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诺 第一部 下+番外——雾舞宁妖
雾舞宁妖  发于:2012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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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诺是知道他的能力的,也知道这人的胃口很是贪婪。自从输液以来,施言就再没有享受过二人的亲密,连要黑诺

援“手”帮助的时候都没有。再算起开学的日子,这就一个月了,真是不能相信今晚解放的施言只这样就餍足了?

做完后续工作又搂回黑诺:“快睡,明早我早起出去吃饭。”

“你、够了吗?”

施言还没有弄明白黑诺的话:“什么够了吗?”

黑诺贴在他胸前,习惯性枕着他肩窝,组织不出来语句回答。

“嗯?”施言下巴点点他头顶:“什么?”

“那个。”黑诺吞吞吐吐,感觉自己臊死了。

这状况,施言略做思考,了悟的奸笑:“还要?没够?”

“才不是。”黑诺气恼,音量也就突然提高。

施言急忙吻上他嘴,拍拍他背。黑诺意识到查点惊动到隔壁的弟弟们,也吓得禁声。

“这不是逗你嘛,你看你,我还不知道你心思吗?”施言轻声:“怕你又尿血,舍不得。等你全好了,哼哼。”化

身为侏椤纪淫魔地发出淫笑。

黑诺翻身背对不理他混话,施言胳膊如章鱼缠上来:“宝贝?”

黑诺心脏都狠狠打个激灵:“恶心死!肉麻死!”

施言也忍俊不禁“扑哧”笑出:“那我该叫你什么?心肝,转过来嘛。”

黑诺满身鸡皮疙瘩,拍掉施言的章鱼爪:“我不要五脏六腑的名字。”

后背闷笑,又缠上:“诺诺。”

黑诺才要张嘴反对,自小到大所有人都是黑诺、黑诺这样叫他,这叠子的诺诺要他别扭极了。

“就这个,否则就在五脏里挑一个。”施言直接做出终决。

“霸道。”

“诺诺、诺诺。”施言美滋滋地叫一句,亲他一口。这名字其实是施言在分别的时间里想好了的。日思夜念黑诺的

时候,一遍遍回想相识以后的点点滴滴,心口丝丝的抽痛。人间的冷暖,爱人经历的多是寒冷,温暖却是寥寥无几

人人都是有小名的,那是父母对子女的宠爱,兄弟姊妹手足之情的亲密体现。小名,即使汗颜如狗蛋、招弟,某些

方面也象征着爱的传递,就算没有特别起的小名,一般也会自动衍生出来一个小字头是名字:小明、小强。。。,

那是一种亲切、接受。而施言没有听见过任何人以本名以为的称呼加在黑诺身上,可想而知,黑诺匮乏的生命里缺

失了什么。

诺诺,施言在心底送黑诺的名字,包含了自己无限爱意的名字。施言要为黑诺在以后的生命里补回所有遗失掉的部

分。他相信总有一天,黑诺会懂得诺诺意味着浓浓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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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叫我什么呢?言?”施言在黑诺之前就撇嘴了:“不好,难听,言、言的,好像在做菜,不要。”

黑诺觉得好笑,一个称呼有什么大费周折的,他们不是一直施言、黑诺的叫着名字吗?“别人怎么叫,我也怎么叫

就得了呗。”知道他们一帮都喊他三哥的。

“不行。”

施言干脆的拒绝,要黑诺胸口闷闷的,叫他三哥的都是从小和他混到大的,交情都不一般,黑诺想到不同,沉默了

心肝宝贝身体略有僵硬,施言就知道他多心了。这爱人啊,本来是心胸极为宽广,温和淡然的性格,现在却细腻、

敏感得多。不过施言却是高兴他这样的,不在乎,哪里会有敏感?他以前那样什么都触不到他内心,施言才不喜欢

呢。就好像施言从来见不到黑诺爽朗、放纵的大笑,无论何时、无论何事,黑诺的笑总是收敛的,施言更是找不到

可以把笑容直达心灵的通道,所以永远没有发自内心的笑容出现在黑诺表情里。

“三哥、言哥,那都是他们喊的,你当然不一样,你叫的,就只有你。”

