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叔在上,不着寸缕 上+番外——盈澈逝雪
盈澈逝雪  发于:2013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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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浩儿对花粉过敏,他却随身带着,嘴上虽然说着不知情,但是他心里怎么想我们又怎么会知道。”

几句话就完全否定了沈成蹊这七日来的付出,口气说的那一个轻巧,翻脸的速度简直比得上翻书了。

沈成蹊在心里冷笑,他又何尝不知道宋巧蝶心里怎么想的。花粉这事明明就是她故意栽赃,如今竟然反咬一口,看来她真是把沈殷阙当了眼中钉肉中刺,一天不铲除就难受。

沈成景本身就不想放沈殷阙自由,当初允诺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浩儿的病既然已经好了,狡兔死走狗烹,宋巧蝶倒是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借口。

“爱妃说的有几分道理,殷阙你险些害浩儿丧命,本王是不是应该先追究你的失职之罪,再考虑你说的‘自由’?”

沈成蹊脸色铁青,虽然他早就料到沈老二是个不守信用的小人,但是没想到他身为一个王爷竟然会如此的狭隘算计。

就在气氛胶着之时,沈殷北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诚恳的说道:“父王,大哥他虽然有错,但是也真的为二哥尽了心、流了血,也细心照顾了七天七夜,您一向奖罚分明,这样的功劳也足够将功抵过了。”

每次到了关键时候沈殷北都横插一杠,宋巧蝶气的连银牙都要要碎了,禁不住冷笑,“殷北,你几次三番为沈殷阙求情,到底是何居心?”

沈殷北温和一笑,“母妃言重了,儿子并非为大哥求情。”

“哦?如若不是求情,那你倒是说说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沈殷北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手,脸色一片坦荡,对着沈成景扣了一个响头:“大哥一功一过,本应相抵,既然如此儿子恳请父王把大哥继续留在瀛园,

这样跟以前一样,既不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对外也讲得通,如果您实在不放心,儿子也可以派人去守着,相信大哥一定会知错就改。”

一番话说出来,沈成蹊后背生寒,简直不敢相信沈殷北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背后捅他一刀。

看起来他似乎是为自己开脱,但是沈成蹊却知道他根本就是有心算计!

沈殷北的心腹都是见不得光的暗卫,如果没有沈成景的命令,他拿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可是如今沈成景一旦答应把他重新关进瀛园,就等于给了沈殷北足够的理由,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他沈成蹊若是再栽进他手里,根本就是插翅难飞!

好……真是太好了……

沈殷北,你真是太狠了,你为什么非要在我对你心软放下警惕的时候,又让我想起你的狼子野心?

“好,就按殷北说的去办吧,来人啊,把沈殷阙带回瀛园,严加看管!”

一群侍卫架起跪在地上的沈成蹊,他掀起眼皮看了沈殷北一眼,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沈殷北灰色的眼眸里闪过爱恋和执念。

沈成蹊勾起嘴角,看吧,这就是报应,人果然不能对一只咬过人的狼有一丝心软……

28、

沈成蹊被重关禁闭的这一天,跟上次一模一样,天空中飘着大雪,北风呼啸而过似乎在嘲笑他的无知。

几个侍卫拖着他一路直奔瀛园,大雪纷纷扬扬,积在衣服上冷得人直打哆嗦,而沈成蹊冻的嘴唇已经青紫,但是仿佛也无知无觉。

那种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仿佛一把冰雕而成的利剑,直接捅进了心窝,寒气渗进四肢百骸,心口更是寒的生疼。

他自作聪明的以为只要逃过宋巧蝶的毒手就可以万无一失,却恰恰忘了整个端康王府最心狠手辣、反复无常的是沈殷北。他早就该知道沈殷北是个什么东西,却又一次被他那一丁点恩惠所打动。

不就是给你送过一次糕点,不就是在孤立无援的时候给你一个安慰的眼神,这样就把你骗了?

沈成蹊啊沈成蹊,第一次栽在他虚伪面具之下是你疏忽大意,第二次再被他这副假仁假义欺骗就是你自己笨!怨不得别人!

他自嘲的勾起嘴角,整个人被几个侍卫直接推进瀛园的屋内,大门在要被关上的一刹那,他突然用手顶住,坚定地跟几个侍卫说:“沈殷北呢,让他来见我。”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大殿下,您已经被关了禁闭,三殿下不会来看您的。”

“少装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都是沈殷北的人,让他来见我。”

沈殷北既然敢背后捅他一刀,肯定是提前算计好了一切,像他这么占有欲如此疯狂地人,怎么会允许其他人的手下碰自己分毫,所以眼前这几个侍卫必定是他提前就安排好的。

侍卫们脸色一变,似乎不相信这个孱弱的大殿下的目光竟然如此犀利,“这……大殿下,您别为难哥几个了,三殿下如果想来看你自会来了,您又何必……”

“我、说、要、见、他!你们听不懂吗?!”沈成蹊打断他们话,双眼灼灼的盯着他们,语气更是硬到了极点。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被他眼中流露出的霸气震慑了一下,这样冷硬绝傲的眼神哪里是一个二十二岁孩子该有的!

