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要说什么的望月曳没有再开口了,因为他知道蓝路是最了解他的人,他在他面前没有不要掩饰什么了……
“对了,你还没有解释这个孩子是谁呢,真真是好清秀的少年啊……”不愿意继续悲伤的话题,一直在一边没有出声的冥冉吸引了蓝路的注意力,他走到冥冉身边说道:“还真的好像小仙童啊,满是药味,你是离心谷毒皇的徒弟?”
冥冉点了点头说道:“你好,我叫冥冉,是离心谷的药童。”
“你好,我叫蓝路,这个看似凶恶的人是我的爱人齐铄,欢迎你来到锁城将军府,你累了吧,我让侍婢们带你下去休息吧……”蓝路说完就拍了拍手说道:“来人啊,带冥公子下去休息……”
“……谢谢……”冥冉知道蓝路是有意要他离开的,既然主人有事情要密谈他也不好懒着不走,道了谢便跟着侍婢离去了……
望着冥冉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他消失着众人的眼前,蓝路才缓缓的开口道:“小曳,太子殿下就在书房里等你,我们有事情要告诉你的,希望你做好心里准备。”
“……”听见蓝路这样说,望月曳感觉到自己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好像是吊着六七桶水七上八下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望月曳惶惶不安的跟着蓝路前去觐见太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感觉特别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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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曲曲,一路的好风景并没有让匆匆赶路的人们停下脚步。在蓝路的带领下,不一会就来到了书房。蓝路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句“进来”,那显然是丰灼的声音,蓝路这才推开半掩着着的门。
书房里只有太子一人,他有些慵懒的卧坐在卧榻上,闭着眼睛假寐着,感觉到有人进来,他微微的睁开眼睛看着望月曳声音有些疲惫的说道:“小曳辛苦了。”
望月曳看见如此疲惫的丰灼。知道他定是日夜赶路来到锁城的,原本就身体不好的人如何可以这样折磨自己,他上前站在他的身边放低了声音说道:“太子殿下,身体不适嘛?”
丰灼轻轻的摇了摇手,长睫微动,轻声道:“我还好,倒是你们辛苦了,这一路来实为不容易啊。”
说着,丰灼有些勉强的坐起身子,叹息了一下,望着望月曳说道:“唉,小曳,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希望你在听了之后可以理智的分析,我不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感情用事。”
望月曳垂下了眼眸,低着头,任由长发从背上滑落,一时间竟然忧伤又凄美了起来,太子心疼的将望月曳拉到榻上,轻轻的拍着他的头,声音温柔的说道:“小曳,你是真的很喜欢冥希嘛?难道对你执着了那么久的丰禾真的不可以代替他么?”
望月曳抬头看着丰灼,秋水般的眼眸中承载了是那么多的悲伤和苦涩,他红唇微启道:“我以为太子会懂我的,”说着,望月曳站起身,眼神忧伤的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落叶说道:“我真的很感动丰禾为我做的一切,可是那是感激不是爱情,我不想要好似报恩般的和他在一起。我是……真心喜欢冥希的,不只是喜欢,也许会更深,我知道我很傻,明知道他不会在乎我的,明知道只是一场很苦很苦的爱恋,可是我心里还是只有他……我也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丰灼宛如看见了过去义无反顾的去爱的自己,站起身走到望月曳身边,将他搂在自己的怀里说道:“对不起,是我失言了。”怎么可能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忘记了曾经的执着呢?要不是这样又如何留下心中如此多的无奈呢?小曳,看着如此的你,我又如何心里的话说出口呢?也许被隐瞒着对你来说是一种幸福吧。
望月曳安静的被丰灼抱在,感受着心中那份难得的安宁,回忆着心里一直珍惜着的那个梦境,就算是一个梦但是还是让望月曳心中有着满满的幸福感。
突然想起丰灼是有事情找自己的,望月曳悄然离开了他的怀抱,带着淡淡的微笑问道:“太子,你不是有事情要告诉我嘛?难道你信不过我吗?我会很理智的对待的……”其实望月曳心里找就猜测到一点了,应该和……他……有关系吧……
“小曳,你……可以……选择不知道的……”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突然变得那样的难以启齿,如何将这件事情告诉眼前的人,他……可以……承受嘛……
握紧了丰灼的有些颤抖的手,望月曳努力的微笑着道:“太子……哥哥……我没事……”“哥哥”从望月曳当上了御前侍卫后,从来就没有再叫丰灼为哥哥了……
听见望月曳这一句哥哥,却让丰灼满心苍凉,为什么世间总是有着那么多的无奈和遗憾,老天就不可以让相爱的人平平安安的相爱到永远嘛?经历了那么多的苦,最终如果可以牵起爱人的手,那也是幸福,可是真的可以嘛?可以嘛……
“小曳……”又一次欲言又止,丰灼竟然真的是无法开口……
望月曳丝丝悲伤的看着丰灼说道:“我……不会有事的……还是告诉我吧……”
“小曳……”见望月曳如此坚定,丰灼知道他还是告诉他的比较好……“之前你们传回来让我们调查关于冷菲琳,我们经过调查,她极有可能就是几年前坠崖自杀的冷希。”
“她?!”望月曳几乎是杵在原地了,“冷希不是男孩子嘛?可是她……”
“你敢确定冷菲琳是女子嘛?没有人敢说她是女子吧……”丰灼淡淡的反问到,却是让望月曳哑口无言。
丰灼走到书桌前拿起了一副画说道:“根据见过冷希的人叙述,这是我们自己的人画下来的,你看了就知道。”
接过画摊开,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悄然出现在眼前,然而画中冷菲琳嘴角挂着诡异却又纯美的笑容,眼里除了冰冷没有任何的东西,绸缎的乌发在冷冽的风中飞舞着,但是穿着上根本就是一位真真实实的少年。望月曳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画中的少年,他心中有着一股熟悉感不断的在沉淀凝结,他惊诧万分的问道:“这是……冷菲琳……?”
