“确实有点情况。他这几天似乎情绪不太稳定,总有一种要醒过来的感觉。可我给他用了新药,效果似乎不大。每次觉得他要睁眼了,可过了一会儿又睡过去了。我有点担心,就想告诉你一声。”
“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比如你给他做了新的治疗,用了新药,还是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
“ 除了用了点新药外,没做其他的事情。可那些药前些日子就在用了,一开始也没什么效果,就最近这几天他反应特别大。我总觉得他想要挣脱束缚坐起来似的。你说他,会不会要醒过来了?”
“或许有这个可能。他都睡了五年了,也该醒了,最近他情况不稳定,你要多留意一点。一旦有什么情况就告诉我。“
聂西风点了点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Vincent,他让你找的那个人,你到底找到没有?这个Adrian,是你要找的那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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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夙喝了口聂西风泡来的咖啡,眼睛不由眯了起来:“最近这味道似乎不错,比上几次都要好。这全是你的功劳。我就说了,当初救你是有用的,一个人顶好几个,什么都会做。这要是女人的话,一定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屋里屋外全包了。”
聂西风早就习惯了凌夙说话没个正形的样子,听他调侃自己也不气恼,只是端着杯咖啡倚在桌边,冲他一努下巴:“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凌夙两手一摊,显出几分无奈来,“我照着他说的方向找过去,目的地应该就是卑尔根。那个地方除了丧尸外,大概只有袁怵一个活人。当初我找到他的时候,也觉得他就是我要找的Adrian,可是很奇怪,他并没有那人说的特征。”
“你是说,额头上的火焰型胎记?老实说,我一直很怀疑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总是这么半梦半醒的,说的话又支离破碎,信息量太少,单靠这些找个人太过困难。而且,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可以起什么作用吗?”
“我也不清楚,但我总觉得,找到这个叫Adrian的人就会有用处。其实你和我一样,也不希望永远待在这里吧。外面的世界虽然充满了尔虞我诈,但人世间美好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如果真的能完全消灭丧尸的话,我倒是宁愿放弃这里,回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听到这话后,聂西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片刻后,他微微一笑道:“是啊,还是回到原来的世界好。生活了这么多年,总觉得对家乡对朋友都有了感情,一下子说没就没了,有些可惜。只是,我们要怎么才能回去呢?如果现在的这个Adrian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你准备怎么办,继续寻找下去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不了了。过几天我要离开一下,出去办点事情,可能要有一段时间不回来。如果有情况,记得及时和我联系,我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了,你明白的。”
说完凌夙就起身离开了,聂西风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咖啡一直捏到发凉,也没有转换过姿势。然后,他轻轻地呢喃了一句:“是的,我明白。”
凌夙从聂西风的办公室出来后,没有直接回医院,而是去了趟实验室,又仔细看了看那个被关在玻璃房里的男人。细细看的话,他觉得他还真和袁怵有几分相似之处,只不过从年纪上看起来,两人应该不是父子,更像是兄弟。凌夙曾经问过袁怵,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
袁怵当时想了想,苦笑道:“没有了,除了我弟弟外,再也没有了。我们在挪威的时候亲戚朋友就不怎么来往,后来搬去美国后,不知道是父母特意疏离还是自然而然,反正不管是亲戚还是朋友,都很少有来往。偶尔通个电话,也说不上几句。”
因为袁怵的这番话,凌夙总是很难将他和自己要找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事实上当初他也不确定,要找的人是不是在卑尔根,只是根据现有的提示,那里的可能性最大一些。如果那时候他没有遇到袁怵的话,说不定会在附近的城市转一圈。
所以说,感情这个东西真是误事儿。他一遇上袁怵,就好像把什么都给忘了,虽然几次检查过他的额头,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但他还是想要跟着袁怵满世界跑。总觉得如果自己一旦离开了,他就会遇上大麻烦。
这种矛盾和犹豫的心情曾经令他有些迷惘,以至于他时常会望着袁怵的脸孔发呆,总想从那里找出点什么线索似的。
袁怵靠在床头,拿着凌夙的小电脑打游戏,见他总站在那里迟迟不进来,便抬头问道:“怎么了,看什么这么出神?”
“Adrian!”凌夙突然开口叫他的名字,然后问道,“你以前整过容吗?”
袁怵当时正在打通了一关,心情挺不错,就随口签了一句:“没有,怎么了?”他说完这话后又按了几下键,觉得有点不太对头,才重新抬起头来:“怎么这么问,我看上去像是整过容的?”
凌夙走过来,抬起袁怵的脸仔细打量了一番,因为实在太认真,搞得袁怵感觉怪怪的,只觉得息像是一个货物,正在等待买主的挑选。于是他将头扭到一边,挣脱了凌夙的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长得实在太好看,所以有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天生的。”凌夙一面说着甜言蜜语,一面在袁怵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个吻。
袁怵觉得他说话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没有深究。等他亲完之后,他才开口道:“Vincent,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感觉自己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可以离开了。”
“好,下午我让医生给你做个检查,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出院吧。出了院你准备去哪里,去我家住好不好?”
