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变性人——陈书梵
陈书梵  发于:2013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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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浩然泪流满面的摆了摆手,急说道:‘不,你不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女人……我知道,你不想做女人,你想做回男人……那我就让你做回男人……我来做你的女人。你要怎么样都可以……都可以……’

韶萱听出了一点眉目,她继续套问道:‘你就是我的男人啊!我就是……’

‘不!’方浩然打断了她‘不!我是你的女人……我也去做变性手术,你如果想要变回来,我就去……就去做变性手术,我变成……女人,好不好?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韶萱完全明白了,那个美伦美幻的完美女人原来是人妖,方浩然竟迷上了人妖?而且陷得如此之深,令人不敢想象。韶萱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想自己竟输给了人妖!但是,此刻她心里又窃喜起来,要说以前曾在项繁的面前自惭形秽,是因为项繁的惊艳令她甘拜下风,别说她会甘拜下风,一千个女人里面,至少有九百九十九个都会甘拜下风。但现在她很自信了,因为自己毕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女人,跟半个女人竞争起来,还是会有优势的,首先项繁不能生孩子,其次,社会舆论也不会放过她。那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方浩然的父母,好让他们一起帮自己赶走情敌,搞定方浩然。

当然要!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想到了方浩然的花心,韶萱立刻下定了决心。一旦错过了它,下次想利用它翻身的女人很可能就不是自己了。想到这里,韶萱的心里塌实多了,她于是开始处理起了眼前的事,那就是,不能让方浩然误以为跟自己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她于是先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吃力的脱光了方浩然的衣服。接着便钻进了爱人的怀抱里,甜蜜的入睡了。

方浩然怀抱着韶萱,睡得很塌实。但此时的项繁却睡不着,她躺在方浩然的床上,甚至不敢扭头看,她害怕看见那个空荡荡的位置,方浩然的位置。自从搬来这里,方浩然的家就成了她自己的家,方浩然睡觉时身边的位置就成了她独有的位置。每天的这个时候,方浩然都会将自己紧紧的拥在怀里,抚摩着自己的身体,亲吻着自己的头发。每到这时,项繁都会忘记一切不安和恐惧,享受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安全感。项繁知道,她想念这种感觉,也舍不得这种感觉,也想沉溺于其中不想自拔。但为了爱方浩然,更为了自己的良心,她必须把方浩然从自己身边赶走。长痛不如短痛,等熬过了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的。

第六十一章:补偿

第二天,虽说天已大亮,韶萱也早已睡醒了,但她仍然紧紧环抱着方浩然的身体,不肯放手。因为她要让爱人在睁开眼的第一时间里看到自己。过了许久,方浩然的手机响了,韶萱于是拿起了他的手机,并将其接通了。电话是方浩然的公司打来的,说是一个多小时以后有记者会,要他马上赶过去。毕竟工作重要,韶萱虽有几分舍不得,但还是打算叫醒方浩然。

她坐起来,使劲摇着方浩然的胳膊,只听方浩然含糊的嗫喏道:‘项繁!我求你了……让我再睡一会儿。’

韶萱脸色一变,突然听到了情敌的名字令她十分的不快。一气之下,她在方浩然的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把。方浩然大叫着睁开了眼睛,他一边双手蒙面打着哈欠,一边继续稀里糊涂的说:‘怎么!连下手的地方都换啦!这下好了,我的屁股算是保住了,但胳膊又受罪了。’他说完将脸上的手拿开,目光投向了韶萱。当他看清楚身边赤裸着的女人是彭小姐时,忽然吓了一跳。于是立刻将目光避开,并尴尬的说:‘怎……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韶萱拉长着脸,兴奋与羞涩早已被恼怒所取代,她一边拿过衣服慢慢的穿起来,一边没好气的说:‘公司来电话了,叫你立刻回去,说是一个小时以后有记者会。’

‘哦!’方浩然赶忙看了看表,发现时间不多了,所以不及问清楚昨天晚上意外的发生原因及经过,胡乱的穿好衣服之后马上跑进了卫生间洗漱起来。二十分钟后,他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韶萱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坐在床边等待。她看到方浩然出来,正准备说什么,但方浩然连看也不带看他,只顾一边整理着领带,一边打开房门急匆匆的就朝外走了。韶萱赶紧站起来,一边轻声叫着:‘浩然!哎……’一边在他身后追,但还是没追到,方浩然的身影瞬间便在电梯门口消失了。韶萱生气的皱起了眉头,并跺了跺脚,心里暗暗的埋怨着方浩然对自己的无情无义。

阳光好温暖,照的整个豪华的客厅里金碧辉煌的。龙亚洲和衣半躺在沙发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眼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颓废的没有一丝活气。桌子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动旋转着,龙亚洲心里有数,那一定是公司打来的。但他不想接,谁的电话也不想接,任凭有天大的事也不想问,不想管。已经这样待了一整晚了,但此时的龙亚洲却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甚至感觉不到心跳。整个人空洞的像浩缈的宇宙,已痛到及至的心脏麻木的如同寺庙里的菩萨,再也不会有希望,有热情,有活下去的动力。

