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点儿，你还是先别出去了，我下楼去叫人来搀着你。”

说着，张自强转身往楼下走，而他身后的那位女孩儿看着张自强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同时心里也对张自强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又跟楼下的人客套几句，张自强随即就跟老赵一起回去了。看着天色渐黑，人家有为自己跑前跑后忙了那么久，张自强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回去吃饭，而后找了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饭馆儿点了几个菜。

吃饭间，喝的有些高的老赵拉着张自强的手，一直是说刚刚那家人对自己印象不错，说不定这件事儿就那么成了。旁边的张自强看着脸色绯红的老赵一个劲儿的点头，只是心里却沉甸甸的。

那个女孩是不错，只是那女孩的残疾的右腿让张自强心生退意、这并不是他看不起人家，只是人活一世，谁能不为自己打算几分。再说他还做着运输生意，以后如果自己要出门，家里内外都需要一个人把持，如果娶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里里外外自己能够放心吗？

把喝的烂醉如泥的老赵，还有李婶儿借来的摩托车送回去后，已经是差不多晚上九点半了。想到家里的秦羽杨，张自强又去拐角的小饭店弄了两个小菜拎了回去。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的房间没有亮灯，张自强把打包的饭菜放在门口就去了隔壁李叔和李婶儿那里。跟他们俩人把情况说了说，这才回去。

推开门，张自强伸手摁了下门口的开关，随即转头看向床铺的位置，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原本跟自己说累了的秦羽杨并没有躺在床上。丢下手里的东西来到隔壁，正在看电视的李叔和李婶儿看到去而复返的张自强都不由吓了一跳。

“强子，你不是去睡觉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张自强站在门口不等李婶儿和李叔说完急忙问道：“李婶儿，吃晚饭的时候小杨跟你们在一起吃饭没？”

“没有啊，你跟老赵离开没多大一会儿，小杨就出去了。完了他还告诉我不要做他的晚饭，说是不回来吃了。”

听到李婶儿的话，张自强的心噗通一下沉到了湖底。骤然间，脸色也变得煞白一片。见状，李叔立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失神中的张自强面前，问道：“怎么了，小杨不见了？你快看看你的存折，还有银行卡什么的还在不在？我就说，我就说不能轻易相信人，肯定得出事儿。”

“没有，他什么也没带走，银行卡在我身上，他根本就不知道。你说他能上哪儿去？”

见张自强站在门口喃喃自语，李婶儿猛的想起白天秦羽杨的脸色似乎不大好。于是，走到门口看着张自强说道：“强子，你先别着急，白天你们出车回来，我看小杨脸色不大好，你说他是不是去诊所挂吊水了？你先去诊所看看，我们俩先在附近找找。”

张自强应了一声，转身往街口的诊所跑去。等他跑到诊所的时候，里面除了大夫在打扫卫生之外空无一人。不死心的张自强又找了找附近的几家饭馆儿，可是依旧不见秦羽杨的踪影。

李叔和李婶儿也从另一边找到这里，见张自强站在街口，喘着粗气，问道：“你和小杨是不是闹什么别扭了，为什么好端端的就不见人影儿了呢？”

张自强转头看着同样是一脸焦急的李叔和李婶儿，轻轻摇了摇头，想到上午在车里跟秦羽杨说的话，张自强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也没有说什么，就是他听说您二老帮我说了一个媒，他担心我结了婚以后，自己会没地儿去，害怕我扔下他不管。”

话音落下，李叔和李婶儿的脸色骤然一变，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看了眼张自强跟他打声招呼转身回去了。失神中的张自强并没有注意到李叔和李婶儿的异状，应了一声就往外面找去。

看了看时间，张自强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也不打算再继续找了，一个人蹲在街口的电线杆边一口一口的抽着烟。直到脚下积了一堆烟屁股，张自强掐灭手里的烟准备起身回家。然而就在这时，一辆银白色的尼桑停在街口不远处。

