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别告诉我你要哭啊！”脸上的表情愈加不屑，但是手却轻拍着飞扬的背，生怕飞扬会有什么不适。

飞扬突然抬头看着文晨，脸上笑容灿烂，实在是找不到一丝忧伤不适的样子。“文文，我们俩做个交易好不好？待会如果彻彻来了，你假装和我亲热，只要将彻彻搞定了，我帮你追小绛好不好？”

“呕……”文晨一副恶心想吐的样子：“别叫那么亲热，我们俩不熟啊！”尽管是一副被雷劈的表情，文晨依旧是没有一把甩开飞扬。“不过这个交易，我答应！”

24.所谓舞会（三）

俊朗的容貌，冷傲的神情，优雅的华服，纯黑鬼魁靴，正面迎着众人惊艳的眼神保持平缓的步调前进着，银发如瀑布倾洒。在明亮的灯光下，瀑布般的银发无风自动，半边脸都显得若隐若现，平添了一丝的诡异的感觉，雪白的衣袍不时遮挡腰间两把长刀，冷峻的眼神，像两把寒刀，将所有人的目光挡开。

当彻推开门之后，他就发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然后他再一次看了一下身上的装束，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是万分无奈。一贯以来都是一身简单的黑色装束，如今打扮的这么骚包真是……现在说让说是过了夏天，但是还没有到冬天啊，肩上那一层厚厚的毛，真的很热啊，即使是大冬天的，他也是一件的黑色风衣就搞定了，什么时候穿得这么保暖过。还有，虽然他可以说是个暴力分子，但是他喜欢用枪啊，腰里揣着两把刀……

彻一边无言地寻找着飞扬的身影，一边将自己的怨气转化为寒冰眼刀，无情地扫射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如果不是冷泉说飞扬会喜欢他这样的打扮，他才不愿意做被人围观的小丑呢！不过对于冷泉的没有节操和恶趣味，他又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飞扬虽然躲在角落里，但是彻的眼光向来锐利，他真心找一个人的话，从来都是很容易就能找到的。所以在很快彻就发现了飞扬的身影，同时也看到了飞扬躺在一个大光头的怀里。

彻加快了步伐，一股陌生的感情升了上来，心里有点乱乱的，似乎很想将那两个人分开。小鬼是他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能碰他！

这样的心情持续了几秒，彻疑惑地停下脚步，什么时候他竟有了这样霸道的思想了？

飞扬的目光也移到了彻的身上，他显然是发现了彻。事实上，从彻一进入这里开始，飞扬的眼光就无法从这伟岸的男子身上离开了。

是的，他不萌犬夜叉，但是他萌杀生丸！

那个冷傲的贵公子，他一直觉得和彻的气质很相配，他小时候就经常会把彻带入杀生丸的形象，然后抱着漫画书傻笑。虽然他很想有一天彻彻可以穿成杀生丸的样子给他看，但是……老爹实在是太坏了！就因为他喜欢杀犬这对CP，就让自己扮成犬夜叉的样子，要是老爹有喜欢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祈祷老爹正常一点吧！不过飞扬在想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眼光还是没有离开过彻。

“喂，别把你口水流我身上，我不想让人误会我尿裤子！”对于飞扬的花痴行径，文晨报以极大的鄙视，虽然他也觉得裴老师这幅样子真的很帅，但是：“裴老师可是走过来了，你要是再花痴下去，戏也不用演了！”

尿裤子，尿裤子……飞扬的脑海中被文晨的这三个字占满了，虽然文晨经常毒舌，但是说出这种话……

“回魂啊！”文晨真的想翻白眼了，平时这小子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到了裴老师面前，这家伙整就一低能儿了，白痴得可以和武绛那个白痴相媲美了！

看着彻的身影越来越近，情急之下，文晨俯身对着呆滞的飞扬吻了下去，当然这是借位。

不过看着彻的眼里，就是飞扬用深情的眼神凝望着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大光头，然后两人就当着他的面深情拥吻了。

“你们在做什么？”

冰冷的声音，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其实那微不可见的颤音。

24.所谓舞会（四）

“做什么？”上挑的尾音，文晨抬起头来，做出一个邪魅小攻惯有的表情，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反正据那群腐女说他这种带着几分轻佻几分讽刺的笑容很迷人。“裴老师看不出来么，我正在和扬扬宝贝热吻啊！扬扬宝贝，低着头干什么，裴老师来咯！”文晨拼命抑制住自己想吐的心情，说句实话，他这张毒舌惯了的嘴，说起甜言蜜语来，真不是一般的难受，他刚才真是脑子坏了才会答应帮云飞扬的忙！

裴老师？扬扬……宝贝？彻觉得自己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然后他才意识到这个闪亮的光头也是沐风的学生，而且是那个跟小鬼暧昧不清的文晨！

飞扬抬头看了一眼彻，又迅速地撇开目光：“文文，不要在公共场合……”

只不过用余光扫自己一眼就将目光移开，只盯着那个死光头，前不久还说深爱着自己的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强压住自己想杀人的冲动，彻耐着性子开口：“为什么？”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飞扬，纵然他做错了，那些痛楚他给他还回来就好，为什么要移情别恋？

