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流到冬尽——玺君
玺君  发于:2013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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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奇怪的人”这最后这句话,竟像是红槐一个人的自言自语,然后往他房间的方向走了,虽然之前离君圣叫他没事儿就到街上去逛逛,可他还是一次都没有去过,为什么?因为害怕,害怕什么?害怕人多的地方,害怕陌生的环境

为了不让路万宝再起疑心也不让路启发意识到自已结识他是有企图,偶的还是会与他一起喝茶赏戏,有好几次在离君圣的特意安排下也见到过这位路少爷的老爹路万宝,其中还打了两次招呼,那就是一个五十多的半白老头儿,人家每次都只是微微一笑便走了,话都搭不上一句,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平时看上去很和气的一个老伯谁能想到他是干那行业,并且还专门干些强J小姑娘的事情,甚至还强着把人家给逼到自杀的

本来人都觉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好找吗?可到如今这其首要便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一个一个选好了合适的姑娘,然后还给人家调解好心情,去干那些逼良为‘姬’的事情

所幸直接挑‘半成品’便是最好的选择,怎奈……?

再一次叹气“难道真得我去慢慢挑选合适的然后再慢慢培训?”这事儿纠结老久了,就这样干等着也没什么结果,想当初要是直接上门去找那路老头儿痛痛快快的做生意了,估计还不会这么麻烦,这就叫做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自已

“主人在为什么事情烦忧?说出来看看小人可不可以帮您分忧”

离君圣合着眼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不住的敲打着桌面“做你的米虫就好”眼睛都不带抬一下儿的

“什么虫?”红槐坐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一本正经

离君圣停下敲桌的手指,慢慢撑开眼帘,眯笑道“真想帮我分忧?”

“嗯”红槐阵重点头

离君圣嘿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慢慢往红槐探身,就在鼻尖儿快要碰到红衣妙人儿的鼻尖儿时,那红衣妙人哆嗦着出口了

“你……要干什么?”身子向后仰,拉开与那人之间的距离

“我说”离君圣伸出修长的手指,将他郏边的长发撩了一小撮,轻轻卷在食指把玩,“你就这么怕我?”

红槐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那男人吐的气息甚至都能够感受得到,想到这里心里扑嗵扑嗵跳个不停,瞬时红晕浮上两边脸郏“没,没有”

“很好”男人将手上的长发往怀里方向轻轻一拉,红槐皱着眉头,身子不受控制的靠了过去“如果真想为我分忧,你也是男人,你知道怎么做的”轻柔的声音却不亚于重雷的效果敲打在红槐心房

“你?”不敢置信的撑大了双眼

“我?”离君圣伸出食指往红衣妙人儿小巧精致的红唇上一放“之前不都是叫主人么?这张嘴巴不怎么听话,该怎么惩罚才好呢?”

立时,哐铛一声,红槐想起身推开离君圣,却忘了自已还有一撮头发逮在那人手上,头皮一时吃痛,轻嘤了声,离君圣本来准备开怀大笑的,却在听到那声闷哼声以后,眼睛里有了异样的东西,像是有一团火从里边儿冒出来一样,身子也不禁支在桌上一僵,身体比脑子反应快的拉了那人反趴在桌上便是一阵扑天盖地的热吻

骗人的,骗人的,这是红槐脑子里的第一想法,难道我就真逃不出这个命么?心里一阵心酸,眼角两行清泪慢慢滑出,然后眼睛闪过一阵凶狠,合上牙关重重一咬

“嗯”立时的疼痛让离君圣拉回了清醒,嘴里泛着浓浓的血腥味儿,他放开了对红槐的禁锢,似笑非笑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居然敢咬我?”

红槐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和坦然,就好似犯了事儿的罪人等着最后的宣判一般,双眼带恨牢牢的盯着离君圣,却并不言语

“现在呢?”离君圣浑不在意他的眼光,慢慢直起身子,理了理衣裳扫了眼红槐,见对方把恨恨的眼神转变为疑惑的眼神后,补充道“后悔么?当初我可是给过你选择的机会”

红槐紧着那双细长的眉毛像是没站稳似的稍稍踉跄着往身后退了一小步,眼里却是固执的神色,胸口正在急剧的收缩,好像还未平复心里的怒气

24.费城来信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清泉嘴里叫着主子开门进来,眼含奇怪的扫了屋里气氛不太和谐的两人一眼,小跑着上前将手里的一个信封交到离君圣手上,离君圣用眼神示意这是什么东西,清泉答道“是从费城送来的”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这才仔细的扫了眼信封表面“杜西的字迹”快速拆了信封,抖出里面一个物件儿和一张信纸,信的内容大致是杜西说的一些家里长短和慰问的话,最后才大致交等了下物件儿的事儿,说是往下面的地址送过去,你要办的事儿就成了

离君圣狐疑着往下看,不禁一怔,“这地址他怎么会知道的?”然后看了看手上的物件儿,那只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一方手帕,只手帕上的图案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到过,这一仔细想又想不起来了,离君圣在屋子里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将手上的方帕交到清泉手上吩咐说“送到路府去,一定要叮嘱开门小厮送到路老爷手上”

“是”清泉小跑着又出了屋子,红槐站在一边不安的偷扫了那人一眼又快速埋下头

费城,费城,是啊,我也想费城了(是想费城里的人吧?)

