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神嗣 下——玄色玄影
玄色玄影  发于:2013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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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没说,语句已经道了一半,重烈愣了愣,意识到夭年接下来想说的话,便大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风夭年脸上绯红瞧着笑得几乎狂妄的重烈。

“笑我重烈也有听到这么好听表白的时候。”重烈挑眉道,“原本听了这么露骨的表白,我也应该好好做出回应,但为了你明天静心祈祷,今天我就忍一忍。”

他话中带话,表情揶揄,风夭年一听便意识到他究竟在暗指什么,脸烧得发烫,却瞧着重烈已经用被子将两人裹好,乖乖躺在一边闭上了眼睛。

他就这么准备睡了?

夭年躺在重烈身边,就这月光瞧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他眉眼的轮廓、嘴唇的曲线,睫毛的长度……过了今晚便再也看不见了。

掠过脸颊带着新茶的呼吸,他怀抱的温暖,过了今夜也再也不能重温了。

风夭年突然能体会方才重烈看着自己,忐忑自己是否病发的那种心情,怕再也不能拥有,怕再也不能见的忐忑心情,让人无所适从。

没有办法真正想清楚,离开了他会怎么办,只有等到时间来临的那一瞬间,才会体会到分别的残酷。

此时此刻,夭年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重烈,想让时间流逝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好让他再多看一分,多记得一分,或许分别的时候,便会少痛苦一分。

“你怎么不睡?”重烈突然睁开眼睛瞧着夭年,“换你看着我了?”他嘴角带笑调侃道。

“我在想……”夭年伸手去摸重烈的脸颊,摸他的眉毛、睫毛、鼻骨和嘴唇,心跳得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重烈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很享受这种抚摸,狼眸微眯,黑发散落,便让他整个人带着一股夜的魅惑和懒散的性感。

“我在想……”夭年吞了口唾沫,轻声道,“我们做吧?”

第48章

重烈瞧着身边的风夭年,他看起来很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你明白刚刚说了什么?你在引诱我,夭年。”

风夭年当然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心里打鼓,却并未后悔,想到明天一过便再也见不到面前这个男人,他便想要仔仔细细记住他的一切。他吸了口气,忽略让自己几乎眩晕的疯狂心跳,伸手搂住重烈的脖颈便开始亲吻他的嘴唇。

他的吻生涩而紧张,但对重烈来说却是莫大的挑逗,身体的欲望在这邀请之下轰然点燃,不能满足唇舌的纠缠,重烈转过身体褪下夭年的溺袴,将夭年仍然柔软的下方吞入口中,一只手慢慢探入其后甬道,另一只则顺着大腿内侧向脚踝方向抚弄。

腰部以下被如此对待让夭年觉得上身空虚地可怕,快感如浪一般席卷而来让头一阵阵发晕,看着在面前晃动变大的重烈的根茎,吞了口唾沫,便学着他的样子,抬头也含了进去。

“唔……”重烈浑身颤抖了一下,未曾想到夭年会这么做,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停下动作,半晌才回过劲来,“夭年……”他喘息着回头瞧了一眼,那孩子将自己坚硬吞进口中的样子,是一副令人心神荡漾的画面,令他的欲望再也不能受理智的控制,再一次将夭年的坚硬吞入,疯狂舔舐吮吸。

这里是无人踏入的废殿,除了窗外树上停息的乌鸦静静休眠,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不用压抑喘息和呻吟,空荡荡地殿中回荡着两人此起彼伏的声音,这更催动了快感的攀升,让两人都陷入了亢奋而动情的泥潭。

夭年提起腰臀,将自己的坚硬更深探入重烈口中,渴望找到更多能量的继续,口舌亦不停歇,在本能的引导之下,学着重烈的动作和节奏契合对方的渴望和需求,身体便急速化作了一汪清泉,不断升温几乎要抵达沸点,“慢点,烈……我……”他胡乱哼哼,对方却根本没有顺其意愿放慢速度,反而加快了吞吐的节奏,更将大力吮吸着铃口,让快感又骤然急速上升了高度。

