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红尘歌一曲(洛神之血祭)上——雨歇风檐
雨歇风檐  发于:2013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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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满月

月光如流水倾泻。梨花绚烂,溪水流淌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我只能听到我和他的喘息声。在如此月白风清的夜晚,回荡在我们之间。

粉色的红晕爬上师兄白皙的面颊。我眨眨眼,发现一向淡然如水的师兄竟然害羞了。于是吻着吻着就忍不住偷笑起来。

师兄咬了一口我的嘴唇,但是没用力,有些无奈地道:“你就不能专心点儿吗?”

我呵呵笑到:“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师兄。”

他面上的红晕更深,但是眉眼却渐渐弯了起来,好看的弯月从他的桃花眼中漏出来,星星点点的,晃得我头晕。

我啊呀一声,笑道:“师兄会迷惑人了,怎么办?”

师兄又贴着我的唇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两人都有些燥热了才停下来。很不好意思的,我又那啥了。

师兄笑一笑,伸手探进我的衣裤里。我不好意思的捉住他的手。

他说:“凉儿,你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迷人。”说罢又吻了吻我,说:“……真想吃了你……”

停了停,他又说:“凉儿,你太单纯,我不知道自己离开了你,你要怎么活下去?”

我气息急促,身体已经渐渐站立不稳,只能紧靠在师兄身上。我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给我什么世界,我就在那里一直活下去。你若是离开了我,我会死的。”

风拂过梨林,雪白的花瓣飞扬飘落,银洁的月光相映,晶莹剔透。师兄的身体始终透着一股凉意,犹如那缓缓落入小溪的微凉花瓣。

吻着吻着,口中一阵腥甜。我下意识的要咽回去,却被师兄发现。他急忙伸手捏住我的下颚骨,口中的血就毫无阻碍的流了出来。

这种感觉不太好受。因为直觉告诉我自己这个样子肯定很狼狈。师兄的表情变得震惊:“凉儿,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又吐了一口鲜血。

师兄一把扯开我胸前的衣衫,一颗鲜红的圆月印记郝然出现在我胸前的皮肤上。师兄愣了一下,问我:“你去见了沉素?”

我喉咙发麻,不知所以的点点头,又莫名其妙的看看自己胸前。喉头还有鲜血溢出来。

师兄抱着我去了白玄星的房里。白玄星此刻刚刚睡下,半解的衣衫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肩膀。见我们闯进来,气急败坏地穿好衣服,过来埋怨师兄:“天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本公子睡觉!”

师兄道:“你先替我看看他,我去找解药!”

白玄星看了我的胸口,眉头一皱:“……这……这是……满月?”

师兄点点头:“我得去玉香楼找沉素。”

白玄星打着哈欠白他一眼,道:“得了吧,你明知道她是故意引你去。”

师兄道:“我知道,但是为了凉儿的伤不得不去。”

白玄星伸手拦住他:“沉素只道这满月除了她无人能解,但是她似乎不知道我忘川仙人专解别人解不了的结。”

师兄一喜:“你知道解法?”

白玄星白他一眼:“你师弟一点破事儿你就急的跟什么是的?你先乖乖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我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师弟。”

师兄握住我的手,满眼的心疼:“我在这里陪他。”

白玄星双手抱胸,往旁边一靠:“好啊,那你就在这里看着他死好了。”

师兄看了看他,又看看我,最终说到:“好,我回去,你一定要治好他。”

师兄走后,白玄星走过来拍拍我的脸:“慕凉啊慕凉,你真是个害人精!”又叹了口气,道:“也罢,自找的!”

白玄星将我上面的衣服剥了个精光,目光露骨的打量着我雪白的胸膛。最后他从枕头底下抽出一个木盒子,打开来,一排排三寸长的银针幽幽的闪着寒光。

我不由得有些畏惧了。少爷我长这么大还没被针扎过。白玄星挑出一根,幸灾乐祸的看我一眼:“现在知道怕了,谁叫你到处乱跑的!”

我想心中气不过,不跑,难道要我看着你这小子抱着师兄发春?

还没想完他就一针扎在我的胸口。我疼得浑身抽搐,一张脸早就变成死灰一般的颜色。我敢打赌这小子是故意的!

他又几针下去,我想我若是有力气,肯定已经满床打滚了。但是好歹再没有血从喉咙里冒出来,胸腔也不似原般那样发闷。

他又在我其他地方扎了几针,然后揪着针头慢慢的捻,边捻还边说:“你这种人,就该吃些苦头,不然连你自己害死了人都不知道。”

这事情是我自己惹出来的,又确实是我不在理。所以现在任他怎么说怎么做,我也只能咬着牙关忍着,一声不吭。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开始往外拔针了。等到他将身上的针拔完,我目光迷离的望着床顶,抽干了力气一样躺在那里喘气。

他随手拿起一块布抹去我脸上脖子上的血迹,道:“你就好生在这里躺着,年轻人底子好,受这么点小伤要不了命!”说罢便甩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不知道想什么的想了半天,毫无头绪,于是头一重,歪着脑袋睡着了。

