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欧封对着突然没电的手机,“啊!!!这可是阿传第一次打电话给我啊啊啊~~”
(欧大少:经过这一章,我觉得我的形象已经被破坏了[手指掰的“咔吧”作响]既然都这样了,我也不介意再毁的彻底一点……某城:暴力是世界上最可耻的作为啊!!!欧大少:你只配这最可耻的对待!!![河蟹期间,鉴于画面过于血腥,屏蔽之~])
不期然在走廊上碰到,唐极明显怔了一下,唐寻看到这个最近很少看到的小弟,关心之情溢于言表,“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看你一脸很为难的样子。”
“没有,就是有些累。三哥你快去休息吧,很晚了。”表情再次变的滴水不露,唐极以对别人极少见的态度对唐寻说道。尽管这态度看起来是很冷淡,但就唐极来说,这已经算是特殊的了。
唐寻很轻地叹口气,这个小弟最叫人省心却也最是叫人担心。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
伪装后的唐极悄无声息进入唐传的房间时,正是欧封手机挂断后。
看到有人进入的唐传来不及惊讶就被一记手刀给劈昏过去,掌中的手机滑落到地上,唐极上前,单手揽起唐传利落地扛到肩上,从窗口跳了出去。
两道影子甫一消失在夜色中,地板上蓝黑相间的机体突然激烈的震动起来,紧接着一阵铃声响起。
屏幕上,一个名字不断地闪动着,“欧封”。
电话打过去但没人接,欧封初始没在意,只以为唐传可能是生他的气或者等睡着了,可连打几次,始终没有得到回应,欧封有些不安了。
传是个极其敏感不安的人,尤其明显的一点就是他睡的极浅,稍微一点动静他都会立即从睡梦中醒过来,这样的传,怎么没被手机铃声吵醒呢?
心里又安慰自己,他开的是震动,不,他那个菜鸟肯定连震动都没开,所以才会睡得小猪一样毫无察觉。再或许,他现在不在房间,出去吃东西啊上厕所啊……
但是无论怎样说服自己,心里那份惶恐还是不曾减弱。那种强烈的却又飘忽到极致的危机感一阵阵压到心脏上,让他急躁地恨不得狂吼出声。他不是那种神经质的人,这种感觉是他活这么多年来头一次经受,甚至比当年那场危机来临时的压迫都要来的沉重!
那是,我所确定的,我最想要深深去爱,全力去保护的人!
最后,不顾身后老管家焦急的询问冲出家门,进入车中,一边猛踩油门,同时拨出了电话——
“喂,唐岈么?是我……可不可以帮我看看唐传现在怎样……对,就是现在。拜托了!”
十七
唐岈接到欧封的电话后,心就“咯噔”一声向下沉,老头子动手这么快?完了,小唐传……
虽然心里这么担心着,可是在听到欧封那声“拜托”时,唐岈一时也愣住了。这真的是那个高傲的谈笑间掌握一切的欧家小子说出来的话么?这么弱势的词汇真是从欧封嘴巴里说出来的么?
想到欧封竟然为了小唐传而拜托自己,唐岈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一边感叹唐传在欧封心中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却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胸口闷闷的。
“你等等啊,我现在马上赶回家!”纷乱的思绪一闪而过,唐岈马上对欧封作出回答。
欧封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滞,“你现在不在家?”
“我现在在球社,今晚本来打算不回家的……”
“嘟——”未等唐岈说完,手机对面利落地传来了忙音,被挂断了= =
“喂,欧封!……”恨恨地一甩胳膊,唐岈也来不及生气了,快速奔向了停车场。
奔到机车旁时,唐岈猛省道:“这个时候老三肯定在家,先让他看看!”
“哥,小传现在不在房里,其他地方也没看见他,可能是出去了。嗯,怎么了么?”很快,温柔的声音如此答复道。
怒吼般的机车轰鸣声响彻夜晚空旷寂静的大道,车子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直朝城东别墅区而去。
H城城郊,一处废弃仓库中。
唐极全身包裹在一身黑衣中,唯一露出的眼睛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他的手鬼使神差般抚上了怀中闭着眼睛的唐传的脸庞,凝望了许久,面巾下的嘴唇轻轻嚅动了几下,声音轻得几乎像是叹息,“……对不起……”
仓库外响起汽车引擎的声音,唐极放下抚在唐传脸上的手,抬头转向门口处,他的眼神,在此刻,已重新变得犹如一潭静水,无人能捕捉到任何波动。
进来的是一群健硕的大汉,为首的男人理着精神的板寸,刚毅的脸仿佛刀刻般轮廓分明,一双眼睛,平静中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危险与锐利,这些人,唐极一眼就看出,绝对是经过铁与血磨练的精锐!