“为什么？”飞扬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只是累了！我也是个人，爱你那么多年没有回应，还要被你那样对待，我真的觉得够了！”

明明飞扬只是用那么轻柔的语气说出的话，彻却觉得心痛极了。他知道自己伤害小鬼伤得很重，可是，他们之间真的就此结束了吗？

明明他本来只是一个没有心的怪物，他可以没有感情，不会心痛的，只要孤独地活在自己的世界就好。是小鬼硬生生地敲碎了他心防的壁垒，在他的体内撒下爱的种子，可是他这颗才长出来的心，脆弱得没有一丝防护，他怎么可以就此抛下自己不管！

“你要我怎么做？”彻低下头，再看着这样亲密在一起的两个人，他怕自己眼中的痛苦再也无法压抑地倾泻而出。

“自然是——祝福我们！”文晨代替飞扬出口，他看出了飞扬的动摇与心疼，可是既然要做，就做的彻底一点，这两个人一直这么拖拉下去有什么意思，最终伤害的也不过是彼此而已。让裴老师妒到极点，痛到极点，他就会知道他是非云飞扬不可！

“扬扬宝贝，嫁给我好不好？”文晨果然够绝，他的彻底已经做到了不给飞扬留后路，一枚典雅大方的戒指出现在飞扬的面前，不止震呆了彻，也震呆了飞扬。

三个人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在那枚戒指上，只是各自的心情却是完全不同。

飞扬暗自将牙咬得咯咯响，面上却仍是一派柔和的笑意，伸出修长美丽的中指，出口声音平静得连他自己都恨吃惊：“好啊！”

那声音甚至还带着笑意，云飞扬有种想掐死自己的冲动，他跟着文晨这么胡闹下去，待会到底要怎么收场？

戒指就在彻的注目下辈套上了飞扬的手指，文晨低下头去，似乎又要亲飞扬，却在片刻后发现自己怀里已经空无一物。

“嫁给他？做梦！”彻将飞扬抢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飞扬，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怀中人揉碎一般：“嫁人？云飞扬，你戏演够了没有，你真当自己是女人？”

25.我们好好聊聊（一）

演戏？被他看出来了？也是，文晨这家伙在说设么屁话，嫁他个毛，要不是想气气彻，他会那么憋屈地让他说成哥弱受？不对，那哪里是弱受，根本就是伪娘的形象啊！老子是男人啊，形象全毁了！

有些时候，云飞扬确实迟钝得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想的竟然是自己脸丢大了，如何找文晨算账这样的事情，把一旁火气很大的彻完全给忽视了！

直到彻霸道的吻落下，口腔被彻的舌头纠缠的时候，飞扬才猛然惊觉。带着愤怒的吻，满满的都是霸道与肆虐的味道。这样粗暴的动作又带起了飞扬不好的回忆，他开始挣扎起来，那次就是因为自己一开始的温顺才会让自己后来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的。

“谁跟你演戏了，我跟谁在一起关你屁事！你放我下来，彻叔叔！”奋力挣扎不仅仅只是动作上的，语言上飞扬也开始口不择言。

“不关我事？现在知道叫我叔叔了！好，很好！”彻一边加大力道不让飞扬从自己的怀中溜走一边向房间走去，临走前海不忘记回头警告文晨：“你别跟过来捣乱，这是我跟他两个人的事！”

“这本来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没兴趣搀和，只是裴老师，送你一句话，别做出让云飞扬恨你的事！”文晨撇撇嘴，仍是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剩下了，云飞扬你自己努力吧。

彻一进门就将飞扬扔到了床上，返身将门反锁。

“我们俩是不是要好好聊聊了？”

“聊？”飞扬的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彻叔叔你就是这么和我聊的？在床上聊？是不是还要再加上一根皮鞭？或者是一根木头？”

不堪的记忆全部浮现上来，一想到自己怀着满腔爱意准备献出自己的身体，得到的却是彻无休止的凌辱，他就无法不愤恨。他爱他，可是他依旧无法忍受他将自己的尊严和爱意全都踩在脚下的行为！

“你……”彻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终究错的人是他，小鬼生气也是正常的。

出不出话来了是吧？飞扬脸上继续笑着，心里却百般不是滋味，走到门边就准备离开。

“不聊了吧，那我走了。”

“你就这么急着走？”终究是嘴上功夫不行，这些年他也就做到了与人聊天没有障碍，解释或者甜言蜜语之类的，对他来说还是过于困难。

“当然！我急着找人和我做啊，难得这么多人任我挑选，自然要找个让自己舒服的人！”明明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兴趣，飞扬却仍是显出一副自己很淫荡的样子。反正，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个下贱的人，那便随他怎么想好了！

“找人做？既然你这么饥渴，我满足你好了！”一把扣住飞扬的手腕，拦住他想离开的脚步。将飞扬的两个手腕并在一块，高高举过头顶，按压在门上。

“抱歉，你技术不过关！满足不了我！”