黑诺转身靠回他怀里,虽然还是缄默,却因为这句话而满足。

“就喊我哥哥好了。”黑诺有不少的哥哥,可都是规矩地称呼“大哥、二哥”的。施言就一个姐姐,年纪还不是很

近,所以他小时候就姐姐长姐姐短这样喊着。现在已经算是脱离少年,进入青年时代了,他当然不再屑于撒娇的行

为,可是每当叫着姐姐总是比姐亲密得多,尤其是他有要求的时候,一叫就灵。

“叫一声,叫我啊。”施言催促着。

黑诺的声音就消失到嗓子,卡在那里怎么也出不来。在施言又拿出杀手!,把他吻得三魂丢了七魄以后,才在耳际

“哥哥、哥哥”的带领下,喊了出来。一股麻酥酥电流从脊柱就窜上百汇大穴,施言被他叫得通体舒畅。

“诺诺,诺诺,真是要了我的命。”

为了不被家人发现,清晨施言和黑诺就起来了。施言本是要自己起来出去吃早饭,让黑诺好多睡一会,等自己耗到8

、9点钟了,再光明正大来找黑诺,下午就直接返校了。黑诺坚持醒了就睡不着,要和施言一起出去。吃过早饭,看

看还早,施言说去车站查看下午几点的车。

等到了那里,都没有经验的他们才知道原来一天只有两班车去施言学校所在城市,下午一点的车票早就卖光了,目

前就只有早上七点半的车上,还有最后的几张票(站票)。骤然提前了几小时的分离,要二人都失去了笑容。看着

施言上了早班车。黑诺想着施言只是因为自己要站数个小时,心疼着他。施言想伪装轻松的笑也感觉脸部肌肉不服

从指挥,他何尝又愿意仅仅是一夜的匆忙相聚,还有那么多话没有来得及说。

回到家的黑诺坐在床前发了一会呆,体味着施言的气息。片刻后打开书本,只有沉浸在书本中,离别的忧伤会淡化

;黑诺的学习有了强大的动力,确保万无一失地考入A大(施言学校同城)。

施言回校后就立即来信了。宽慰黑诺自己一路顺利,并不辛苦。而且告诉黑诺,已经咨询过别人,原来那车票是提

前一天就开始出售了,而星期日下午的票是最紧张的。所以在两周后,施言又悄悄回来前,黑诺在星期六早上五点

就去车站为施言买到了周日下午一点的车票。

这次回来,施言上缴了自己的私房钱-----春节的收入。因为施言是有准备回来的,提前选好车次,是下午就到家了

。趁父母没有下班,他回家了一次,把自己的钱都拿出来。本来父母上周去学校看他,他想过要他们替自己带过去

,又想想会引起他们注意花消,还是决定自己偷摸回家。

当施言把自己的一千元交给黑诺时,后者是说死也不拿。施言告诉他这些都是要花在二人身上的,例如每次施言回

来前黑诺都要去给他买票。钱是留下了,但是黑诺并没有用,施言辛苦劳碌,自己坐享其成,黑诺也想有所付出。

所以黑诺用自己积攒的微薄积蓄来买票,也是因为四哥每月都会在自己发工资的时候给黑诺也发五块钱。

转眼到了五一劳动节,得到一天假期的施言父母和秦明旭父母一起去学校看他们,带着他们几个哥们一起到郊区踏

踏青。施言早在4月中旬就知道父母要来了,所以早通知过黑诺,他要等月中才回去了。星期六黑诺兴冲冲地买了票

,快一个月没见到施言了,下午两节课后就禁不住雀跃的心,管不住地经常张望门口,等待熟悉身影。直到放学,

黑诺也没有等到来人。

晚上在家里,黑诺边做功课边竖着耳朵,盼望窗外会有动静。即使到深夜了,黑诺实在熬不住睡意,他才躺到床上

。不放心,还是把窗户的插销打开了。星期日的八点了,黑诺相信施言是有事情耽误了,心里暗自责怪就算有意外

情况,昨天晚上没有打电话,今天也应该来电话啊。难道他忘记说好这周回来的?带着点怨气,黑诺去退车票。

