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恋+番外——泪离殇
泪离殇  发于:2013年0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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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了衣服,洗了脸,坐在桌子上吃饭。妈妈王雪梅一直盯着他。“妈,你这样看着我,我吃不下饭。”“怎么,害羞了,儿子长大了。吃饭吧。”李恒坐在教室里,听着老师的讲课,心里却在想着梦中的事。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我太想念江程了吗?但也不是这种梦,是我不正常了吗?想到这,李恒的心里一阵害怕,我到底怎么了?

李恒今天的学习是在胡思乱想中度过的,放了学,他没和伙伴一起去胡闹,他坐公车来到了图书馆。他问了管理员,医学书在哪里,朝着别人指的方向走,来到了放置医学类的书架前。架子上,一排排的书整齐地排列着,一本本看过去,手指抚摸着书脊,从古代的到现代,他茫然了。书里找不到答案,他想回家了,问爸妈,或许他们会给他答案。当他正要走出图书馆时,管理员叫住了他,“小伙子,垂头丧气的,是不是心里有事啊?你要不嫌弃,就告诉我吧,我好歹比你多吃了几年的饭,有什么事,我也能给你些意见。”李恒听了没说话,管理员大叔急了,“怎么,怕我说出去啊?放心,大叔不是那样的人,你去找人问问,大叔从来不做亏心事。”李恒急了,“不是,大叔,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昨晚,昨晚,我做了个梦。”“什么梦啊?这梦啊,是个悬乎的东西,信者有之,不信的人也有,就看你信不信了?”“大叔,是梦中的事,我不好意思开口,我昨晚作了个春梦。”“春梦啊,,正常啊,你现在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常事啊,是第一次吗?”说完,猥琐地笑了。“我,我梦见的不是女人,是男人,而且是我朋友。”李恒豁出去地说完后。大叔没开口,一脸沉思的模样,想了会,开口说:“你等会,我给你找本书。”李恒忐忑不安地坐着,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跟个陌生人说了自己的秘密。可能人急了,都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那人还不是熟人。等了会儿,大叔从楼上下来,拿着本书。是本心理书,我这事是心理作祟吗?李恒想。“你看看吧,你的事,里面有答案。”李恒狐疑地看了大叔一眼,大叔的脸上没有半分开玩笑的痕迹,打开书,翻到目录页,一个个看下去。“同性恋”的字眼跃入李恒的眼中,他的手有些颤抖了,急急忙忙翻到那页,慢慢看下去,认真地推敲着每个字的意思,消化着这些内容。李恒花了一个小时看完了书,此时天也黑了,馆里亮起了灯,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斑斑驳驳的印记。“孩子,书,你也看了,有些事也强求不了。同性恋在我们国家很早就有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它在古代称“龙阳之好,分桃之癖”,古来厌恶之,所以你得小心啊,可以找个女的就找个吧,总好过受人白眼过日子,你说是吧?还有你爸妈,辛苦地养你那么大,指望着你传宗接代,你这一消息告诉他们,这不是要他们命吗?平时,还是小心为上吧!大叔,以前,看过这种事,两个人惨哪!但更多的是冤,人家没杀人放火,也没刨人祖坟,有这么大的仇吗?没有,他们只是败给了天经地义。”李恒没了听下去的意思,他不知所措地跑出了图书馆。天黑了,回家的路看不清了,他不知道去哪。他跌跌绊绊地走了几步,脑子一片空白,天旋地转,晕倒在了路边。

李恒清醒的时候,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他知道有人把他送进了医院。父母还没来,估计是不知道他住院了。他下了床,打开窗户,清晨的花香冲散了消毒水的味道,头脑也清醒过来了。他想,我该怎么办?真的是同性恋吗?或许我该恋爱了,大好春光,是谈恋爱的季节啊!真的不行,我也不能找个女孩,那是懦夫,那是不负责任,两个人都不会幸福的。江程嘛,会做饭,长得也好(从小时候看出来的),当媳妇也不错了,原来小时候的相逢是为了今后的相守。