事情难道就只能这样了吗?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吗?当然没有!儿子得的是绝症啊!而且是自己亲手将儿子送上了不归路。经过了一个晚上,龙亚洲似乎已经恢复了理智。他不再懊恼,也不再后悔,因为时间不允许他这样做,儿子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必须立刻行动起来,及时阻止病情的恶化。当然,治愈是没有希望了,但是只要能将儿子多留在这个世上一天,哪怕一天,龙亚洲也想利用起来尽尽自己做为父亲的义务。但儿子会接受吗?怎么会呢!他是绝对不会接受的,还有可能恨不得杀了自己。是啊!自己真该杀,真该千刀万剐。但他仍然不愿放弃帮儿子治病的决心。就算儿子拿刀砍过来,他也一定要坚持。

下定了决心之后,龙亚洲立刻来了精神,他钻进书房里,迅速的打开了保险柜,并拿来了一个超大的密码箱,三下两下就将保险柜里一捆一捆的钞票堆进了密码箱里,然后提上箱子就走。到了楼下,他也不叫上司机,自己坐到了驾驶位上,发动车子就朝唐培辛所在的医院驶去。他一路上将车开的飞快,似乎儿子的性命就在他紧握着的方向盘上。有好几次甚至差点儿闯了红灯。

终于到了医院,看着电梯口的人堆,龙亚洲来不及等待,他立刻拐到楼梯口,一鼓作气的向楼上冲去。

唐威也是整夜未眠,他僵坐在沙发里,硬是将这个冷酷的造型坚持了一整晚,而且似乎还要继续坚持下去。唐培辛的状况在这几个人当中算是最好的一个,他几近退化的大脑不再思考,所以就不会有烦恼,浓雾弥漫的双眼不再观察,所以就不会有忧伤,放弃听觉权的两耳不再聆听,所以就不会感到绝望。这时,他仍然保持着一惯的作风,睡好了就吃,吃饱了就倚靠在枕头上对着前方的墙壁或是窗外发愣,有时也会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小威放暑假了吗?我已经答应好了要带他去桂林玩。’

最可怜的是关季红,在突然之间了解到了所有的真相,还来不及调整自己烦乱的思绪和伤痛的心,就要为照顾被戴了绿帽子的冤大头丈夫而奔忙。这时,他刚刚搞定了丈夫的排泄物,正从卫生间里出来,就听到楼道里有人在狂跑。不多时,龙亚洲那张通红并伴着汗水的脸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他气喘吁吁的提着一个大箱子,一看到季红便开始大叫:‘快……快……我把钱带来了,我要给儿子治病!’

季红怔怔的看着龙亚洲,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好象明白了龙亚洲话的意思,但好象又有几分不明白。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好可恨,但此时却又恨不起来,不知是由于自己的父亲有错在先,还是因为对昔日的恋人余情未了。唐威这时也破天荒的将头转向了门口,但仍是一脸的木然,好象任何事情都不会使他的心有一丝波动。对于眼前的这个亲爸爸,他更不知该说他什么好,恨他吗?怎么此时竟也恨不起来,并不是怜悯他也是受害者,而是自己的心已经枯竭了,既不知道什么叫爱,也不知道什么是恨。

看着恋人跟儿子竟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还算正常的龙亚洲急了。他快步走到唐威身边,将箱子放在他怀里,急促的对儿子说:‘小威,我们要快一点,不然就来不及了!’

唐威缓缓的抬起了眼睛,呆望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半晌,只觉得他紧张抽搐的面部表情很好笑,他竟‘哧’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后面带余笑的说:‘什么来不及了?投胎来不及吗?’

龙亚洲看着儿子出乎意料的表现,竟愣住了,他眉头紧锁,不知该说什么好,后来,只好结结巴巴的说:‘我是说……我们得治病,你看……我把钱都带来了。’龙亚洲说着,将钱箱子放到了地上,并将其打开,一瞬间,一片诱人的粉色便跳了出来。

唐威低头看着,笑的更起劲了,他一边笑,一边玩世不恭的说:‘我的好爸爸啊,还是你最了解我,知道我命不久矣,所以想让我好好痛快痛快……我应该拿这些钱干什么?吃喝?玩乐?赌博?泡妞……但这一次,绝不能让项繁找那样的女人给我了……哦!没关系!现在没关系了,因为……我都成这样了,谁……还能伤害得了我,再伤……也不过就是如此吧。不过……我还真没有好好享受过女人呢!那一次我喝醉了,还没来得及感受,就……哎——我就想在临死之前再好好感受感受。’

妈妈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掩着面躲在卫生间里,早已是泣不成声了。龙亚洲也半天张大了嘴,怀疑儿子是不是受了太大的打击,精神状况出现了问题。他抽动着嘴角,眼泪不由的夺眶而出,忽然跪倒在儿子面前,哭诉道:‘儿子啊——爸爸对不住你!我对不住你啊——我求你了,听爸爸的话,我们去治病好不好,啊?我带你去美国。’

‘美国人不得艾滋病吗?’

‘啊?’

‘或者……美国的艾滋病人都痊愈啦?’

