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你好·海妖再见 上——Thanatos林乐兮
Thanatos林乐兮  发于:2012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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檒仪在心中骂了一句“自作多情的大光头”,便撇了檒己自个哼哧哼哧扭动屁股爬出了冰药池子。跑到一边用热毛

毯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光溜溜毛茸茸(长了很短很细小的新毛)的脑袋。

檒己也爬了上来,鉴于本房间只提供了一条供病人使用的恒温毯,他捏住毛毯一角,嗖地一下抽动毯子。檒仪像条

虫子一样在地板上滚动了数圈,毛毯离体而起,被檒己抓在手里。

“毯子还给我!”檒仪。

“请别人办事,态度要端正,语气要温顺。”

檒仪:求求你,仁慈伟大的檒己大人,把毯子还给我吧。

檒己眯起眼睛,将檒仪裹在怀里,外面套着毛毯,“呐,还给你了,还多送了个仁慈伟大的檒己大人给你,嗯,这

么值钱的添头,就算你打着灯笼也难找呢。”

31.七月7

暮翠朝红×锅里的小白

寻常的卫星信号基本没可能突破海族医院的空中信号封锁,因此这一个月来,檒仪只能单方面地通过医院内的特殊

通讯系统向外单方面地发送消息给芦慕白。

本来只需数日的住院期愣是被檒己拖成了一个月。

走之前檒己花掉了令人咋舌的巨量海币购买了极为稀少的“深海辐石”以及相应的禁药为檒仪强化了大脑,以保证

突然大幅度增强的精神力不会对大脑造成太大损伤,为的是尽量避免频繁的异能反噬。

檒己临走前,檒仪放了一大碗血,以寽羊秘法制作了一枚以血凝成的特殊护符亲手给檒己戴上,“这个是谢谢你肯

为我花这么大代价。有这个护符在,你就可以透过空间裂缝感应到我的坐标,不用再担心迷失。这样的话,你随时

都可以回来……”

檒己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轻拥檒仪入怀,两片柔软微凉如同花瓣的唇在檒仪额头上点了一下。

“等我回来。”

说完那句“等我回来”,檒己便安静地看着檒仪。檒己好看的眉头轻皱,眼底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檒仪下意识地避开了檒己全神贯注的目光,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感伤。总觉得此刻的气氛软弱得将檒己这个机械一

样冷硬的家伙也软化了,变成了一名多愁善感的小少年。

“檒己,我……”

“别说话。”檒己扭头,看了眼处于扭曲空间中的传送门,视线忽而飘忽。

“檒己?”

“等我……一年。一年后如果我还没出现,你就去找你的‘小白’,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吧。遇到搞不定的困难时可

以去投靠岳子路,那些感染者组建的‘逆天联盟’ 可以庇护你们不受寽羊内乱的干扰。”顿了顿,檒己有些犹豫地

接着说道,“我走后,你要小心子虚。子虚他……可能有点……偏激。”

“好。”

******

檒己走后,檒仪几乎是一步一犹豫地回到了K市。

他走的是寽羊执法部专属的传送门,终端在K市郊区与临市交接之处一个巨大的农场之中。

深一脚浅一脚地从种满茄子黄瓜的大棚里钻出来的时候,檒己被大棚外强烈的阳光刺激得眼睛几欲流泪。伸手遮挡

了阳光,檒仪眯着眼睛扫视了一下周身的环境。同一时间,被檒仪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短信声

一个接着一个,催命般不停地响着。

檒仪打开收件箱,错愕地看着那已经接收了二十多条,并正在不断增加的未读短消息。这些短消息的署名的大多都

是“芦大狗”,中间夹杂着不少C国移动的未接来电提醒。打开之后,几乎所有未接来电都是芦慕白的号码。檒仪抿

了抿唇,突然变得有些紧张。恰在此时,来电铃声压过了短信铃音的势头,夺魂索命般响起。

“芦大狗”三个字销魂地闪动着,铃声锲而不舍地响了一遍又一遍。

良久,檒仪才回过神来,摁了接通键。

芦慕白有些癫狂的声音,还有重金属的音乐声从话筒里飙出:“好你个檒仪,出来了也不晓得先给我挂一通电话!

