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大二的学生,未来的牙医SAMA,一张小脸清秀可爱,蜂腰长腿,绝对的萌杀系美少女。
檒仪在心底暗叹,卢慕白这厮艳福不浅,丫的一狗熊,竟然好运到被美人给救了。这个想法才刚产生,檒仪就见卢
慕白这个富二代败类深情款款地捉住人家小美人的手叫嚣道,“香香救我一命,我卢慕白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
许)……”
原香香一指头戳在卢慕白额头上,将他推离自己一臂开外,淡定地从拎包里摸出一盒名片,抽出其中一张放在卢慕
白手中认真地说,“嘴巴不要太贱,积攒RP才能泡到好妞,小子你连这个都不懂吗?”
这句彪悍的话被原香香用一种十分真诚的语气说出,使得在场的两人均有种时空混乱的错觉。
原以为是易推倒的小绵羊,真相却是狂暴的嗜血大灰狼,卢慕白的内心霎时流了一大把辛酸泪。卢慕白报恩的心被
豪放小美女香香打击得粉碎,自此再也不提报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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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泡妞,对于卢慕白这个纯零号而言,目前说来等同于两件事。
第一件事,勾搭一个合意的狂野攻。卢慕白的理想对象是那种桀骜不驯野性四射的男人,用檒仪的话来说就是卢慕
白骨子里有那么一点小小的M心理,大概是他这辈子过得一帆风顺太过舒坦,总喜欢给自己找点波折。
第二件事,那就是感动感化檒仪,将檒仪改造成一枚合意的纯一号。卢慕白此人脑子里大概只有一根筋,当初在酒
吧里与檒仪看对眼,动了心,却没有得到檒仪;不愿承认自己眼光不好的卢慕白只好安慰自己,偶尔搞一搞温情的
养成系恋爱也不错。
“积攒RP泡好妞”。
卢慕白摸着下巴思索,不晓得这招对付易风管不管用。积攒RP的意思,大概就是说嘴巴不要贱,要正经,要认真,
要用生活中的细微之处一点点感动对方。卢慕白那双眼睛贼兮兮地在檒仪身上打了个转,心中渐渐地有了个决定。
此间一切是了,卢慕白反常地没有缠着檒仪蹭晚饭,而是匆忙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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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家,檒仪依旧是率先打开电脑,上线。
今天的QQ面板反常地一片寂静,最上方三个头像只有一个蓝色的海浪头像亮着,其余两个惧是灰色。那个蓝色的海
浪头像,是檒仪自己。
心中再次生出遇到卢慕白之前那段时间常常徘徊在心底的孤独感,檒仪烦躁地将鼠标移到代表卢慕白的灰色烧饼头
像上,输入:你丫今天怎么不在?
犹豫了好久,这条信息都没有发送出去。
习惯了卢慕白的主动呼叫,檒仪并没有发觉,实际上他一如很久很久以前,从不主动与他人发生关联。与卢慕白的
那次相遇,大概纯属于酒精上头之后的意外。
思索了很久,檒仪将鼠标放在另外一个头像上。那只是一只简单的小企鹅,QQ的默认头像。这个号码早已是两个太
阳地等级,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高等级地号码,所有资料竟然全是QQ最初的默认信息,只有昵称那一栏填着简洁的
“己”字,一如那个人的个性,冷硬乏味。
忽然之间鼠标下的那只小企鹅有了色彩,竟是那人上线了。
檒仪下意识地就想去点对话框上的抖动键。
04.五月4
回忆×破产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高等级地号码,所有资料竟然全是QQ最初的默认信息,只有昵称那一栏填着简洁的“己”字,
一如那个人的个性,冷硬乏味。忽然,鼠标下的那只小企鹅有了色彩,竟是那人上线了。