“是,是冷菲琳,也是冷希,而且……还是……冥……希……”丰灼的话说的很缓慢,就好像是缓慢的毒药,一滴一滴渗入望月曳冰冷的心里,直到完全被吸收……
望月曳瞬间瞪大了眼睛,缓缓抬头看着丰灼,抖动着的嘴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但是他在拿画的手在颤抖,不断的颤抖……
丰灼看见望月曳这样自己,真的开始有点担心了,害怕他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会出什么事情。只见望月曳突然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上,还好自己稳住了,在丰灼的搀扶下,呆呆的坐在软榻上。
丰灼为望月曳倒了一杯水,让他缓缓神,才有些焦急的问道:“曳,你还好吗?”
望月曳手捧着水,低着头垂顺滑下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神情,时间在沉默中缓缓的流逝,丰灼只是这样陪着望月曳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望月曳才开口问道:“已经确定了冷菲琳就是冥希了嘛?”他的声音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般,空洞飘渺。
“嗯,不但暗卫这样汇报,连武林盟的盟主也是这样说道,他今日就要到这里来,他将会带证据来的……”丰灼的声音中带着隐忍,说道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
“嗯,我知道了。”突然望月曳拿着画站起了身,声音平静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这样望月曳更加的让人害怕。
只见望月曳有些虚弱的摇摇晃晃的往外走着,好像随时随地会晕倒一般……
丰灼担心的在他身后唤到:“曳——”
望月曳缓缓的侧着身歪着头,眼睛空洞的好像是黑洞一般看着丰灼,让丰灼突然有一种被吸进去的感觉,全身僵硬的杵在哪里了。
守在门外的蓝路,见望月曳出来满心的愉悦,因为他发现望月曳好像很平静,应该没有太子说的那么眼中,可是当他于望月曳的眼神相遇的时候,整个人好像掉到了冰窖一样,那是一双怎么绝望的眼睛呢?
第三卷·两地相思·完
第四卷:复仇前戏
第40章:锁城将军府(二)
不知道为什么,天空下起了特大暴雨,雨水就好像是利剑一般的刷洗着大地,将人世间的繁华带回了原始的寂静……
然而在齐鸣山庄里几个黑衣人在一位白衣男子的带领下来到了,来到齐鸣山庄里最为安静的院落,任老夫居住的思园。
房门被狠狠的踢开,原本正在服侍老夫人的婢女们都害怕的看着来人,然而鹤发童颜的任青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的慌乱或是害怕,而是冷冷的看着来人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想造反嘛?”
“不是,老夫人我们是奉了少爷的指令来这里请老夫人走一趟的……”为首的人微笑着说道,可是那气势还是大有不同意就只要用暴力了……
任青烟环视了来人,冷笑一声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嘛?最后一个问题回答我后就跟你们走。”
为首的很大方的说道:“老夫人请问吧。”
“你们口中的少爷是指谁?”
为首的人微微笑道:“当然绝对不是您的儿子了,呵呵,我家少爷就是你们一直要害死的人冷希,也就是你们即将要害的人冥希……”
“他什么都知道????”任青烟现在是悔到肠子都绿了。“你——竟然背叛我们?”
