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叔在上,不着寸缕 上+番外——盈澈逝雪
盈澈逝雪  发于:2013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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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既没让他站起来,也没多说一句话,沈成蹊不得已只好自认倒霉的继续跪着,低着头用余光扫到站在一旁的沈殷北,两个人的目光瞬间撞到了一起。

沈殷北还是老样子,斯文温雅的像个书生,见到他的一瞬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灰色的瞳孔里里闪着戏谑和炙热的目,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表情,甚至还伸出舌头微微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沈成蹊赶紧挪开眼睛不再看他,心脏却猛地跳了几下,脑袋里蓦然浮现出两人并肩而眠的画面,耳朵不受控制的红了。

沈殷北见他这副模样,又如此精心的装扮,心里惊艳不已,连带着心头也有些发痒,挑起眉毛露出暧昧不清的神色。

两个人的神色交锋沈成景并没有发现,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沈成蹊,转过头对着站在一旁穿着道袍的白发老道说:“大师,你看看,这个符不符合要求?”

白发老道走过来,神神叨叨的围着沈成蹊开始绕圈,右手食指并拢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沈成蹊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实在摸不清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

老头围着他来来回回饶了几十圈,最后定在他面前,两眼一闭双手猛地戳上沈成蹊的脑门,大喝一声:“破!”

沈成蹊目瞪口呆,一个不提防被推倒在地,老头一把扶住他,睁开眼睛直勾勾的说:“敢问殿下生辰八字?”

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成蹊完全被眼前稀奇古怪的一幕搞懵了,抬头看另外几个人,发现沈成景和宋巧蝶正焦急的望着老头,似乎在等什么结果,而沈殷北则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也猜不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老道见他一直不说话,又重复问了一句:“殿下放松,贫道问您的生辰八字只是为了窥破天机,并无冒犯之意,请殿下告知贫道。”

沈成蹊嘴角抽了抽,众目睽睽之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又不是真的沈殷阙,怎么会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要不就说自己忘了?

拜托,有谁会忘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吗!

要不就胡掰一个?

旁边可站着沈殷阙的亲爹,他不知道还好,万一知道他的八字岂不是马上就穿帮了!

“那个……我……”

正当犹豫之际,沈殷北走了过来,神色有些不满的看着老道士说道:“大师,我大哥从小胆子就小,也没见过什么生人,您这样会吓到他的。”

说着他抬手拍拍沈成蹊的肩膀,轻声细语的开口:“大哥,别紧张,你忘了自己是丰干年十二月初三生的了吗?这还是你告诉我的呢。”

他冲着他眨眨眼,神情特别的坦荡,好像没有一丝弄虚作假的意思,但是沈成蹊可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心里既为他帮自己脱险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感慨沈殷北的确有两面三刀的本事,死人到他嘴里也能说成活的。

“对对,多谢你了殷北,我……我刚才脑袋一蒙就……”

既然沈殷北要演戏,自己怎么说也要好好捧场,不就是演个怯懦无能的废物吗,这个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

老道士听后,眉头皱的死紧,掐指一算立刻瞪大了双眼,回过头惊喜的对沈成景说:“王爷,这次没错!大殿下果然就是您要找的至阴至柔男生女命的那个人啊!”

什……什么叫男生女命?

沈成蹊一听这话,脑袋“嗡”一声就炸开了,老子从出生那天就是纯种皇家热血男儿,这辈子就没跟“女”字沾过边!

宋巧蝶一听这个立刻喜笑颜开,拿着手帕装腔作势的在脸上擦了几下“眼泪”之后弱弱的问道:“大师,您确定殷阙是能救我儿命的人?”

