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恨我，恨苏扬？想一次一次的毁掉我？
那可真是抱歉了，我的心已经死了。
所以，谁也无法毁掉它了！
为了恢复自由，现在首先得答应凌靖的要求才行。
两人又回到了所谓的情侣关系。貌合神离，杜明和凌靖都很清楚。
不肯住在凌靖东京的豪宅，更是坚定回绝了想和他一起挤小公寓的凌靖。
杜明又开始了他规律的生活。不过因为凌靖的强制介入，很多习惯都被迫改变了。
比如迷夜，凌靖黑着脸坚决不准他再去。
他和凌靖从复合的第一天就开始冷战。他越冷漠，凌靖就越温柔，甚至丝毫不介意他的冷漠。他没有别的办法，只
有用冷漠告诉凌靖，他们不可能了。
自己还爱凌靖吗？时常问自己这个问题，答案自己心里非常明白，不过一直不肯面对罢了。
毕竟被他那么伤害过了，再也不想受第二次伤。
心死过一次，再怎么温暖，也不会再有温度。
“苏扬！你怎么蹲在我家门口啊！”下班回家的杜明竟然意外的发现了苏扬。
“你这一星期是怎么了？是不是遇上麻烦了，我来找你很多次了都不在家。”苏扬的语气里透露着担忧。
“呃，没什么，我去出差了。”不想让苏扬知道他和凌靖又有来往了。
“杜明，你知道吗？”
“什么？”
“你每次说谎话，都会先说：呃。”
“……”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不好吗？”
“我……”正想拒绝，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生生打断了杜明的话。
“苏扬！”
杜明和苏扬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极美的少年。
“小野……”杜明看着身边的苏扬仿佛被雷击中了一样。
下一秒，那个美少年就扑到了苏扬的怀里。
看着那张和凌靖肖似的脸庞和那双眼睛，杜明立刻想起来。
凌靖的弟弟！
回头看少年已经在苏扬的怀里已经哭了出来，杜明心里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感情的事情就像一个永远也绕不出去一环扣一环的迷宫。
如果不是苏扬和凌野的纠葛，凌靖也不会拿自己当报复的工具吧？自己和凌靖也不会认识，更不会爱上凌靖。于是
，爱情就是在一场伤害和被伤害中进行的，注定，会伤的彼此体无完肤。
杜明强颜欢笑道：“苏扬，看来你有朋友在，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言毕，关上房门。
回到宁静的房中。杜明的思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凌野不是说心理有些障碍吗？回想起5年前拿刀片自残还嫁祸到自己身上的那个凌野，杜明有不寒而栗。
总之，现在看起来似乎是好了，那样就好。苏扬的纠葛，让他自己去解决吧。本来自己也是路人。
被像木偶一样牵扯进这场闹剧，然后物尽其用，最后被抛在一边。
用手背覆盖住眼睛，忽略那滑下来的泪水。
半夜突然响起敲门声。杜明透过猫眼竟然看了苏扬的脸，赶紧开门让苏扬进来。
苏扬脸色非常不好，很颓废，看着关上门的杜明，苏扬低低的说：“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
“嗯，你说，我听。”给苏扬拿了一罐饮料。杜明安静的坐到苏扬旁边。
“我和凌野……”
“嗯。”
“我和凌野，很早以前，是恋人。”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你不会觉得恶心吗？同性之间……”苏扬吞吞吐吐的道。
“不会。”
“小野是个很纯真的孩子，我一开始就是被他的眼神吸引了，很像一个我爱了很久的人……”
苏扬继续道：“不过没多久，那孩子发现，我只是把他当做替身。他无法容忍，我们便开始争吵……”
“后来我提出分手，他不答应，最后我怕了，坚持分手，没多久就听到他自杀的消息……”
苏扬痛苦的用手捂住脸。
杜明等着苏扬说出一切，有的事情，在心里憋久了，真的会痛苦。
“好在他没有生命危险，听说是精神出了问题。我一直没有勇气去见他。直到后来我才了解到，他有个哥哥。”
“那个人是凌靖。”杜明缓缓的借口道。
“明，你怎么会知道……凌靖告诉你的？”
“嗯……”
“明，我知道你也许爱着凌靖，不过我请你不要再继续了……即使他再找到你。”
“因为他在替他弟弟报仇。”
苏扬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都知道了？”
“是的，”杜明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5年前你和他在图书馆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苏扬顿时脸色惨白。
第十九章：微笑
“你都知道了……”
“嗯。”杜明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我对你……”
“嗯。”
“对不起，把你卷进来。”苏扬痛苦的低声道。
“其实，你最该道歉的对象，是凌野。”
“……”
“因为他是真心爱你的，任何人都受不了恋人拿自己当替身吧，尤其他还很脆弱。你不该和他开始。”凌野看苏扬
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因为他看着凌靖的眼神也是那样。
“因为他很像啊……你知道我一直爱的是……”
“苏扬。”杜明有些残忍的打断他：“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