两人嘴上平静地对话着，手上，脚上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飞扬淡淡扫视了一下自己面前的不利位置，假意放松了自己的身子，去暗中右腿屈膝上体，抬至大腿高度时，以膝关节为轴，小腿快速提出，力至脚尖，直踢向彻的小腹。

对于精于武道的彻来说，飞扬的小动作不管有多么隐秘，也瞒不过他的双眼。只是他才从研究所里跑出来，连休息也没有过就跑了过来，身体还虚着呢，陪飞扬玩起来也有些力不从心。

身子错开，险险地避开飞扬凌厉的攻势，却也不得不放了飞扬双手自由。

“那么讨厌我的话，你不应该踢我下腹，踢我胯下的话，我躲不开的。”认真地盯着飞扬的双眼，彻想知道小鬼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是啊，我真应该废了你！”飞扬恨恨地看着彻，嘴上继续嘴硬着，心里确实无边的苦涩，他舍不得啊！无论彻如何对待自己，他就是舍不得真正去伤害他。他的反抗，他的挣扎，都是那么的微弱，因为自从他爱上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彻底输了，永无翻身之日。

25.我们好好聊聊（二）

得到自由，飞扬不再跟彻纠缠，他只想着快点离开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他原以为他已经可以坦然面对彻了，却原来还是没有办法。他无法忘记他的伤害，却也无法去真正地去恨他，所以只能是自己内心倍受煎熬。

“不准走！”

彻再一次阻止了飞扬的离去，他可没有忘记小鬼刚刚说要去找男人的过夜的话，他无法忍受小鬼美好的身子被他人占有，就是小鬼去占有他人也不可以！只要在这个房间里，小鬼怎么发脾气也无所谓，怎么责怪他也可以，但这仅仅只限于他们两个人之间，他不希望有任何人介入他们之间。

“凭什么？”压抑的情绪濒临崩溃，飞扬大声吼叫着：“我是你养的性奴还是怎么的，我现在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离开！”这是彻低低的恳求。

“可是……我现在只想离开！”这是飞扬心里的声音。

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感情却不知为何到了这样苦涩的地步。明明都在心疼着对方，说出来的话却是相互伤害着。

飞扬觉得自己很矛盾很可笑，明明要让彻来找他的是自己，明明想让彻吃醋的是自己，明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按着他的想法来发展了，为什么事到临头他却自己退缩了呢？

“你到底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彻一把将飞扬按到在床上：“我不懂情不知爱，是你让我对你无法自拔的！我是做错了事，你要罚要打我都随你，但是你现在的逃避算什么？我好不容易可以看清自己的内心，为什么你现在要退缩了？”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明白我是爱你的！炙热的吻落在飞扬的身上，彻的手在飞扬滑腻的肌肤上一路下滑，力道轻柔，满载着他浓浓的爱意。

但是飞扬感受不到，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他的脑海中指浮现出那日彻对他的凌虐，身体深深地记住了那次的恐惧，只需要轻轻的一点拨，便再也无法淡然。

“啪！”

狠狠的一个耳光甩在彻的脸上，飞扬的声音近乎疯狂：“你别碰我！”

“小鬼？”彻被打懵了，只是疑惑不解地看着飞扬。

“你别碰我！别碰我！”

床头，那个衣裳凌乱的瘦弱身影将自己缩成一团，目光有些呆滞，嘴里喃喃地反复念着这一句。

这样的飞扬，看得彻心疼极了。他想将飞扬拥入怀中安抚，但是想到他才一碰到飞扬，就会引起飞扬强烈的反应，只能痛苦地看着他。自作孽不可活，把两人的关系逼到现在这样的绝境，都是他活该！

“小鬼，你别这样！如果你真的讨厌我的碰触的话，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愿意，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你一下！”

26.医院定情（一）

“医生，怎么会这样？彻彻一向身体很好的，怎么突然就昏倒了？”

同样的高级病房，云飞扬不过才离开两天，却又再次踏入，只不过这次住院的对象换成了彻。只是飞扬很不解，彻的身体一向健康得让人妒忌，从小到大他就没见彻进过医院，怎么突然就……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多症并发造成的后果看起来有点吓人，身体好好调理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多症并发？”飞扬不解，他还是觉得彻彻竟然会进医院这件事情不真实。或者说他拒绝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但是他也明白，彻彻的脸色和唇色虽然一向偏白，但是不会到达这种惨白的程度。现在的彻彻，身体显然是不健康的。

医生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彻，眼中现出一抹奇怪的神色。

“营养不良，情绪激动，彻夜不眠，割腕自杀，劳碌奔波，心神大伤……小少爷你介意我问一下吗……先生这大半个月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飞扬睁大了眼神，有些不敢相信医生的话，这些形容词，竟然是用在彻彻身上的吗？

营养不良……是因为彻彻对自己的愧疚，所以茶饭不思？情绪激动，彻夜不眠……也是因为伤害了自己，所以他在内疚？劳碌奔波……是因为急着来见自己？心神大伤……是因为自己昨晚的反应伤害了他？所以……所以从他的这些反应来看，彻彻不仅不是对他没有感觉，反而还是深爱着他的……他可以这么理解吗？会不会又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