“我……”
凌夙一看袁怵的脸色,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对了,忘了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这样吧,下午如果能出院的话,你先去我家住一晚。再怎么心急,至少也要等到明天才能动身。我们需要找一辆车,准备一些武器,足够的食物和水,省得老让我两个空间来回跑。对了,你要去和尼克见一面吗?他最近过得挺不错,我找了老师在教他英语,他说想要学开枪,我正考虑要不要教他。”
凌夙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特别平静,和他平时爱开玩笑的样子很不一样,就像是在人谈话天气或是午餐吃什么似的。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有多么不想结束现在这样安逸的生活。
每天和袁怵腻在一起,听听音乐,玩玩电脑。袁怵其实也有些孩子气,整天和他抢那台小电脑玩,而他呢,明明可以让聂西风再弄一台过来,可他偏偏不要,就是要和袁怵抢得天翻地复。最后袁怵没法子,为了玩游戏只能牺牲自己的美色,让他亲几口抱几下什么的,才能顺利把电脑骗到手。
凌夙看得出来,袁怵其实心性还不成熟,他十五岁的时候就承担起了家庭的重担,过早地压抑了身体里属于孩童的一面。那几年他一直过得很压抑,先是父亲的死,再是母亲的死,再然后是丧尸的大规模爆发,弟弟的失踪。一件件事情压在他的心头,他甚至连笑都不怎么样,哪里还顾得上玩乐。
这次受伤似乎就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重新捡回了一些往日的纯真,也懂得忙里偷闲一番。
人就是这样,一旦长期被压抑的东西爆发出来,似乎就很难收拾。袁怵这几天总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回到十五岁以前,一切都还美好的时光。这样的生活他很喜欢,他甚至在想,如果找回了弟弟,以后永远和凌夙在这里生活,其实也不错。
他骨头子里并不是喜欢打打杀杀的人,平静安稳的生活显然更适合他。只是命运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将他推到了风头浪尖上。现在他已经有些倦怠了,想要从那个浪头上慢慢退下来了。
下午的检查进行得很顺利,一切指标都恢复了正常,伤口愈合得也很不错。负责替袁怵检查身体的医生,就是上次给他处理伤口的那一位。他一面替袁怵换药,一面对凌夙道:“这下子应该没问题了,长官以后想做什么就做吧。”
听到这话,袁怵的脸轰地一下子就红了。虽然他已经慢慢习惯了凌夙的拥抱和亲吻,但做爱这种事情,他还是不太习惯。事实上那一晚后,他们就没再有过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了。每晚睡觉的时候,凌夙一定会厚着脸皮爬上床来,然后紧紧地抱着他,在他脸上亲来亲去。有时候手也会不老实,想要摸到他的病号服里。
每当这个时候,袁怵总是会一本正经地提醒他:“医生说过,现在还不行。”
凌夙一听这话,原本挺起的欲望立马就会灭下去,乖乖地把手收回去,只能在梦里的时候幻想把袁怵压在身下,一遍又一遍地释放着自己的渴望。
现在,他终于得到了医生的首肯,心里就跟中了头奖似的,乐得眉开眼笑。还没走出检查室,袁怵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整个人又开始粘粘糊糊起来,好像连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
他们一同走回病房,眼看凌夙就要关门办事情,袁怵赶紧阻止他道:“先帮我办出院手续吧,今晚住你家是吗?你是不是还要去准备一些明天出发要用的东西,像枪枝食物之类的?”