还有!!你你你你你,你个从头顶烂到脚食言而肥的家伙,说了要按时回家!你你你你你!你翘家一个月算个啥?

!”

檒仪干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边芦慕白又吼,“啊啊啊,亲爱的,来中环路LUNAS,我快被人灌翻了,亲爱的快来救场啊啊啊!!!噢,你个小

兔崽子,别他娘的乱摸。”

话筒里传出一阵哄笑声。

紧接着巨大的一声关门声,芦慕白气喘吁吁呼救道,“娘子快来救命啊!你相公我被困在厕所里了。出去了就要被

灌酒。啊啊啊啊纯酒精样的威士忌,我快被推倒了。娘子你再差个几分钟不回来,你相公我就被岳子路拖去滚床单

了。”

檒仪心中升起了一股怪异的违和感,他忍不住问了句,“玩那么high,你竟然有空给我打电话???”

“报告娘子大人,我手机是高级货,设了自动拨打。每隔三分钟拨一次你的号,接通了会有‘怪叫’提示!”

高级货?还‘怪叫’提示???檒仪嘴角抖了抖,终究没想出合适的词来骂芦慕白。“你刚刚说什么地方来着?”

“中环路LUNAS!娘子你快来救我,嗷~~~~~~~~~”一声高亢的惨叫过后,檒仪听到芦慕白大声惨呼,“你这个8要面

皮的家伙,在WC里都敢踹门,啊,还把门踹坏了。你让别人怎么解手啊……你个变|态。”

******

本以为回来之后会看到消极哀怨的芦慕白,没想到在LUNAS三楼的豪华包间看到芦慕白的时候,这家伙和一个月前一

样贱——且活蹦乱跳,尽管手里的酒一瓶接一瓶地往肚子里倒,可他却丝毫没有被推倒的迹象。

岳子路也在,他单独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中,正襟危坐地像个即将奔赴老总办公室做业务汇报的小业务员。

芦慕白豪气冲天地一脚踏在真皮椅子上,一脚踏在漂亮的红木包漆的小桌上,一手揪着自己的领结另一只手抓着一

只酒杯往嘴里猛灌。灌完了还朝天傻笑几声,大叫 “继续喝”。然后他的眼角余光扫到了被服务生带进来的檒仪,

这下,芦慕白更兴奋了,直接甩掉了外套,摘掉了领结,又倒了杯酒晃晃悠悠地走过来,用满带酒气的手指挑起檒

仪的下巴,幽幽地说了句:“哟哟,小美人长得好像我家娘子啊。来来来陪大爷我喝几杯,大爷我……”

檒仪的手机铃声爆响。

桌上一堆杂物中,响起一阵音量极高且十分惊悚的怪笑声。

芦慕白吃了一惊,酒醒了大半。

愣愣地看着檒仪,芦慕白有些口吃地惊叫,“檒、檒、檒、檒仪?你怎么来了?!”

= =+

檒仪大囧,心道,不是你叫我来救场的么?

芦慕白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那个啥,那个啥、啥、啥。你出秘密任务的这个月我没和狐朋狗友鬼混,没乱花钱,

也没和岳子路传绯闻!真的没有!”

“我出差?”

芦慕白小鸡啄米状点头,单手指着角落里的岳子路使劲说道,“他说的,说你们外星人内部出了问题,你要去出个

小差,解决点问题。”芦慕白嘴里的酒气喷了檒仪一脸,熏得檒仪差点暴走,将芦慕白剥了用他的衣服塞住他的嘴

檒仪嫌恶地问了句,“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芦慕白面上神情恍惚,傻笑道,“不多不多,一点点。我没醉!”

