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弥撒(生子)下——WingYing
WingYing  发于:2012年03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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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金的公爵们都是一些天生疯狂的怪物,他们也许受到了神的惩罚,时常会爱上一些不该爱的人,而且在最后总是

得不到回应。

不过这样的规则对血族而言无法造成约束,他们已经背弃了神,不受到伦理的束缚。他们也许疯狂地满足自己对血

液的饱足感,也许将这样的渴望转移到性 爱上,没有谁可以例外。在这一部分,他们回归了野性的自由,按照自己

最原始的需求寻找适合的伴侣,可以是血缘相连的亲人,而他们也可以互相抢夺伴侣,就像是争夺领地,强者能拥

有一切。

艾维斯摩尔依旧能成长,他完全像个人类,表现上看起来是这样。

不过,没有人能忽视一些诡异的变化。

公爵掀开了艾维斯摩尔的袖子,那藏在衣服下的手臂,是灼伤的痕迹,并没有很糟糕,不过能使人感受到疼痛。

老奥纳走了过来,她的脸色有些变化。“艾薇儿,拿点草药过来。”她赶紧叫唤着。

“噢,我不需要,老奥纳。”艾维斯摩尔要把手抽回来,但是公爵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静默地仰视着公爵,过了一会儿,才小心地问:“……我是怎么了么?大人。”

“那是因为阳光太强烈了,孩子。不要担心,这没什么。”

老奥纳走了过来,她俯下身,在艾维斯摩尔的身旁坐下来,抬起他的另一只灼伤的手,好为他抹些草药。

艾维斯摩尔不喜欢那样的味道,他的脸皱了起来,

老奥纳一直告诉黑发少年,那并没有什么。但是公爵的表情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他看起来心事重重,就连艾维斯

摩尔讲故事的时候,他都无法专心。

在艾维斯摩尔一睡下,他马上抽身离开。

公爵快步地走出了房间,他的速度惊人,那感觉就像是刮起一阵强风,走廊上完全看不出有人走过的痕迹。他的发

丝飞扬,眸子随着他快速的步伐开始有些变化,双手慢慢地长出锐利的黑色指甲。

他走进了庄园里的藏书室,但是他必定无法从那里找到任何解答。

这令公爵愤怒,他将架上珍贵的书籍掼到地上,无情地践踏它们,冷漠地看着它们自燃,烧成灰烬。

“公爵大人……”

老奥纳走了过来,但是在公爵回过头的时候,她没有再前进。公爵的模样,令她止住了脚步。

“不该是这样。”公爵语气低沉地说:“老奥纳,不该是这样……之前完全没有这样的例子!”

“噢,大人……”

公爵在房内踱步,然后慢慢地把手按在古老的桌案上,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还太快了……老奥纳。这还太早了!

“公爵,听我说……”

“艾维斯摩尔根本不能立即变化!他无法承受!他不能在这时候变成血族,那他永远无法成长,他还没有任何准备

,他还不能接受和我一起共驻永恒!”

老奥纳手里的煤油灯滑落,她慌张地走向她尊贵的大人,阻止他继续嘶吼下去。

“不!大人,也许不是这样……不会是这样,他只喝了几滴血,不会这么糟糕,大人……”

“但是他的体质在慢慢地改变。”公爵垂着头,他对着他忠诚的仆人低声说:“变化已经开始……我们不知道还剩

下多少时间,他总有一天会发现,我做了什么。他会发现这一切,我最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一切!”

公爵渐渐地往后退,他看着老奥纳,目光慢慢地转移。他从窗口的玻璃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倒影——尖牙、红眼、以

及邪恶的银发。

“老奥纳,他属于光明。老奥纳,你看到在阳光下的艾维斯摩尔了么?”

