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炮打响 二——天弑
天弑  发于:2012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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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谬论,但是我告诉你,你们家人肯接受,不代表我们家人也接受,既然那两个兔崽子不肯回头,那你告诉他们,这辈子就别回来了,省的丢人现眼的!”

说完,老爷子再也不顾赵八一的挽留,拂袖而去,赵八一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叹了口气,他父母都不知道这事儿,真希望以后知道了,别有那么大的反应才好啊……

他走出拐角时,脚下不小心踢到了个东西,赵八一蹲下身子拿起来一看,笑了,他拿上东西,没再去药店,直接回了旅馆,进去的时候,万全在哭,万安抱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看到赵八一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赵八一笑了笑。

他走了过去,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万安,边把万全接过来,边说:“这是你父亲给你们的。”

哥俩一起抬头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睛里写满了怀疑。

“真的,他过来想看看你们,可是……”

他抓了抓头,不知道怎么说,万安能猜到个大概。

“万全,过来,我帮你擦药。”

赵八一松开拍抚的手,起身对万安做了个嘴型:我去洗个澡。

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万全已经睡着了,万安刚给他拢好被子,赵八一指了指浴室,示意他去洗个澡,接着又替他上了药,才钻进同一个被窝。

关上灯,赵八一搂着万安,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油味,轻声问:“身上还疼吗?”

“没事。”

赵八一知道他疼的不是身上的伤,而是心,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再怎么安抚,他们父子俩那么多年的隔阂又怎么可能在一时变好呢?

他摸着万安光洁的皮肤,打算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万安,他的爱意和他的决心,万安感觉到那人带着温暖的手一遍遍抚慰着自己,那颗失落的心在他那里找到了停靠,找到了关怀,找到了保护。

在黑暗中,两人相拥,相吻,用最轻最慢最柔的方式进入对方,给予对方最大的快乐,他们不敢嘶吼,只能用浓重的喘息代替,吞下各自的呻吟,用他们最熟悉的方式,摸索对方的身体,探视对方的心里。

“万安,记得,我爱你,无论什么时候,我始终在你的身边,不曾离开,因为,我爱你。”

赵八一背靠在他的怀里,接受他一次次凶猛的挺进,在他爆发时一遍遍轻声的表白着。

“我会的,我也是,永远不要离开我,我回头,只为了看你!”

虽然没说我爱你,可是,这是万安头一次如此感性的说着爱语,赵八一控制不住,紧搂着他,运动着,分享他的快乐,从那热情的深处找到万安爱他的答案,人他迷乱的在自己耳边轻轻急喘。

两人做的极其克制,并没有射在对方身体里,拿了纸巾擦干净就搂在一起沉沉的睡下了,所以没有看到不远处一双盯着他们看的眼睛。

万全的没有睡着,不是不想睡,而是身上太疼,心上太疼,疼得他无法入眠,他听到赵八一对他的哥哥说着感人肺腑的话,看着赵八一体贴的替他哥哥上药,感觉到赵八一深深的爱意,他很羡慕他的哥哥能得到一位如此爱他的男人,而自己呢,却什么都没有,现在连他的父亲都不要他了,他觉得很是绝望。

看着窗外昏黄的月亮,万全的眼泪湿了一次又一次,心脏一阵阵的钝痛不止……

第一九零章:无能为力

第二天在太阳升起的时候,赵八一便睁开了有些疲惫的双眼,他先是看到自己爱人仍旧沉睡的容颜,再看对面的床,一下子,他感觉有一盆冷水从他头上泼下。

他用力的摇醒了万安,在他揉着惺忪双眼想要瞪他的时候,焦急的说:“万全不见了!”

犹如一记重磅炸弹,万安跳了起来,不到五秒就穿上衣服裤子往外冲,赵八一立刻把他拉住,大声的问:“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冷静下来,万安!”

万安这次慢慢平静下来,可赵八一还是能找到他眼神中的慌乱。

“想想他可能去的地方。”

“我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他了,我不知道他现在喜欢去哪种地方。”

那一刻,万安觉得自己是个很不负责任的哥哥,他拉扯着头发,怎么也想不出来。

赵八一知道他心里的苦,把人揽进怀里,对他说:“你现在回家里,想办法问问看你的妹妹,说不定他知道,记得把万全的日记本也带出来,说不定里面能知道你弟弟的心里话,我现在到这里附近去找一找,两小时后,我们在这里碰头,然后再从长计议。”

万安点了点头,强迫自己深呼吸,冷静下来,按照赵八一的说话做。

两人分头行动以后,赵八一先问了问旅店的老板,才知道那孩子天还没有亮就有些失魂落魄的出门了,他朝着老板说的方向一路找去,边找边问那些摊贩或者小店的人没有看到过,可一路来都没人知道。

找了两个小时,始终没什么进展,赵八一只好先回了旅馆,万安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见他来了,忙迎上来问:“找到么?”

