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有过桃花飞过——溪水暗流
溪水暗流  发于:2012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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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他……那天夜里我从母亲离开后第一次流泪。父亲的那句话,让我感觉到了那个若有若无的父爱,感觉到那个一

直在寻找的亲情的温暖。

然而这样的感动就只有这一次,因为没多久我就发现在金钱面前,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卑微!二月份开学前两周,学

校寄来了交费通知,父亲看了一眼,对我说要和母亲商量,以后的学费该怎么负担。我狠狠的瞪着他问他还是不是

一个人,母亲给这个家奉献了大半生,然后孑然一身的走了,他却还要对母亲有所要求?父亲沉默了很久后对我说

还是到你母亲那里住一段日子吧,学费就不用提了。他过几天想和那个女人搬回来,毕竟家是要有人住的,总是要

二姑看着也不是事儿!我没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我要读书,要父亲供我读书,就要忍受看着母亲一直保护的家

成为别人的幸福。我没有任何资格要求父亲不要让那个女人来,不要让他们的家庭侵占我内心中唯一的栖息所。原

来这一切都是父亲早就想好的条件。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呢,生活原本就这样,只是我刚刚知道,

所以我能做的也只是学会忍受。

暑假的最后两周我去了母亲和那个被称为大大的家,当我离开时我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一个耳光,因为我看到那个男

人的刻薄和妒忌,我看到母亲的不幸福,我看到因为我而遭受如此不幸的母亲的生活,而我对此却无能为力。一切

只源于那天母亲回家被父亲打了一掌之后,那个男人看到母亲的伤痕,认定母亲和父亲还有联系,认定母亲只是为

了他的一室一厅的房子才嫁给他的,无论母亲怎么解释他也不信,对于我这个“帮凶”他更是丝毫不能接受,虽然

我不期望他们只有一个月恋情的婚姻能有多大的幸福,但我也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不幸。很多次那个男人当着

我的面,对母亲说这个房子姓他的姓,要我们搞清楚。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听到这样的指责。我的心里都充满了仇

恨,可却不知道这仇恨的对象应该是谁,最后只有恨自己,如果没有我,母亲会不会更早的离开父亲,会不会找到

真正的幸福,每天我都这样问着自己,每天我都更恨自己。我曾经发过誓要给母亲幸福,然而今天的生活离那样的

幸福好远,我却无能为力。我恨这样的自己。

开学后我变得寡言少语,我喜欢一个人站在树下研究忙忙碌碌的蚂蚁,羡慕着他们没有人的头脑,我不再喜欢和人

交往,似乎所有的人都不能再让我信任,所有的感情都是那么的脆弱,我努力着不再对人有任何要求,因为我不知

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的失望和伤痛。我开始写诗。为此同学有的说我孤芳自赏,有的说我只是无端耍酷,有的说我

精神有问题……对此我只能一笑了之,如果我真有那样轻松的性情,或许我真的可以不再每日忍受失眠的煎熬了。

我原本以为我的日子可以这样平静的过下去,可一个偶然的事情却改变了我和同学平行线的状态。

第二章:相遇只为相识 酒肉见真情

一次学校新成立的报社要同学投稿,纳纳是我班文艺委员,朋友请她找几篇稿子,她理所当然的把这个任务推给了

我,要我贡献几篇我那所谓的诗,对别人提出类似的要求,我会以我的诗只是自己写来发泄郁闷的,很不上档次一

类的话搪塞了。可是对她我无计可施,她的死磨硬泡我可是从小领教大的,翻箱倒柜的找了几篇上交,算是了却这

件事。我深知我的诗充满了黑色的死亡和蓝色的忧郁,如果有个有政治性头脑的人作审批的话我的诗就不愁会发表

出去了。然而我却高估了这个新组织的政治素养,我的诗在一周后醒目的登在了校报上:

《悲哀着的快乐》

那忘却了的悲哀,

与那悲哀着的快乐

在一个生命中完美的结合

闪现着,崩裂着

用生命的鼓锤擂打着

为悲哀、为快乐、为悲哀着的快乐

命运为鼓声豪唱

烈日隐去了光芒

维纳斯残缺的手臂独自发笑

不再有东方

挥别了朝阳

只有残辉的余日

咕咕的歌唱

当隐去了的悲哀

当快乐只是绝望的臂膀

又怎样?!

——溪水暗流

《月下吟》

又见圆月明

忆兮往日情

觥酬不间,席不断

无醒无泪

惟痴惟醉

不问人间琐碎

似仙公入迷尘

欢宴陶醉忘归

怎奈良辰如流水

圆月又见惟梦归

残月独照,

万里无言

黯然神伤心似醉

何时才见故人归

明月清风吹无泪

仍旧无言以对。

——溪水暗流

我的诗登出来后,在同学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毕竟在同学眼中我是一个古怪的人,古怪的人写些晦涩难懂的

东西也就不奇怪了。我原本以为这件事会就此过去,可在一周后,一个自称是辉辉的家伙出现了,那天我正在看着

窗外的树发呆,同学告诉我外面有人找,我懒洋洋的从座位上探了探头,巡视一圈门外没有看见认识的面孔,正想

继续我的发呆,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正盯着我,我望去看到了一个又高又黑的男孩站在门口,其实说黑只是我的有

些狭隘的形容,因为我的皮肤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苍白,所以我对于被人称颂的小麦色皮肤,总是记恨的称之为黑

。此时那个男孩正盯着我,那种审视的目光让我很是不舒服,我走了过去,

“你是溪水暗流吗?”