公爵回过头,他用充满了珍惜和眷恋的语气,小心地轻语:“……那是天使。”

老奥纳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她的双手紧紧交握。

她注视着自己深爱的大人,闭着眼吸了一口气,哽咽地垂下头。

就在那时候,远处的尖叫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那是谁?!”老奥纳低声发出了惊呼。

公爵拧起了眉,他的脸色忽然有些改变,嘴里轻喃:“……艾维斯摩尔。”

第四回

窗子的玻璃破碎,老奥纳扶着墙,她的眼里露出一丝惊惶。

公爵已经赶到了什么地方去,也许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她轻颤地拿起了地上的煤油灯,神色冷峻地离开了那个杂乱的地方,她必须叫来一些奴仆,把这里清理干净,不要

留有任何痕迹。

但是当老奥纳从藏书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看见公爵从外头走了回来。

“噢……”老奥纳发出了惊呼,那并不是公爵一个人。

公爵的双手揽抱着昏迷的艾维斯摩尔,那穿着睡袍的少年身上沾染了泥泞,微张的嘴沾满着艳红的血渍,但是他身

上还带着药草和玫瑰的香味。

公爵看了老奥纳一眼,他的血目透着一丝愤怒和悲怆,不过难以察觉。他将他的黑发少年抱回了房里,大门在公爵

进去的时候自动地合上。费伯伦走到了老奥纳的身边,他无声地说:“他天资惊人,老奥纳。”

“你不应该错过那个画面。他咬住了小姑娘的脖子,就像那些新生的雏鸟,他没有给那小可怜任何挣扎的机会。老

奥纳,他还晓得扭曲猎物的脖子,好让吸血的过程顺利一些……老奥纳,他简直饿坏了。”

老奥纳伦摇晃着脑袋,她盯着那紧闭的房门,低声说:“快去办事吧,让艾薇儿烧一些热水……”

在天亮之前,一切都要回复原状。

太阳升起的时候,艾维斯摩尔醒了过来。他在公爵的怀里睁开眼。在换衣服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手臂的灼伤已经

痊愈。然后像只小鸟儿一样地跳到公爵面前,向他爱戴的大人展示那些奇怪草药的神奇疗效。

公爵沉默地为他系好领子,艾维斯摩尔还站在原处,他冲着公爵眨眼,直到公爵对他露出微笑。

“……早安。”公爵柔声说:“艾维斯摩尔。”

公爵站了起来,然后弯下腰,把手放在男孩的腰际,温柔地拂开前额的黑色刘海,亲吻他的额头。

公爵站在窗前,他看着他的少年灿烂地大笑奔跑,从庄园到外头。

他一直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

艾维斯摩尔今天回来得很早。他一句话也不说,看起来怀有心事。

这不禁让庄园里的所有人感到担忧,他们藏住了天大的秘密,时时刻刻都要保持警惕。但是很幸运的,艾维斯摩尔

并不知道这一切,而且完全没有怀疑。他在夜晚的时候,悄悄告诉公爵令他不快的事情。

小镇里的热闹舞会,他们会跳苏格兰舞,充满欢愉和笑容,所有人都受到邀请,除了孤僻庄园里的主人。

“大人……我们也能办舞会么?这是个好点子。这会让镇里的人对这里改变印象。”艾维斯摩尔把脸埋在公爵的颈

窝里,他在公爵的耳边轻声说:“这里比老莱华特的小屋子更豪华,我们可以办一个盛大的舞会。我们可以认识许

多新朋友,那一定会很愉快。公爵,你有办法邀请毕尼斯乐团么?罗宾告诉我,那是镇里最优秀的乐团,他们会演

奏三十多首的乐曲。噢,听起来不怎么样。”

公爵沉默地看着黑发少年,他也许把这当成了艾维斯摩尔的小故事,他从来不会插嘴。但是艾维斯摩尔轻轻摇晃他

的手,等待他的答案。

“我没办法。”公爵必须诚实地告诉他的少年,“……孩子,他们不会来到这里。”

