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俞没有听他的解释,上前一把拿过那只黑色的包,从地上捡起被翻出来扔在地上的各种他们看不上不能换钱的东
西,又从其中一个手里拿过那只红色带花纹的钱包,他把钱包里的钱抽了几张出来扔在地上,又从自己口袋里拿了
几张钱出来扔在地上,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冷冷看着他们道,“不用说给我听,说给你自己听,我管不
着你们。
余俞走出巷子,绕到前面大路上,看到那个被抢了包的女人还蹲在路边,他走过去把包放到了那个女人面前,那个
女人看到了包,激动地把包捞到怀里检查里面的东西,发现东西都还在,于是松了口气。但是钱包里的钱少了,她
抬起头来看他,很不满地道,“钱少了四百。”
余俞没有回答,转身就走了。"
对方追上来,想要拉住余俞质问,余俞脚上的伤还在痛,走不快,最后被对方拽住了衣袖,余俞看了她一眼,说道
,“你的包值多少钱?”
那女人道,“这包本来就是我的,我的钱少了四百。”
余俞静静注视了那女人一阵,那女人本想撒泼,但是却被他看得无法动弹,最后被余俞推开了,听他道,“就当是
捐了善款。”
余俞开车离开了,这个世界上时刻就在发生各种各样的恶事,他也在作恶,他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去审判恶人,这个
世界就是这样的。
但是,他希望自己能够做到的时候就尽力一分。
就这样吧。他根本不是救世主,他只是普通的一个人,叫余俞的一个人而已,甚至无用得连自己的父亲都找不到。
让调查那批被劫走的货,很快就有了结果,是当年被余诚杰打压逼迫再不能回K城的万老四干的。
当年清晏帮里叛徒投靠了万老四,趁着余诚杰去大陆那边身边人少下手,想将余诚杰干掉,趁清晏帮里内乱争权夺
利之时从清晏帮手里抢地盘和得好处,只是没想到余诚杰虽然多年没有出过手,但手上功夫全没有一点退步,敌方
以多欺少,最后也只是以余诚杰的腿受伤为代价让他们几乎全军覆没,只走脱了一个人,这也就是余俞和余诚杰之
间第一次的交道,被余诚杰逼迫杀人,这也可算是余俞的人生转折,就因为这事,他失去了未婚妻,牵连了准岳母
,从原来那虽然辛苦但是平静的生活里走进了现在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
余诚杰怎么可能会放过把念头打到自己身上来的人,处理了帮里叛徒,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万老四没有反应
过来之时,就几乎将万老四整个帮给灭了,所幸万老四先前就在东南亚发展了一部分势力,加上逃得及时,这才没
有死在余诚杰手里,但也从那之后,他再没有敢回过K城,这些年,他在东南亚发展的势力已经不小,于是,心中时
时刻刻想的要报当年的仇在这时候就可以施行了。
当有人向他们透露信息说清晏帮在哪里有一批货的时候,他们不管这是真是假都会去探一探,最后劫了货,又给了
清晏帮一个下马威,自然很是自得,于是在他们并没有专门做保密工作的情况下,余诚杰这边便很快地知道了这个
消息。
余诚杰在东南亚有生意,但是势力并不能和此时显然俨然已经做成了地头蛇的万老四比,在这时候开战对清晏帮来
说并不明智。
不过,余诚杰不可能能够咽下这口恶气,余俞受了伤,而且对方如此明显地挑衅,他要是不做出反应,以后在东南
亚的生意就没办法做了。
在余俞被禁在医院里安心养病期间,余诚杰已经做好了计划与部署。
万老四到东南亚去发展势力定然就侵占了别人的利益,有的是人想要他的命,余诚杰只是利用了其中的关系,又提
供了些帮手,派了帮里最厉害的两个狙击手过去,让万老四钻了个圈套,就把这个敌手给解决了。
此事虽然看似简单,但和余诚杰合作的人不得不佩服他设的整个滴水不漏的局。
