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社会生存记(穿越)上——冻顶乌龙
冻顶乌龙  发于:2013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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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鲁看着谢惟安手上的衣服,眼里满是疑问。

谢惟安不知道该怎么跟德鲁解释,在这滴水成冰的寒冷天气里,里面起码得穿两件贴身的衣物然后外面套个军大衣才行,况且,德鲁现在这裸露上身又披头散发穿这个军大衣还不扣扣子,这走的也太犀利哥的范儿了吧?

尽管沟通困难,但是在谢惟安比划的满头大汗之后德鲁还是明白了谢惟安的意思,在他点头表示理解的时候,谢惟安真想高喊一句沟通万岁。

里面贴身的衣物大多是套头衫,德鲁抱着两件这样的衣服犯了难,因为他怎么都找不到那敞开的地方可以让他把手臂伸进去。

谢惟安看着德鲁抱着衣服手足无措的样子偷笑不已,不过最终谢惟安还是客串了一把幼稚园老师,拿着衣服帮德鲁穿上了,德鲁大朋友那乖乖的伸手垂臂的穿衣动作足以让谢老师给他贴上一个五角星。

而且,在穿衣的途中,谢惟安看了一下德鲁的伤口,居然七七八八地好的差不多了,这让他心情更好了一些。

上衣解决了就只剩下穿裤子,这倒不用教,德鲁一看就会,只不过当德鲁毫不在意地将被子掀开穿裤子的时候,谢惟安看着德鲁那傲人的小兄弟的时候,第一次升起了关于男性尊严的嫉妒感。

当然,德鲁是不知道谢惟安的感觉的,他正沉浸在第一次穿这样特殊材质的御寒物的好奇感当中。

他站在地上,低着脑袋看着自己身上的穿着,然后像是初学走路的婴儿一般小小心心地迈出了第一步,然后又迈出一步,间或还用手扯了扯那对他来说还是有点紧的军棉裤。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德鲁心中下了结论,这御寒物柔软又舒服,可就是走路的时候让人不是那么灵活。

谢惟安倒是不管德鲁那好像对一切都懵然无知的好奇感了,他麻利地将快要熄灭的柴火给生了起来,然后架起锅子开始烧水,顺便又转头把牙刷和毛巾给拿了出来。

德鲁走了一会儿好奇心也就减退了一点,他像个门神似地站在那儿看着谢惟安忙忙碌碌,其实他很想上前去帮忙,可是却又觉得谢惟安做的那些他一点都不了解,这样贸贸然上前去搭手会给对方添乱吧?于是德鲁选择了安静地站着,站着看谢惟安的忙忙碌碌。

等到水烧热了,谢惟安用个茶缸装了一大碗水又挤了点儿牙膏在牙刷上然后递给德鲁,“给。”

德鲁呆呆地接过带着并不烫手温度的茶缸与牙刷,又是一副不懂的样子看向谢惟安。

谢惟安笑笑,拿起自己的牙刷给德鲁做了示范。

德鲁像是看变魔术般看着谢惟安把那色彩鲜艳的细长的沾着些透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细棍就这么在牙齿上刷啊刷,然后慢慢地像是凭空出现般,谢惟安的牙齿上出现了白白的泡沫,然后越刷越多,最后谢惟安喝了口水咕咚咕咚几下又把混着白泡沫的水给吐了,来回几下,谢惟安很神清气爽地用毛巾擦了擦嘴,然后对着德鲁指指,“你试试。”

德鲁听不明白谢惟安的话,可是也知道这是叫自己也照着做,德鲁低头看了看澄清的水,最终下决心般小心地将那小细棍在水里轻轻地蘸了蘸,然后又像是怕弄疼牙刷一般轻轻地在自己的牙齿上刷着。

谢惟安看着德鲁那好似捧豆腐般的小心劲儿有些受不了了,这么一个壮汉怎么老做些棕熊搂着小猫崽一样轻手轻脚地动作呢?

谢惟安叹口气走上前抬手握住那根牙刷,说,“不是这么刷的。”说完就像教初次用牙刷的小朋友一样握着德鲁的手拿着牙刷刷起来。

德鲁由着谢惟安的动作,他感受着这毛刷子在自己嘴里发出的唰唰的声音,渐渐地自己的嘴里也出现了像谢惟安刚才那样白白的泡沫,然后有一股香香的又带着股微微辛辣的味道慢慢充斥着自己的口腔,那味道闻起来像是自己夏天偶尔从树上摘到的野果一样的味道,真好闻,于是德鲁下意识地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于是最后响起的是谢惟安的惨叫,“你怎么把牙膏沫给吃下去了?!”