檒仪下意识地就想去点对话框上的抖动键,内心挣扎之下动作稍慢了半拍,于是还没等檒仪来得及将想法付诸行动
,就见那个刚刚出现了色彩的头像又迅速灰了下去。
己,就是檒己,他与檒仪是同一批出生的“术者”,都拥有某种常人难以想象的能力。檒仪的能力是造梦,能够“
托梦”给别人,这种能力需要长时间的准备,并且没什么实用效果,被称为最鸡肋的能力;檒己却拥有强大的精神
触角,能够直接侵入人类的大脑,从中那数之不尽的记忆细胞上读取他想要的信息。
檒己的精神触角甚至能够轻易地侵入甚至控制网络中的信息流;只需附近有个网络接口,那么与这条线路相连的一
切在檒己面前都会变成予给予求毫不设防的东西。檒己的能力在现今这个社会明显比檒仪那种鸡肋的托梦能力有用
得多,因此他轻易地就得到了夫人的重用,成为‘寽羊’组织的重要人物。与檒己的成就相比,檒仪就显得太过寒
碜了,组织仅仅是将他抚养到了十八岁就再也没有过问过他的事;显然,檒仪这个只会托梦的家伙对于‘寽羊’而
言没有任何栽培价值。
二十岁的时候,檒仪显露出了新的控制水流的能力,只不过这种能力,寽羊中每一个成员都或强或弱地拥有,因为
他们身上都流着夫人的血。所有寽羊的成员都是用采集自世界各地的优秀基因与夫人的基因融合培育而成,从某种
意义上而言他们全部都是夫人的儿女,理应继承夫人的天赋能力。
——据说,‘寽羊’的存在意义就是夫人的意志
——据说,夫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只海妖,背负着种族延续的沉重使命。
然后就没有什么“据说”了,因为夫人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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檒仪依旧记得两年前夫人失踪之时,‘寽羊’中掀起了一场自下而上的分裂运动,据统计有四分之一的寽羊成员在
那场分裂风波中死亡或失踪。
分裂风波过后,“寽羊”重组为包括旧部与新部在内的新寽羊。
旧部是依旧忠于夫人的意志,并以延续种族为使命。
新部又称大自由联盟,倡导本性至上。新部中又分出激进派与保守派,激进派认为‘寽羊’组织无论是科技还是个
人能力都远比人类强大,应该取代人类掌握这个世界的资源分配权;与之相对的保守派则认为应当像过去一样,隐
藏在人类当中,与之和平共处。
表面上一片祥和,实际上已是山雨欲来。
曾经深得夫人看重,手握重权,甚至知晓绝大多数寽羊核心机密的檒己,在那场分裂运动开始之前就以闪电之势将
檒仪带离了风暴核心。从那以后,檒己像个居家好男人一样买菜做饭、拖地洗衣干家务,将檒仪照顾得无微不至,
一心一意地做起了家庭妇男。然而令檒仪绝望的是,数月之前,他在一家咖啡馆巧遇了儿时好友檒饲,从他口中得
知,檒己竟是新部三巨头之一,更是挑起分裂运动的罪魁祸首!甚至有传言说夫人根本不是失踪,而是被檒己软禁
在一处秘密的地方……
看过檒饲带来的大量资料以及手机中一张张清晰度极高的资料片,檒仪终于发现,原来他认为“平凡普通”的公寓
居民们,竟然全部都是“寽羊”的高级成员;附近的小店超市,更是有大批战斗型的寽羊成员伪装成店员、顾客、
送货人员,将他与檒己的住处保护得滴水不漏。
檒仪记得当时檒饲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亮得刺眼的蓝紫色电弧击倒在地;面色阴沉的檒己一脚踹开咖啡馆包间的
大门,二话不说拎起檒仪就往外拖。
当晚,檒仪破天荒地与檒己大吵一顿,到最后更是与檒己狠狠地打了一架。檒仪没有想到,“非战斗系”的檒己竟
然拥有不输于战斗系海妖的力量与速度,其结果自然十分杯具,檒仪被揍得鼻青脸肿,手臂还脱臼了一只,这还是
檒己留了手的缘故。
伤心暴怒之下,檒仪毅然提出分手要求。
檒己神色淡漠地说了句“好”。
然后……
檒仪就被一个突然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满脸得意的金发美少年提着领子从窗户里扔了出去!