张自强看了眼转身离去，而车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下一刻，车门从里面被推开，只见张自强找了许久的人，竟然摇摇晃晃的从车里钻了出来。抬头看到即将消失在路灯光亮中的张自强，秦羽杨动了动嘴唇喊了一声哥。见前面的人没有回头，忙抬起不大听使唤的双腿追了过去。

听到背后凌乱没有节奏的脚步声，张自强猛的回过头来。看到跟在自己背后脚步虚浮的秦羽杨，心里不由一阵诧异。还没等他开口问秦羽杨去哪儿了，那人眉头一皱，立刻转身抱着旁边的电线杆吐了起来。见状，张自强忙走过去用手拍打着秦羽杨的后背。

“你这是去哪儿了，跟谁喝那么多？”

浓浓的酒味儿冲的旁边的张自强一阵皱眉，回答他的也只有秦羽杨呕呕呕的呕吐声。

见秦羽杨不再吐了，张自强将他的一只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搀扶着脚下不停的画着太极的秦羽杨往回走。等两人回到屋里的时候，张自强已经累得出了一身汗。看着躺在床上不动的秦羽杨，张自强掐腰站在床边长长舒了口气。

来到隔壁告诉李叔和李婶儿一声，张自强拎着盆子接了盆水回来给床上的醉鬼擦脸。见秦羽杨衣服上也沾了秽物，张自强本来想帮他脱掉擦一下，而秦羽杨却抓住衣襟死活不肯松手。看着床上一脸执拗不肯配合的醉鬼，无奈，张自强只得制服小孩子的那一招——恐吓……

“把衣服脱了，不然就把你扔出去，让你今天晚上睡大街。”

“不脱，我不要脱衣服。”

说着，秦羽杨翻身朝里，看也不看床边眉头已经快竖起来的张自强。

耐心用尽，张自强一把拉住秦羽杨的手臂，然后狠声说道：“秦羽杨，你他妈的给老子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不然不要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或许真的是这招比较有用，床上的秦羽杨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站着的是张自强，哼唧几声这才开始动手去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因为喝的比较多，秦羽杨脱了几次都没能把衣服脱掉，只见他抬头看着床边的张自强，一脸委屈的说道：“哥，你怎么不帮我？你还说不会丢下我，你骗人！”

听到秦羽杨的‘控诉’，张自强只觉自己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懒得服侍这位大爷，张自强转身就走，只是他才刚刚转身，突然，一具温热的身体从背后贴了上来……

11、互摘黄瓜？

等到半夜两点的时候，张自强终于把靠在自己背上的秦羽杨弄到床上。靠在床头舒了口气，困倦的张自强打了个呵欠就脱衣睡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熟睡中的张自强感觉胸口有些微微刺痛。累极了的张自强也没有多想，伸手摸了摸胸口，然后咂了咂嘴巴翻身就继续睡了。

张自强做梦他娶了昨天的那个女孩儿，在两人干柴烈火，准备翻云覆雨的时候，他身下的人却突然变成了秦羽杨。被吓坏了的张自强愣愣的看着身下对着自己一脸媚笑人一时间回不过神来。下一刻，躺在自己身下的秦羽杨往下退了退，只见他伸手握住了自己双腿间的昂扬，然后一口……含住了。

张自强猛的从梦中惊醒，然后快速的坐起身来。只是他刚挺直身体，下身立时传来一阵剧痛。定眼看向双腿间，只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正放在自己双腿间已经挺起的部位来回抚摸着。刚刚的痛感渐消，一股浅浅的快感慢慢的从下身溢满全身。

转头看向旁边还在熟睡的秦羽杨，张自强扬手就要拨开放在自己两腿间的手，只是还没等他的手伸到下身，秦羽杨握住自己分身的手却猛的向上抬了一下。

张自强双手撑着床面，整个人疼的龇牙咧嘴表情狰狞。将秦羽杨的手从自己下体部位挪开，还没等张自强移动半分，旁边的秦羽杨突然翻身趴在张自强身上。

张自强没有防备，撑着床面的双手一软，后脑勺一下子磕在床头上。瞬间，张自强靠着床头只觉得眼前有无数的萤火虫在围绕着自己嚣张的飞舞着。而后一只手又慢慢摸索到了自己腿间，等握住了那根刚刚软下去的物件儿，趴在自己身上的秦羽杨又安分下来了。

