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的杯具人生 下——紫叶枫林
紫叶枫林  发于:2012年0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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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你个孽畜。”

嘿嘿嘿。

吃死了这个孽畜,回来谁给老子对付变态?

注:解离症是一种较为陌生的精神疾病,包括解离性失忆症、解离性迷游症、多重人格异常、及自我感消失症等。

第4章

“Prison gates won't open up for me, on these hands and knees I'm crawling. Oh, I reach for you……”

突然听见铃声,老子趴在床上掀了掀眼皮,四下里扫了一眼,又拧着眉扭过头。

“Well I'm terrified of these four walls. These iron bars can't hold my soul in……”

翻了个身,拿起个枕头一下子呼在脸上。

老子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All I need is you, come please I'm calling, and oh I scream for you. Hurry I'm falling I'm falling.

Show me what it's like to be the last one standing…… ”

握了个擦!你他妈谁啊,还没完没了了!

一把将枕头扔飞,老子“蹭”的一下直了身字坐起来,紧接着一阵狂疼倏地就窜上了太阳穴,老子闷哼一声,又弯

下了腰去缩成个虾米。

娘咧,疼死爷了……

掀开被子慢慢的爬下床,按着胃口踉踉跄跄的刚走到沙发旁就疼得干脆坐倒在地上。

从扶手上搭着的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老子横躺在地板上看了眼来电显,刚按下接听键凑到耳朵旁,就听见那边传

来一声惊天怒吼,[简明希!干什么呢!打这么多遍都不知道接电话!]

老子颤巍巍的发出声音,“宇楠……”

那边听见后安静了一瞬间没有说话,老子继续缩成虾米,“朕快挂了……”

[……你在哪呢?]

老子又抬眼扫了下四周,哼唧道:“在畜生家了。”

[……]

老子缩了缩将自己移到墙角,“昨天没给你带去吃的我对不起你,我原本真想着你了,可后来跟那畜生一较劲就都

给忘了,你等我缓缓。”

[我说你到底在哪了,我去找你。]

“不用,这有人伺候我,咱回来再联系。”在杜宇楠不停的“喂喂”声中老子果断的挂了电话,抱着胃蜷成一团。

再被这冷血动物逼问下去老子就不止胃疼,连脑袋都得疼了。

呆了不一会儿功夫房门打了开,赵钧同走进来看见我缩在墙角,顿时眉头就拧成一个疙瘩,放下手里的东西,“怎

么下床了?”

老子抬了眼睛看向他,“电话。”

赵钧同看了眼被我扔在手边的手机,顿了顿,走过来弯下腰,一把抱起我将我移到床上。

老子横尸在床上动都不愿意动,在赵钧同的拉扯下才又直起了身子倚在他身上,等着喂完了药,老子就又浑身没骨

头般的倒了下去。

“这也就是病了,”赵钧同一伸胳膊将我抱到他的腿上,手掌轻轻的揉上了我的胃口,低声笑笑,“早知这样昨天

你还何必吃这么多。”

他的手暖暖的,力道也不轻不重,老子趴在他怀里,嗅着他的味道,忍不住就想舒服的哼哼两声。

这不是废话么,想当初老子还以为自己得了自由美得蹦跶的那个欢,没成想这几年就从来没逃出过你这孽畜的手心

里头,一举一动都是门清,远程监控的那个厉害。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后咬牙冒着菊花失守的危险狠狠调戏了一把得偿心愿的看到你这万年人精变了脸,老子当然要高

高兴兴的大吃一顿来庆祝庆祝。

顺便也好让那些节肢动物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敌!

现在还来说我,那花的可都是你的钱,你个畜生昨天就不能心疼点别要这么多!老子吃的兴奋时你怎么就在一边看

也不知道拦着我!

胃好难受。

赵钧同另一手扶了扶我的额发,手掌贴在我额头上似乎是试了试温度,“去医院?”

一个白眼,去个毛医院,你还要将老子这没出息的表现宣扬到全世界不成?

老子翻了个身寻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抱着他蹭了蹭,又拉过他的手按在了胃上示意他继续。

赵钧同揽着我的胳膊紧了下,顿了一顿,手上的动作才又开始揉,“回来以后住在哪了?”

吃过了药胃好受多了,老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宾馆,我的画展完了就转战去C城。”

赵钧同手上动作不变,淡淡问道:“跟杜宇楠?”

“嗯。”靠着他的胸口,听着赵钧同一下一下十分规律的心跳,老子闭上了眼睛,“我的画得经他手卖掉。”

赵钧同声音仍旧淡淡的,“不是都让我买下来了么。”

老子笑了起来,“跟你们开玩笑你还信了。”转回了念头,老子立刻爬起来,顾不得胃疼只眼睛亮亮的看向他,“

你真要买?”