檒仪在外面的水泥地上趴了很久,才想明白一件事。檒己过去对自己的小心讨好、细心照顾都他娘的一去不复返了
,更何况——檒己肯那样一心一意地对待他,未必是出自真心——很可能,他做出那种陷入爱河不能自拔的样子只
是为了给别人看,而已。
想到这里,檒仪心里一阵抽痛。
******
他的过去几乎全都是檒己的影子,很久很久以前,他们是一起出生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比朋友亲近,比恋人稍远。
18岁的时候,没什么培养价值的檒仪被组织抛弃流落街头的时候,檒己对他伸出手说:呐,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喜欢,而是更亲密的,想要拥有你全部的喜欢。
然后他们就在一起了,像是很久,又像是一瞬间。
檒仪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将檒己装在心里的,他只知道,被人以极其屈辱的方式扔出门外的时候,胸腔里好像有什么
东西碎了,又有不知名的东西一点一点地溢满全身并喷薄而出,最后在他外面结了个茧,将他与整个世界隔开来,
再也不剩半点联系。
揣着兜里仅剩的一点钱,檒仪头也不回地奔去了K市一个很有名的同志酒吧。
再然后,就是遇到了正在装逼的芦慕白,然后酒精上头地拖着他奔去开房。或许,当时的檒仪想要的,仅仅是一场
无关爱恨的发泄……
心情异常烦躁的檒仪狠狠地一拳砸在显示器上!数朵明亮的电火花从檒仪胳膊上蹦跳着落在显示器山那个,随着“
哧滋——”类似于水落在油锅中地燎啵声,檒仪9.9成新的显示器冒着青烟黑了屏!
片刻之后,檒仪惨叫连连:
啊,我的主机!啊啊啊,我的灯泡!我的冰箱!我的电视!我的微波炉、我的电烤箱!噢,NO!!!我的音响和限
量版GV!该死的保险丝,你怎么不断啊!!!
檒仪打着手电,苦着脸揭开电盒,只见电盒里一片焦黑,向外不停地散发一种怪异刺鼻的焦糊味。檒仪做杯具状捂
脸,心想反正屋子里刺鼻的味道已经很多了,不差这一种。下一秒,檒仪听到对门的好脾气公务员大叔扯着嗓子怒
吼:“谁他娘的这么缺德在生活区用违规器械,老子的家电全烧了!草!!!”
正在门口处检查电盒的檒仪悄悄关了手电筒,心虚地擦了把冷汗。
如果他猜想得没错的话,刚刚那些从他胳膊上窜出去的电流——恐怕、大概、有可能、说不定,就是造成这一切的
罪魁祸首——他大概是觉醒了某种杀伤性巨大的新能力?
可是……
檒仪暗自盘算了一下重新置办满屋子家电以及维修电路所需要的大概花费,心底刚刚冲上来的那种喜悦感刹那之间
被冲了个没影。
黑暗之中,檒仪内牛满面。他、他、他他他、他破产了!!!
05.五月5
偶像×便便
家里充斥着各种物件烧毁的刺鼻气味,已经不能睡人了。檒仪将钱包身份证等一应重要物件带好,出去随便找了家
旅馆过夜。
天刚亮,檒仪在小区外的早点铺子里消灭了一大杯杯豆浆外加一份胖油条。远远地就瞥见他所在的那栋楼前聚集了
一批眼熟的居民,热热闹闹地似乎在讨论什么大事。檒仪考虑了片刻,装作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走过去,扯住了一
名面善的大妈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大早上地全都起来了?
那慈眉善目的大妈唉了一声,叹道,“还不是那该死的房地产公司!我们这栋楼电路有问题,昨天晚上好多家住户
家里的电器都烧了,据说三楼双号室昨天还差点起火呢!”
