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爱 下——齐官永亮
齐官永亮  发于:2012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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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很快会给人家产生怀疑的!”周书恒以一个律师的角度说。

“不会!那些吃人鱼是走私来的,他们恨不得赶快卖出去,趁严检来之前。谁不会傻得让自己被罚款吧!如果承认

鱼是从他们那里来的,他们也有责任的!别忘记他叫许得利,他父亲是谁!”

周朝晖信誓党党的说。

“只有这样了,我们没有别的想法了!”

丁家晋泄气的说。

“你真的相信?”

周书恒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对,买鱼要多少钱我来给。”

“四五百块就足够了!”

“你要自己去卖?”

周书恒看着他问。

“对!”

“不行,这事情我是不能让你牵涉在内的!”

“我已经牵涉了!”

“书恒,你不能去,小晖去不会有人怀疑的,这种鱼只有学生才养,我们这大的人,人家会很疑惑我们干吗买这么

多。”

“那你怎么去,怎么来?”

周书恒又问道。

“我自己走出去,然后打车去,买完后,在打车回家,然后开摩托过来,这样车牌号就不会给人家知道。”

“可是司机知道你住哪里!”

“我在家附近下车,走一段路回去就行。”

“可是鱼店的老板还是会记得你的!”

“还有半年多我就要离开这里去外地读书了。谁也不会记得我的!”

“书恒,你让小晖去吧!这是唯一的希望!我们没有别的出路!”

“唯一的希望?出路?小晖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生的,你说得真轻松!为了你的养子,牺牲我的儿子!”

“不,不,不是这样的!”

丁家晋看着周书恒,希望他也能理解自己的苦忡。

“就这样吧,别再争论了!”

周朝晖说。

“你身上现在有钱吗?”

丁家晋问。

“有,但是不够。”

“好,我给你五百,如果不够你自己那里先添着,回来我再还给你!”

丁家晋拿了钱给周朝晖,说。

周书恒在一边很恼火,可是他也没有再反对。

周朝晖快步跑下斜坡,很快也隐没在浓雾里。

他刚走,丁家晋就和周书恒开始准备一个可以把鱼都放在一块的箱子,其实也不用什么箱子,总之什么都好,只要

不让鱼游走就行。可是附近都没有,但是,在他们不远的河面上有一艘破船。船里有不少积水,而且长了青苔,估

计很长时间没有人用过,而且是一艘被人废弃的船。他们检查了一下,发现虽然很破旧,可是非常符合他们的要求

,船身有破洞,可是不至于让鱼溜走,而且还可以承载一定的重量应该不会下沉。

陈德希守着死尸。

周书恒把船拖上岸,湿润的泥土留下一个脚印。

周朝晖刚走到外围的大路上,就与上一辆出租车,他马上截拦。司机刚从澄海回来,他也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就把

周朝晖送到目的地。

周末,金新路人流很多。周朝晖走进一家平时从不去光顾的鱼店,先看看了其他的品种,然后就问老板那鱼怎么卖

老板给了他一个很公道的价钱,周朝晖也不打算讨价还价,刚说全部要买下时,老板有点吃惊,可是他只顾着做买

卖,很爽快地把鱼从玻璃缸里打捞出来,然后装在几个透明袋中。交易完成,周朝晖又赶回林百欣会展。从那里徒

步回家。

他走入地下停车场,两个装鱼水袋放在后车厢,两个挂在手把上,另外三个挂在车板上。然后开走。

距离他离开新津河已经有一个钟头了。

在浓雾中要寻找丁家晋他们可不是很容易,可是他开着摩托,车头灯远远就让丁家晋他们看见了,他打了周朝晖的

手机,然后又挂了,周朝晖明白这是在和自己打暗好。

摩托还没有停住,丁家晋就跑下斜坡帮忙,两人分摊拿,然后快步走上斜坡。

“怎么样?没有人问什么吗?”

周书恒很在乎这个事情。

“没有,一切顺利!”

“那就好。”

丁家晋说道。

周书恒也点点头。

“你们呢?”

“我们找到一艘船,现在把尸体搬上去,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这些鱼先搁在这里。”

周朝晖说。

“不会溜走吗?”

周书恒问。

“不会,给封住了!”

丁家晋把手枪交给周朝晖,然后他和周书恒,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抬着许得利的尸体走到靠近河水边的湿地上,

接着轻轻放进船舱里,水漫起来,可是还不够,岸上的周朝晖把两袋鱼提下来,丁家晋上去把余下的也提下来,三

人小心的解开封带,然后把鱼倒入尸体旁边。水刚好淹住整具尸体。他们又用空袋子到河水沿边装水,把船淹到有

八分高。

185.