车票没有退呢,就被等票的人买走了,所以并没有损失退票费。黑诺想着回去写信要“骂骂”施言的失约。估计施

言下次回来,一定又会无赖地道歉、赔礼,黑诺嘴角就起了弧度。

转身往外走的黑诺突然顿住脚步,不相信自己眼睛似的在眨过以后再瞪大。施言!是施言!但是黑诺没有惊喜地喊

他,也没有扑过去,而是惊吓地站在门后。那个胳膊上挽了一个千娇百媚女孩子的人是施言?黑诺脚下生根地被固

定住,痴傻得注视着不时耳鬓私磨的男女。等他们走出视线很久,黑诺还宛如梦境神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回到家的黑诺,头脑里象山间迷雾遮盖、混混沌沌,一直搞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看清楚。走到父母那边,拿起电话

,拨下虽然只打过一次,心里就记得滚瓜烂熟的号码。最后一位数字还没有按下,黑诺放下了电话。走到离家比较

远的社区,黑诺找到公用电话,接通了施言家。施言的父亲接了电话以后,喊施言接电话的时候,黑诺扣下了电话

春光明媚下,黑诺一身冰冷地回家了。

94

施言接起电话,里面已是盲音,以为断线,就放好电话等着。十分钟过去,再没有响铃,像王丰这几个经常电话联

系的兄弟,施言的父母都是可以听出他们声音的,所以施言问父亲刚才是谁?父亲答不认识,对方只说了“您好,

请问施言在家吗?”

施言以为是哥们有要他顺便带东西回去的,因为别人都没有回来,而下午又是有车送施言回去的。现在听父亲这么

说,施言就确定不会是他们。那些哥们都是称呼施叔、阿姨的,而且绝对不会是说“您”,而是“你”。脑子里搜

索身边谁这样说话,闪电一样,一个预感要施言心被热油烫了般疼起来。

是他怀疑自己回来了,这个电话不是打给自己的,是为他自己确认的。施言回到了自己房间,坐下、站起、走来、

走去,终于下了决心地抓了车钥匙出去。见到黑诺,施言再观察细致入微,也没有发现黑诺有什么异样。所有的反

应都是最正常、再自然不过的了,惊喜的表情一如以前自己数次突然出现的一模一样。还是高兴地倒水,然后“应

该”的薄责口吻:“你昨天有事,也告诉我啊。我等着都要睡着了。”

把水递施言的时候,突然惊叫:“啊!啊!!!我忘记了,以为你不回来了,票退了,怎么办?”施言眉头拧出流

水之川。

黑诺坐下,笑去抚弄眉间褶皱、手指像在熨烫延伸:“谁知道你。。。。。。”

没有说下去,因为施言的手抓住了黑诺冰凉的手,仅看黑诺完美的表情,不会发现那是一只颤抖的手。

四目相对,黑诺带着谦谦若玉的笑:“一马平川才好。”

施言腾就站起身,黑诺还是经典表情迎视他,施言转身向外:“走,出去。”

黑诺也不赘烦,坐在施言车后一路来到公园,走到了曾经拍下过亲密照片的地方。那一秋,落叶芭蕉秋意浓,萧瑟

中重归于好的他们情意正浓;这一春,桃李芳菲春意盛,只是看在黑诺眼中全是潇潇落蕊,不知道在施言的世界里

,是不是也是残骸一片。像在比赛一样,静止的二人一个比一个更来得纹丝不动、哑然无声。

沉默的世界需要一个破冰者,黑诺还是决定担此重任了,挺胸、抬头、启目;施言也同步着这一程序,视线与视线

相撞。太熟悉了,熟悉到骨头里的俩个人,最好的伪装在对方的透视下也如放置在X射线下,一览无遗。

“你知道我回来了?”