******

鬼才相信你没醉。

檒仪二话不说,拉起芦慕白就走。

眼角余光扫到角落里的岳子路,他嘴唇动了动,用的是海族特有的唇语。

[我改了他的记忆。]

[好好安慰他。]

[不要让他太伤心。]

******

看明白了岳子路的话,檒仪愣了愣。心中五味陈杂,陷入了不可名状的自我否定与自我唾弃中。自己一面想要与檒

己重归于好,另一面又不想放弃单纯黏人的芦大狗,这种两边都沾染、却两边都不利落的行径……是不是有点太卑

鄙了?

反观岳子路对芦慕白却像是一片真心……

檒仪神色僵硬地朝岳子路点头致谢,拉着兀自哼哼唧唧自说自话的芦慕白与包间里早就停下来看着两人的那些人道

了声再见,便心情复杂地出去了。

芦慕白抱着檒仪的胳膊流口水,嘿嘿嘿笑得傻里傻气。只是那张曾经被檒仪养得饱满了些的脸看起来比一个月之前

消瘦了很多。

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摸了摸芦慕白的头。

总觉得,之前光滑顺溜的头发变得有些毛糙扎手了呢……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芦慕白这只“从不伤怀”的大狗变得憔悴了。

檒仪叹了口气。

32.七月8

使命任务×夫人的嘱托

芦慕白酒品还算好,至少没有发酒疯或是吐得到处都是。

这么晚了,檒仪就近找了个宾馆,用芦慕白的身份证开了房。整个过程中,芦慕白只是安安静静地扒着檒仪的胳膊

晃悠悠地跟着他走,一点都没有“防拐卖”的警觉性。

檒仪将芦慕白摁倒在床上。

芦慕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这家伙瞪大了眼睛环视一周,尔后将迷离的目光定格在檒仪脸上,辨认了许久,才

醉醺醺羞答答地扭动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噢,卖糕的。我一定是喝太多了。啊,竟然梦见檒仪在扑倒我……”

说到这里,芦慕白红着脸扭到一边,扯了床头浅蓝色的空调被盖住了脑袋,在宾馆宽大的双人床上滚动了半圈,嗓

音荡漾地叫嚷,“啊啊啊啊,亲爱的檒仪你在哪里啊,我想你想得都开始做春|梦了!”

檒仪无语。默默地一手摁住到处乱滚,处于荡漾状态的芦慕白,另一只手开始脱芦慕白的鞋袜。

芦慕白扭动得更欢了,间或发出一两声奇怪的低笑。

檒仪强忍住敲昏芦慕白的冲动,压低了嗓子假装恶狠狠地吼道,“别动!!!”

芦慕白果然不动了,脸盖浴巾、双手交叠,醉醺醺地应道,“好的亲爱的,我摊平了不动!”

檒仪正欲随口夸奖芦慕白少见的乖巧,却听这家伙接着说道。

“摊、摊、摊平了,任你蹂躏!!!绝不反抗!”

檒仪一口唾沫险些变成热辣辣的鲜血喷出来,心中一面想着芦慕白这家伙喝醉了也不忘耍宝,一面飞快地将芦慕白

剥光,裹进浴巾中。

芦慕白扔了那盖在脸上的薄被。双手奋力拨拉,将浴巾嗖嗖嗖地拨拉到一旁。只见两条赤白的大腿搁在檒仪面前乱

晃,中间有个小东西精神抖擞地半耸立着。檒仪瞥了眼酒气熏天的芦慕白,决定无视某人身体某处的异常反应,又

一次拿了浴巾朝芦慕白裹去。

芦慕白浑身泛红地顺势缠了过来,双手紧紧地环住檒仪的脖颈,整个人半吊在檒仪身上。左蹭蹭,右蹭蹭,上亲亲

,下舔舔。

檒仪不为所动,轻易地将醉了酒浑身无力的芦慕白从身上拽了下去,裹上被子抱去浴室。

也不管芦慕白有没有反应,檒仪解释道,“你身上酒气太重了,我帮你洗洗。”

芦慕白“哈”了声,算是回应。

******

澡洗到一半芦慕白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芦慕白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为什么我55555……真TNND无耻命运!”