“回禀王妃,如果大殿下的八字属实,那肯定不会有错。”

老道士神在在的点点头,掐着手指继续说,“刚才贫道也说了,二殿下是至阳志刚的体质,这几日恰逢极寒隆冬,风邪入体,跟他体内至阳之气起了冲突才会一病不起,只要老夫施法驱邪,散掉这宅子的邪气,再加上至阴、至柔、至亲之血浇灌,择日必能康复。”

老头的一番话说得神乎其神,又是天机又是乾坤八卦的,乍一听起来还真是能唬不少人,连带着沈成景和宋巧蝶两个人都大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可是有相信的人,一定就有不信的人,就比如说现在气的七窍生烟的沈成蹊,此时就感觉一股子怒火憋在心头,差一点就要吐血身亡。

什么叫用至阴至柔至亲之血浇灌,说白了不就是让他割开腕子用血给沈殷浩治病吗,这种胡涂话亏这老匹夫说的出口!

当然此时此刻,没人关心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沈成景听完老头的话,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沈成蹊一眼,像对待牲口似的开口问道:“大师,既然找到了这至阴至柔之血,那要如何来用呢?”

“每日只需三茶碗鲜血混入我之前开好的药方中,加入两碗水煎服,一日三次即可,只不过……”老道士顿了一下,像是有什么话说不出口。

宋巧蝶见他犹豫,连忙开口:“大师但说无妨,只要能治好浩儿的病,您有任何要求我们都可以满足。”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老道士摆摆手,捋着胡子说,“这辟邪之术讲究阴阳调和,如今二殿肉体内阴阳之气太过混乱,需要阴气重的人来克制,所以依老夫的意思,大殿下这几天最好能跟二殿下睡在一起,直到七天七夜之后方可结束。”

“此事万万不可!”沈殷北听完这话脸色当即变了,一瞬间竟然没有顾忌场合就脱口而出。

沈成蹊吃惊的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心里虽然有灭了这老头的冲动,但是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沈殷北竟然会这么沉不住气,他不是一向很会演戏吗,怎么这个时候憋不住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沈殷北灰色的眼里闪过浓浓的占有欲,好像在说:你只能是我的,其他人休想碰你一下!

沈成蹊心头一沉,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仿佛自己真的成了沈殷北的猎物,被困在他设下的陷阱里,不能逃也逃不掉。

沈成景并没有发现两个儿子的异样,只是不悦的皱起眉头问道,“殷北,你又有什么话要说?”

沈殷北自知失言,眼睛一下子从沈成蹊身上挪开,脑袋飞快的转了转,接着满面愁容的叹了口气:“父王,您难道忘了府上的流言和侍卫的话,大哥他……您真的放心?”

一语点醒梦中人,宋巧蝶之前只顾着惦记怎么治好儿子的病,这会儿才意识沈殷阙这个最大的嫌疑人,竟然是唯一能救活儿子的人,如果再让他接近沈殷浩一次,说不定被害死了都不知道。

“是啊王爷,浩儿那天才刚刚被他打伤,谁知道他会不会背后再来害人。”

沈成蹊听到这里才彻底的明白过来,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王府上下竟然把他当成了害沈殷浩中邪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今天这老头一口咬定只有自己的血才能救活他,是不是现在就不是被绑来房间,而是直接扔进了监牢?

难怪之前装腔作势的要他沐浴更衣,原来是想把自己洗洗干净,砍上几刀放血入药。给你熏香,给你华服,不是突然良心发现,而是嫌你脏!

好一个禽兽心肠的沈成景啊,虎毒还不食子,沈殷浩是你的儿子,难道沈殷阙就不是,你这样对待一个天生残疾的孩子,还有没有一丝人性?

沈殷北像是感觉到他的愤怒,悄悄地撇过头看他,双眼似是安抚似是痴情。

沈成蹊自嘲的弯起嘴角,这偌大的王府,真正把自己当人看的竟然是沈殷北,也只有沈殷北。

哈哈……多么滑稽。

21、流血事件

沈殷北看了沈成蹊一眼,瞧着那快瘦成一把骨头的身体,忍不住开口问那道士,“大师,如果按您的意思,只要做到阴阳调和即可,那找几个女子来服侍不行吗?”

