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级台阶 下——指尖霜
指尖霜  发于:2013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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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子过年之前生了我的气,想来鸡哥在他心目中,也是个非常好的朋友,就算是他未婚妻损他,那也是要不得的,万幸小林子还是回了我的短信,这才把他约了出来。一个寒假未见,小林子的手指上也戴上了一枚戒指,想来,已经和林嫂结了婚。他递给了我一包阿尔卑斯,说是剩下的喜糖,至于烟,那个东西我也不抽,自然就没有给我。小林子结婚的礼物,我实在想不出来,于是便给他塞了六百块钱,算是心意,还好结婚的钱,那是一定要收的,也免去了推脱的麻烦。

“挺快。”二月初,上海居然已经有些春天的温暖,我穿着一件薄薄的外套,对小林子说。

“不小了,是时候了。”小林子说。

“那我没机会了呗?”我和他开玩笑说。

“你不是有了鸡哥了吗!再说,你不是对肌肉男无爱。”

“偶尔尝一下也不错。今天我们去喝粥吧,过年时候的饭菜吃到反胃,你请。”

“吮我手指吧,没钱。”

“你老婆舍得吗?”

年一过,同学结婚的消息,从四面八方传来,暗暗数了一下,班上已经有四分之一的男生结婚了。年纪的确不小了,爸妈过年的时候,也一直都在问我,什么时候找女朋友,还是有了女朋友不愿跟他们说,我爷爷奶奶也在教训我,说他们已经八十有五了,他们从八十岁就期望抱重孙,五年过去了,我们孙子辈的人一个都不争气,两个媳妇都没找,然后又教训我,他们还能过几个五年。压力已经变大了,我想回到刚上大学的时候,把一切都从头来过,也许不必面临这样的压力。如果时间能够回转,那多好!为什么人一定要结婚?我这样问过,我妈妈给不了答案,她说结了婚才算是个人,所以人一定要结婚。她这样的回答,在我眼里全无意义,却也表示她的决心。我在自己的情感小世界里经受风雨浮沉的时候,很少去考虑这方面的事情,而等到风平浪静,又有些问题浮现了出来。

这便是生活啊!

“鸡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我问小林子。

“没有,但是最后半年的事情太多了。耐心等等吧。”小林子显然自己幸福了,就毫不在意我了。

“我半年多没性生活了,你觉得我能耐心不。”

小林子呛到了,不住的咳嗽。

这一天过完,便是元宵节,我买了双份的汤圆,替鸡哥吃了一份,然后自己又吃了一份,糯米做的东西,实在太占肚子,我这一打嗝,感觉就会喷一点芝麻馅出来。小林子问我要不要去城隍庙玩,我觉得他未免有点烧坏了脑子。不知什么时候的元宵,我去过一次夫子庙,那壮观的样子,不比每年国展中心的招聘会差。我看到的,除了人头,还是人头,要么就是人头上的帽子。进去了三分钟我就后悔了,所以只能紧紧的攥着钱包和手机,怕不小心不见了,想尽办法要出去,但是奈何无法挤出人流,所以被逼参观了整个夫子庙。从出口出来的时候,仿佛就是重见了天日,再也不想去了。元宵节的城隍庙,比夫子庙好不了多少,上海,只要是稍微有点名的地方,到了节假日便全部是人,节假日,人也是上海这个大都市唯一的景观。

鸡哥会喜欢这个城市吗?我觉得难——至少我不喜欢,太大,太虚,功利心太强。上海人的自大未免也太过明显。连进个稍微高档一点的商场,都会遭来鄙视。那次我是进去八佰伴,因为同事约了在那里吃饭。我实在找不到垂直电梯在那里,所以问了一个卖化妆品的小姐。她从头到尾打量了我一下,丢给了我一个无比高傲的眼神,惜字如金,只是抬起她涂的粉嫩的手,指了指一个反向,然后对旁边的一个穿金戴银的老太太赔尽笑脸,问她要什么。为免让这些人再丢给我白眼,我牢牢得记住了电梯的位置,吃饭的时候,我跟大伙说了这件事情,他们都异常的气氛,非要我带他们下去,“臭骂那个贱女人一顿”,康康说。