“嗯嗯……”夭年扭动了腰臀,再也控制不住的快感便如同巨潮席卷,一波一波从坚硬的顶端喷薄而出,涌入温暖而紧缩的口穴之中。

重烈吞下夭年身体喷出的液体,将自己下方的坚硬从夭年微张的口中抽离出来,重新正过身体将尚未回复意识的夭年抱离床榻,对面坐拥揽入怀中。

夭年快感仍未过去,身体紧张微微抽搐,目光尚未找到聚焦。重烈喜欢他这动情的模样,将他的双手绕过自己的脖颈,一手抱住他的腰肢,向上略提半分,将自己充满欲望的坚硬,在对方柔软火热的甬道外摩擦了几下,便用力挺了进去。

“啊……”夭年大叫出来,却并非因为痛苦,快感刚刚消退的身体极度敏感,他不可遏制地大幅度颤抖,低头抵住重烈的肩膀便只有呜呜呻吟的份。

重烈逐步加快挺进的速度,感觉夭年身体从敏感造成的紧张慢慢放松下来,环绕自己脖颈的双手收紧,身体也贴近自己的,并主动摩擦彼此的皮肤,让彼此的亲昵更加重了些许。

重烈一边去吻夭年的嘴唇,一边伸手抚弄他下方慢慢重燃的坚硬,一手则沿着夭年的脊背上下抚摸。夭年亦动情回应,摆动腰身让自己的快感在重烈的手中和挺进之下,找到最佳节律,口舌交缠之间相互分享空气,贴近让气息浑浊,带来的眩晕和窒息反更是一种强烈的催情药剂。

夜很漫长足够让这两具身体充分释放欲望,放下一切抵抗的夭年已经记不得自己究竟释放了几次,只知道当清晨第一丝阳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两人的下方仍然是紧紧贴合在一起,彼此融合。

夭年微微后退,让两人身体分开,感觉液体从甬道中慢慢滑出来,如同昨夜的回忆一般,慢慢都要从自己的脑子中全部抹去。

“还很早……”重烈惺忪双眸将夭年揽进怀里,“再呆一会……”

“要沐浴清理才能祈祷……会……耽误时辰的。”夭年慢慢理顺重烈凌乱的发丝,仔细端详这张性感而俊美的脸颊,“你睡吧……”

“让我再抱一会。”重烈有些小孩子脾气一般将夭年压在身下,头埋进对方的黑发之中,“下午我去接你,晚上我们回鳞屋好么?”

“好……”夭年点点头,却觉得泪要夺眶而出了。

他们已经没有下午,也不会有晚上。

只有此时此刻,一切,都要结束。

他会记得在敖烈国的日日夜夜,从彼此仇视憎恨,到如今彼此缠绵,这一条走来千辛万苦的道路,风夭年会记得这一路上的一切风景。

会记得在秋色寂寥的北国天空之下,这个男人冷峻之下温暖的面孔,他坚毅的王者之眸,和情人的温柔爱意。

风夭年趁着守卫换班之际偷偷摸进奉仙宫,前脚刚踏进门槛,便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拉入了温暖的怀抱,“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夭年。”左延关上门,将夭年拖进偏僻无人注意的角落低声道,“一切都准备妥当,再过半个时辰便会有人前来将棺材抬出皇宫……”

他的声音停下了,因为闻见了一股浓烈的香料味道,沉香混合麝香的男人气息……是重烈的,比之前闻到的更加浓烈。

左延清楚昨夜可能发生的事情,这让他觉得眩晕愤怒,强烈的嫉妒让人疯狂,却不得不压抑住这不适时宜的情绪,吸了口气继续道,“你现在就换上死人的衣服,送出宫外之后,自有我们的人在埋尸处接应。”

“等等!告诉我,戾夜究竟怎么样,我知道死了七个,有没有他?”夭年抓住左延的臂膀沉声问。

“谢主上眷顾,臣下平安无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令所有人都不由得心头一惊。

“戾夜!”左延将夭年拉到身后,抽出腰际宝剑警惕相向,“奉劝你最好不要出声,否则……”

“你是鲜风伪王,左延,”戾夜并未抽剑只是一步一步靠近询问道,“我怎知道你不会挟主上以谋取皇位?”