艾维斯摩尔安静地看着公爵。如果是按照常理,他也许应该在这时候闹闹脾气,像个坏孩子一样耍赖,让公爵把眉

毛拧起来。

但是他不会这么做,他是有许多鬼点子的艾维斯摩尔。

公爵满怀心事,所以他暂时看不出艾维斯摩尔要做些什么,不过那总不会是什么坏事。

不过很快地,这一切有了答案。

那是个寻常的夜晚,在用晚餐之前。

公爵睁开眼,让他的奴仆伺候着装,接过酒杯,饮尽杯中的红色液体,然后毫无声息地踏出房间。

但是大厅里在短暂的时间里改变了原有的面貌。

中央的大吊灯全数点燃,地板上了蜡,艾维斯摩尔穿戴齐整,他站在中央对着公爵微笑,接着扭头装模作样地轻咳

一声,轻轻击掌。费伯伦拉了拉领子,他拿起了小提琴试了一下音,满意地点头,接着转头弯腰向坐在钢琴前的艾

薇儿致意。

美妙的音乐奏起的时候,公爵缓步地踩下了阶梯。他的眼里也许满怀讶异,因为艾维斯摩尔得意地微笑——而事实

也是如此。

“我能有这个荣幸邀你跳一支舞么?公爵大人。”艾维斯摩尔在他面前微微弯腰,那就像是一个成熟的绅士,尽管

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个美丽的女性,而是高贵的银发公爵。

“诚意至极。”公爵执起少年的手,他们慢步走进宽广无人的舞池。

那是阔别了两个世纪的华尔兹,也许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公爵也曾经出现在一些舞会上,但是至今没有任何一个

能使他记住。

“大人,我从来不知道你的舞技如此精湛……不过我更惊叹你的高度,相信我,这一支舞让我正视这个问题。现在

我只能冒充你的女伴,希望未来不会是如此。”在跟着音乐和公爵的手缓慢旋转的时候,艾维斯摩尔小声地说。他

俏皮地眨眼,“我会长得比你更高的,大人,一定。我保证。”

“事实上我认为可以更加热闹,不过除了善良的老奥纳他们,我不认为那像看起来硬邦邦的家伙能帮什么忙。”

“噢!大人,我不是故意踩着你的脚……请原谅。”

没有任何一个夜晚能如此地愉悦,而且难忘。

公爵和他的少年在大厅里共舞,他们仿佛在两个世纪的光阴之间旋转,旁若无人。公爵的舞步优美,艾维斯摩尔的

每一步都充满活力,他们亲密地配合,用鼻尖轻轻碰触地对方,他们的唇只有半个指节的距离。

简单的舞会结束时,公爵将疲累的少年抱起来,他轻唤着他的名字,带着他走上楼。

公爵轻轻地将少年放在床上。

艾维斯摩尔微睁着眼,他开始困乏、迷糊……他并没有发现公爵执起他的手,亲吻他的无名指。

公爵弯下了腰,他就像过去的许多夜晚,亲吻着艾维斯摩尔的唇。他在今夜加深了他的吻,冰冷的舌尖闯进那温暖

的地带,双手抚摸着那温热的身躯,悄悄地解开了少年的领子,爱抚着他的一切,从细嫩的脖子到胸膛、腰际,甚

至是双腿之间。

但是,他必须克制。

这和过去的仇恨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一些和艾维斯摩尔比起来,已经没有丝毫的意义,而且微不足道……

公爵并没有忘记那个夜晚,他快速地赶到了艾维斯摩尔的身边,但是他只是亲眼目睹了一个猎食的过程。完全跟随

本能,獠牙并没有完全露出来,他擒住了自己的猎物,在女孩放声尖叫的一瞬间,扼住了她的喉咙。

这令公爵想起了肉身死去时的痛苦。那是必经的过程,像是被火焰灼烧,肠胃溃烂,心跳逐渐停止,四肢冰冷,永

远地告别阳光——

艾维斯摩尔的变化不完全,但是他的少年终有一日将要与他一样,经历过这样的转变,重新诞生于黑暗之中。

唯有到那时候,他们才将能有完美的结合。

◆◇◆

要是全能的神真的存在,那祂从来没有间断过对他的惩罚,祂看不得他握有一丝的美好,并且千方百计地阻扰他。

艾维斯摩尔的眼里走进了其他的人,这就像是随时都能发生的事情,都在预料之中,只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阻止