后来我和我妹妹说起这件事情,我妹妹说,那的确太过正常,“上海人,把人分为四种,上海人,乡下人,有钱人,没钱的人”,这恐怕不是个笑话,虽然我觉得很好笑。我妹妹说,她曾经和她的同学去外滩的百达翡丽专卖店转了一圈,那里卖手表的人,从头到尾只看了她们一眼。我妹妹总结性的说:“其实中国人都一样,势利眼看不起我们,我们何尝不是一样看不起他们。”

她说的很有道理,这个社会,从头到根都是畸形的,而奴性,自始至终都未改掉过。若是别人有钱且有权,那便可以去做别人的狗。同样是被狗圈套住脖子,拴在门把上,有钱或是有权人家的狗,自然也要比穷人或者布衣家的狗叫得更响一些,甚至对着经过的布衣或者穷人大声叫吠,似乎自己就是有权或者有钱的主,看着那些人因为自己乱吠而绕远了一些,这些狗心底甚至还有点高兴,趾高气昂的甩甩脖子,然后脖子上的链条也铿锵作响。

所以,我约我妹妹出去的时候,若是一定要走过星巴克的门口,那一定要稍微绕远一点,然后去一茶一坐找个地方,两个人喝喝十几块钱一壶的花茶或者咖啡;若是不得已要去八佰伴或者久光,那一定要掩面而行,免得不小心碰到了别人的眼光,兀自不舒服半天。幸亏我和我妹妹两人对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爱好,而且也只喜欢街边的小食,真是十分庆幸在上海这样的大都市里面能有这样的生活空间。而这些事情,我都已经当作是笑话,都写在了日记本上,等到鸡哥来的时候,说给他听。

除了这些之外,我感觉上海是个什么都贵,就是工资便宜的城市。每个月到手的那一点点的钱,都不知应该要买什么好,到现在,除了过年发的钱,每个月,用的一分不剩,尴尬到非常。这也是生活了吧?

几个月,又在平平淡淡的生活中过去了,劳动节放了一个假,懒在家里不肯出去,或者睡个懒觉,或者随便看看书,都觉得很惬意。离半年之期越近,心里却越是忐忑不安,觉得时间过得越是缓慢。我知道我不需要紧张什么,每次想到鸡哥马上就要回来,总是情不自禁的发抖。鸡哥或许真的很忙,平时节假日的时候,常常给我留个言,说他比较忙,暂时就不聊天了。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好好聊过,对他的思念也越发无法控制。只有在单位的时候,我疯狂的工作,这样才能稍微好一点,要不就是把小林子找出来,抓住他的肩膀,狠狠的摇上一阵,发泄一下。摇完了,我就会问他去哪里吃饭,或者让他陪我去买些秋天或者夏天的衣物,再不就是去看一场电影。我和小林子的关系如果换成了别人,估计可以上床了或者谈婚论嫁了。每次和小林子出去的时候,我的空虚感会稍稍地被填补一些,小林子是个不错的男人,若是我没有鸡哥,可以考虑把他掰弯试试。

四月的中旬,我把小林子叫到了家里,为他过生日,给他买了一个漂亮的蛋糕,然后给他买了一副很酷的太阳镜,他戴上去,帅到不得了,加上本来他壮壮的肌肉,又稍细的腰身,真的有种把他扑上床的冲动,不过小林子是个好孩子,他应该不会去随便勾搭别的女孩子。小林子应该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他说他老婆现在在北京,到时候,也要去北京找个工作,然后两口子在北京买个房子。看着他一个人沉醉在自己的畅想里面,我也不禁去猜测自己和鸡哥的未来。

“你说,鸡哥会喜欢哪个城市?南京?上海?北京?还是其他什么地方?”我给小林子盛上了生日面,问他。

“我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你自己问他啊。”小林子没心没肺的回答我,我恨恨的捏着碗,恨不得往面里面多加个几勺盐。