半夜不知道模模糊糊的,不知道谁偷偷进来我的房间。先是扯开衣服看了看我的胸口,然后又探了探我的额头。似乎听到他狠狠的松了口气。最后他又立在床前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突然掀开被子跳进来,吓了我一大跳。

我立刻就清醒了。略带冰凉的体温靠近来,他的双臂从后面绕过来紧紧的将我拥在怀里,很快他的体温就变得温热。

这时我连心里都是偷笑的,但是硬是忍住没有做任何动作。他的脑袋稍微的从后面偏过来,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这还不够,他又吻了我的脸颊跟嘴唇。最后替我掖好被子,在我脖子后面浅浅的呼吸。

桌上的熏香兀自燃着轻烟,夜间的风吹动了窗棱,发出声响。屋外银白的月光照进来,房间里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

我忍住想要回头看他的冲动,像只袋鼠一样缩在他怀里。突然,异常安心。

第三十四章:伤愈

翌日醒来,天已大亮。

身边的被子已经凉透,似乎昨晚的相拥而眠只是一场幻觉。我跳起来动动胳膊伸伸腿,活动正常,身上一丝病痛也无。

看来白玄星那小子还真有点本事,我开始有点佩服他了。

但是衣领子和床上全是血迹,看着都不舒服。我想我在人家房里睡了一夜,还将人家的床单给弄脏了,多不好意思。于是扯下床单抱着,打算找个地方洗干净。

打开房门,早晨的风扑面而来,明媚的阳光晃得眼睛生疼。一夜之间,梨花落得满地。我傻愣了一下,不知道洗衣房在哪边。

这时师兄突然过来,手中端着一碗莲子羹。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露出淡淡的欣喜:“你的伤好了?”

我点点头,蹦两下:“那姓白的小子道行不错!”

话音刚落,白玄星踏着一地梨花碎雨而来:“你的伤自然是好了,但是有些人偏偏不听劝,明知道自己折腾不起了还不消停。”说罢拿那双颇有灵气的眼睛扫了扫师兄,眉眼里稍微有些怒意。

我不知道他这怒气哪里来,只当他是觉得师兄对我太好了,眼馋着,于是也不怎么理他。

但是师兄眼底却浮现些歉意:“玄星,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晚上,真是多谢你了。”

白玄星对着他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要谢我的事多着呢,我这里都一桩桩的记着,日后要是有机会,定要一件件的要回来!”

我想了想,突然有些不高兴地道:“得,白公子,昨天晚上的事算我的,别记在我师兄身上!我师兄这个人有些木讷,好欺负,但是有我在,你占不了多少便宜!”

白玄星这下是完全的玩着味看我了,他看了半晌,语气更加不屑:“你?慕凉,昨天若是你来求我,我定是不救。你觉得你师兄好欺负,那是在你面前,你没有看到过他在外面的样子,你根本就不了解你眼前的师兄!”

晨间的风静静的吹着,雪白的梨花丛里,白玄星淡色的衣袍轻轻飞扬。他美目如星,少年雪白的面庞还略微透着稚气。其实看年纪,白玄星应该跟我是差不多大的。

但是就每次我们两个对仗来说,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为人犀利猖狂,行事古怪刁钻,偏偏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欠扁样子。但若仅仅是这样子,我慕凉自然不会怕。每次都让我无话可说的缘由,是因为他似乎比我更了解师兄。

虽然我自小就喜欢师兄,但是偏偏是喜欢,让我离他越来越远。我一直将这感情小心的埋藏起来,在他面前像个傻子一样的假装乐呵。那是我怕会发现我内心身处这龌蹉的想法,我怕他拿异样的眼光看我,怕他再也不来幢月阁找我。

但是白玄星不同,他在师兄面前,甚至表现得比我还要熟络。他可以撒娇一样的叫他慕大哥,可以毫无顾忌的拿话语激他,可以任性的抱着他吻他。

这些,我都不行。

我在师兄面前可以任性,可以胡闹,但是我永远只敢叫他一声师兄。从小任我闹到大的师兄,只会一脸亏欠的对我说“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此刻的脸色太差,师兄的脸色也微微暗了下来:“凉儿,你的伤刚好,先回屋歇着吧。”

白玄星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便走远了。我怀里还抱着沾了血的衣服和床单,有些失魂落魄的摇摇头,道:“我已经好了,况且这里是白公子的房间,我将他的床弄脏了,要给他洗洗。”

师兄不分由说将我推进房间,半个身子将我按在门上,一双含着暗光的桃花目低低的打量着我,嘴唇微微泛白。这个姿势我实在矮他太多,但又不敢抬头跟他对着,于是便低了头,睫毛倏忽的乱颤。维持了半晌,师兄终于说:“你又不高兴了。”

我愣愣的,好半天才能说:“什么叫又不高兴了?我哪有不高兴,我只是……只是……”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得说:“就算我不高兴了,又管你什么事?”

师兄也愣了,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低低的笑了一声,伸手将我怀里紧紧抱着的衣物接了过去,转身将手里的莲子羹放在了桌上,又才转过身来对我说:“你身子刚好,不能饿着,乖乖把粥喝了,衣服我去洗罢。”

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要你替我洗衣服,你快把衣服还我,我自己洗!”