磕磕碰碰地做完早上的清洁工作,谢惟安累的都有些微微出汗,他一边做着早餐一边想,那养小孩儿也不过就是这么费神了吧?

谢惟安在这里手不停的功夫,那边窝在巴顿怀里睡的像个小猪似地阿福也醒了过来,它迷迷瞪瞪地从巴顿的怀里爬出来,然后甩着小尾巴一晃一晃地走到竹门面前开始挠门——需要解决新陈代谢问题了。

不过还没等谢惟安动作,巴顿随后就站起了身,熟门熟路地立着身子咬住竹门的把手往里一拉——哗啦一身,巴顿迎接了积雪的热情拥抱。

谢惟安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差点被积雪给埋了的巴顿和完全被雪给埋了的阿福,过了几秒钟才扑哧一下笑出声,起身去拿铲子和自己做的简陋扫把来解救被积雪困住的两个倒霉蛋——该,让你每天用鄙视的眼神看我,让你把我家阿福霸道地当做自己的所有物。

不过谢惟安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感激巴顿的,要不是它跑去当这个炮灰开门,被雪埋了的应该是自己了,因为这积雪已经到了又大半个竹门的高度了,可想而知在这之前这不停歇的飞雪下的有多么大,不过万幸的是,尽管天气还是有点阴,但是好歹没有再继续下雪的迹象,要不然谢惟安非得被困在石洞里不可。

费了老半天劲谢惟安才把那涌进洞里的积雪给清干净,望着院子里那白茫茫的一片,谢惟安顿时一阵脱力——得,今天也别想干别的了,光是这积雪就够自己忙活的。

谢惟安叹口气,站起身准备把从石洞到解决新陈代谢的地方的路给清出来,刚刚走到门口,谢惟安手里一轻,然后从刚才漱完口后就表情很窘迫坐在一旁当雕像的德鲁从谢惟安身边走过,弯下腰刷刷地就开始铲起雪来。

谢惟安看着身形精壮的德鲁那干脆利索的动作愣了一下,然后呵地笑了一声,表情微妙地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弄早餐去了,由着德鲁在外面干活——对于这种要花大力气的体力活,自己当然没法儿和德鲁比了,由他去吧。

谢惟安再一次觉得洞里多了个人挺好,起码很多事情能分担着做了。

第十四章

在今天,德鲁通过了自己的行为更直白的体现了谢惟安与德鲁之间的力量悬殊比,当谢惟安做好早饭的时候,德鲁已经铲干净了小半个院子的雪——这些工作量原本够谢惟安做大半个上午的。

消耗的能量多要补充的能量同样也多,一大锅子炖菜除了谢惟安还有阿福吃了一小半儿,另外盛了一碗给撕拉撕拉嚼生肉的巴顿换口味之外剩下的全都归德鲁解决了。

吃完饭谢惟安忙着刷锅洗碗,德鲁歇了一会儿之后又重新扛着铲子铲雪去了,谢惟安坐在石洞垫了皮褥子的石头上看着德鲁像那只装了金霸王的兔子一样全速开工的身影,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阿福的肚子,哎,吃饱喝足围着火堆看着别人干活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惬意感。

而另一边趴在那儿不错眼珠盯着阿福的巴顿看着阿福敞着肚皮由着谢惟安在它的小肚子上挠阿挠的还时不时地发出舒服地哼唧声,又不满意了,起身走上前叼过阿福又圈进了自己的怀里,用舌头开始给阿福洗澡了。

谢惟安看着巴顿这简直像是独占狂般的行径,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洞口冲正在干活的人喊了一声,“德鲁。”

听到谢惟安喊自己的名字,德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站在洞口缩了缩脖子的人,应了一声,“嗯?”