不得不说,李爸爸军人式的教育,教给了李恒责任和诚实,李恒没有逃避现实,只是遵照着自己的心,选好了今后的道路。

09.叶晓

江程知道叶晓出事是在寒假里。寒假,江程怕冷,整天呆在屋子里看书,奶奶疼他,给他新做了一条被子,里面塞满了新弹的棉絮。难得的晴天,温暖的光线打在身上,使人昏昏欲睡。江程起了个大早,帮奶奶把躺椅抬到院子里,让奶奶晒晒太阳,去去身上的寒气。当小院里气氛正好时,离这不远的一处新造的宅基地里,正上演着一幕家庭剧。

叶晓,今年16岁了,圆圆的脸蛋,凹凸有致的身材,正处于发育期的她,比起学校的其他女生,她更有着吸引男生的资本。她出生在农村,这算是她的硬伤,不过,她从来没在意过这个。她算是学校的校花,因为常跟江程一起回家,是学校公认的情侣。有一次,“名声”太响亮了,惊动了老师。老师请他们到办公室谈话,一条条地列举着早恋的坏处,苦口婆心地劝他们好好学习,他们俩慌了,连忙和老师说明这件事是个误会,他们只是好朋友罢了。不过,显然并不相信他俩编造的,在她看来是很拙劣的谎言。写了检讨,俩人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关系更胜从前,谣言传的更疯了。谣言的主角却没有在意,仍旧过着自己的日子。

5月1日,劳动节,叶晓没有回家,而是呆在了寝室里,她和寝室的同学约好了一起去逛街。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故此,和她约好的城里的女孩,找来了她以前的同学帮她们拿东西。城里的女孩家世好,父母有着固定的工作,也舍得给孩子花钱,叶晓的室友总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每天穿着不重样的衣服。寝室的女孩很是羡慕,叶晓也不例外,这时,她会恨着父母,恨自己没有这么好的命。这次,出来逛街,叶晓带着她几个礼拜的零花钱,她渴望着新衣服。她身上穿的是他娘亲手做的棉袄,料子是结实耐用的,里面有厚厚的棉絮,他娘一针一线逢的,是她最珍贵的衣服。不过,她的衣服和人家的袄子一比,叶晓的脸红了。见到室友的朋友,叶晓拘谨地打了个招呼。是两个男孩,人高马大,身上的衣物传递着一个讯息——家境富裕。女孩子心里总会有个白马王子的梦,叶晓不知道白马王子,但她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家里还有个弟弟,以前,家里生活困难时,父母几次三番地要她休学,帮家里干活,让他弟读书。如果没有她的学习成绩作保正,加上村长的劝说,她没准就会和她妈妈一样,嫁人生孩子,做活生孩子,成为一辈子永远绕着丈夫和儿子转的农村妇女。她妈妈的悲哀,她从来不想复制在自己的身上。

她读书好,她想逃出农村的圈子,不过,她也明白,书读得多,比不过嫁个好丈夫,她知道自己的资本。今天,是个机会了,她想。马深远是被朋友拉过来的,他心里对做跟班并不是很情愿,心里嘲笑着朋友的一厢情愿,他喜欢的人是那么好追的吗?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当见到另一个女孩时,他才觉得他朋友是做了件好事。事后,他问了人,才知道女孩叫叶晓。一个虚荣的女孩,从她眼中便可看出,有着几分姿色,妄想找个富家子弟。这样的人不是就是为我备着的吗?农村人而已,见钱眼开,钱就可以打发走,玩了也出不了什么事,他暗中筹划着。

叶晓不知她已是马家大少的猎物,她还在为自己没有受到富家男孩的青睐而懊恼。马深远开始一步步进入叶晓的生活,从偶遇,到交友,在到确认关系,短短三个月,叶晓抛弃旧爱,另寻新欢的谣言已是满天飞。江程知道叶晓恋爱的事,作为朋友,他开了口劝了几次,没有什么效果,还被质问:“江程,你是不是我的朋友?我现在很幸福,我有个爱我的人,你是不是嫉妒我?因为从小就是不幸福的人;你是不是看不得人好?”江程一直努力学习,却没想到,他从没改变过,一个可怜虫而已。叶晓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知道自己该道歉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再说什么都是多余,她走了。

夏天是个热恋的季节,天气升温了,爱情也水涨船高。叶晓借口暑假打工,住在了城里。每天,和深爱的人骑着车寻找这个小城的逝去的痕迹,收集着大大小小的趣事。那一晚,叶晓和爱人尝了禁果,事后的甜言蜜语和山盟海誓抚平了叶晓身体上的伤痛。禁果从来不是好吃的,尝了,叶晓付出了她的代价,代价的后果却是她担负不起的。