三楼双号室,是檒仪房东家。檒仪经常上他们家借个柴米油盐钳子胶布什么的,那家男主人是个好脾气的公务员大
叔,女主人则是位热情好客的阿姨。
檒仪脸色微红,他想到了昨天房东大叔的那一声怒吼,心里稍稍有些过意不去。只是这种事情他是万万不可能承认
的,因此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向受害人道歉,毕竟这种诡异的事情根本就无从解释。
“哎呀,小风你可算回来了!”房东太太站在人群里朝檒仪挥手,“快上楼去看看你家的损失情况,你昨晚没回来
,还不知道吧。昨天我们这栋楼的电路出了故障,没雨没雷的,家里的家电全部都像是被强雷击了一样;大家正在
商量着统计一个损失数据去房产公司要说法呢。”
一旁的房东大叔插了一句,“小风啊,昨天晚上我怕你那边家电失火,敲门你又不应,就进去看了看;你的损失可
是比我们家还大,所有电器除了一个手电筒就再也没一个能用的了!还有,你家电脑显示器都糊在电脑桌上了,那
叫一个凄惨!你可要有点心理准备,别一会儿气吐血喽。”
檒仪啊了一声,脸更红了。
房东太太在一旁拍板道,“楼里的不安全因素太多,小风一个人上去我不放心!老闷儿你和小风一起上去看看吧。
”
房东大叔哎了一声,一马当先地走在前头,领檒仪上去查看损失情况了。
为了不露出马脚,进屋之后,檒仪装模作样地哀嚎了一番损失,然后和房东大叔一起估算了一下损失金额,最后内
心纠结地装着义愤填膺地模样又跟着房东大叔下楼了。
到了下面一报损失,檒仪立马得到了本楼全体居民的同情。天知道他此刻心里是番什么滋味,明明是幕后黑手,此
刻却隐藏在一群受害群众当中扮演那个“最大的受害者”。
一辆车皮上打着大量夸张马赛克的Aston Martin DB7停在人群外围,驾驶座的车窗摇下,芦慕白那张小女人样的漂
亮脸孔呈现在众人地视线中。他朝人群里的檒仪欢快地挥手,模样活像一只摇着尾巴的京巴犬。
“喂喂喂,易风,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非法集会啊?!”
这句话再次点燃了众人的愤怒,一群大妈大婶乃至少年儿童都纷纷诉说房地产商的缺德与不负责任,竟然将电路隐
患如此之大的房子当做高档公寓发售给他们。
芦慕白抬头瞥了眼外型大气时尚的公寓楼,问:“你们小区叫什么名字啊?”
“冬幕小区!”
芦慕白皱眉,自言自语道,“不太可能啊,冬幕小区是大哥投的资,我出的设计图;负责水电部分的是业内有名的
诚思集团,怎么会出问题?”
躁动的群众们闻言安静了一刹那。
芦慕白接着说,“你们放一百个心,这事我管了。最迟下午,就会有个初步结果。”
房东大叔瞪大眼睛,捏着檒仪的袖子,一脸不可置信地惊问:“新卫城的总设计师芦慕白???”
一脸白痴样的芦慕白眨着眼睛点头。
房东大叔双手捧心,呼吸急促,“话说,最近在小风家门口鬼吼的那个小青年该不会就是你吧?”
芦慕白犹豫了一下,点头。
房东大叔单手掩面做抹泪状,“天啊,偶像!你杀了我吧!我的偶像啊,竟然是……”房东抬头看了眼芦慕白,如
果他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个长相娘娘腔的小青年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会杵在小风家门前一边鬼叫一边没素质地狂敲
门。其鬼叫的内容大都是“易风你和小爷做完了就跑还不给钱,快点开门给我负责”之类……
房东大叔只觉得眼前发黑,大有一种偶像破灭、精神支柱倒塌、世界崩坏的绝望感。传说中那个年纪轻轻就赢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