赵八一脸色不太好的摇了摇头,万安失落的退回去,说:“我问过小妹,也去过他们的学校,和可能去的地方,但都没找到,我先让小妹回去了。”

“恩,你做的很好。”

赵八一给予夸奖,万安无力的笑了一下,觉得赵八一现在当他是孩子,但此时此刻,他确实需要这样的鼓励和安慰。

“对了,你快点看看万全的日记里有没有提到什么线索。”

“恩。”

万安打开日记,没读几篇,就发现自己的弟弟竟然怀着那么大的压力在过日子,越读到后来,他越震惊,当他看到有一篇日记的时候,整个人定住了。

无论赵八一怎么推他,喊他都没有反应,赵八一急了,也不管什么是隐私,拿过来就看,才看了没几段,他也惊讶极了!

因为上面是说,万全竟然被一群男人给……而且还是他的同学,发生这件事之后,他不敢告诉父母,也不敢告诉老师,只能一个人闷在心里,赵八一一看日期,竟然是今年的六月底,也就是说,是上个月才发生的!

“万安……”

赵八一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他轻轻的碰了他一下,万安像神经质一样,突然站了起来,浑浑噩噩的说:“我要去找那些混蛋!”

“回来!”

赵八一一把拖住他,可万安现在眼睛里谁也没有,只想找那群混蛋,要了他们的命!

好不容易把人给死拽活拉的,两人都热出了头汗,赵八一脸上手上都被抓出几条印子,可手却不敢放手,就怕那么一松手,人就给跑了。

“万安,你现在应该想想你弟弟,而不是那群混球,你都没有证据,出了鸟头!”

赵八一急得连粗口都爆出来了,万安像是挣累了,又像是听进了他的话,力气渐渐小了下来,靠在他身上喘着粗气,赵八一也想松一口气,可又不敢,直到万安面无表情的说:“放手。”

赵八一这才松开了手,他那手段犀利的班长回来了。

“走。”

“去哪?”

赵八一摸了摸头问。

“那小子可能会去的地方。”

“哎?”

两人刚要跑出门钱,万安突然又停了下来,他看着他喜爱的小兵,表情复杂,赵八一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困窘的对他笑,却很认真的说:“不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就算……”你放弃我们的爱情,选择你的……家庭。

最后一句话赵八一实在说不出来,他给了他最爱的班长一个悲凉却谅解的眼睛,转身先一步跑了出去。

……

两人跑遍了整个后村,终于在村后边的小河边,找到了那个离家出走的叛逆小孩,他双手抱膝的坐在河边,双眼无神的看着前面,赵八一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完全也丝毫没有一点反应。

“万全……”

万安想伸手去碰,可伸到一办就退了回来,赵八一看了,摇摇头,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在意在乎的人总那么胆小。

坐在万全身边,赵八一把呆呆的人温柔的带进怀里,沉浸在自我中的万全吓得用力挣扎着,就像那天一样,在一群身下挣扎,一边大叫着:“哥哥,救我!哥哥!不要,不要!哥哥救命啊!!!”

万安像浑身触电了一样,反射性的想要逃,手已经被一直密切注意着他的赵八一抓紧,可怜赵八一在两兄弟之间,一个么不断的抗拒着,双手双脚一并用上打他,一个么已然快要精神崩溃,害得他都不知道该先安慰哪一个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一用力,把兄弟俩一起拉进了怀中,“你们俩行行好,能不能正常点,万安,他是你弟弟!你看看清楚啊!”

万安浑浊的眼神在接触到赵八一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制止万全的动作,一把抱紧,不断的说:“小全,是我,是我啊,我是万安,你的哥哥,小全,没事了,没事了!”

万全在万安一声声的呼唤声中一点点回归现实,眼睛渐渐清明起来,他看看万安,张的大大的眼睛涌出了大量的液体,他用尽力气扑向他哥哥的怀抱中,就像那小时候安全的港湾。

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扯着万安的衣服,大声的质问:“你为什么没有出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万安哭了,晶莹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庞滚落,无声无息的哭着,一如他平时的冷漠,就连流眼泪时都显得绝默,可赵八一深知,万安的痛有多深,他埋的就有多深,他从不把自己的懦弱表现在人前,流眼泪是他最大的底线,但是就算是在哭,他都没办法发泄出他心中的悲凄。

赵八一用自己最大的怀抱拥抱着两人,他自言自语的说:“到底是谁错了呢……”

万安听到了,可他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一遍又一遍的和他的弟弟道歉,万全哭着骂着,最后,紧紧的抱着万安,恳求似的说:“哥哥,别抛下我,求你了,别再这样抛弃我,哥……”

这样的万全让万安感到万分的痛心,他抬头看着赵八一,赵八一对他摇头,眼里满是请求,就好像那天被他丢弃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可他再看看哭到无力的瘫软在自己怀中的万全,想起他那日记上的笔笔惊心,还有那一句一句的哥哥。

万安无奈了,赵八一第一次从万安眼中看到了不确定和矛盾,他凄凉的一笑,缓缓的在那人额头上印上一吻,不舍的放开了他一生的最爱,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你哥哥,我……还给你了,万安,别那么苛责自己,放过自己的心,还有,我爱你……”

万安以为眼泪已经流干了,可在那一刻,它全都爆发出来了,那液体争先恐后的从眼眶里冒出,秀气的眉皱了起来,他张阖着嘴唇,赵八一在那破裂流血读出了意思——谢谢……

赵八一想笑着说,我要的不是那两个字啊!