“篡夺皇位?”左延冷笑一声,“这是你们敖烈主做的卑鄙事情,别放在我们鲜风臣子身上!只要神嗣还存在于世上一天,我们便忠心侍主,万死不辞!”

“巧舌如簧,如何能信。”戾夜冷笑,“主上在敖烈国至少能保其安危,而鲜风动乱,伪王揭竿,人心叵测,我不能轻易让主上跟你走!”

“让我走,戾夜!”风夭年靠近一步看着戾夜的眼,“他不会伤害我,更不会觊觎王位,因为……”

风夭年回头看了一眼左延的断臂继续道,“因为我早在来敖烈国之前,就将神血给了他,若他要篡位登基,根本无需挟持我,只需穿过赤封山门,以血祭坛便可告天下新王登基。”

“主上……”戾夜皱眉看着夭年,“神血珍贵,怎能如此轻易交给他人!”

“他是……”风夭年笑笑道,“他是我唯一的希望,只要他还活着,鲜风便有复国一天,我信他如信我至亲一般。”

“那主上对属下呢?”戾夜有些自嘲笑笑退后了一步看着夭年,“主上可曾信过我对您的忠心?”

“我相信。”夭年道。

“但前夜主上却隐瞒了此人藏于您卧房之事。”戾夜继续反问。

“我不是怀疑,只是担心。”风夭年静静道,看着戾夜的的黑眸,“担心让你在忠诚与我,或忠诚与你敖烈人身份之间选择,就如同现在的情形一样。”

戾夜不语,看着风夭年的脸颊半晌,终笑了起来。

他极少笑,冷峻的面孔让很多人不敢仔细打量他的长相,但夭年却知道他有一张多么俊秀柔和的面孔,藏在他层层压抑之下,沉重地快丧失了原本的模样。

“无论赤帝是否听到信徒的祷告,我们都会无怨无悔虔诚信奉;戾夜亦会如此对待主上。”戾夜单膝跪拜在夭年面前,俯身亲吻他的衣角,“愿主上此去一路平安,神血一脉永存。”说完,便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纷纷落叶的核桃树下,他一袭黑衣的背影若远山之峰,岿然却略带寂寥。

第49章

从早上上朝开始,独孤休就觉得陛下的表情不太对劲,即便是和大臣们讨论如何平乱鲜风这等严肃的事情,他也眉宇带笑一副温柔亲和的样子……让人,无法适应,更使得大臣们以为君主暗藏玄机,反而使得今日早朝整个气氛更加诡异沉重。

“可曾找到刘捱?”下朝之后重烈在画廊中停下脚步,回头问跟随其后的独孤休。

“已经找到,但仍在劝说。”独孤休低首道,“尚未有进展,因而未曾禀明陛下。”

“劝说?”重烈眯起狼眸寻思道,“他如今是何态度?”

“不肯出山,说除非陛下……”

“除非什么?”重烈微微一笑,心里也明白是些让独孤休难以出口的大逆不道妄语。

独孤休踌躇了半晌终道,“说除非您一步一叩入山去求……”声音弱了下去,瞧着面前陛下的表情,却是丝毫未曾震怒,仍保持浅淡的笑容,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独孤休觉得有点慌了神,“陛下……您不会是真想……如他的意?”

重烈弹弹肩头一枚停落的银杏树叶,瞥了一眼惴惴不安的独孤休,“即便我想跪,他这把老骨头受得起么?”说着哈哈一笑便转身向着跃龙殿走去。

今日云淡风轻,是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重烈觉得心情愉悦,路经花园的时候,便瞧着满院子的菊花斗艳怒放,一时之间真想带夭年下午过来瞧瞧,“奉仙宫的瘟疫情况如何了?”