“遵……遵命……奴才这就帮您通传。”几个侍卫不敢再得罪他,连忙点头迎合,关上门颠颠的跑远了。

过了没一会儿,其中一个侍卫跑了回来,咚咚的敲了敲房门说:“大殿下,三……三殿下说……他说现在不想见您,让您……让您在瀛园闭门思过,等冷静下来自会来看您。”

“砰!”一声巨响,沈成蹊拿着花瓶狠狠地砸在门上。

门外的侍卫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闭门思过?老子闭你祖宗!这个小畜生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来教训我!

“他不想见我?呵。”沈成蹊嗤笑一声,冷冷开口道:“你再去跑一趟,告诉他如果现在不来,那我就一把火烧了这王府,别以为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六王爷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先皇在世时也是含在嘴里握在手里的宝贝疙瘩,就算他脾气随和不喜跟人动怒,但也不代表是好欺负的!

如今被沈老二这一家人欺负到这种田地,放一把火又如何!

这一句话彻底让侍卫慌了神。

放火,这还得了!?大殿下这是要全王府的人给他赔命啊!

“大殿……殿下您息怒!奴才这就去禀报,您千万别冲动!”侍卫吓得不敢再耽搁一秒钟,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门。

沈成蹊坐在椅子上,努力平复着胸口的怒火,脑袋胀的都生疼。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重生在沈殷阙身体里,就等于间接害死了自己的侄子,心中总是存着一份愧疚,所以对于王府里的那些糟净事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能忍则忍。

毕竟大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他不想把那些官场、宫里的卑鄙手段用在自己人身上,总想着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又去了黄泉,沈殷阙兴许还能回来,到时候如果把人家的生活搅得一团糟,自己做鬼也不能安心。

可是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底线,如果他再不拿出来点脾气,这王府上下还真当自己好欺负了!

没过多久,房门无声的被推开了。

沈殷北一袭白衣,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走了进来,那张俊秀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宠溺般看着沈成蹊,无声的叹了口气,“大哥,听说你找我?”

沈成蹊掀了掀眼皮,看到他这副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表情,心里又有些冒火。

“呵,三殿下真是好大的脸,三请四请都请不来。”

沈殷北回身关上房门,踱着步子都到他身边的,弯下腰凑近沈成蹊几分道:“大哥,你这是何苦呢,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我不来不是因为不想见你,只是想让咱们两个都先冷静下来再说。”

沈成蹊冷笑一声,抬头盯着他说:“我不用冷静,需要冷静的是你,你心里那点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估计快要把自己逼疯了吧?你怎么就能这么假仁假义的顶着张伪善的脸来跟我说话,不心虚吗?”

“看吧,我就知道如今见面你会是这个态度。”

沈殷北勾起嘴角,淡然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灰色的眼睛里闪着深沉的光,“我说过了,只要你不想着离开我,你的所有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但是你如今翅膀硬了想要飞走,那我又怎么能坐以待毙,大哥,这次的事情都是你、逼、我、的。”

“啪!”

沈成蹊扬起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沈殷北连躲都不躲硬生生的挨了一下。

“沈殷北,这话你怎么能说的出口?如果不是你把我逼到这种境地,我又何必拿鲜血去跟父王讨要筹码?”

沈殷北用舌头抵住受伤的脸颊,嗤笑一声道:“没错,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答应那老道士的用鲜血给沈殷浩那废物治病,如果不是你费尽心思跟我作对,我也不会这么做!”

沈成蹊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口闷得厉害,“所以你就可以随便草菅人命了吗?”

沈殷北一愣,接着眼睛又阴厉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哥,你真是比以前聪明了不少,竟然这样也能让你猜到。今天咬舌自尽的丫鬟的确是我指使的,她一死能保今后一家七口一世无忧,死的很是心甘情愿呢。”

沈成蹊早就猜到那丫头不过是沈殷北的替罪羔羊,可是现在听到还是遍体生寒。

“你还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甘休,就为了重新困住我不惜用一条人命来换!是我太笨才会让你有了可趁之机!”

他如今简直悔的肠子都青了,早就该在沈殷北那晚给他送点心时就多加防备,可是却因为……因为心里那点对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仅把人放进了屋,还间接害死了那个姑娘。

“是啊,不过咱俩谁也不比谁干净,这件事上你也功不可没。”沈殷北低笑,“那晚你明明已经猜到我发觉了桌上的香炉有古怪,却为了掩盖宋巧蝶要害你的事儿故意不说,等于给了我机会。”

“所以你就是那时候把硫磺放进香炉里的是不是?”