“有事吗?”

“你怎么叫这笔名呀我还以为是女的哪!”

“为了防止女性诗迷的骚扰,才叫这个的。”

“哈哈,有道理,我是校刊编辑的朋友,帮他送稿费。”

“不是各班文艺委员负责领吗。”

“现在是红五月,各班的文艺委员都忙的四脚朝天了哪还好意思再叫他们管这闲事呀!”“噢,是呀,所以说这年

头老百姓最轻闲。”

“你说话真有意思,不像是一个叫溪水暗流的诗人说的话呀?”

“哦,你以为诗人就不说人话吗?”

“哈哈,当然不是,我一直以为诗人都是很忧郁的哪。”

“原来你送稿费是别有用心呀,看来让你失望了。”

“呵呵,看到是男生还真是吓了我一跳,我看了你的诗,对能写出这样东西的人很感兴趣,想交个朋友,我叫李夕

辉是3班的。别人都叫我辉辉。”

我怔住了,在这个学校这么久了,我始终和人保持着距离,虽然开始还有女生因为我的外貌主动和我交往,但最后

都因为我的冷漠,给我冠以傲慢的评定后,远离了我。这是第一个主动要和我做朋友的人,理由还是为了我的诗,

但凡文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应该有遇知音之喜吧,我虽不能称文人,但对于这样的情况也还是有些心动的。但我也

并不想改变我努力维持的清静。

“对不起,我不喜欢交朋友!”

辉辉一愣,显然我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答案,但他马上又喜笑颜开的说

“是呀,我也不爱随便交朋友,竟找麻烦,但我可不是一般的朋友,我是酒肉朋友,我做酒肉你作朋友,以后你的

伙食我全包,而且我还决不找酒肉朋友的麻烦,怎么样,我都牺牲到这份上了,你要是还不拉着我的手交我这个朋

友,你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你到底想干吗?”

我直截了当的问他,在经历了这么多改变之后,我厌倦了猜忌,厌倦了怀疑,我不相信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愿意给

别人当饭票,也不想追究他有什么动机。

“我没别的意思,真的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我是学生会的,也想拉你做我们校报的编辑。”

“我没兴趣,你找别人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我在这些人的注视下回到了我的座位,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

赶过来看热闹,更不明白我这样的回绝为什么会招来那么大的非议,同学开始明目张胆的对我指指点点,课桌上经

常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字条,内容除了谩骂之外还有威胁。两天后,一直忙着红五月歌唱比赛的纳纳听说了这件

事,特意跑过来找我,问传言是不是真的,我问她什么传言,她说3班的李夕辉亲自来找你,还说想要拉你进学生会

,你很不客气的回绝了?我刚点了下头,纳纳就用夸张的高音叫了起来,

“你真是疯了,那可是李夕辉呀,学校的风云人物呀,他亲自拉你进学生会你都不干,还那么不客气,你真是不想

在学校混了!”纳纳告诉我,这个李夕辉的父亲是市内的一个高官,母亲是个酒店的高级经理。他从小就在国外一

直到15岁才回的国,因为家里人都工作太忙没时间照顾他,又不想耽误他的学习,才把他送到我们这个既是重点又

是寄宿制的学校来的,学校领导本以为他会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却是个小人才,自己申请加入了学生会后,一通

实事办下来让老师对他刮目相看,去年学校举办的几次羽毛球赛、篮球赛和奥数竞赛都是他一手策划的。而且更难

得的是人长的帅,而他脑子又不是一般的聪明,平时除了学生会有事的时候忙忙,其他时候就只见他不是玩篮球就

是下围棋,可每次考试总把第二名落下十几分。也因此他成了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招惹他,会有一帮女生

替他报复的。真是够传奇,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围观,怪不得会有奇怪的字条,简直就像电视剧里的人物,可他的

传奇事件和我无关,他是天上的一条龙,我只是地上慢慢爬的一条虫,没有什么交集,他无缘无故的对我这种小市

民感兴趣,相信也只是心血来潮一番而已,“无聊,我不会理他的。”说完我就走了,任纳纳在我身后一阵叫嚣。

我以为事情会一点点被人淡忘,然后就此过去,我照旧可以过着我的平静生活,但那个叫李夕辉的家伙似乎不这么

想,在有一天的午饭时间,他忽然出现在了我的教室门口,看到他又出现,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不想和他做朋友

,但他却更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他是听说有人骚扰我才来找我,为了防止这种骚扰事件再次发生,要我先假装和他