赵钧同静静的看着我,笑笑。

真他妈妖孽。

“我擦孽畜,”我一把搂过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吧唧”了一口,“老子太爱你了。”

赵钧同眼睛黑沉了一下,仍旧看向我。

老子躺回他怀里,微笑的看向他。

赵钧同抬手又揉上我的胃口。

老子翻了个身,趴在他腿上不看他。

感觉到他的手揉了一会儿,隔着衣服又慢慢移到我左腰处肋下的伤疤那里,老子笑了笑,“甭摸了,你再摸它也长

不出第二个肾来。”

赵钧同的手停了下来,“恨我么?”

“谁?简明希?”老子又打了个哈欠,拉过另一个枕头垫在脸下蹭了蹭,自己按着胃口,“他没恨过你,放心了?

当然,那消失无踪的大兄弟也没爱过你就是了。

赵钧同许久都没有说话。

老子笑了起来,“比起你跟苏航文设计季涛让他非得挪公款帮他还债的那点事,跟他后来碰上的简直小巫见大巫,

那悲催的娃最后疯了不是因为这。”

想了想,又道:“当然,失望肯定是有的,毕竟那家伙是真拿你当朋友了,而且要不是因为知道了你干的好事,他

也不会去酒吧借酒消愁,顺便倒了血霉。”

赵钧同揽着我的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其手指慢慢的顺着我的头发,“为什么告诉我。”

老子眯着眼睛蹭了蹭,“攻守同盟啊,为了让您老舍得出大力气,咱不能隐瞒不报不是?”

更何况你这孽畜浑身上下哪个地方没长心眼了,老子倒是想隐瞒你,那也得能瞒得了。

你那手段我能还没见过?想要的哪有到不了手的?前前后后全都被设计了个通透,这也就是命运弄人,你没能真了

解简明希的脾气到底有多大,最后才让那倒霉孩子一去不复返了。

说白了也是简明希自己作死,仅守着那点尊严干什么,要是老子早就求饶告软了,命才是最重要的,自尊心还能当

饭吃?早献身给这孽畜还至于受那活罪?

“那么你呢?”赵钧同安静了好长时间,突然看着我问道:“你恨么?”

老子头也不回的就冲他摆了摆手,“本人格只继承了一点记忆,没情感负担。”

赵钧同放在我脑袋上的手指停了下来,隔了一会儿,才听见他问,“你信我么?”

“阿希,你信我么?”

老子拉过刚才被我蹭到一边的被子,一下就盖住了头。

困了,老子要睡午觉,对这种无聊问题不与解答。

赵钧同不再说话,顿了下,就轻柔的抬着我的身子放到一边。

他将我蒙住头的被子拉下来,又好好掖了掖。

老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赵钧同又站在床头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才转身出了屋子,关上房门。

老子睁开眼睛看着房门,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你个畜生脑子抽什么筋了,三年前被你算计了一遭,简明希那活生生的例子也在那摆着呢,我他妈还敢信你么!

番外

其实听见医生给他讲述男人今后可能的病情时,赵钧同并没有多少意外的感觉。

毕竟比起一直昏睡不醒,无论哪种情况都是要好上太多的。

他守着毫无反应的男人已经整整一年多,每天对着沉溺于梦境的人不断的交流、聊天、读书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有

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坚持下去多久。

比起永远看不见希望和未来的日子,哪怕现在男人瘫了、傻了,但只要能给他一个眼神,让他知道男人在注意自己

,听着自己说话,他就觉得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只是在走向病房的路上,赵钧同却无法阻挡的想起那个时候被他在漆黑的屋子里找到的男人的样子。

没有一件衣服,没有一点光明,没有一点自由。

有的只是锁链和禁锢。

从外面透过的光亮倾洒在男人优美的身体上,沿着修长纤细的轮廓在地面上投下一圈淡淡的剪影。

所有的坚持、所有的骄傲,全部都已被细细的打磨干净,消失在不知名的地方没有一丝痕迹可以追寻。

唯一留下的,只有空洞而麻木的眼睛,一片死灰的黑沉,安静而顺从的趴在那里。

触摸上去,微凉的皮肤如丝绸般柔软光滑,苍白中带着奇特的韵律,在毫无自觉地情况下颤抖着摆出了诱惑,甚至

是求欢的姿势。

赵钧同闭上了眼睛,一瞬间觉得自己呼吸空气的功能都被全部剥夺了,甚至只能借助墙壁的力量,才能让他还勉强

的站立着。

他再也看不见那个工地里的阳光下,身姿笔挺的站在那里,隐忍而清澈,对他回眸浅笑的男人。

那个深深吸引住他的男人,他怕他再也见不到了。

这都是他的错。

是他肆无忌惮的夺取和阴谋留下的罪。

他没能守护住男人的罪。

他将男人带了回去,没有通知任何人,甚至连苏航文和韦斌都没有告诉。

他知道男人若是清醒的话,绝不能忍受任何人见到他现在的样子,甚至赵钧同自己就是男人最不愿见到的人。

只是,男人已经疯了。

疯的彻底。

彻底到连他这个罪魁祸首的样子都不认识。

只要给男人一面镜子,他就可以一整天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不吵不闹,摒除了外界一切,完