开始,鱼只是在尸体旁边小心翼翼的活动,偶尔,有一两条不经意靠近尸体,然后去碰碰是否有反应,经过这样几

次之后,突然,原本平静的水面荡起激烈的水花,还有哗哗的声音。果真,那些鱼开始抢着猎食许得利的尸体。

周书恒跟丁家晋都看不下去,闭上眼走开,唯独周朝晖依然站在船边观看。

漫长的一个钟头过去了,尸体已经被鱼吃掉了百分之七十左右,看来这些鱼肯定被饿了不少天。水花依然四溅。就

像锅里的水滚了一样。

陈德希靠在丁家晋的胸前昏昏欲睡,有几次已经在梦里游荡,可是还有一半的清醒着,直到身边周围发生的事情,

也知道自己正在做梦。

梦的内容他记不清楚,可是每当突然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永远就活在梦里。

梦醒了,他又必须面对现实的世界。自己刚刚杀了一个人。

凌晨,许得利的尸体终于只剩下一具白骨,还没有完全干净,骨头还沾有鲜红的肉丝或肉块。船上的水都是红的。

“现在我们把子弹找出来就可以离开了!”

周书恒说。

他们把鱼捞走,放到河里去。

可是谁来做这个找子弹的事情呢?丁家晋清楚,只有他来,于是他鼓起勇气走下船舱,用手捞了好一阵子都没有收

获,虽然船不大,可是水很浑浊。还有一具白骨在这里碍手碍脚。

他从船舱里跳出来,然后说:“根本找不到。”

“那我们怎么办?”

周书恒问。

“只有这样,我们先把骨架扔进河里,船沉到另一边,这样就减少被警方发现的机会。”

“能行吗?”周朝晖问。

“只有这样子了,天这么黑,我们找到明天也找不到。”

“也只有冒着风险了。”

周书恒也同意了。

冬天来了,南方的冬天虽然谈不上冷,可是气温骤然下降到只有十五六度,晚上才只有七八度,长时间生活在南方

的人是受不了的。

丁家晋已经开始上班,就要到年尾发奖金,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比往年少了,但是他已经不再会这个。对他来说,现

在最重要是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办公室粉刷一新。

可是这里的惨案暂时还不能磨灭。

工人把几份报纸送了进来,然后就走。

丁家晋随便翻了翻就扔开。

多喝了几杯茶,膀胱又胀满了,他走出办公室,到医护人员专用的洗手间。

回来时,门刚推开,孟宇已经在他办公室里坐着。

他穿这黑色外套,很厚,而里面却只穿一件白色的T恤。牛仔裤,白色运动鞋。

“不会是北风把你吹来的吧?看你也没有瘦成那样。”

丁家晋说。

“我把一部分手稿那来给你看。”

孟宇指着桌上一个蓝色文件夹说。

“这么快就写那么多?”

“一个月啦,不快了!”

丁家晋坐下,打开眼前的文件夹,然后开始看。

孟宇也翻翻丁家晋桌上的报纸。

“真是造孽!”

孟宇说。

“看见什么新闻了?”

丁家晋的眼睛仍停在孟宇打印出来的草稿上,说。

“广州捉获一个卖淫集团。”

“还以为是什么新闻。”

丁家晋满不在乎回答道。

“是同性恋卖淫。”

丁家晋把头抬起来,冷峻的盯着孟宇。

孟宇被他盯得很不自然。

“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孟宇问。

“给我看。”

“报纸你翻过居然没看到这条新闻?很大哦!一个版面呢!”

“给我吧。”

孟宇把报纸递给他。

丁家晋放下孟宇的手稿,然后很仔细的看着报纸。其中一张图片令他突然落泪。

“怎么啦?”

孟宇很关切的问道。

“一个孩子,我认识的。”

丁家晋声音像是患了重感冒。

“照片上其中的一个?”

“是的。他很可怜,但是没办法,他们说得对,命运是他自己的,他自己选择这条路就要承担一切后果。”

孟宇送去一个理解和关心的目光。

照片上的柏,虽然低着头,可是从那半截脸依然可以清晰地认出他来。

他和另外几个MB一块并排而站。没有穿鞋,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两边都有警察。

丁家晋从报道中看到一些他们生活的细节,不过那些他早已经猜测到。

两人沉默了很久,最后,丁家晋先开口说话,并且称赞了几句孟宇写的这个小说。两人又继续闲聊,好像刚才的事

情没有发生过。

电话响了,是办公室的。

“喂?”