做朋友。而且在这期间,每天由他负责请我吃饭,我真不知道是自己哪辈子烧了高香碰上这么一个冤大头。

“好吧,我同意,一周之内和你一起吃饭。”

“一周太短了,谁会相信一周的朋友呀,一个月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愿意当这种冤大头,装什么烂好人?”。

“呵,我天生就是好人,真的,说定了,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一起吃饭去。”我全当这些有钱人的脑子和我

这种小市民不一样,随他去当这个冤大头了。他还要我叫他辉辉,说是显得更像朋友,随他吧,毕竟目前对我没有

什么害处。吃饭时辉辉问起我的家里,我敷衍的说平常家庭一父一母,奶奶去年过世了。辉辉见我不愿多讲就转到

了其他话题,天南海北的神侃了起来。

当我还是个“幸福小孩”时,总在吃饭时和母亲聊各种各样的事情,同学、学校、理想和各种各样的新闻。那时吃

饭就是最快乐的谈话时间。当一切都改变之后,我开始一个人吃饭,这种感觉就像例行公事一样,为了填饱肚子而

往嘴里塞东西,然后离开。所以有时我会有意无意的忘了吃饭,因为除了心里哪里都不觉得饿。然而那天,我不得

不承认辉辉很擅谈,第一次吃饭他就把食堂的菜胡侃了一通,从炒菜的铁锨到刷锅的扫帚,虽然我始终只是个听众

,但我还是感觉到了饭桌的热闹。饭菜也显的不是那么无味了。从此之后,一到吃饭时间辉辉就会出现在我班的门

口,我没想到他这么认真,倒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就这样和他吃了一顿又一顿的午饭,似乎每天在他身边总会发生

这样那样的趣事,每天的饭桌他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开始我还奇怪辉辉怎么会大道、小道的消息无所不知,后来我

才知道,原来他是学生会文艺部长也是校报负责人,专门收集各种消息。我知道后好一阵子整天向他鼓吹当老百姓

的我有多清闲,多自在。那会辉辉正忙着组织各班开展英语戏剧表演竞赛,常常忙的连跟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带

着我到食堂三下两下的吃完了饭,就赶紧到学生会去,利用午休时间工作。随着对辉辉的了解,我越来越相信,他

不仅仅是一个含着金勺子出生的人,更是一个懂得奋斗的人。更不像一般的“优等生”,只知道埋头书本,他不仅

博览群书,还懂得风趣幽默,不愧是一个风云人物啊,这也无怪乎当初我拒绝他时会收到那样的字条了,只是奇怪

的是,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想和我这个既平凡又平庸甚至有些颓废的人交朋友。

辉辉虽然很优秀,但也并非被所有人拥护,也有人看不惯他,纳纳就是其中之一。

纳纳很外向,又很热心,很少有一般女孩子的忸怩,长得虽不是很漂亮,但却属于很甜美的那种长相,她很有人缘

,好多男生都喜欢和她谈天说地。当然其中也有好几个是“心怀鬼胎“的,但没几天都和纳纳称兄道弟了,她也因

此对学校的大事小事,大人物小人物都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关于辉辉的事我就是听纳纳讲的。当我刚刚和辉辉一

起吃饭的时候纳纳还抗议了好一阵,常常教育我说,像他这种嘴里含着金勺子出生的人,到底还是个纨绔子弟,看

他身边的女孩三天两头就会换一个。”你这么关心他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呀?“”我是在对你进行提前教育,你整天

被他拉去吃饭,我是怕他把你带坏了,耽误了国家和人民对你的培养!“”是、是、是,纳纳教育的是!我一定铭

记在心,努力争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你……唉,忠言逆耳呀,小同志呀,你要当心了!”纳纳对辉辉的偏见

,并非不无道理,其实我也早就发现辉辉身边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女生,这也并不奇怪毕竟他与众不同的背景加上他

的幽默风趣,想让女孩子不喜欢都难,可他还从没对我说过类似于女朋友一类的话,似乎所有的女生与他也只是一

个同学的定义。可在旁人看来,这么完美的男生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就是花心了!随着辉辉和我接触的频繁,纳纳

对他的唠叨也越来越频繁了,为了让自己的耳根子清静,我决定以后吃饭拉上纳纳,努力改变她对辉辉的看法,毕

竟自己蹭了辉辉那么多顿饭,好歹帮他改变一下群众舆论,报答他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晚饭时辉辉对于纳纳的出现有一些惊呀也有一些不适应,话少了很多,气氛有些尴尬,平时滔滔不绝的辉辉竟然闷

头吃饭,我不想冷落了纳纳,就开了句玩笑说纳纳是我和辉辉的媒人,一句话说得辉辉差点没从鼻孔里喷饭,纳纳

更是乐得前仰后合,”你没搞错吧?你们俩是对象呀,还媒人哪”

“我的意思就是没有你我们俩就不会认识了,我也就找不到这么好的长期饭票了!“”对,尊敬的媒人,如果没有

你,我们两口子哪能在一个饭桌子上吃饭呀,真是感谢媒人了,另外再给我讲讲当初是怎么给我们两做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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