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他——红糖
红糖  发于:2012年03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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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不算收集啦,都是他拿回来的,我怎么会爱吃那种东西。”想了想又说:“也有一些是我顺手给他带的,他最喜

欢打折或是特惠,好像有赚到很多似的,其实还不都一样……”

我想起他给恋人带酸奶的事,于是问他:“你知道最初我和小路私下叫你什么吗?”

“什么?”

“酸奶先生。”

“啊,为什么?”

我把经过给他说了,他很是尴尬的垂着头,手上不停的把没用的,积攒的,过期的小玩意扔出去。

用去一半的乳液小样,香水的小小赠品装,不知那些大衣的纽扣,变了形的彩色别针,桃心型没点几次的香氛蜡烛

……

“那个……叫佳庚是吧?他是很爱美的人吧?”我看着滚了一地的小玩意说。

“黎佳庚。”他补充道,又飞快的说:“都过去了,不提他。”

“可是决口不提不就证明还是在意吗?”

他回头看着我:“你是在在意吗?”

我一怔,闭紧嘴巴不吭声。

“那是不是说明你爱上我了呢?”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专注的看着我。

怎么气场一下子就颠倒了呢?我哑口无言。

“我可是真心的,我最讨厌打扫了。还是这么大规模的,刚才下楼倒第一拨垃圾时碰见不认识的大姐还以为我是新

搬来的,在整理新居呢。”

我翻了个大白眼:“谁叫你房子这么脏。怪谁。”

“那讨些奖励总可以吧。”他舔舔嘴唇,凑近过来。

我看着他黑乎乎的掌心,“……手,别碰我,就给……”

……

一直到天黑才全部清理完。

虽然他叫我不用帮忙,但总不能一直干看着,除去擦拭全部的桌椅外,还帮他倒了几次垃圾,虽然上下楼的感觉还

是累得要死,但把超大塑胶袋扔进垃圾桶的一瞬间,感觉棒极了。

到了要回家的时间他又开始耍赖。

“不是说给我奖励的吗?”

“白天不是给了吗!”不但给了,还给了好几次呢。

“那是利息,”他又缠上来,接吻的间隙听到他在嘀咕:“几个吻就想打发我了,没门。”

王贺文卫生间里冲澡,歌声和水声传到楼上。

晚上,我们躺在床上分享他的初恋故事。

他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吐出来时他缓缓说:“大四毕业那年我出柜了,毕业典礼前,我父亲看到我和

小黎在树后接吻。我干脆就挑明了,省的他们老问我什么时候找女朋友。”

出柜?我转头看着他:“你不是一般的猛,是生猛。”他没笑,我又问:“那……你父亲什么反应?”

这回他笑了,还被烟呛了两下:“还能什么反应,和大多数书里写的一样,打我耳光,我妈拦着,毕业典礼还没开

始他们就回家了,刚从车上下来啊,鞋子还没走热呢。”

“那……那谁呢?他……”

“小黎?他没跟家里说,他家西北的,一年也不回去一次,好瞒。”

他又点燃一根烟,刚放到嘴边就被我夺了下来,“少抽点。”我起身把窗子打开,夏末的夜空湛蓝湛蓝的,我把烟

捻灭从窗户丢了出去。

“宁丢一亩地,不扔一烟屁,你浪费!”王贺文在身后呼喊。

“我让楼下看流星还不好?”我抱着肩膀背对他,“后来呢?”

“后来……慢慢就好了,还能带过去一起过年。”

过年?

我实在想象不出和家人一起过年的感觉,似乎法定节假日对我来说最实际的意义就是放假。

“嘉北,”他在身后叫我的名字,我竖起耳朵。

“我说这些不是显示什么,我不会要你也出柜的,别有压力。”

“废话。”

天上漂浮着薄薄的云絮,很多星星洒在上面。

他下地,走到我身后,“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王贺文认定一件事,就会竭尽所能做到最好,白天你说不提就说明还

在意,我觉得有道理,现在都讲给你听,不许再吃醋。”

“谁吃醋了?!”我用手肘顶他,他笑笑,反而贴得更近,在我耳边问:“你看什么呢?”

“星星啊。”

“哪颗?”

星星就是星星,你管我看哪颗?!

但是当时我也秀逗了,随便指着正前方几颗最醒目的连成尖角型的说:“就那个啊!”

“哪个啊?”