这样的事情发生。

玛格丽特,拥有艾维斯摩尔憧憬的金发、蓝眼。

他的男孩总是因为自己的黑发黑眸而自卑,艾维斯摩尔以为那是一切悲剧的根源,但是事实不是如此。

公爵不止一次轻轻地亲吻他的黑发,赤诚地轻声说:

艾维斯摩尔,这令人着迷。

但是拥有一头闪亮的金发会更好——艾维斯摩尔的内心想法。他眨眨眼睛,乌溜溜的黑色眼珠仿佛在对公爵这么说

。尽管他抿着嘴,表现得很沉默。

所以,他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美丽的伯爵小姐,毫无阻力,甚至没有任何挣扎。

接着,艾维斯摩尔对公爵闹脾气,因为他认为他的大人把他当成了孩子,也许不是这样,艾维斯摩尔只是在妒忌。

他看出来了,玛格丽特的眼里有谁,所以他从公爵的怀抱里跳下来。

公爵把他的好脾气全部用在了艾维斯摩尔身上,他就像是陷入苦恋的情人一样,在艾维斯摩尔离开身边的时候,被

强烈的空虚感包围。

“大人……”老奥纳走了过来,她看着他成长,伴着他走过仇恨和孤独交织的岁月。

两百年对许多血族而言,那只是一眨眼的事情——这是自大的家伙才会说出的话。他们的时间是静止的,在世界都

在改变的时候,他们还是一成不变地生存,吸血、玩乐、做 爱、争夺和杀戮。千年的血族在历经这一切之后,泰半

都会转变成厌世的独行者,然后藏在某个腐朽的角落,等待审判的那一日到来,化成灰土。

老奥纳静默地为公爵梳发,她看着镜中那精致俊美的脸庞,无声地说:“他还只是个孩子,什么也不知道……他不

会明白您的爱,大人。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您的奴仆都为您哀伤,就像您的仇恨,曾经驱使他们毁灭一切。”

“但是我感激他。艾维斯摩尔……”她在公爵身侧缓缓地俯身,跪下,虔诚地仰望:“他让您完整,大人,他使您

残缺的心灵完整……您不曾为任何人如此,即使在黑暗中诞生之前,您都在怨恨一切,在很早之前,对权势、财富

和地位……”

镜前的玫瑰花是艾维斯摩尔为公爵摘下的花朵,公爵将它轻轻地执起,看着它渐渐地在手中凋零。老奥纳捡起了枯

萎的玫瑰花瓣。

“在之前,您不会为生命的消逝而惋惜,但是现在,您同情它们。这是您的改变……大人,艾维斯摩尔让您看见了

它们的美好。”

老奥纳和其他血族是不同的,她对生命充满了敬意,她除了在转变之后吸干一个小女孩的血,之后就一直依靠着动

物的血液生存,或者靠着玫瑰香精抑制本能——失去了人类的血液,那就只是生存,仅此而已。任何一个正常的血

族都不会这么做,因为这会使他们消减原有的力量。

艾维斯摩尔多愁善感,在闹了别扭之后,他又重新投入公爵的怀里,但是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一些隔阂。他们看起

来依旧亲密,可是难以像过去那样。艾维斯摩尔的思绪杂乱,直到他在一个夜晚,躺在公爵的怀里说:

“我喜欢她……我想是的,就像罗宾喜欢莉娜一样。大人……我想就是那样的。”

“她要嫁给奇怪的老头了。我不希望这样……大人,我宁愿是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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