丁家晋问。

“丁医生吧?”

男人的声音。

“是的,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谁不紧要!”

“噢?怎么这么说?”

丁家晋感觉来者不善,而且有可能是要闹事之辈的下流人物。可是他没有发脾气,平心静气问道。

“因为我知道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谁的?”

丁家晋脑子一片空白。

“我都知道你们那一夜干了什么!”

丁家晋撑大眼睛看着孟宇。

孟宇不解,还以为与自己有关,也给吓到。

可是谁都没有慌乱,而是很镇静的看待事态。

“出了什么事?”

孟宇小声问。

丁家晋拜拜手,让孟宇别出声。

丁家晋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事情会这么快被揭发,而这句话让他想起一个恐怖系列片,《我知道去年暑假你们做了什

么》,刚才对方的话让他猛然想起这部电影。

当初,在他观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他从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片中那些男女主角的经历,突然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而且还知道自己杀过人,这太匪夷所思。

可是现在就正在发生。

“你想要干吗?”

“我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知道的一切!”

“你要钱?”

“呵呵!”

“别卖关子了,你要多少钱?快说,还有你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丁家晋搜尽脑汁,也想不到那一晚会有谁发现他们的事情,而且,如果有人当场发现了,也应该立即报警才对,不

可能来勒索啊,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难道会是熟人?可是自己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把男人的声音。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只是好像没有听过,而不是从来没有听过,他于是开始怀疑是认识的人。但

,那会是谁?

“我暂时不要什么,因为我还没有想好。”

“那你快点想!”

“呵呵~~~不,我需要时间。等我想到我自然会告诉你!”

“你无耻!”

“嘿嘿~~~记得,我知道你们那一晚都干了什么?”

186.

电话挂线了。

“什么事情?”

孟宇皱着眉头问。

“这个事情,我,我也说不清楚,而且如果让你知道,会连累你的!”

丁家晋满脸忧愁,说。

“你快说,真不够朋友!”

“真的不能给你知道!不是不想告诉你!”

“这个事情都和谁有关?”

“孟宇,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书恒知道吗?”

丁家晋愣了半晌,没说话。

“哼!你可以让书恒知道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知道!你还是不当我是朋友!”

“孟宇,你完全误会了!这个事情他也不得已参与的!”

“那我是自愿的!你快告诉我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脸色都发青了!”

“孟宇,我求求你,别让我为难好吗?我真的不能说!会连累你的!而且很严重,一不小心,你会失去现在的一切

,并且陪我们一起坐牢的!”

“这么严重?”

“是的,所以我不能和你说!”

“可是我还依然想知道,我不怕跟你们一起坐牢!怎么说总有个伴,不会在里面给欺负!”

丁家晋原以为这一对孟宇有阻吓得作用,可相反,一点也没有。

“那我告诉你吧,我杀人了。”

孟宇盯着丁家晋,说:“这个事情有谁知道,除了书恒,还有刚才那个电话,还有谁?你要全部告诉我!”

“我不能再说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死的那个人是一个高官的儿子!如果事情给揭发,会还死不少人的!”

“那我更要知道!我才会想办法如何帮助你们!”

“不行,这事情已经不知道怎么给发现了!”

“刚才谁打来的?他当时在现场?”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而他也不在现场!”

“那他怎么会认识你?”

“我也想知道!”

丁家晋眼神有一种无助与烦躁。

“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吧!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

丁家晋开始回忆半年多前发生的那个案件,接着慢慢把整个事情都讲述出来。

“人不是你杀的?”

“对,可是我想承担一切罪名,如果被揭发的话。”

“你回打刚才的电话,看看对方接不接?”

“没有用的,我才那应该是公用电话。他不会这么傻的!”

“他除了说知道那一夜发生的事情,还说其他的吗?比如见面?”

“没有。”

“他会再来电的,而且到时说出目的,现在只是在玩把戏,先吓吓你!让你失去方寸!他就可以得益!”

“我先给书恒打个电话,也告诉他。”

“再等一下,先别打,看看那个人还会不会在打来,倒是再告诉书恒。现在告诉他,只会让他和你一样七上八下的

,到时候你们都乱了,就无法对付那个人。”

电话又响了。

丁家晋马上接,他们都以为是那个匿名者,刚想开口质问对方,却传来周书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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