“最近他很忙,都一个多月没时间和他聊天了。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东西,我又不敢追着问。”

“干嘛不追着问,你的男人么,男人就要有为女人开膛破肚的觉悟。”

我斜着眼睛看了看小林子,他这句话说出来脸居然都不红,估计他面部的毛细血管已经坏死的差不多了。

“男人么,忙得就是事业了。”小林子又加了一句。

当然知道他在忙他的事业,可我担心他会不会忙的很累,应该要好好休息才对,他吃饭会不会准时?或者有时候胡乱塞几个面包就好了?答辩的时候,导师会不会故意刁难他?嗨,我操这些心干嘛,生活,我相信Eric会照顾好鸡哥的,而学习方面,更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倒他。到时候他回来,就是一个博士了,我想象他穿着博士服,高举文凭,对着镜头自豪的微笑,或许是最帅的博士。想着,我的口水似乎不禁滴了点下来。

小林子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脑袋:“傻笑什么呢?吃蛋糕了啊!”

脱下了我最喜欢的那件外套,换上了薄薄的长袖T恤,或者是衬衫,太阳日渐变高,公司的中央空调,每天正午的时候也会稍稍的打开了。又过了一个月,我换下了长袖T恤,换上了短袖的T恤或者衬衫,公交车的空调,也已经全力打开了。小林子说他这个暑假会有点忙,也是忙着论文的事情,又说他老婆会来上海陪他过几天。每天我都会大汗淋漓的回到家,然后在煤气灶边上烤一会儿,吃饭,洗澡,上网,看书,睡觉,起床,赶车,工作,下班。因为工作这个时候也非常的忙,我的精力似乎也被这工作抽空了,每天都过着同样机械的生活。甚至有的时候,周末我还会去加班,小林子几次想找我出去都没有机会。加班,大部分都是义务的,连午饭都不提供,组里的同事们都低声咒骂着,诅咒主管都不得好死。拿康康的话来说,我们并不反对加班,加班要给钱!加班要管饭!但是越是反对,公司似乎越是小气,有时候中央空调都不开了,我们只能打开风扇,妄图这些风扇能够扇去一些汗珠。

鸡哥告诉我,他已经要准备回国了,但是要先去家里面一趟。这种事情,我当然可以理解。他又说,他已经正式和Eric分手了,从此以后,他就是我的所有物,希望我能够收下。

八月过去之后,我们工作的繁忙程度,就和气温一样慢慢的消退。我们的周末,终于可以正常的休息,不用再去如烤箱一般的公司房间,在闷得发慌的办公室里面,汗如雨下的做着表格和数据。

这已经是九月月底的一个周五,我下了二号线,走出到了天山路的出口,闷热的空气轰的一下冲了上来,我赶紧掏出纸巾,擦了擦汗。手机就不失时机的响了。

“嗨,卿卿,周末了,我去你那里玩。”小林子口气很高兴,好像买了彩票中奖一般。

“好啊,我正好刚下地铁,我去超市买点菜,你过个十几分钟来吧,就这样,我先挂了。”

“别,聊聊天吗!”小林子在另外一头央求道。

“好,你今天似乎很高兴,买彩票中奖了?”

“哪有,那种东西,我从来都不相信的。”小林子很不屑的跟我说。

“那为什么这么高兴?”

“我的论文发了,你说我要不要高兴?”

“哦!恭喜啊!那是应该要高兴的,要不要买瓶红酒庆祝一下?”我提议。

“我买了。”

“厉害,这都被你想到了。”

“对了,我问你句话,你相信命运吗?”小林子又问我。

这个问题,未免有些奇怪,但是命运这种东西,我到底信不信好呢?我坚信并不是命运带给了我这一切,所有的东西,我都是用自己的努力和泪水换来的,所以我跟他说:“不,我不信。”

“那你从这一刻开始,应该要相信才好。”

我停下脚步,想着小林子这句奇怪的话,怎么都想不通,就问:“什么意思?”