“呵呵,就是你们没有和我商量就派人去追杀望月曳才让少爷受到伤害了,既然这样我只好加倍偿奉还给你们了……也好让你们感受一下当年我家主上的感受……”为首的人本来还是很温和的,可是说道主上的时候脸上有着阴狠,他真的已经忍道极点了……
“哈哈,枉费我任青烟聪明一世最后还是败在你们这些无名小卒的手里,冷希还真的好手段啊,好我这就跟你们走,看看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任青烟说完高傲的走在那些黑衣人前面,一点也不像是被挟持的样子。
为首的人走在任青烟的身后冷笑着……报仇的时候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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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皇宫里也不是很平静,十几只鸽子从四面八方飞来,一一停在皇上身边的暗卫面前,他们把鸽子宰杀后寻找真正有消息的竹筒,杀了鸽子,从鸽子的肚子里取出竹筒,洗干净,才呈现给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皇上。
皇上小心的取过竹筒,打开拿出里面的密信,越是看下去,他的眉头就皱的越紧,最终将所有的感慨都化作一声长叹:“唉……”看来他也必须到锁城一趟了。
这时从御书房一侧的耳房里走出一位绝代风华的美人,岁月只是悄悄的在他脸上留下了小小一些痕迹,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几岁的样子。只见他走到皇上身边为他披上外衣有些责备的说道:“你啊,身体不好也不好好休息。”
将身边的人屏退,皇上往脸上一抹,一撕,露出了一张和丰灼很相像的脸,但是却来的更加的年长了点,他一把将身边的男子搂在怀里,让自己的脸深深的窝在他的颈边,闷闷的说道:“景,当初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男子僵住了自己的身子,语气有些苦涩的说道:“览,你后悔了吗?”
丰览知道怀中的男子又开始害怕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么的不安着,不管他怎么做他都是在不安着。丰览将那男子紧紧的抱住,用发誓的语气说道:“望月景,你听着,也记住,我丰览永远都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就算是再来一百次,一万次,我也还会这样选择的,所以,景,求求你不要在自责,和不安了好吗?”
没错望月景就是望月曳和望月炎的父亲,他没有死但是他也不能活在光明中,望月兄弟也是知道他父亲存在的,他从来没有隐瞒他们,他们也从来没有憎恨过他们父亲的选择。
听到丰览的誓言,望月景脸上露出了比月上仙子还要美的笑容,让丰览内心一阵骚热,他伸手环上望月景的后脑勺,将他压向自己,唇便有些急切的吻了上去,他先是舔了舔望月景的唇,又舔了舔他的贝齿,如探险家一般小心的探索着望月景口中的美好,当他接触的时候便狠狠的与对方纠缠了起来,望月景也热情的回应着他,直到彼此气喘吁吁才放开。
丰览轻轻的触摸着望月景被吻的鲜红欲滴的唇,温柔的眼神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欲望,细细的吻再一次袭上了望月景,轻轻的细细的吻就好像是温柔的小雨,不断的落在望月景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尖、嘴唇,每一次激烈的纠缠换来的是更加温柔的细吻,丰览非常非常的温柔好像是在亲吻着世上绝无仅有的珍宝……
“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是没有给你一个名分,明明你才是我最爱的人……”轻轻舔吻着望月景耳廓的丰览突然满怀内疚的说道……
“唔……”缓缓的张开原本因为舒服而闭上的眼睛,望月景喘着气说道:“我不在乎,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当个假死人又何妨呢?只要你不想着离开我就好……”
那个男人在听见自己心爱的人如此的表白后还可以把持得住的,丰览一把抱起了望月景,一边往耳房走去,一边好似宣誓般的说道:“不会的,就算是死也不离开你,因为我知道景最讨厌寂寞了。”愿此爱如千层发丝缠缠绵绵直到千秋万代……
望月景微笑的仰起头,全心全意的接受着丰览满是爱意的亲吻……
幸福不断的围绕着他们,那些不满足又有什么好不悦的能,两个相爱的人可以白头到老就是幸福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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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筱愤怒的踢了一脚因为连日赶路而坏了的马车,心里郁闷到极点。
欧阳飘雪看不下去拿着水袋走到司徒筱身边,将水袋塞到司徒筱的手中,说道:“那,庸医,先喝水消消气,再想办法,反正也快到锁城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虽然她很想要快些见到冥希,可是看见并没有痊愈却不要命赶路的望月炎,她实在是不忍心,现在的望月炎脸色苍白道几乎和白纸一般了……
命灌了一口水,司徒筱无奈的说道:“好吧,只能这样了……”
“我……去……找人家吧。”望月炎面前的维持住自己站立,对着司徒筱说道。
司徒筱看见他这个样子又是气又是难过,口气有些重的说道:“你——,还是算了吧,要是半路晕倒了怎么办?”瞟了一眼望月炎,司徒筱放声温柔的对着欧阳飘雪说道:“小雪你要小心点,在这里等我回来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