“就那个啊,红光的白光的……”

还没说完,他抱着我笑得颤抖,“宝贝儿,那是电视塔……”

第 22 章

在那之后我住在他那的时候越来越多,还一起度过中秋节,我们在第一次见面的餐厅里喝了啤酒,互相搀扶着出去

时,在摇摇晃晃的满月下接吻。

没过几天,王贺文得到了新工作,是一家合资企业,他在网编部,在我看来以他的技术能力,加薪升职都是指日可

待的事,他对我的分析倒没表现出特别浓厚的兴趣,只是比较在意我说的,一起去庆祝庆祝。

我提议去酒吧坐坐,他大皱眉头,大学期间刚发现自己的性趣与众不同时他曾去过类似的酒吧,里面同性相亲的场

面让他受足刺激,还不幸被金刚芭比缠上,被逼着灌了几杯辣喉的鸡尾酒才被放走,从此就对那种小众酒吧敬谢不

敏。

“我们就在家里看看影碟,吃吃饭就好,要说庆祝嘛……”他摩挲着下巴颏,“那再陪我住一周吧。”

我就知道,他最喜欢相处方式就是两个人腻在一起,不管吃饭也好,看电视也好,逛超市或者是睡觉也好,只要在

他身边,他就会很满足。

我看他一眼,也学他的样子摩挲起下巴颏。难怪我和小路提出去酒吧喝两杯时,他那么反感……不行,我得为同志

圈中最受好评的聚集地正名!

这么想着,我便提议:“那我们去唱K吧?”

“也好啊。”他答应得很痛快。“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我寒……

我挑了城北的金贩,王贺文显然对这家KTV有些意见,“我先跟你说啊,这家的麦不是很好。”停车的时候他对我说

麦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我耸肩。

“可是自助餐很好吃啊。”

不会唱歌的人就是比较关心这一点,怎样啊?

而且,这里离我接下来要带他去的地方很近。

我们点了小包,一进入房间他便开始点歌,我则转悠到了八层的餐厅。

中式和西式的小点心都很全,我心情愉悦的每样拿了一个,卤鸡翅看起来也不错,还有我喜欢的凉菜,把食物送回

去后我又下来端饮料,反反复复我跑了好几趟,王贺文显然对于我这种“对食物的热爱超出唱歌”这件事很不理解

前面说过,我五音不全,而且是连练习都无从练起的。

因为我根本不觉得我有唱跑调。

其实小时候我还是很爱唱歌的,尤其爱跟着电视唱主题曲,什么千年等一回啊,雪山飞狐啊,刀剑如梦啊都是我的

最爱,但从来没人和我说过,哎,小朋友,你唱得不对哦!

我还很开心的报了合唱班,直到有一次排练后我前排的小女生忽然回过头来,很嫌弃很大声的对我说:“哎,你啊

,跑调就不要唱那么大声啊!”我的脸唰的红了,要知道十岁出头的孩子已经有自尊心了,之后我没再去合唱班,

也没再开口唱过歌。

上学的时候很怕同学们兴致一上来就说,不如我们一起去卡拉OK吧!

那个时候我只能强作镇定的说,我有事要回家,不能去了。

但是进入社会后,同事或上司请客聚会总是难免,还出奇的爱选择聚众唱K,虽然我知道奇怪的人只是我而已,但硬

着头皮加入在里面时也是浑身的不自在,也有同事唱歌很难听,别的人起哄,我也会心理很阴暗的跟着笑,但是总

会有个人冒出来安慰说:“还好啦还好啦,起码不走调。”看来走调真的是罪大恶极呢。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埋头大吃,然后和同样对唱歌提不起兴致的男人玩骰子,喝酒,但话筒递来时,对方总能礼貌

性的随便唱上几句,而我就只能没出息的去上厕所了。

久而久之,我也养成了一整套拒绝唱歌的方法,不得罪人,又不会露出“其实是不会唱歌”的真相。

可是不知道在王贺文这里适不适用,毕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上厕所猛吃饭玩游戏的方法都不太够用,最重要的

,自掘坟墓的人是我——是我提议来唱K的。

看他兴致勃勃点歌的样子我就知道,我提对了,而且,我也真的很想听他的歌声。

他点了一首叫做“爱我别走”的歌,我曾无数次在麦当劳和音像店里听到过。

……爱我别走,

如果你说,你不爱我,

不要听见你真的说出口,

再给我一点温柔。

爱我别走,

如果你说,你不爱我,

不要听见你真的说出口,

再给我一点温柔。

我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样,

夜里的寂寞容易叫人悲伤,

我不敢想的太多……

他的嗓音可真温柔啊,比在电脑里听效果要好了不知多少倍。

他坐在屏幕前的高脚凳上,身子随着节奏轻轻摆动,我却坐在沙发里,对着一大堆食物叹气。

估摸着歌声快结束时,我拿起筷子。

“我点了很多经典老歌,你一定会唱吧。”他转头问我,我含糊的笑了笑,前奏响起来,果然很熟悉,我看了一眼

屏幕,心里也不得不感叹这个男人的心思很细腻。

他把话筒递给我,自己拿起副麦,“一起唱还是你先唱?”