两边都不是拖沓的人,没有什么客套。
“这就是你们老板要的人!”唐极冷冷说完,将抱在怀里的唐传递给了从对面走上前的一个人。
看到同伴抱过来的人的面容,为首的男人一点头表示无误,想唐岈点头示意后,便领着一群人,像来时一样,利落迅速的离开了。
看着已经关上的铁门,唐极皱了皱眉头,神色间那份疲惫清晰可见。
深蓝的车子奔驰在道路上,速度快到了仿佛随时会失去控制。
又一个十字路口,欧封看了一眼信号灯,烦躁地骂了一声,那灯亮得灼红了他的眼。深瞥一眼那还在不断跳跃的红色数字,脑海中又想起刚刚唐岈打来电话所告知的消息,唐传现在不在家。然后唐岈隐晦地提了他的担忧。一语惊醒梦中人,欧封的心在一瞬间提起揪紧,当日在宴会上的种种清晰地回到脑中。
欧封脚下用力,车速不减反增,深蓝的流线车身映射出两旁昏黄的路灯,一闪即逝。
“嘀——”
毫无预兆的鸣声响起,急速驶来的大卡车两个前灯直从侧窗将强光射入,欧封转过头去,一下子只觉眼前白花花一片,眼睛受不了如此刺激猛然闭上,接着,就是“砰”的撞击声以及剧烈的震动感。
蓝色的车影整个车身被巨大的作用力推动着横着向路边移去,滞涩的摩擦声在深夜中是如此清晰刺耳……
欧封只觉得整个身体都消失了,全无感觉。
在意识朦胧之时,眼前仿佛又出现那张面孔,在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夏日的午后,那个安静得有些淡漠的少年,抬起头看他,眸子清澈,干净到……没有一丝希望与悸动,当时就想过,他面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神情这样的眼神么?那,如果,我在他眼中不是归于这个保持距离的“所有人”的范畴呢?
也许,从那时起,就把一颗心丢了吧。
可惜,直到那么后来才洞悉了然……
传,传……
意识又一次模糊起来,欧封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切都忘了,全都模糊然后飘散开来,满眼昏暗中,只记住了一个轮廓,一个眼神,还有一句不知来自何处的呢喃“传……”
十八
尽管大卡车司机紧急刹车,但仍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这辆闯红灯的嚣张的小车。
大卡车司机一没喝酒,二没违章,三他还是挺有良心的,下车后他立即为小车主人报了警,打了120。
看到小车内那张染上鲜血的英俊年轻的脸庞,卡车司机摇头叹息,现在的年轻人啊……
飞机场。
一行六个人的清一色平头大汉,还有在他们中间,戴着大墨镜,低着头被大汉们紧紧簇拥的纤细的年轻人,这种怪异的组合一出现便引起无数候机乘客的侧目。
但七个人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人对周围投来的目光做出丝毫反应,尤其是中间那个看不清脸,但直觉应该是年轻的男孩子的人,从始至终低着头,步伐与那些大汉保持一致,沉默地一直到登机口。
机场负责人亲自迎出来,看表情是谄媚至极,但他似乎很清楚这些人的脾气,一路上没有一句废话,恭敬地径直将七人领向早已备好的包机处。
看到这一幕的人纷纷交头接耳,好奇不已,打听着这又是哪个大家族的出行排场,不知道的聊得兴致勃勃,有些眼见力或有些地位知道这些人是谁的一部分人都敛下眼睑,缄口不言。
杨家,可不只是个有财有势的商业集团而已。对于这样的人,交不起,惹不得,那就当不知道吧,至少这样,能活得长久些。
祸从口出是一句至理名言,小家族小势力想在巨头们的夹缝中生存,首先就要记住一点,谨言慎行。
飞机上并不是常见的那种一排排座位的布局,而是如同一幢随时移动的别墅。
卧室以及必要的生活基设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很多娱乐设施。至少那个占地霸道的豪华空中游泳池就够让人咋舌的了!
杨家,就如外界所言,可不仅是有财有势的商业集团,杨绍祥之所以能坐到全球经济联盟会的头把交椅,与他在各方的巨大影响力都不无关系。
飞机上一间豪华休息室内,七人中那个沉默的年轻人已经被摘下了墨镜,由两个大汉托着上身送至一旁的沙发上。
如果刚刚在候机厅里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诧不已,他们是万万无法想到,中间那个年轻男孩子竟一直是失去意识的。
紧闭双眼,被放置在沙发上,乘着这架飞往大洋彼岸的日不落国度的飞机的少年,正是被唐极亲手交出去的唐传。
杨绍祥此次回亚洲是为了下一届的经济峰会的举办,这是极重要的正事。
意外地有了唐传这个令他惊喜的收获,虽然在当日便向唐起将人要了,但他还是会先办完他的事务再去好好享受。哪怕诱惑再美,也不会被诱惑牵制,这也是他成功的信条之一。
所以便有了唐传的此次英国之行。
上一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当初那个同样是唐家的,可惜还没到手就便不得不考虑把人放了。
唐起是自己十分得力的助手,对下属的情绪以及利益他不得不顾及一下。
唐家那个幺子他也得考虑到,那小子手里的力量虽说不足以掀起自己来,但是为了一个玩具而翻起不必要的风浪,这种得不偿失的事他也不会做,更何况,那冷冰冰的小子是世界上排的上号的杀手,他有自信那小子不敢太放肆,但要是他真发起疯来呢?