“你这不是站在我面前呢嘛。”黑诺笑施言多此一问。

“我们前一段日子、前一段日子你看是不是在谈恋爱?”

“应该是吧。”

“你有没有、觉得有好多误会?”施言每说一句话都好像挤牙膏,还带着痛楚神情。

“然后?”黑诺始终都是自己那种经典表情,不急不徐。

“我们一开始认识,你被我欺负得很惨,后来总觉得对不起你,想补偿你。然后又发现你没有什么朋友,身体也差

,在家又不受重视,我觉得挺可怜的。而你也因为我对你好,或者是因为对你好的人太少了,所以你就觉得我最好

。但是同情并不等于爱情,感恩也不是爱情,咱们就是混淆了这些,才发生了那么多的误会。”

黑诺聆听施言的这一翻讲话,施言讲得又急又快,好像在背稿件,竹筒子倒豆子-----劈里啪啦地往外蹦。

施言打住,等黑诺的反馈,后者唇角的上翘依然存在。

“嗯,所以?”

“我想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但是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在我们才解除误会的时候,还是不适合见面。”

“嗯。”

施言听见这简单的一字回答,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满意,扬扬眉毛,带着疑问对黑诺:“你明白我意思?”

“嗯,明白。”

“你怎么想?”

“行,你说就好。”

黑诺沈稳不显一丝裂纹的表情,让施言甚至感觉有些冷漠。有点带着愤怒的情绪:“我是说我们分手!我们不是恋

人了!”

“嗯,好。”还是不见波澜。

施言气血都咆哮带着雷霆之剑欲出,可也就是眨眼间,看见黑诺上好瓷器一般白皙的面色,心里又自责:“这是做

什么呢?既然是说分开,还要他表现得恋恋不舍,涕泪交流吗?”

“那我先回去了,今天作业比较多。”黑诺和施言告辞。

施言对着眼前的池水,点点头,眼角余光就看见黑诺转身。等他走出十米开外了,施言突然追上去:“黑诺。”

身影站住,几秒后转身看跑过来的施言,疑问的眼眸。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又不远,你也快回去吧。”黑诺还是一贯的温和。

“你是不是怪我?恨我?”

黑诺旭日暖阳一样绽放笑颜,摇了摇头。

施言但觉千言万语哽哽在怀,又一言一词都难诉,只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撕裂,无力抵抗的痛苦在蔓延。

“我是真的交你这朋友,也把你做为最好朋友的。我、我,”

“我知道。”黑诺诚心诚意说:“我不太擅长说感谢,可是咱们之间怎么会说恨呢?你是骂我忘恩负义吗?”挥挥

手:“我先走了。谢谢你。施言。”

施言眼睁睁看着黑诺消失在转弯处,那个身型依旧修长清瘦,却是每一步都坚定不移,没有迟疑、没有蹒跚、也没

有一次的回首。

施言突然如被武林高手废去一身功力,踉跄靠到了身后的树干上,再滑坐草地。他宁愿自己可以如独孤求败一样吐

几口淤血,这样是不是疼痛就会被转移、会减轻?不是曾经担心过会不会有死缠烂打的局面吗?为什么这么轻松容

易就脱身了,胸口下跳动的器官却被一掌震碎了般魂断?黑诺居然如此淡漠,如此冷酷地挥袖,没有留下的、也没

有带走的。

施言滋生出不甘、愤懑,相较黑诺而言,他竟然在这一瞬间恨满胸怀,恨黑诺的没有人性、没有心肝肺。恨黑诺为

什么不问理由、不挽留、即使不乞求,如果他在乎过自己,也应该会难过、悲伤。可是,黑诺身上可曾见到一丝诧

异、惊慌、痛苦?整个就一幅无所谓的态度,随便你施言愿意怎样就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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