谢惟安笑笑,踏着已经被德鲁铲干净了雪的地面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中的铲子说,“留一点儿雪,冬天要堆个雪人才像冬天呢。”

德鲁听不懂谢惟安说的,只是松开了拿着铲子的手,看着谢惟安用铲子将积雪堆在了一起,然后用铲子左拍拍又拍拍,直到将积雪堆成了一团才停手,然后又弯下腰握着一团积雪慢慢滚,滚了老大一个雪球之后站起身长出了一口气,指了指雪球又指了指那雪堆对自己说了句什么。

德鲁知道谢惟安想让自己把那雪球放到那雪堆上,而且他也正这么做了。

对于德鲁的合作谢惟安很满意,他看着德鲁将雪人头给按了上去后赞赏地拍了拍德鲁的手臂,然后走上前去用手给雪人做了个微修改,然后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按在雪人的脸上当做眼睛鼻子,又从柴房中弄出两根枝桠当做雪人的手臂,完事后谢惟安看着这圆滚滚憨态可掬的雪人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像个孩子似地堆完了个雪人后谢惟安转身想要回到石洞,可是却发现德鲁正一脸好奇地盯着那雪人不眨眼睛。

注意到谢惟安看过来的眼神,德鲁憨厚地冲对方笑了笑,指了指那个雪人嘴里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句什么。

谢惟安听不明白,但是指着雪人很慢地说了一个词,“雪人。”

德鲁反应很快地跟着念了,学了好几遍也能很流利地说出雪人这个词了,这让谢惟安很有成就感,自己还是收了一个聪明的学生的,不是么?

一阵风吹过来,谢惟安打了个哆嗦,这让他想起了自己要回石洞的这件事情了,于是冲德鲁做了个搓手臂的动作,然后指了指石洞,说了声,“回去。”

德鲁看看院子里的雪已经被自己清理的差不多了,于是点点头,谢惟安见德鲁同意了便率先转身往石洞走去,倒是随后跟上的德鲁临走前还不忘细心地拍了拍谢惟安堆好的大雪人,而且还摸了摸雪人光秃秃的脑袋才走回石洞。

原本今天的主要工作铲雪这件事情被德鲁解决了,于是这一天的谢惟安显得很是清闲,清闲到无聊,无聊到只能待在石洞里烤火逗阿福顺便与德鲁沉默相对。

不过没过多久谢惟安就给自己找到了事情做——教德鲁说话,而德鲁再一次证明了他真的是一个好学生来的,在谢惟安的耐心教导下,他已经可以磕磕巴巴地和谢惟安说些非常简单的句子了。

甚至在教德鲁说话的过程中,德鲁甚至反客为主地教谢惟安说起了自己的语言,本身闲着也是闲着的谢惟安没多想就学了,本身,他就想早一点和德鲁无障碍的沟通,这样就能知道自己现在疑惑的时代与地域。

尽管德鲁很有天分,但是谢惟安也懂得欲速则不达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觉了德鲁一定量的词汇后谢惟安就没有继续了,他看了看从云层中探出脑袋的太阳照射出的阳光,又看了看时间,笑眯眯地转头对德鲁说,“我给你洗头吧?”

“诶?”德鲁应景地用中文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洗头。”谢惟安做了个搓头发的动作,再次重复道,其实之前谢惟安就想把德鲁的头发好好清洗一遍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德鲁受伤严重,所以才作罢,如今天气好又没什么事情做,更重要的是德鲁的伤恢复情况也很好,谢惟安就开始琢磨着要解决这件事情。

像犀利哥固然很酷,但是那一头狂野的披散不知道多久才清洁一次的长发还是让谢惟安有些Hold不住,尽管味儿不是很大,但是谢惟安昨天还是在睡觉的时候让自己的鼻子和德鲁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的。

德鲁看着谢惟安不停地对自己做着冲头上浇水,又搓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又看了看谢惟安清爽的短发,突然反应了过来,于是原本只有硬汉与憨厚两种表情的德鲁脸上出现了第三种表情——难为情,并且,他很合作地点了点头,“嗯。”

见德鲁答应了,谢惟安立刻行动了起来,烧水找梳子掏肥皂,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谢惟安如此积极热心纯粹是闲的烧得慌,但是谢惟安的解释很义正言辞——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肯定要搞好自我卫生的嘛,难道你喜欢你的室友像周星驰电影里的八两金一样从头发里爬出蟑螂来吗?