几次的欢娱,叶晓沉醉了。12月份,她的例假没有了,她没有在意,后来出现了呕吐的迹象,她担忧了,以为吃坏了肚子。吃了从医务室拿回的药,毛病似乎消失了。她继续她的生活,等寒假,她回家了,她开始吐,刚吃进去就吐出来了。父母急了,以为她得了什么病,送她去了县城医院,医院的大夫问了句:“她老公呢?没来吗?他媳妇怀孕了。”一句诊断,犹如晴天霹雳,这个小家震动了。带着孩子回了家,叶晓他爸拿起扫把劈头盖脸地朝着女儿打去,母亲没有劝阻,她找不到理由可以制止。打过了,骂过了,她爸住了手,准备带着她去找搞大了肚子的人。叶晓心里其实是喜悦的,有孩子,她就能嫁个他了。她等不到明天了,她趁着父母不注意,跑了出来,搭上了去城里的车,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等到了,她的脸刷地变白了。马家人搬到另一个城市去了,她这时才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曾经恩爱的场景历历在目,誓言犹在耳边,到头来,却成了一场笑话。

叶晓的孩子流了,她没有上学的心思,她再找他,她觉得他应该给她个交代。她退了学,跟着去打工的乡人去了W省。

江程为他送了行,他看着叶晓带着她已失去了生命力的躯壳远走它方,他为她心疼,同时心底有着担忧。

10.疑问

叶晓的遭遇,在村里,在学校里,成了件公开的秘密。而她的退学,使班主任松了口气,她也是个女人,并同情叶晓的遭遇,但是学校的制度摆在那里,她该让叶晓退学,免得她败坏了学校的声誉,带坏了同学。

叶晓的退学,很快退出来学生的视线。江程却陷入了纠结,他看到了叶晓的结局,她被城里人骗了,走了。那他呢?他拼命读书,想考出去,找李恒,去实践他的诺言。如果李恒是说笑的,等他找到时,是否就成了他人眼中的闹剧。或许他该相信李恒的,他是个诚实的人,他们是朋友。这是第一次,江程对自己的坚持有了动摇。

从叶晓走后,江程每天都是在恍惚中度过。旁人以为他是担心和思念叶晓,人之常情,觉得没什么可以劝解的,由着他。但,一个月,两个月,江程整个人瘦的变了形,眼窝深陷,头发枯黄杂乱,才发现江程出事了。学校的女生,认为江程痴情如此,都痛恨叶晓,不知珍惜,也有人觉得江程太重情义,不像个男生,江程一时名声大噪,远近闻名。而此时,江程已经回到了家,班主任婉转地劝说他回去休息,他接受了,他也应该想想该怎么走以后的路。没有和人说,江程回了家。奶奶在院里坐着缝补衣服,见到江程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江程的样子,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不似活人。

江程进了屋,跌跌撞撞地向房里跑去。他带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奶奶担心地敲着门,过了会,没见回响,以为江程累了,就没有敲下去,而是去厨房为江程炖补身子的东西。房间内,江程蜷缩在床上,他的眼睛阖着,大脑却还在不停地运转着,回想着他和李恒的往事。最后,累了,他睡着了,睡梦中的他并没有解脱,梦魇如影随形,他佝偻着身体,双臂抱着身体,嘴里呢喃着一些无意义的字节。到晚饭的时分,奶奶进房叫醒了他,醒后的江程,双眼有片刻失神,焦距不知道盯着哪里奶奶看到这样的江程,心疼极了。她知道,孙子变成这样,肯定是叶晓害的。走了,也把人害成这样,呆这,江程的命还有吗?一想,真是老天保佑啊,这个害人精走了,走得远远地。“小程,快起来吃饭了,我呀,给你炖了肉,炖的香喷喷的。你小时候就着肉汤,能吃好几碗饭呢。”江程结束了神游,回了神,跟着奶奶出了房。