凌夙倚在门边,一只手本来已经要关门了,听到这话后便笑了起来:“好吧,那就暂时放过你吧。你整理一下东西,我去找人准备车子什么的。不许走掉哦,我马上就回来。”
袁怵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病房里。一想到明天要离开的事情,他的心不由地就有些纷乱起来。
56&57.情欲
凌夙的家其实离医院并不远,他派人开了辆车过来,带着袁怵过去。袁怵也没什么东西,来这里的时候除了一身迷彩装外,就什么也没有了。他的枪早在掉进河里的时候就飘走了,倒是那颗从他胸口取出来的子弹,凌夙一直好好地保存着,甚至做成了项链挂在脖子里。
袁怵第一次见的时候,只觉得有点奇怪,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只见他深情地说道:“因为我要永远记得,这是你替我挡的子弹。”
其实如果凌夙不这么说的话,袁怵完全想不起来这颗子弹是替他挡的。他一直认为,那就该是自己受的一枪。是他惹来的麻烦,当然要由他来承担。如果真的是凌夙中枪的话,只怕他们现在早就没命了。
车子一路平稳地往前开,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凌夙的家。凌夙一个人住在一栋别墅里,周围种满了花草和树木,看上去很田园钢。那个家也是仿欧式的旧建筑造的,有点像是中世纪的城堡,不过没那么大,显得更为精致一些。
他家里人很少,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两个负责打扫和做饭的大婶,全是亚洲人。平时凌夙不回来的话,她们也很清闲,基本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偶尔也会八卦一下他们的主人,猜测他这次回来后又会带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或是男人回来。
所以她们第一眼见到袁怵时,并不觉得吃惊。他看起来确实是凌夙会喜欢的类型,东方人的脸孔,亚洲人的身材,眼睛颜色却有点淡,配合那褐色的头发,很有点中西结合的味道。而且这人看上去很温和,脾气很好的样子,想象一样凌夙那聪明绝顶的脑子,要搞定这么一位美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袁怵因为只在这里住一晚,所以也没有特意准备什么,就在凌夙的房间里将就了一晚。连洗澡的时候都用的他的浴巾,没有再拿新的。
因为伤口的缘故,袁怵洗澡要特别小心,不能洗淋浴,只能在浴缸里放少量的水,慢慢地洗。前几天他都是一个人洗的,费了不少时间。今天凌夙说这是他的家,他有权进入,死皮赖死非要钻进来替他洗。
袁怵没有办法,只能让他进来,并且事先约法三章,绝对不可以在浴室里对他做什么。凌夙保证得好好的,一脸正人君子的模样进了浴室,一等到袁怵把衣服都脱了,他就有点把持不住了。
身体上的某个部位胀胀的,很想一股作气地跳出来,顶在裤裆里的时候,总觉得有些难受。他想了想,索性把牛仔裤给脱了,只穿一条黑色内裤,又怕洗澡的时候水弄湿衣服,便把上身的衬衣也脱了,整个人基本上处于裸体的状态,也不比袁怵好到哪里去了。
袁怵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两人的身体都已经见过几回,但每次一发现凌夙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打转,他就会忍不住脸红心跳。只求赶紧洗完出去才好。
凌夙一开始还强忍着,没太表现出来,只是坐在浴缸边上,拿毛巾沾了水,细细地的擦拭着袁怵的身体。袁怵则坐在那里,拿一块干毛巾捂在伤口处,以防沾上水。凌夙擦的时候,有几次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皮肤,两个人都会忍不住颤栗一下,然后迅速将目光撇向一边,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神。
这种情况与其说是调情,倒不如说是一种折磨。凌夙看着到嘴的肉却吃不到,真是有些难以忍受。他觉得无论如何都得在这里做点什么,于是便想了个借口,对袁怵道:“Adrian,你站起来一下,我替你洗一下腿。”
“不,不用了。”袁怵本能地想要从他手里抢过那块毛巾,“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都洗到这份上了,索性替你洗完得了。你看我身上也湿了,一会儿你洗完了,我也冲一下,这样咱们明天出发时,都是干干净净的,要真见了你弟弟,也能给他留个好印象。”
袁怵心想就算见到了Malcolm,你又有什么必要留好印象,搞得就像去见家长似的。一想到“见家长”这几个字,袁怵不由也愣住了。趁着他发神这会儿,凌夙一个用力,将他从浴缸里拉了起来,两人面对面地站在那里。
原本略微矮一些的袁怵,因为浴缸的缘故,反倒比凌夙高出了半个头。站在那里的时候,难得地可以居高临下看着凌夙的眼睛,总觉得里面流露出赤裸裸的情欲,搞得袁怵一阵紧张,立马将身体转了过去,拿背对着凌夙。
凌夙也不在意,依旧乐呵呵地替他擦拭身体,甚至没有动什么邪念,比如往他的下身摸几下之类的。因为他实在洗得很认真,很仔细,搞得袁怵都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似的。这么一想,警惕心立马就放松了下来。
凌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看着袁怵的背部肌肉有松下来的迹象,便马上趁热打铁,提出了自己的要求:“Adrian,你能不能转过来,我这样不太方便,洗不到你大腿前面的皮肤。”
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明知道凌夙这么说一定没好事儿,袁怵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来,将自己已经有些胀大的器官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凌夙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涌上了头顶,还有一部分则涌到了下身,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甚至来不及扔掉手里的毛巾,便直接弯下腰去,一口含住了袁怵的那东西。
“啊……”袁怵一惊,忍不住叫了一声,本来只是为了表达震惊,到后来却因为太过舒服,声音里也透出了几分情欲的味道出来。
他的两只手,本能地在那里胡乱抓着,最后抓到了凌夙的头发,便用力地扯了几下。凌夙只觉得头皮有点发疼,却还能忍受,也就没有制止他。他知道,袁怵现在正在享受,他越扯得厉害,代表他感觉越刺激。
这对凌夙来说,本身也是件刺激的事情,虽然身体上并未得到满足,但心理上却得到了空前的满足感,整颗心都像是被填满了一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的感觉。
浴室的气温在慢慢升高,袁怵刚刚洗干净的身体又满是汗水,几乎相当于白洗了。但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凌夙的口腔非常温暖,紧紧地包裹着他的下身。舌头灵巧地刺激着他最敏感的地方,偶尔还会用牙齿轻轻地咬上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