师兄走过来像哄小孩子一样摸了摸我的头,柔声道:“乖,小杏昨天等了你一晚上你都没回去,你是不是该吃了饭好回房去看看他?”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就那样将小杏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了,也不知道那小屁孩儿会不会害怕。但是这样担心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师兄刚刚的语气,明摆着就是我哄小杏的语气没错。难道,师兄还在将我当小孩子?

我扬起头,正准备说“不要这样跟我说话,我又不是小孩子”的时候,师兄已经走了出去,一抹青灰色的身影渐行渐远在梨花林身处,依稀可见他被晨风扬起的黑发,朦胧的在雪色的空气中飞扬。

第三十五章:长命锁

因为没了冬天的寒冷,所以在长安的日子要比在扬州来得自在。师兄鲜少会出门,我只有带着小杏在长安大街上乱跑,几天下来,长安里里外外远远近近也算是被我摸了个遍。

倒是小杏,似乎对这繁华的长安一点都不感冒似的,被我强拉着出门的时候还摆着一张臭脸,不过还算是乖乖的跟着,一不哭二不闹,相当安静。这把一旁趴在地摊上淘宝贝的我称得跟个傻子似的。

不过这小屁孩儿天生长了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小身段撑着圆圆肉肉的脑袋往那里一摆,就将周围男男女女大哥大姐大妈大叔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想当初我慕二少只是看到那一双漆黑蕴水的瞳仁,就连命都不顾的扑上去替他挡石子儿了,现在这些人盯着他看,一点儿也不出乎本少爷的预料,相反的,我心里还有点儿得意,谁家能够生出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儿子?是吧!

我在一个小摊前一眼看中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银锁,纯银的锁身,上面雕刻着吉祥如意的隶属小字,周围围有细密巧致的腾云花纹,后面好像是一只麒麟似的东西,大抵是什么神兽了罢。将银锁翻过来看底部,还有一行小字:长安遥忆江南,思虑所造。后面还有署名,寒铁生。

那个小摊老板很是精明,见我反反复复的看那银锁,立马就一脸灿笑的过来跟我说:“哟,这位客观,好眼光啊!这可是天下第一名匠寒铁生打造的唯一一把银锁,意喻吉祥如意,专保平安。传言只要佩戴这把锁的孩子,定能够一帆风顺,飞黄腾达,成就大器啊!”

那老板说的玄乎,我反倒是有些不相信了,指着那把锁,道:“天下第一名匠寒铁生不是铸剑的么?什么时候打造起小孩子佩戴的东西来了?我可是听说凡他手上出来的东西是千金难求,老板您这锁虽是好锁,但是就因为后面这三个字,才是最大的败笔,来看的人都决计不会买。”

那老板似乎被我说中,脸色青得跟条黄瓜似的,从我手中夺过那银锁,甩手赶人:“公子话既然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那小人也不多说了,公子还请自便。”

我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仍在摊上,说道:“老板你这么做生意可是会吃亏的!我只是说这锁卖不出去,又没说不会买,你抢那么快做什么?”

不料那老板看都不看我丢下的银子,兀自拿着那锁,道:“此锁只给有缘人,但可惜,公子不是。”

我倒是微微惊了一下,问到:“何谓有缘人?”

那老板道:“能够配得上这锁的人,我自是白送也情愿,若是某些势利小人鼠目寸光的,黄金千两也难求!”

我摸了摸下巴,眼睛闪了两下,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这老板做生意有个性,本少爷喜欢!

我道:“老板你既然这么说,那本少爷今天还真得非要这锁不可!”

老板的脸色又变了,他警惕的看了我几眼,不确定的道:“小人不卖,难道公子打算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不成?”

我的眼睛眯了起来,但仍然在笑:“强抢又如何,再说我若是抢到了,你又能怎样?”

我知道此刻自己肯定是一副非常欠扁的无赖样,就连小杏都在旁边小心的拉我的衣角了。但我依旧眯着眼笑着,打算看这小摊老板到底有还有什么招数能使出来。那老板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一会都没做声,最后也不知为何的将银锁一把塞进我手里,顺手又将我丢的银锭子捡了,毫不客气地道:“恕不找零。”

我一听,先是一愣,后来又觉得这人似在耍着我玩呢,于是也就毫不客气的拿了锁,还一脚伸向那个小摊。那摊子本就是破木头板子搭就的,被我一踹,就吱吱呀呀的撑不住了,摇摇欲坠。那老板看我一眼,淡定的从摊子底下掏出一个布袋,大手一挥,摊子上大大小小的发簪长命锁什么的都一股脑儿的被笼进了袋子。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一堆破木头华丽丽的栽到地上,支离破碎。

得,就我这个功夫白痴都看得出来,这老板,是个练家子!

那老板将布袋子往肩上一抗,笑呵呵的对我道:“小兄弟,有个性,老子喜欢!有机会到源齐山铸剑庐,老子给你算便宜点儿!”说罢,大步流星的跨出去。

等我回过神来,面前就只剩了一堆破木头。

我摸摸脑袋,想了半天,慢慢的咧开了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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