捧住搁在自己小腹上的脑袋，腾不出手的张自强伸头张嘴咬住了秦羽杨的耳朵。感觉身上的人猛的一颤，而后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秦羽杨缓缓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弄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抬头看到面前一脸铁青的张自强，秦羽杨愣了一下，这才感觉手里好像多了个什么东西。

微微动了动手指，秦羽杨轻轻碾了碾手里的东西，随即便听到头上张自强倒吸冷气的声音。疑惑的看了眼面色绯红的张自强，秦羽杨将视线转到手上，等他看清楚手里握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时，整个人愣了一下，而后用手指弹了弹。

“我说那根黄瓜怎么摘也摘不下来，原来是这东西，不过，大清早的还真是精神……”

秦羽杨的声音不大，但是就是面对面的距离张自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咬牙看着还是没撒手的秦羽杨，张自强坐起身猛的将人掀到一边。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没有防备的秦羽杨被一掀，双手本能的去抓离自己最近的东西，然而离他最近的就是张自强本人了，还有他蔽体的遮羞裤了……

下一刻，张自强只觉眼前天地一阵逆转，耳边刺啦一声，瞬间一股凉意袭入他的双腿间。半身压在秦羽杨身上，张自强低头看着自己的下方，只见自己蔽体的内裤被撕破，双腿间的物件正蔫蔫的指向秦羽杨的小腹处，那模样好像在对着秦羽杨说你好。

“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没想到这布料那么不结实，他，他会露出来……”

听着秦羽杨的道歉，张自强觉得头顶在呼呼地冒着火气。翻身从秦羽杨身上爬起来，张自强光裸着全身来到衣柜前从里面抽出了一条内裤套在身上。

伸手合上衣柜，张自强转身就看到秦羽杨赤裸着上身站在他面前。虎着脸推开秦羽杨，张自强来到沙发边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而秦羽杨依旧跟只跟屁虫一样，一言不发的跟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睡醒了还不赶紧穿上衣服，光着身子好看是吧？”

秦羽杨听着张自强的话，见他态度不善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张自强的眼神移到下面，那张冷漠的脸上也有着几分淡淡的委屈。

“对不起，我刚刚做梦梦到李婶儿种了一大片黄瓜，然后你让我去摘。我没想到握住的是你的‘那东西’。你别生气了，要不然，我也让你摘一次好了。其实，我也不是没见过你的，你那么生气干什么呢？”

听着秦羽杨的话，张自强气乐了。感情这人大清早的把自己折腾一番，自己还有理了，而且还不能生气，生气了就显得自己小气，也不知道这是他掰出的哪门子的歪理？

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低头沉着脸的秦羽杨，张自强随手把衣服扔回了沙发里。双手抱臂，张自强围着秦羽杨看了看，右手摸着下巴露出一个不怎么正经的微笑。

“既然你说了让我摘回来，那我就不客气了，等一下，你痛了也要给老子忍着！”

说着，张自强伸手摸向秦羽杨的双腿间，而早有准备的秦羽杨见张自强的手伸过来，立刻矮了一下身体往旁边躲去。见秦羽杨躲了过去，张自强也来了兴趣，立时追了过去。就这样两人一闪一抓的在屋里玩儿了起来。

秦羽杨的动作很利索，像是张自强在电视里看过的受过训练的杀手一般，丝毫不拖泥带水。越是如此，张自强心里就越不服气。每次看着因为几寸而落空，张自强心里更是不忿。没一会儿，就在张自强快要抓住秦羽杨之际，只听门外李婶儿叫他吃饭，张自强应了一声，没看到脚边的板凳儿。被绊倒的张自强身体前倾，伸手将往后退地秦羽杨摁倒在了沙发上，两人胸口贴胸口，嘴巴贴嘴巴，那姿势岂是一个暧昧能概括的了的？