“三殿下有所不知,这辟邪之术要求至阴至柔至亲之血缺一不可,普通女子虽然身体里阴气很重,但却不是殿下的血亲,无法跟尽快使阴阳之气调和,所以老夫才说这个事情有些难办。”

“那大师可否为我算上一卦,我跟二哥也是血亲,说不定能够救他一命,大哥身体虚弱,而且现在还没洗脱嫌疑,实在不适合做这件事。”

沈殷北极尽劝说之能事,脸上的神色装的特别真诚,仿佛真心实意的为着沈殷浩打算,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伤害沈成蹊去救另一个男人这种事他根本就忍不了,更何况是看着最爱的人把血灌进到沈殷浩的肚子里!

疯狂的占有欲涌上来,像大火一样几乎快要燃尽他的所有理智。

宋巧蝶难得跟沈殷北站在一边,心里琢磨着不管谁的血都不要紧,只要不是沈殷阙那贱人的血就好,看他那副残废德行,脸上还长着疤,谁知道那血里有什么脏东西,如今沈殷北既然跳出来了,那就让他去当这个冤大头。

她乐呵呵的笑了笑,连忙附和着说:“是啊大师,你不行就给殷北也算一卦,说不定刚好也适合呢。”

“这……王妃,不是老夫故意为难,只是二殿下的八字的确不合适。”老头子为难的张嘴。

“呵……母妃您何必别难为弟弟了。”

跪在旁边一直沉默的沈成蹊突然轻笑一声,抬起头慢悠悠的张嘴说道,“既然我的血能救殷浩,那我自当恭敬不如从命,何必舍近求远找别人呢?”

沈殷北脸色当即阴了下来,眯起眼睛看着他,仿佛在警告他这时候不要多嘴,一切由他来解决。

沈成蹊分明看懂了他的眼神,但就是装作没看见,撇过眼睛一脸坦然的看着沈成景说,“父王,您想用我的血病直说就是,儿子自当为二弟竭尽所能,又何必一大早费工夫召我来。”

沈成景眯起眼睛,“你会肯?”

沈成蹊失笑,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父王,殷浩生病这事儿在府上传了这么多天,我就算被关着也听到了风声,这几天心里还一直担心着他的身体,琢磨着能为他的病做点什么力所能及的事也好,如今不就来了机会。”

沈成景冷笑,“是啊,这个时间可真凑巧,浩儿没去探望你之前也没长病,怎么看完你就一病不起了?”

沈成蹊当然听出了这话背后还是怀疑自己的意思,不过他别的功夫没有,装傻什么的最在行。

故意装出愧疚的样子,他低下头说:“其实儿子现在也很后悔,那天不该见二弟的,都怪我这不详之人给弟弟招来了灾祸,父王能不能给我个补救的机会?如果我的血能救他,那放多少我都不在意。”

说着他仰起头一脸懊悔的看着沈成景,眼睛真诚的连他自己都要被感动的哭了。

沈成景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沉默着没有说话,而沈殷北瘫着张脸看着沈成蹊在那里胡说八道,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是真不知道每天“三茶碗”血有多少,还是脑袋真的笨的可以连被人陷害都看不出来?

他心里气的不行,但是脸上仍然带着温和无害的表情,转过头赞成的对沈成景说:“父王,既然大哥愿意不如就让他试试吧,不过陪床这事儿还得看母妃什么意思,毕竟这些天都是母妃陪在二哥身边。”

他故意把话把转到宋巧蝶身上,就是知道她是个极其自私护短的人,如今沈殷阙既然主动要求,以她猜忌的性格一定会阻拦。

“浩儿的病不能再耽搁了,要不就要他试一试吧,你把平时照顾浩儿需要的事情给他说一说,”沈成景转过头对旁边的宋巧蝶说。

宋巧蝶果然听完这话没了好脸色,阴阳怪气的开口道:“殷阙,你为弟弟着想,母妃自然是没有阻拦的道理,但是你从小残疾,脸上又有胎记,万一这血灌进殷浩的肚子里,害得他也变成你这样,那不就是好心做坏事了?我看你还是别搀和了,我们自然会找到别的救浩儿的法子。”