“再无人感染,正在控制中。”独孤休道,“两个时辰前死去的七名宫人的棺木已经出宫深埋安葬,其他人想来过几日应无大碍,便可解除禁忌。”

若是瘟疫得到控制,夭年心中应是好受些许,重烈这么想着突然很想立刻见到那孩子,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定然能让他开怀舒心,便拐了方向向着奉仙宫边的神庙处而去。

可到了门口的时候却犹豫了,瞧着紧闭的漆黑楠木大门便停下了脚步,怔怔瞧着里面有人影正在慢慢走动,似是焚香祷告。

“属下去通报……”独孤休瞧着有些踌躇的样子刚想上前却被重烈一把拉住。

“他昨夜叮嘱过我,祷告的时候不能有人打扰,否则会分心对神明不敬。”重烈回忆道,便夹杂着夜间的种种,竟然觉得心神荡漾起来,失神片刻猛的想起自己离神庙不过咫尺距离,如此这般是大不敬,慌忙收敛心神双手低垂虔诚站立,心中有了敬畏之感。

“陛下是否对夭年太过轻信纵容了?”独孤休瞧着陛下这般变化心中不快,曾是不敬鬼神的国主如今竟然为了那孩子一句话止步不前,曾经无论是刀山火海亦或是龙潭虎穴,都未曾让重烈停下脚步,今日今时怎的乾坤扭转了?

“轻信?纵容?”重烈淡淡一笑,“你对你所爱的人不信任,对她不纵容么?”

“但他毕竟是敌国君主,陛下不得不防!”独孤休警惕道,“让夭年接受来自鲜风伪王的进贡已是天大的放纵,如今还让他自如往来宫中任何地方,陛下……”

“我自有分寸。”重烈挥挥手打断独孤休的进言,他有自己对待夭年的方式,这并不关乎国家,而是只和情爱有关,并不想让独孤休插手,“回鳞屋,收拾收拾房间,今晚开始夭年会搬进来。”

“陛下!”独孤休急道,却瞧见重烈根本没有继续深谈的意思,只得随他回殿,回头最后愤愤瞧了一眼紧闭大门的神庙。

可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心头一惊,余光竟然从门缝的人影处,瞧见了一丝金属的光泽,似是来自刀剑剑鞘,想到风夭年身上连个金属的配饰也没有,怎会有这般光泽?意识到事情不妙,一惊箭步上前便轰然推开了神庙的大门。

“独孤休你……”重烈刚想怒斥,声音却嘎然停止,目光落在了那神庙昏暗内部的人身上,“戾夜……”他诧异叫出了这个名字,飞速越过独孤休冲了进去。

没有夭年的影子,这里只有戾夜一个人,“夭年呢?你把他怎么样了?”重烈心头一沉,抽剑迫向戾夜吼道,“你口口声声说忠心与他,以瘟疫之身怎能擅自出奉仙宫?”

可那戾夜竟不语亦不反驳,只是刀剑出鞘,扛住了重烈的这一记攻击,紧闭双唇,黑色眸子冷眼看着重烈。

“不说?”重烈心急,短剑在手招招向着要害而去,剑身银光寒彻骨,若天落冷雨萧瑟凛冽,可他毕竟内力受阻,虽招式狠辣却并无实质性的毙命威胁,戾夜躲闪灵敏一时之间竟然陷入僵局。

“陛下!未必是戾夜所为!”独孤休瞧着陛下气急的样子,生怕他动了真气伤及肺腑,提高声音道,“戾夜对夭年忠心您应该心里很清楚,只怕这其中另有隐情!戾夜既敢出奉仙宫,只怕瘟疫之事有假,请容属下派人搜查奉仙宫陛下再逼问不迟。”

重烈一直看着盘坐在阴影之处,持剑沉默的戾夜,心中七上八下想着夭年可能发生的一切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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