我很抱歉的指指盘子里的菜,他了然的点点头,“那我先唱喽。”

“你知道吗爱你并不容易,

还需要很多勇气。

是天意吧好多话说不出去,

就是怕你负担不起……”

王贺文一边唱一边回过头看我,我还在吃,他只能继续唱下去。

“……一颗心在风雨里,

飘来飘去,

都是为你……

一路上有你,

苦一点也愿意,

就算是为了分离与我相遇。

一路上有你,

痛一点也愿意,

就算这辈子注定要和你分离……”

这首歌的高音部分有原唱的和声,就算唱不上去,也听不大出来,王贺文自然唱得很好,但是这首歌是他为我点的

,因为不知道我的水平,而特地选了这首。

年轻时代的张学友目光忧郁的面对镜头,我则一脸痛苦的盯着王贺文的背影。

这样反复几次,他也看出我不想唱的意思,他把遥控器递给我。

我摇摇头,不接。“我想听你唱。”

“可是我也想听你唱啊。”

看着他亮闪闪满含期待的目光,我很犯难,我决定实话实说,但是这种情况不是没发生过,被同去的好友要求唱歌

,在得到五音不全的答案后,对方却说:“骗人,我才不信!”一再拒绝却被认为是高调,不通世故。

可我真的没办法,只要想到开口的后果,就会被自己的想象窘到无以复加,不想看对方明明满面失望却装作不在意

似的说:“还……好啦,要是不跑调就更好了。”之类的话。

“我不会唱歌。”我说,“我会跑调,而且是很夸张那种,所以我从不唱歌。”

“真的?”

“骗你做什么。”

“唱一个来听听。”

“不,会被笑。”

“我不笑。”

“我不会唱的,你别劝我了,你唱,我喜欢听你唱。”

“那咱俩合唱,纤夫的爱怎么样?”他笑着打趣,可我觉得这一点也不可笑,没接他的话,我一口一口的喝着啤酒

“你怕羞呢?”王贺文坐到我旁边,盯着我的眼睛看。

“没有!我只是不喜欢唱歌而已。”

“可是你喜欢听歌,喜欢的听歌的人都会喜欢唱歌。”

我不跟他争辩,他拿起一杯凉茶慢慢的喝,一边喝一边透过杯子边缘看我,“真的在害羞,你脸红了。”

我真想把酒泼他脸上。

像他们这种唱歌完全没有阻碍的人,根本不了解我的痛苦。

即使有朋友过生日,一起唱生日歌也不敢出声,一起拍手打拍子的场合更是紧张,生怕自己的步调和别人不一样,

也有喜欢的歌手和歌曲,会有无意中听到跟着哼唱的时候,刚发出一个音节便下意识停住,赶忙查看周围有没有人

注意到……

他是不会理解的,他唱歌那么好。

“我只是喝了酒,脸有点热而已。”我对他说。

“那……你从没在别人面前唱过歌吗?”

“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有。”

“懂事以后呢?”

“有过……一次吧。”我应该说没有的,但是鬼使神差的就说了实话。

的确有过一次,在明知道自己唱歌很难听之后。

“那个幸运的人是谁啊?”王贺文酸溜溜的问,背景音突然激昂起来,是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王贺文调出了原唱

,又把声音降低,随意的拿起我用过的筷子夹起菜。

“高中同学。”

“就是那个左耳失聪的男生吧?”他问。

我心里一紧,阿信正唱到高(透明大法)潮部分,凄厉的唱着:“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

王贺文忽然抬头看我,“那个人……他是你的初恋吧?”

我闭上眼,把酒瓶重重放在桌上,冷冷道:“我不想谈他。什么初恋不初恋的,真好笑!”

他看了我一会,没说话,把我放在桌上的酒一口喝掉,拿起话筒坐到屏幕前继续唱。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最怕回忆突然翻滚,

绞痛着不平息,

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最怕此生已经决定自己过,

没有你却又突然,

听到你的消息……”

我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说什么“决口不提就说明没忘记,还在意”的人正是自己,也帮着他一起清理了过去的痕

迹,一周有三天都住在他那,就算男女交往也算步入正轨了,现在却连一丁点缝隙都不愿敞开,我太自私了。

但是李赫南是我绝不愿回忆的一段过去,连提都不能。

不是因为怀念或忘不掉,而是……我欠那个人的实在太多了,即使因为他而被王贺文误会或吵架,这种痛苦,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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