饶是沈成蹊再好的脾气,装的再怎么和颜悦色,如今听到这么一番话也忍不住怒火中烧,恨不得上去抽这女人两巴掌,利用完别人还要嫌别人脏,这种奇葩的话亏她说得出口。

心里越是愤怒,脸上的笑容越是谦和,“母妃您说的都有道理,但是儿子也不得不斗胆猜测一下,殷浩怕是已经病入膏肓了吧,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这么无休止的等下去?万一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儿子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的。”

这话一出宋巧蝶的脸色顿时气的青紫,但却一句话也反驳不了,只好用眼神怨毒的瞪着他,仿佛恨不得上去一下子把这个诅咒他儿子的人撕烂。

而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沈殷浩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震得整个床都吱呀乱响,结果没咳几声就扑到床边狂吐起来,吓得宋巧蝶当即就扑上去照看,房间里瞬间一片乱叫,丫鬟小厮更是乱成一团。

老道士赶忙上前用手一探,脸色变了又变,“王爷、王妃,不能再耽搁了,邪气怕是已经侵入殿下的五脏六腑了,再拖下去恐怕性命不保。”

沈成景甚是焦急,最后不甘的看了沈成蹊一眼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本王能做到都可以答应你。”

沈成蹊弯起嘴角,心中冷笑,一直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

“父王说笑了,我一个残废能有什么要求,能治好弟弟的病也算功德一件了,只求以后您能让我自由的进出瀛园,儿子就很满足了。”

说着他似是示威似的挑起眉毛看了沈殷北一眼,墨黑色的眼里充满戏谑。

瞧,沈殷北你就算再怎么阴谋算计,在沈老二面前也得夹着尾巴做人,你既然困住我不放人,我也自然有的是办法溜出来。

不就是淌几滴血么,我沈成蹊不怕这个,为了离开这个鬼地方,也为了永远看不到你,我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

他面色不改,伸手抽出旁边侍卫腰间的一把刀,对着手掌狠狠地划了一下,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溅在他浅蓝色的衣衫上,刺目的让人心惊。

沈成景吃了一惊,仿佛第一天才认识这个儿子,印象中那个软弱怯懦的样子跟现在这副淡然无谓的神色重合在一起,蓦然让他想到早就如土的六弟,心底陡然一颤。

“好,如你所愿。”

“那儿子就先谢父王恩典了。”

沈成蹊如愿的展颜一笑,视线跟沈殷北撞在一起,还孩子气的挤了挤眼睛,仿佛流血受伤的根本不是他。

沈殷北盯着他满手的鲜血,瞳孔猛的收缩,脸上那张斯文的面具几乎都要遮盖不住他眼中的阴霾和疯狂,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青筋都崩了出来。

他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沈成蹊的手,手指抚上那道伤疤,温热的血液沾上手指,几乎灼伤了皮肤,下意识的要为他包扎伤口,却又猛然顿住。

“……”他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脸色从没有像现在这般难看。

沈成景不悦的瞪他一眼,“殷北,你这时候给他包什么伤口,血还没流多少呢。”

说完他挥了挥手,两个小厮拿着个茶碗走过来开始接沈成蹊流下来的鲜血。沈殷北简直没法再装下去,胸口起起伏伏,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心中那只狰狞的野兽。

沈殷阙是他的,这副身子也是他的,如今却被伤的这么狠,这叫他如何再伪装下去!

反观沈成蹊这边,脸上却始终带着浅笑,像没看到沈殷北的痛苦般,自若的盯着鲜血一滴一滴往外淌。手上虽然痛,但是想到离开沈殷北的控制,就等于多了一分离开王府的筹码,也给了他一个斩断这段畸形感情的机会,心里也多少有些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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