听到屋里有动静的李婶儿推开了门，入眼的就是张自强压在秦羽杨‘欲行不轨’的画面。端着碗的李婶儿左手一软，啪嗒一下碗就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几片。

失神中的张自强和秦羽杨忙从沙发上起身，见李婶儿一脸苍白的站在门口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李，李婶儿，我，我们只是在闹着玩儿，你千万不要误会。”

李婶儿似乎并没有听到张自强的解释，而是转过视线，蹲下身将地上的碎片一点一点的捡起来。见状，张自强忙要上前去帮忙，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还光着身子立刻拎起沙发上的衣服往身上套，然而等他穿好衣服，李婶儿早已经捡完走出去了。回头瞪了一眼一脸无辜的秦羽杨，张自强忙向外追去。

来到外面的厨房，李婶儿正站在厨房里失神，只见她双眼微红，一看就知道是哭过的。张自强心里有些胆怯，但是看到李婶儿这个样子还是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李婶儿，我和小杨真的是闹着玩儿的，后来我不小心绊倒了，然后砸在了小杨身上。我跟你和李叔认识那么久了，你也知道我从来都不会对你们二老说假话的。”

张自强说完，背对着他的李婶儿吸了吸鼻子转过身来。见张自强一脸无措，笑了笑来到锅边为张自强盛饭。

“没事儿，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先吃饭吧。”

李婶儿把饭碗递到张自强手里，抬头见已经穿好衣服的秦羽杨正站在厨房门口，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又低头帮他盛了一碗。

“小杨啊，别站着了，你也过来吃吧。今天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但是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让人看到会笑话的，到时候你说你让我和李叔着两张老脸往哪儿放？人家可不把我们骂死才怪。”

知道李婶儿是在给他们找台阶儿下，张自强应了一声忙端着盛满的粥喝了起来。秦羽杨虽然平时很少说话，但是不是不明白李婶儿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开始吃饭。

“强子啊，刚刚我做饭的时候，街口的老赵媳妇儿打电话让我们老两口儿问问你对那闺女有意思没有？如果感觉还行，就让你们俩再见上一面，说说话。到时候成不成咱就可以定下来了。如果你对那闺女没感觉，等下我就去回人家一声儿。”

见李婶儿提到这件事儿，正在喝粥的张自强和秦羽杨同时停下了动作。张自强看着李婶儿，而秦羽杨看着张自强。

见状，李婶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是你跟着我和你李叔那么多年，也跟亲的差不多了。我知道那闺女的腿不好，心里也不大乐意你答应，但是你年纪也不小了，我怕越耽搁就越不好找。”

“恩，李婶儿我知道，那女孩儿是不错，长的好看，说话也知道理儿，要不然回头我再去见见她，到时候感觉还行就定下来。你和李叔年纪都大了，也不能一直为我操劳。”

秦羽杨听着两人的对话静静的沉默着，低头抿了一口碗里的稀饭就再也没有了食欲，走到门边把剩下的半碗倒进垃圾桶，回到李婶儿身边的水管边把碗冲干净就走出去了，

看着秦羽杨离开的背影，李婶儿叹了口气看着张自强说道：“强子，以后有机会，你还是赶紧把小杨送走吧，他在这儿，我感觉迟早会出事儿。”

12、万能的小绵羊？

张自强本来是打算再去见见那个女孩儿，但是临时有一个客户打电话让他帮忙送趟货，张自强一听对方给的运费挺合适，而且那个地方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去，于是就应了下来。

因为拉的是杂货，装起来比较费时间，张自强和秦羽杨就蹲在旁边的树荫下聊天打屁。听着旁边张自强嘴里哼着的小曲儿，秦羽杨嘴角抽了抽，起身就往车里走去。

张自强以为秦羽杨是有东西要拿，也没在意他坐在驾驶座上摆弄着什么，直到看到秦羽杨手里拿着那款装在车里的MP3，这才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