余诚杰只是从其中保住了自己以后在东南亚的利益,那些瓜分万老四势力的事他都没有参加,而是作为原来的条件
让给了合作者。
余俞从医院里出来已经是过了一个月,腿上的伤早好了,每日憋在医院里,要不是有方胜送他的那台对练的游戏机
,他相信自己就要被憋发疯了。
出医院之后,就听田永说东南亚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万老四被一枪穿了脑袋。
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余俞正在和田永方胜他们一起庆祝自己出院,被余诚杰批准可以喝酒,他正一口啤酒在嘴里
,咽下去的时候差点给呛到了。
万老四也算是东南亚那边有名的黑帮头子,居然就这样简单地让余诚杰给解决了,那除了余诚杰不去做的事情,还
有什么事情是余诚杰想做而做不到的呢。不由就有些背脊发凉了。之后喝酒也没有特别高的兴致。
出院的第二天下午,余俞拉了田永和自己练练,太久没有和真人练了,余俞怀念得很。
田永好好检查了他的腿,说道,“你这疤还是去去了,看着不舒服。”
余俞皱了眉头,颇不痛快地道,“又不是女人家,谁在乎这个,哪个弟兄身上没有伤疤,谁去去了疤?”
田永想说你又不同,但看余俞那黑沉下来的脸,心想这个小子虽然话不多,但气势却越来越行了,不免怕开他这方
面的玩笑让他真的生气,就打不住了。
“不管这个,我们开始!”余俞说道。
“我还真不敢和你用全力,要是有什么事,大哥估计不高兴。”田永说道。
话音刚落,就被余俞一腿扫过来,他堪堪避过,然后就有些恼怒,道,“也不说一声。”
余俞才不管他,一个劲地进攻,田永只好接招,两人就这样在练功房里打了起来。
余诚杰从练功房前面路过,看到两人在拆招,就站在门口看了一阵,看到余俞在医院里关了这么久身手不见迟滞,
反见长进,又见他下面是短裤上面一件紧身黑色背心,勾勒出的身体线条漂亮又流畅,每个动作挥洒自如,矫健流
利漂亮地让看着的人就心醉神迷。
余俞头发已有一个多月没剪了,已经有些长,刘海掩下来遮住了饱满的额头,黑亮深沉的眼睛如同被阳光照到的幽
深潭水,因为这一个多月没有晒太阳而皮肤白皙了不少,以至于让那张脸显出些少年人的稚嫩来。
余诚杰目光追随着他,看得入了迷。
余俞早看到了站在一边的余诚杰,但他并没有停下来,是田永被余俞逼得不得不投降,两人之间这次切磋才告一段
落。
余诚杰将毛巾递到余俞和田永手里,看着余俞目光里带着赞叹,说道,“小余功夫又见长进。”
田永一边喝水一边擦汗,又用手捶了余俞的背两下,很不满地道,“小子,你是去养病了,还是去闭关去了。”
余俞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不以为然,反而粲然一笑,对余诚杰露出一种类似炫耀又或者是挑衅的挑眉一笑,用毛巾擦
着脸上的汗,这一个多月的住院时间,对他来说的确更像是闭关,他有很多时间来思考和参透以前遇到的一些瓶颈
问题,这才在功夫上更上一层楼,于是不免认为余诚杰想关他禁闭惩罚他没有达到目的,所以才对余诚杰露出了那
种挑衅的神情。
不过,那种炫耀和挑衅的神情在余诚杰的眼里可不就仅仅是他想表达的那点单纯的意思了,余诚杰完全把这看成了
隐含挑逗的动作,心里不免因此真的非常愉悦,和田永说了两句工作安排上的事情,撇下田永就对余俞道,“你和
我出门。”
田永非常知情识趣,看老大和余俞走一起,假装收拾练功房里的东西,根本没有和他俩一起走。
余俞不知道余诚杰要出门做什么,点头应是,说等自己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去。
当车在一条巷子前停下来,余俞完全不明白余诚杰为何要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