长叹口气,从屋子里出来,问了声门旁的手下说“刚才送信的人呢?”

手下一低头“走了,爷”

估计是找了许多家客栈才找到这里的吧,如果今天这事儿成了,杜西也就算帮了他一大忙,可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已现在的处境的?那方手帕上的图案到底又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呢?如此,脑子里涌进了许多疑问,许多信息,混乱不堪,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清泉来报说“主子,路府有请”

离君圣沉着脸突然从椅子上站身,也不言语

一行人再次踏进路府的时候,路府管家说“公子先去客厅稍坐一下,我们老爷马上过来”

离君圣一拱手“叨扰了”

路府客厅摆放的还算精致,古画,赏玩的玩意儿,一样不少,才刚坐定没多久,那个看似一脸平和的老头儿身后跟着仆从手上把玩着两颗看似价钱不菲的圆玉器笑眯眯的出来“离公子,早听闻犬子提到过你,之前也算有些渊源,可不知你怎么才把这方手帕拿出来?并且又与这暖香阁有什么关系呢?”

“路老爷”离君圣才见着路万宝出来便行了一礼,只是在他话说完之迹稍微的怔愣了一下,原来如此,就说那方手帕图案眼熟,可不就是在那暖香阁的姑娘手上看见过这种图案的手帕,想杜西为了打听这些事情,和得到这玩意儿也是去了不少趟,花费了不少的心思的吧

“不用客气,请坐”

离君圣一撩衣摆坐定“与公子相识只是机遇巧合,然,这方手帕,不瞒路老爷,晚辈也只是帮人忙而已”

“哦?”路万宝眯笑着眼睛“什么忙?”

离君圣笑了笑“为了充备货源,还请路老爷帮忙提些生货”因着也逛了不少的楼子,想来这也是他们的行话,却不曾想那老狐狸问出了离君圣的来意后,便张口不说生意上的事儿,而是一直问着离君圣与那路启发相遇相识的过程

是在怀疑吗?或是暗示什么吗?只不过仅路启发自已主动和离君圣打招呼认识,以及离某人初次到路府以后,用很吃惊的语气问那吊三眼可是路万宝老爷的公子,并且坦言有意要来拜访路老爷这些事情做铺垫,就算是这只老狐狸也抓不到自已什么把柄,因此,离君圣又把路启发大夸特夸了一番,这最后竟像是为路启发开了一场表扬晚会,才在看了天色不早以后看着路万宝欣喜的目光下,说了今天先告辞的话

从路府里出来的时候,离君圣狠踢了街道上的石子一脚,摸着喉咙道“把老子口水都说干了,居然愣是不奔正题儿”

“不过总算顺利的见到了路老爷”清泉毫无意识的接口,等话说完以后才发觉自已没规没矩,稍稍埋下了头,才听见身前的人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一时有些惊讶又有些感慨,爷,好像真的不是个坏人

看着黑夜拢近,离君圣叫着清泉在街边一宵夜摊点坐定咧了咧嘴叫道“老板,你这都有些什么吃食啊?”

老板正忙和着手上的家什有些抱歉的说“哎哟这位小爷,您估摸着还得稍等一会子,我这锅里的汤都还没加热呢,煮不了东西”

离君圣摆摆手“没事儿,我坐在这儿等着”

“得咧,俺这就一些面食馄饨,其它的成本太高,俺就摆一宵夜的摊子,没那本钱,就卖些一般的东西,不过,不瞒您说,俺老汉做的馄饨保准是您在别地儿吃不到的”

离君圣大笑着点头“成,那就来两碗馄饨”

老汉不太高兴的伸直了腰“您不信俺老汉说的?”

离君圣稍惊的忙忙摆手“不是,老爹您甭误会,我就是看您说话实在,人也实在,您是不知道,这有些人吧,嘴里成天的听不见一句实在话,所以偶的一听就觉得……唔,亲切吧,也不知道您能不能理解这种心情”

这话题一起开,老远都能听见这街边的摊位上一阵阵笑声传开来,清泉觉得很不可思议,仔细想来,这位主子有时脾气虽怪,却从没有恶意的对待谁,并且对人也很平和,从不会拿架子什么的,就与街上的摊贩也能聊得这么起劲,听见他高兴的声音,自已的心情也开始舒畅了

不知过了多久以后,离君圣摸着肚子慢慢起身道“老爹,帮我多煮几碗,我打包带走,味道确实不错”

“嘿嘿,看老汉没哄您吧”说着越发的高兴起来,“不过,多帮您煮几碗是没问题,但是要带走的话,您能端的走吗?”