桌上,四菜一汤,全是江程爱吃的。饭已经盛好了,江程坐好,和奶奶开始吃饭。“小程,奶奶知道你难过,但你不能作践自己的身子,你这样,我该怎么办?”“奶奶,我……”“你如果真的喜欢叶晓,就去W省读大学吧!处得好,你们就结了,奶奶不嫌弃她,只要你高兴就行。你别这样啊,奶奶求你了。”说着作势就要跪下。江程慌了,拦着奶奶,“奶奶,您别这样,我错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这样了。”“真的?”“恩”。江程用力点了点头。“哎,咱们吃饭,你多吃点啊,看你瘦的。”

夜深人静,江程觉得自己这几个月的纠结是多么没意义,为什么要怀疑呢?走出去,不是他一直的梦想吗?即使,找到李恒,被人家笑话,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最后,结果错了,又如何?想通后的江程,恢复以往风轻云淡的样子,这晚,江程睡了这几个月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在家养了几天,江程告别奶奶,乘着车来到了学校。回到寝室里,整了整自己的物品,江程去了办公室向老师销假。老师关切地询问了他的身体状况,江程对老师的关怀表示了自己的感谢,然后向老师保证自己会好好学习。老师听了,非常满意,临走前,说了句:“江程,你是个好苗子,要抓紧时间学习啊,接下来的半年可是考大学的关键期了。”

高三,令人想起了那段黑暗的岁月。在江程的记忆里,高三是在题海里度过的,从白天到黑夜,试卷就像游戏里打不死的怪一样,铺天盖地而来。高三的学生每天形色匆匆,或者愁眉不展,担心自己是否能考上大学。江程是其中比较轻松的人,虽然每天的试卷量使他累得够呛,不过他平时认真,即使请了一段时间的假,但并不妨碍他对知识的了解。

五月了,高考的脚步近了,只剩下了一个月。高三的学生人人自危,为自己的前程打算。而江程越发镇定,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他了解自己,一些重要的知识早已了然于心,他平时不厌其烦地背诵,做题,只是为了更有把握。高考前,学校放了假,学生们有了个放松的机会。

到了高考的那天,高三学生的家长齐集学校门口,学校的保安全体出动维持秩序。奶奶身体不好,没有来,村长大叔代表村里人等在外面。进去前,江程向大叔挥了挥手致意,再朝周围看了看,迈入了考场。考场非常安静,之听得到笔尖在纸上的“沙沙”声。一门课考完,考生们都觉得精疲力竭,一条命去了半条命。江程出了考场,找到大叔,一起去路边的店里吃饭。饭间,大叔一个劲地给江程夹菜,并劝他多吃点。“小程,考得怎么样了?”终于,大叔按捺不住,问了出来。“大叔,我考得挺好的,你别担心了。”“那就好了,来,多吃点。”

吃完饭,江程在校园的亭子里休息。下午,考的是数学,那是江程的强项,他没有什么担心的。下午,数学开考。江程奋笔疾书,写完了,开始仔细检查,到了时间,交卷。

高考过去了,暑假来了。江程面临着填志愿的难题,他不知道去哪上大学,奶奶是不用担心的,大叔会照顾她。要不去W省吧?叶晓在那里,而且W省离家近,师资力量也不错,几番考虑下,江程去了W省的A大。在那里,江程的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11.见面

江程坐在驶往W省的火车上,火车上人很多,有携家带口的,有独身一人的,比如江程,有成双成对的,还有返乡的民工。车厢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味道,脚臭味,泡面味,劣质香水的味儿,还有人们的汗味。江程是第一次坐火车,也是他第一次出省,幸运地,他没有晕车,可以随着火车的摇摆,望着窗外一闪而逝的景物。火车到站了,车上的人仿佛得到了解脱,蜂拥似的朝车厢外挤。你推我,我推你,你踩一脚,我回你一脚。挤来挤去,一个人千辛万苦出了门,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拍了拍衣服,向火车的工作人员挥了挥手,走了。江程是最后几个出来的,他带的行李多,而且以他的小身板也冲不过人群,于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位子上等着,和他出来的是一三口之家。共同“患难”了两天的兄弟们,互相道了别,各自走向一边。江程出来的晚,出口处没多少人在等待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叶晓。叶晓长高了,比以前更美了,水蛇腰,瓜子脸,脸上搽脂涂粉,一双脚儿走起路来,硬生生地带起了一阵风。叶晓眼尖地发现了江程,大叫了声:“江程,我在这呢!”挥着手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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