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与虚构之中。

请来的心理医生建议将男人送到精神病院去接受更好的治疗。

赵钧同却没有同意。

他绝不能将男人放到那里。

没有任何人陪伴,没有任何人关心,只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绝不能再伤害男人。

他也绝不能再让任何人伤害到男人。

但赵钧同却也没有想到,男人虽然疯了,但还是有着清醒的时候。

医生、护工,每个人都对男人的安静和顺从很放心,连赵钧同也不例外。

可男人还是逃了出去。

趁着赵钧同外出不在的时候逃了出去。

赵钧同这一生,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

他怕那人会找到男人。

他怕他又一次无法保护男人。

然而没有几天他就收到了男人的短信。

可以称之为遗书的短信。

赵钧同无法想象,男人是如何在渺小到可怜的清醒时间中还能找到离开的办法,也同样无法想象,那样一直生活在

光明之中,不沾一点污染和脏鄙的男人,是如何靠着偷走的不多的镇静剂和药物,维持着一直紧绷到濒临崩溃的精

神找到了那些隐藏在最糟粕环境里的地下黑市,并在交易中卖掉了肾脏,将他给男人垫付剩余公款的钱还上。

男人消失了。

以一种绝然而骄傲的速度,带着对这个世界深深的失望和憎恶冲下了山崖。

他到死都要维持住自己的尊严。

他从来不欠任何人。

赵钧同停下了脚步。

虽然男人一醒过来就选择了他,但他此时竟然又有了深深地恐惧。

他害怕男人,害怕他再次清醒过来后,用同样憎恨和厌恶的眼睛看着自己。

但不远处的病房里却突然传出一阵男人惊天动地的哭喊,夹杂的一些其他人的劝慰也毫无用处,动静大的连他站在

现在这个位置都能听见。

赵钧同顿了下,又快走了几步推开了房门,正一眼看见了被两三个护士按在床上,不停安抚的男人。

其实男人的力气很小,小到连抬起一只手的力气都没有。

但在看见他出现在门口的一瞬间,却还是急惶惶的伸着手指,泪眼汪汪的看向自己“啊啊”的乱叫着。

男人刚刚醒来有许久都没有说过话,就算是发出这种毫无意义的声音,也带着沙砾摩擦一般的粗糙和干涩。

赵钧同静静的看着男人,对方的泪涌出的更急更多,叫声也更尖锐。

他走到了床前,男人就像他刚醒来那一刻,如同孩子一样露出阳光而明媚的笑容,伸出还无法合拢的手指努力的要

攥住他的衣服。

赵钧同揽过男人,将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他想要赎罪,他想要男人快乐。

他想要男人的脸上,重新露出曾经让自己深深触动的幸福笑容。

赵钧同再次将男人带回了家。

男人就像真的浴火重生了一样,所有的痛苦和束缚全部都被焚烧埋葬一般,每天都只像个孩子一样,大笑,淘气,

撒娇,甚至无理取闹。

赵钧同觉得自己似乎也重生了。

他陪着男人笑,陪着他玩,一起吃饭,一起晒太阳,一起睡午觉,他给男人读书,男人则是嬉笑的在他身边蹭来蹭

去,抓着他的衣服来回乱咬。

赵钧同有时候想,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男人只依赖他一个人,他也只照顾男人一个人,他们都很快乐。

他们可以完全生存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用理会任何人,不用顾及任何人。

再没有伤害与阴谋,背叛与利用,只剩下单纯的快乐,他们都很幸福。

然而赵钧同没有料到,他与男人的这种虚假的幸福,会被打破的这么快。

当季涛在一片狼藉的桌椅碎屑中狼狈的爬起来,不断追问着自己都做过什么,赵钧同没有一点理会他的心思。

他的罪只向男人赎,谁也没有资格代替男人向他来讨债。

以前的简明希既然已经忘记了一切消失无踪,那么现在这个重生的快乐的简明希,就是自己的了。

他不想将男人再交给任何一个人。

只是在他推着男人走出餐厅,不经意的一低头时,却发现了男人正回头看向仍旧在餐厅里面的季涛,唇角露出了一

个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嘲讽笑容。

真真正正的,嘲讽的笑容。

赵钧同觉得自己的血液在一瞬间都被冻住,再也流不动了。

脱臼的疼痛,身体的擦伤,这些竟然在男人冷漠讥诮的眼睛中,找不见一丝一毫的影响。

只是弹指刹那的时间,男人再抬起头来看向自己时,又重新委屈的哭泣的扯着自己的衣服要抱抱。

那一瞬间的眼神,就像浮光掠影的幻觉一样,再也追寻不到。

赵钧同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男人抱进了汽车,踩动了油门,开回家的。

以至于那一整天的事情,都如同做梦一样。

赵钧同哄男人睡着后,在阳台抽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烟。

辛辣的气体呛进喉咙、肺部,甚至带起了一阵阵灼烧的疼痛。

就连夜晚的凉风也吹不散,抚不平的疼痛。

赵钧同看着指尖香烟上一亮一灭的火光,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的时候,他就带着男人去了公园,同时叫人在他和男人睡觉的卧室,吃饭的厨房,玩闹的客厅,几乎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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