“啊?”离君圣此时一愣,打包带走的话,这里好似并没有一次性碗筷和塑料袋,大多要带走的东西,都只是用油纸包一包便揣走了,这馄饨清汤寡水儿的还真是不好带,“那您就帮着再煮一碗,我把您碗也买走了,这样可好?”

25.捉弄

“得咧”老汉又高兴的忙活起来

离君圣重坐回板凳上,单手支着下巴看着老汉的身影感慨着,其实平凡的人才有最简单的快乐,而有些人即便是最简单的快乐都是一种奢侈

因为馄饨装在碗里也烫手,离君圣便把老汉一个圆盘子给买走了,然后把碗搁在上边儿一路上慢慢走来,到客栈时已经很少有人进出了,上了楼,吩咐清泉将手上的东西送到红槐屋里,想也没想的一把推开了自个儿房门,里边漆黑一片,就在摸索着想要点灯的时候,瞧见隔床不远的一个空处上,一个黑咚咚的身影甚是骇人,离君圣大惊着欲上前出手“谁?”

“主人,是我”

“哈?”离君圣三两下将灯点上,做大怒状“你这大晚上的不回去睡觉在这儿装神弄鬼个什么劲儿?”难道是来报负来了?怪自个儿之前捉弄他的事儿?

“我,小的,就是想等主人回来……”红槐的声音有些小

离君圣干咳了下,微笑道“大晚上的等我回来,我会误会以为你是来陪寝的”

“怎么可能?”红槐大惊吼道,就耳根子都红了,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见面前立着的俊美男人脸上有些许痞气,稍稍别过脸道小声道“难道您看不出来,我是等着领罚的?”

离君圣一本正经“完全看不出”

“您没看见我正跪着呢吗?”红槐再次激动的大吼

“跪着陪侍与躺着陪侍有区别么?”

“你……”红槐郁结“你脑袋里怎么竟想些……”接下来的话,红槐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脸上的红晕更甚,说话的时候脸边的酒窝也越发的显得可爱

“男人不都这样吗?”离君圣低语着俯身往红槐凑近,最喜欢逗这人,不过也有被他挑起欲望的时候

此情此景,屋里真真是怎一个暧昧道得尽

“我才没有”红槐将身子尽量向后仰,不想与那位危险的人物靠得太近

“所以才说呐”离君圣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你现在还只能算男孩,不能算男人”

“你……”红槐再次被气得说不出话

离君圣直起了身子对着地上那小红虾挥了挥手“你什么你,晚了,回去睡吧”

红槐大惊,简直跟不上这人的思想,半天才嚅嚅道“可是,您不是应该惩罚我吗?”

得,这又成了您而不是你了,离君圣轻笑着叹了口气,在脑子里化了个等式,惩罚=调教,摸摸下巴“有意思”

“嗯?”

离君圣双手环胸似笑非笑道“惩罚什么的,我自有主张”再一挥手“回去是吧”

红槐埋了埋脸郏,最终慢慢起身,只是在地上跪了太久以后,膝盖早疼的没有知觉了,不禁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向地下扑去,离某人快速上前将那人拥在怀里,红槐大惊着想要推开那人,不料离君圣这点儿也没注意,两人就着那么奇怪的姿势倒在地上

半晌,离君圣咝气儿的声音冷冷传来“你是想谋杀?”

“唉?”红槐这厢趴在离君圣身上还没反应过来,“啊,对不起”忙忙起身,刚伸出手想拉地上那人“您没事儿吧?”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快速退回了手,急得蹲地上手忙脚乱

离君圣将脸纠结成一团“哎哟喂,我的腰”

此时刚好从门外经过的清泉听到屋里有响动,也推门而进“主子……?”

看着红槐想拉又不敢拉的神情,离君圣腹诽,我是身上有刺啊还是有毒啊

“主子,您怎么样?”清泉已经上前来正准备扶起离君圣

“停!!”

屋里蹲着的两人一愣

“主子?”

“可是摔伤了?”红槐也顾不上许多,眼看就想扒了离某人的衣服看看伤势

“别动别动”离君圣皱着眉头“背在凳角儿挂了一下,等这阵疼痛缓缓先”

“主子,请个大夫吧”清泉也是急得不行

离某人一瞪眼“爷的身板哪那么娇气,又不是泥做的,就是有点疼,没事儿了”然后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红槐见状一副欲哭样“对不起,对不起,您打我吧”

离君圣明显从他发颤的身体上感觉出了他的惶恐与不安,便一时心软的抚了抚他脑袋半开玩笑道“把你的眼泪收起来,等爷死的那天再用”

红槐和清泉立时惊恐的大撑着眼睛的样儿把离君圣唬得一愣,脱口道“我说你们啊,我开玩笑的”望天,原来这世上真有代沟一词儿啊

“主子,快呸三次”

“什么?”

“您刚刚说了不吉利的话,快呸三次啊”

“等等……”

“快呸三次”

离君圣无语的受不了清泉的碎碎念,就那么白痴的“呸,呸,呸”青灰着脸道“得了,你们快去睡吧,爷累了”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估计真该翘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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