听到这句话,檒仪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仔细想想却又似没有,有种想要抓却又抓不住的挫败感。檒仪放轻

了手脚,尽量不弄出太大的水声吵醒芦慕白。直至帮芦慕白擦干身上和头发上的水,将他放在床上安顿好,这才重

重地吁了口气。

脑中十分久远且模糊的记忆突然浮现出来,令檒仪有些心烦意乱。

******

轻手轻脚地回到浴室,檒仪伸手抹开镜子上的水汽。

镜面上映出了一个被氤氲的水汽扭曲得略显模糊的年轻人。张扬的面孔,深蓝近黑色的眼眸;竟出人意料地与寽羊

总部荣耀大厅里悬挂的那张巨幅的夫人画像有八九分地相似,只是夫人的气质是沉静优雅的、而檒仪却因那双格外

细长如刀的眉与微微上挑的眼显得凌厉张扬。

寽羊海族虽然全都是用夫人的基因与人类优选基因融合培育而成的“人造人”,可是寽羊中却极少有人长相与夫人

如此相似。新人培训基地的一名教官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即“我们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夫人‘亲生’的。”

不止是檒仪这一辈人,加上檒字辈之前的数代海族,也从未见过任何一名长相与夫人相似或接近。仿佛夫人基因中

决定“长相”的这部分有意排斥了寽羊里这些“人造人”。檒仪记得他在新人培训基地渐渐长大,脸上的五官渐渐

地越来越像夫人的时候还曾在寽羊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就连夫人也好奇之下屈尊进入新人训练基地探望了檒

仪,见到檒仪的一刹那,夫人似乎相当吃惊;而檒仪清楚地记得,在看到站在檒仪身边的檒己之时,夫人的震惊已

经再也无法掩饰,以至于一向镇定自若的夫人头一次在人前失态——一向只有淡然表情的夫人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

表情掩唇惊呼。

檒己的相貌包括那罕见的瞳色与海妖一族信仰的海神极为相似。很久以前海妖一族还没有遭遇那场大劫之前,人口

繁盛,曾经称霸地球数百个世纪之久。那个时候的海妖们拥有真正漫长的生命——一天天强大;而非如夫人这般虽

然能够一直活着,却只能任凭自己的身体一日日地衰弱下去。海妖一族所信仰海神的画像在那个年代随处可见,夫

人曾经见过一张古老的海神画像,画像上的人与檒己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只有发色,海神的发色是奇异的明灰

色,檒己却是一头……时常变色的精神丝。

而檒仪的相貌,据说与夫人的小哥哥生得一般无二。只是夫人那位小哥哥早就在海族那场浩大的劫难中与其他海妖

们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命运。”檒仪记得,当时夫人眺望极远处的海浪这么说道,“这一定是命运。檒仪,你注定是那个最终拯救

整个海族的人。我就知道,海神的预言一定会应验的,海妖一族并没有灭亡!”

小时候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檒仪记起了夫人说过的这段话。当时檒仪只记下了夫人母亲般的温柔,却不

曾认真留意过夫人的说辞,现在看来,自己身上似乎还背负着夫人所说的“命运”?

******

仔细想了想,檒仪扒开领口。只见那白皙细腻的胸口处赫然有一个生着3颗旋转状逆时针抛射“牙”的空心圆。青碧

的颜色、蛇纹样的纹路、再加上这特别的形状——檒仪几乎可以肯定,这东西就是当初被檒己赶出来的那天身上多

出来的那枚玉璇玑。

在水汽极盛的地方,这个古怪的纹身就会显现出来。比如说此刻水蒸气弥漫的浴室,再比如——注满冰水的药剂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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