还有自己家里那小子,虽说是养子,但那小子能力还不错,所以关系还是要处理好,这小子的心思他一清二楚,多年的老狐狸都成了精了,还能不知道他那点小九九。
总总总总,最后他放出了快入口的肉。
这次,虽然唐起亲口答应,唐极亲自送来,但还是以防万一运走先。免得再发生点什么破事破坏自己的心情。
杨绍祥不觉得有什么值不值得,因为他追求的是最极致最高品质的享受。
唐传的失踪在唐家造成了出乎唐起意料的震动。
当晚,唐寻自唐岈处得知可能发生的事后便向唐起求证,唐起毫不避讳地承认了,唐寻愤然离家。
唐岈在家中大闹一番,临出门时正撞上回家的唐极,唐极一身酒气,与平时的样子有极大差异。唐岈虽心中奇怪,但也没问,反正问了也白问,那冻死人的老幺才不会跟他说,还不如抓紧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对唐传最有帮助。
之前已经打过欧封的电话了,但一直无人接听,打到他家去,又被告知“少爷已经出去了”这样的消息。
唐岈望向黑沉沉的夜空,握紧了拳头,为什么轮到唐传时那个老头子就这样做,唐传,那个总是藏着自己躲着人群,在不安和孤独中度过不知多少个日夜的少年,让他心疼的无可复加,让他平生第一次在运动场以外的地方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与斗志。
十九
唐寻出了家门却不是只纯粹负气而走,他首先便联系到了杨莽,在去与杨莽约定地点的路上,唐寻拨通了唐极的行动电话。
他是一直知道这个小弟所拥有的能量的,尽管知道的并不全。
但是,得知的事实却叫他无法原谅。
唐极那边的环境十分嘈杂,高频的摇滚乐以及不断的惊叫欢呼哄闹一一自对面传来,但是唐寻还是在这一片噪音中听清了唐极的话,“对不起,我不能答应,”片刻的停顿后,唐极明显压抑的声音传来,“因为是我帮父亲将他交给杨家的……”
唐寻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反应,他只记得他很生气的说了许多,最后一句话他记得,“我真宁愿从不曾有你这样的弟弟!”
然后他把手机摔到了地上。
在有着温暖米黄色灯光的小店里看到杨莽时,唐寻几乎是崩溃般的扑进了他的怀里,唐传的事又唤醒了他那场尘封的噩梦,再加上受到父亲与唐极的双重打击,如果不是他现今有了眼前这个人,恐怕第一个承受不住的就是他了。
听唐寻诉说所有事后,杨莽一向强势坚毅的脸转变出柔和的弧度安抚了他,然后,杨莽认真而谨慎的看着唐寻道:“寻,你知道老头子的条件是什么吗?”
唐寻摇头。
杨莽抱住他,轻叹道:“你不应该怪他们,这次,他们同样是为你好……只是,牺牲了另一个罢了……”
对这个男人而言,虽然唐传是无辜的,虽然他是挺值得同情的,但是当天平的另一端放的是怀里这个人,那么这些都可以不考虑了。
一如唐极的选择。
可是,到底两个不是一个人,抱着的感情也有所不同,所以,唐极注定了不能像杨莽这样心安理得。
唐传对他来说,与那些“可以漠然忽视的人”不同。虽然不同在哪里,他自己都说不出来。
唐岈满是疲色的俊脸上带着深深的怒意,在唐家大厅的沙发上,唐极在对面一言不发,不是平时那种冷冷的沉默之姿,他闭着眼睛倚在沙发上,有着从不曾见过的狼狈和无力,唐岈坐在另一面狠狠地盯着他。
天未大亮他就回了家,将唐极揪起狠揍一顿,又骂了许久,而唐极一直就是这样的态度,不说话也不还手,直到唐岈将他仍到沙发上自己坐到对面,两人已经相对沉默了许久。
“唐极,”唐岈打破了大厅内几近凝结的空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但不管怎样,我一定会把他救回来,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我会不惜一切!”
没有明说出口的话,没有终点的断句,但是意思昭然明白,决心就在话里行间。
一直沉默的唐极终于有了反应,略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为什么?”
唐岈一愣,显然没料到唐极会给出反应,“什么为什么?”
唐极抬头,黑眸直视着他,“为什么要为了他这样?他值得么?”
“值得!”脱口而出两个字唐岈便闭口沉默下来,他也说不出具体的理由,又或者说他自己从没思考过这个“为什么”的答案。
唐岈站起身,“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说完便只留给唐极一个背影,出了门。
唐极依然失去全身力量般蜷在沙发中,就像一个知道害怕是何滋味的孩子,显得脆弱至极,喃喃着:“很重要……”
陈芳是个从来都勤恳认真的妇人,这也是她能在如此挑剔的唐家工作长达二十多年的原因。
而二十多年的岁月已把这个当初风姿清秀的年轻姑娘打磨成了一个常挂着温柔微笑的妇女,没有学历没有技能,所以她对于能够进入唐家工作是很知足的,一开始珍惜是因为这份工作比同等工作薪水多一倍,再后来年数多了就习惯了,尤其到几个小少爷的出生,她在唐家有了深深的羁绊和归属感,这些孩子可以说都是她带大的,亲的让她自己的小孩都连连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