小林子在那一头嘿嘿一下,然后有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到了一张让我魂牵梦萦的脸庞出现在我的面前,带着微笑。所有的血液,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我不禁有点晕晕乎乎,脚下踉跄了一下,眼前的一切开始变远,这个世界开始变得不真实。

眼前的人一下抓住我,让我稳住。

“老公!”我扑在了他的身上,眼泪顿时流了下来。手机从我手上掉了下去,滚了很远。

“宝贝,我回来了,对不起,这么多年,让你这么辛苦,对不起。”鸡哥拍着我的肩膀说。

小林子也在一边拍着我的背,手上抓着我刚才掉了的手机,然后似乎从紧张中恢复了过来,说:“呼,我说了吧,你应该提前打个招呼,差点又晕了。”

我抱着他好久才放开了手,鸡哥又微笑的摸了摸我的头顶,举起一个小小的箱子,递给我说:“哪,送你的。”

盒子上面,印了Macbook的照片。他还记得,他居然还记得!我又差一点哭了出来。

“回去吧,给我做饭,想你做的饭,想得太久了。”

第十九章:九十六级台阶

回到家,我和鸡哥把东西一扔,我飞快地吩咐小林子:“番茄切片,土豆切片,牛肉切丁,蒜苗切段,鸡蛋三个放盐和麻油打匀,米四勺,淘两遍,豆腐切丁,一厘米半见方,辣椒切丝,切葱花,花椒压碎,生姜切丝,剁一下肉馅,其余的我来。”

我说着就把鸡哥拉近浴室,扒光了他的衣服。鸡哥显然早就性致高昂,挺立的不行,我摩挲着他滚烫的jb,他不住的呻吟,用力舔着我的脖子,手在我湿漉漉的背上不停的乱摸。这时候小林子煞风景的在外面敲着浴室的门问:“喂,我说卿卿,牛肉要切什么来着?剁馅?”

“牛肉切丁!切丁!猪肉剁馅!”我对外吼道,然后弯下腰去,开始舔鸡哥挺立的阴茎。

小林子嘟嘟哝哝说:“哇靠,托福听力也没这么难,还对我吼。”过了三秒钟,小林子又在门外吼:“哪个是牛肉?哪个是猪肉?”

“非常红的那个是牛肉,没有那么红的是猪肉。”我跟他说。

一分钟不到,小林子又问:“鸡蛋要放什么调料打来着?”

鸡哥本来就硬得不行,这么被三问两问的,有点撑不住了,拉开门,对小林子说:“你去看电视,等等让卿卿弄,好吧?”

“老公,润滑油在屋里。”

“我去。”

“那就不用了,你慢一点来。”

“那怎么行,你会很疼。”

“我会把它烙印在心里,让自己记住,你永远是我的老公。”

“好!”

鸡哥现在水平的确不错,看来Eric也不是省油的灯,把鸡哥调教的很好。鸡哥用力的顶着我,一边用手,甚至弯下腰来,挑逗着我胸前十分敏感的地方;或者时而摸下我挺立的阴茎或者蛋蛋,阵阵的酥麻让我连叫都叫不出声音。好吧,我承认,我先缴的枪。

大战之后,我们简单的冲了下,小林子说我们实在是太浪,听得他差点都要打抢了。这一顿饭,我和鸡哥之间眉来眼去,饭还没有吃完,差点得斜眼。吃了饭,鸡哥和小林子坐在床上聊天,我则是抱着鸡哥的腰,紧紧地靠在他的背上,一刻都不想松手。

“不热吗?”小林子看我和鸡哥腻味的样子,显然有点不爽。

“四年了,你管我。”我立刻不爽他。

真的是五年了,我没有在这样碰过他,心里的那份思念,就如洪水一般,把我淹没其中。鸡哥的腿还是毛毛的,性感到极点,他的胡渣依然有点刺人,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动听,他的抚摸还是那样的轻柔。这一切就如陈年的美酒,只是浅尝,我就陶醉其中小林子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他说他实在看不下去,所以明天来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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