转头,艰难的转身,赵八一停了一下,听着身后哭声凄惨的万全,同时,他听到了内心哭的凄厉的万安,他仰起头,不能哭,万安才是最痛的那个人,而他,没有哭的权利……

不再停留,赵八一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漫无目的的跑去,他听到身后好像有人的叫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就像那人平时有力的心跳声。

他知道了,那是他的万安在心里不断的叫他,他是多想挽留他,多想抱住他,说他们两人才懂的爱语,可是,不能了,也许,永远也不能了……

赵八一觉得绝望,觉得后悔了,他不该去探究万安的生活,那让他发现,他万能的班长也变得不能了,他的家庭成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或许是跨不过的坎坷。

“唔!”

脑袋里想的东西太多了,赵八一脚下被绊了一下,整个人跌了下去,幸好底下是新生的一层绿草。

第一九一章:事发突然

他趴在清醒的草地上,贪婪的吸食着他们的的味道,驱逐脑海里所有的悲伤,他呜咽这,抓着胸口,将自己卷成一个虾米,眼泪在眼眶里流着,他用力的深呼吸,睁大眼睛克制着那些可恶的泪水,不许他们昭示他的落魄。

“班长……万安……”

他梗咽着,手撕扯着那些稚嫩的绿叶,就像是他们刚萌生的爱情,在手指间被摧毁,心疼的像被锉刀在无情的璀璨,再也忍无可忍,赵八一一声咆哮,宛若野兽的悲鸣声,生生不息的流转于整个后山间……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前,赵一八才用平时的笑容走进了万家大门,他敲开门,出来开门的是万安的妹妹万福,那张漂亮的小脸跟万全很像,赵八一才恍然想起,她和万全才是真正的同卵兄妹。

万福带着疑惑的表情仰头看着这位帅气的军人,用少女般清脆甜美的嗓音问:“请问,您找谁?”

果然是万家人,个个懂礼貌,怎么不见万安对他这么讲礼貌呢?回家要好好批判!

一想到回家两个字,赵八一又失落起来,还有哪是家呢……

“你好,你是万福吧?我就是那天到你家来的,还记得吗?”

因为那天比较混乱,万福又哭的旁若无人,所以一时也想不起来,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说道:“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天把哥哥他们接走的那个人?”

“恩。”

赵一八勉强自己扬开他最平易近人的笑容,“请问,伯父在吗?”

“恩,在,不过快去妈妈那了,你找他?”

“对,我想找伯父聊两句。”

万福点了点头,侧开身,说:“爸爸在厨房里,我带你过去吧。”

“好,麻烦你了。”

“不会……”

可能是在小村子里难得看到那么帅的人,小姑娘不觉有些脸红,掩盖自己的羞涩,她带着赵八一来到了厨房门口,赵八一探头看到老爷子正在煲汤,看样子是给自己的妻子送去的。

“爸。”

万福唤了声,老爷子转过来,在看到赵八一的时候眼睛一下瞪大,丢下手上的抹布就冲向他,气势汹汹的问:“你来干什么?给我滚!”

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推着他,赵八一向后退了几步,难着心说:“伯父,您听我说几句好吗?我说完就走,绝对不来烦你们家,也不会在跟万安……”

老爷子可能听出了赵八一语气里的苦涩,她狐疑的睨了他一眼,口气虽然没刚才的冲,但也不怎么好,“你要说什么?”

“是关于万全的。”

一说到万全,老爷子的脸色一下子紧绷起来,烦躁的说:“有什么好说的,学他哥,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要不是我含辛茹苦的把他们那俩小兔崽子拉拔大,他们以为他们算个球!”

“那么你们有没有真的关心过万全呢?我是指万安走后。”

赵八一的话让老爷子堵了口,赵八一知道,他的话起了作用,他又接着说,“你们走了个儿子,万全也少了个哥哥,而潜意识里,他对你们产生了害怕与隔阂,导致了他喜欢上一个同性之后,不知道该找谁去开解自己心中的苦闷,伯父,你觉得那么小的孩子真的能分清自己的感情吗?”

老爷子不说话了,拉过个小姨子坐下,从怀里掏出个烟杆子电器烟丝抽吧起来,挥了挥手让万福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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