龙亚洲蜷跪在儿子面前,耷拉着脑袋,懊悔的死的心都有了,如果可以,他愿意跟唐威交换,愿意替儿子承受病痛,愿意承担自己所作的孽。但此时,面对儿子的怀疑,他不知该如何作答。是啊!谁都知道患了艾滋病,只能乖乖等死,最有效的治疗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患者反而遭受的痛苦更多。

季红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龙亚洲的身后,她脸上的泪迹未干,很明显正在强作镇定。她蹲下来,将地上的箱子里的钱整理好,关好了箱子,然后将它提起来,放进了储物柜里。父子二人吃惊的看着她,不知她想要做什么。这时,她开口了:‘小威,我们要治病,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把握。这些钱……我们留下了!’

第六十二章:困难重重

强打着精神在公司里应付了几个小时的记者会,好不容易,一切工作都结束了。但酒精的余力还未彻底从身体里散去,方浩然此时还有点头痛,胃里空乏的难受,却又吃不下任何东西。他昏昏噩噩的开着车,面对着岔路口,不知是应该回父母家还是回自己的家。想来想去,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回自己的家。原因有两个:第一,是有预谋的要避开父母,怕他们提及订婚宴的事,而且韶萱很可能也在那里,方浩然实在不想对她负责。第二,方浩然虽然挨了打,但他宁愿相信那是项繁的无心之失,说不定她现在也在懊悔呢!现在回去,也好给她个悔过自新的机会。这虽然有点自欺欺人,但自从方浩然爱上项繁以后,他一路就是这么自欺欺人的走过来的。

到了家门口,方浩然踌躇着不敢进去,他一怕项繁不在家,今晚又是自己独守空房。二怕发现项繁将行囊也带走了,自己将会彻底的独守空房。三怕项繁仍对自己冷冰冰的,而且毫不留情的告诉他,打他的那一巴掌是有意的。但最终,他还是推开了房门。令他感到惊喜的是项繁在家!而且房间里很干净,项繁没有给自己遗留下任何家务。感觉有人进来,项繁立刻将目光从电视屏幕上转到了方浩然的脸上,她略显惊喜,‘哦’的叫了一声,然后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并蹦过来一把将方浩然抱住了。方浩然颇感意外,但心中暗自窃喜,项繁的那一巴掌果然是无心之失,她现在也为此感到懊悔了,所以才会破天荒的表现得如此热情。

方浩然紧拥着项繁,竟舍不得放手。项繁在方浩然的怀里闷叫唤着:‘老大,我快要窒息了,拜托请放手!’

方浩然松开手,用双手托着项繁的面庞,微笑着狠狠的端详着她,就像是古玩商端详着唐三彩。那眼里的光彩可以与钻石相媲美。只一天的工夫没见,方浩然就对项繁的面貌和身体感到陌生了,他贪婪的打量着项繁,似乎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新鲜的,自己从未触碰过的,让他的渴望燃烧到了及至。细想一下,这可能与方浩然昨晚的经历有关,由于背叛了爱人,让他十分内疚,从而更加的想念爱人。

项繁也不说话,就那样保持着可爱的表情,任由方浩然百般欣赏。方浩然抚摩着项繁的脸颊,然后将手移到她的肩上,再一次的将她牢牢抱住了。项繁实在是坚持不了了,她一边挣扎一边嚷嚷着:‘姓方的,你还有完没完。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废了你!’她说着便要偷袭方浩然的两腿之间。没想到方浩然一把便将她的手腕牢牢捏住了,并揪住她,把她扔进了沙发里。项繁被吓到了,她怯怯的看着方浩然说:‘你想干什么……我拒绝家庭暴力!’

方浩然仍然痴迷的打量着项繁,然后坐在了她的身边说:‘我不想干什么,就想好好的看看你。’他拿起项繁的一只手,亲了亲她的手背,继续说:‘这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我好象回到过去了,回到我们在上海的那段日子了。’

一提到上海,项繁的心里也浮起了一丝暖意。她亲切的注视着方浩然,并用一只手抚摩着方浩然曾挨过打的脸庞,关切的问:‘现在好多了吧?’

‘好多了……但我的心还在痛,不信你摸摸看!’方浩然将项繁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接着说:‘感觉到了吗?它在哭,你想怎样安慰一下它?’

‘把它还给能够保护它的人!’

方浩然的脸色立刻变了,他怀疑的瞪了项繁半晌,说道:‘你到底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项繁的脸色同样变了,但不同于方浩然的是,她显得异常平静,而且更贴近正常的项繁。她柔情似水的看着方浩然,将他的一只手紧握在手里,用另一只手抚弄着,然后说:‘浩然,记得我们是怎么相识的吗?在彤辉工业园……那时候,我们见面就抬杠,一着急就吵架。但那时候我们都很幸福,因为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之间没有关联。后来,你我慢慢有关联了,于是我的悲剧,你的悲剧都接踵而来。这不怪你,你做的很好,很努力。是我,是我把霉运带给了你,而带走了你身上的好运……现在,我们两个都不幸,我想把你从不幸中解救出来。所以……我们之间压根就不应该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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