“不错。”沈殷北笑着点点头,“虽然大哥你看起来秀色可餐让人心猿意马,但是放点好料给沈殷浩尝尝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沈成蹊听完这话才彻底顿悟,心中不停的冷笑,沈殷北真是下了一手好“棋”,一箭三雕的把戏干的漂亮。

他先在那晚送点心之时往熏香炉里放硫磺,毒害沈殷浩,接着又找好小丫鬟当替罪羊,好洗脱他跟自己的嫌疑,之后又利用宋巧蝶陷害自己不成的不甘心理,趁机像沈老二“建议”重新把自己关押起来,达到他偏执的占有欲。

这种环环相扣空手套白狼的阴谋简直是无懈可击,沈殷北这张斯文俊秀的面具下竟然犹如此阴险狠辣的用心,这一点就算是在后宫浸淫多年的沈成蹊都毛骨悚然。

“你真是疯了……沈殷浩是你的亲哥哥啊,你究竟有多大的恨意,竟然要杀了他………”

对待亲哥哥他都尚且如此,如果知道自己不是沈殷阙而是跟他屁关系也没有的沈成蹊,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沈殷北脸上的笑容陡然一滞,抬起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沈成蹊说:“沈殷浩就是个渣滓,跟他同一个姓我都觉得耻辱,我沈殷北只有一个哥哥,那就是你,但是如果可以选择,我就算是抽光全身的血做个死人也不想跟你有半点血缘,因为……”

“够了不要说了!”沈成蹊脸色一变,没有勇气再听下去。

沈殷北一把扯住他的手腕,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眼睛看:“我偏要说!我不想当你的亲人,只想当你的男人!”

沈成蹊闭上双眼,眼珠不安的颤动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沈殷北一把掰正他的脸,强迫他跟自己对视,“我做了这么多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如今我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什么错!大哥,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

沈成蹊脸色惨白,单薄的灵魂被困在羸弱的身体里苦苦挣扎,内心沉重的简直无法呼吸。

他很想痛快的回一句:你想要的根本不是我!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沈殷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留住沈殷阙,可自己根本就不是他,那些所谓的温情和相处的点点滴滴,有疯狂的爱恋和偏执的占有,这些统统都只属于沈殷阙一个人,跟他沈成蹊有什么关系!?

脑袋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是胸口还是一阵阵发疼,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如今恨不得掐死这个小畜生,可以想到他全是为了沈殷阙才会如此不择手段,心里就不是滋味。

苦涩和愤怒交杂在一起哽在喉头,他深吸一口气,墨色的眼中波澜起伏,

“沈殷北,我承认你跟别人不同,但是你太阴险了,害了这么多人之后,我……我根本分不清你说的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

“我从没想过要骗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也是迫不得已。”

“呵,迫不得已?”沈成蹊自嘲的勾起嘴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说,“那你说实话,你爱沈殷阙吗?”

沈殷北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为什么没有用“我”这个字,而是直接说了“沈殷阙”三个字,仿佛有什么沉重的心事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犹豫片刻之后,他又重新将目光紧紧地锁在沈成蹊的眼睛上,不敢动摇分毫,“是,我爱你大哥,不是因为亲情,只是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

沈成蹊的心不知道为什么陡然抽痛一下,整张脸似乎都僵住了,无法开口说一句话,虽然早就料到自己只是沈殷阙的替身,但是如今听他这样亲口说出来,还是难受的厉害。

傻瓜,这时候你该高兴才对,他沈殷北跟自己没有半分牵扯,以后逃出王府大家桥归桥路归路,正好老死不相往来,可是……

以前那些在一起的日子又算什么呢?

“抱歉,劝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你就算说一百遍你爱沈殷阙,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沈成蹊说完这话,心里几乎有一种自残般的快意,这是他当了这么久的“沈殷阙”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厌恶。

这替身他真的做够了,也是该到做回自己的时候了……

29、

“抱歉,劝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你就算说一百遍你爱沈殷阙,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沈殷北脸色瞬间一片惨白,原本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瞬间的惊慌,但这种外露的情绪几乎一闪而过,等沈成蹊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表情收拾的干干净净。

他看着良久,突然低低的笑出了声,“大哥,你想激怒我吗?告诉你,没这么容易。”

这个人他费尽心思才攥在手心里,如今又怎么会轻易善罢罢休。

沈成蹊看着他脸上阴厉的神色就知道他肚子里在想什么,心里更是越发的疲惫,“我不想跟你再多说废话,我要的只是你一句话,你放不放我走?”

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目光灼灼,“不可能,永远不可能,只要我沈殷北还活着你就休想从这里逃出去!”

“你这样有意思吗?”沈成蹊愤恨的甩开他的手说道,“沈殷北你别幼稚了,你对我就好比对一个觊觎好久的木偶,越是拿不到手里就越想要,就算这个木偶已经破了残了,也要抓在手里,这根本跟你那些胡说八道的感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你的占有欲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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