伴随着舒缓的音乐,温度适宜的热水,力道适中的手指按压,轻柔不疼痛的梳头力度,肥皂打出的丰富泡沫在自己的头发上为自己清除油腻与污垢,最后用勺子舀起一瓢温水从头顶冲下去,所有的灰尘与油腻都随着顺流而下的肥皂泡离开了自己的头发,这是多么的舒适与轻快。

同学们,朋友们,这是一个多么有意境的画面啊,觉得耳熟吗,想象起来觉得眼熟吗,洗头的与被洗头的两个主角如果换成了长发美女与年纪越大越口无遮拦的发哥的话你们会想起什么呢?对,那温馨又感人的百年润发广告啊!

但是,你们永远要知道,艺术总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所以,你们以为谢惟安给德鲁洗头也是这样的唯美恬淡吗?谢惟安只会告诉你三个字——坑爹呐!

最初谢惟安那想要把自己的同洞室友给弄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革命热情在他用梳子想要梳顺德鲁那狂放的长发可是啪嗒一声梳子断成两截以后就开始有隐隐受到打击的趋势,后来,等谢惟安使出吃奶的劲儿捏着半截梳子想要往下梳可是那梳子就卡在头发里纹丝不动的时候,谢惟安就真的绝望了。

其实老实说,谢惟安真的是一个很细心的人的,他为了怕扯疼德鲁,所以像自己奶奶当年给自己的小表妹梳头那样用手捏住了德鲁的一小把头发让德鲁的头发和头皮之间有个分力点才开始自己的动作的,所以德鲁虽然感受到了自己的头发有拉扯感,可是真不觉得痛。但是,德鲁端坐在石头上半天发现都没有发现谢惟安有进一步的动作的时候终于决出不对劲了,他转过头看向一张脸涨得通红的谢惟安,用自己刚学的还不熟练的汉语问道,“怎么了,你?”

谢惟安又是尴尬又是难为情地笑笑,“头发太多,不好打理。”

德鲁瞥见自己被谢惟安抓在手里的头发,又看见那插在自己发间一动不动的梳子,皱了皱眉,最后环顾一圈,伸手拿了一样东西,在谢惟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刷刷几下,德鲁的脚旁就散了一地长发。

谢惟安看着德鲁那干脆利落的动作,整个人都傻了,好半天才知道低头看着那一把依旧被自己捏在手里的一缕发,最后抬起头看向一脸平静的德鲁,“你干嘛把你头发给绞了啊?”又反应过来德鲁听不明白这么复杂的句子,于是指指地上的头发,又指指德鲁,皱着眉头问,“为什么?”

德鲁毫不在意地看着被自己用谢惟安找出来的更锋利的小刀割掉的头发,指指谢惟安,开口道,“你,好看,我,麻烦,你,一样。”

谢惟安此时已经回过了神,不会自恋地认为德鲁是在说自己长的好看,他应该指的是自己的头发,意思是自己的头发忒麻烦,所以弄个和谢惟安一样的发型。

谢惟安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为德鲁这迅速而利落的行动能力鼓掌还是怎么样,他叹口气摇摇头,伸手将德鲁的脑袋给转过去,“咱们继续。”

既然头发都绞了,谢惟安也不可能就让德鲁顶着这一头像是被狗啃了似地头发在自己眼前晃悠,他索性用自己找出来的那种原始刮胡刀给德鲁把头发给修了修——这是谢惟安第一次兼职做理发师的活儿,不过看上去初次上手,效果还不错,利索的短发配上德鲁那立体硬朗的五官,还是很有欧美杂志封面人物范儿的。

长头发绞了,洗起头来就省事多了,德鲁乖乖地低着头让谢惟安用温水浇在自己的头上,然后用凉凉的却带着好闻香味的块状物在自己的头上抹了几下,然后用手指在自己头上揉搓起来,最后用清水冲干净。

来来回回好几遍,直到肥皂抹上去有了细腻的白泡沫后谢惟安才停了手,德鲁的头发也变得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了,看着像是变了个人的德鲁,谢惟安心中升起无限成就感,这感觉简直就像是把一块籽料雕琢成美玉啊。

因为剪了头又洗了头而觉得轻快了许多的德鲁看着谢惟安忙忙碌碌收拾好东西的背影,眼神越发温和,第一次,有人这样温柔地做着这样的事情,他甚至开始感激这次捕猎的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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