“不是因为你是男人，而是因为——我不爱你，对不起。”
“呵呵……”苏扬干涩的笑了两声。
“爱情一开始就必须站在平等的天平上，这样双方才会是同等的。不然天平就会倾斜，注定会摔伤其中一方。”杜
明慢慢的继续道：“就像你和凌野，也像我和凌靖。”
“我爱了你那么多年……”苏扬像是压抑着什么似的紧紧的握着拳头。
“对不起。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可惜我给不起。我也不会把感动当爱情，这样会让两个人痛苦。”眼泪又滑了
下来。
“别哭，该哭的是我好不好。”擦掉杜明脸上的泪，苏扬无奈的笑了。
“其实，苏扬，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你爱的只是你心中捏造的一个我而已。你总觉得我很弱小很寂寞很需要
保护很需要疼惜，其实我比你想象得坚强。你虽然和我认识了那么久，可是你却不了解真正的我，你只是追逐着一
个目标，而忽略了那些真正值得珍惜的东西。”
杜明的话让苏扬懵了。
“你就像坐火车一样，心目中有个理想的终点站，你并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不是适合你，只是想象着那个地方会很美
好。而沿途错过了你真正适合的，应该去的地方。”
“……”苏扬安静的听着，良久才笑着说：“你说得对。”
“你说，你因为害怕而和凌野分手是吧？”
“嗯。”
“因为你怕继续下去，你会爱上他。”
被杜明一句平静得话击中心脏，瞬间苏扬心里五味繁杂。
“如果他真的有了生命危险，你真的会不闻不问的逃开吗？”
苏扬知道得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两人一直敞开心扉谈到了天亮，临走时，苏扬回过头来说：“杜明，谢谢你，我糊涂了很多年，现在终于知道自己
该做什么了。”
杜明柔柔的笑了起来，坚定的说：“苏扬。”
“嗯？”
“谢谢你爱过我。”
苏扬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向他挥了挥手，然后离去。留给杜明一个完美的背影。
呼——杜明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心情就像这阴霾的天空，终于放晴了。
苏扬，这个一直陪伴着自己，为自己付出那么多的朋友，一定会幸福的吧？
回头，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在你这过夜了。”
“嗯。”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凌靖，不是你想的那样。”杜明冷静的开口了。
“你对我冷漠，就是因为想和他在一起吗？”
“不，我和苏扬只是朋友。不管有没有他，我和你都不会有结果。”
凌靖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缓缓的问道：“为什么？”
“凌靖，你弟弟已经痊愈了吧？我昨天碰到他了。”
不明白杜明为什么突然提到小野，凌靖还是点了点头：“他大了，有的事情还是该让他自己选择的。”
杜明知道凌靖指的是苏扬。
“5年前学校的那个旧图书馆，你还有印象吗？”杜明决定说清楚一切。
凌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没有回答。
“很不巧我全都听到了。”
“……”
“凌靖，爱情不是报复谁的工具，我也不是你报复谁的武器，人都是有感情的，活得太自私，最后伤人伤己。”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管说什么，都没用了。凌靖。”杜明抬头看着灰蓝色的天空。
“一开始你的目的就注定了这个结果。我们两的天平已经断裂了，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凌靖走近杜明，紧紧的抱住了他：“杜明，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求你了。”
杜明听着凌靖艰涩痛苦的声音，原本以为一直死去了，没有感觉的心，竟然还是感觉得到尖锐的疼痛。凌靖的性格
他最清楚，是不会开口求任何人的。
最终还是推开了那个温暖的怀抱：“凌靖，这不是玩游戏，能读档再重来的。”
“咱们纠缠了这么久，结束掉吧。”
“我不答应。”凌靖强硬的紧紧抓住杜明的手腕。
“凌靖，”杜明微微笑了：“放手好吗？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你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你了。这样有意义吗？”
“明，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告诉我好吗？”
“凌靖，我的心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想平静的一个人活下去。别让我恨你好吗？”
“就算让你恨我，我也要留你在我身边。”凌靖的眼神里写满了坚定。
“你……”杜明正想反驳，却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开始晃动起来。
“走！地震！”凌靖果断的拉过杜明的手跑向楼梯，还好杜明住的是3楼，看着不断有人从房门中冲出来，不太大
的楼梯瞬间变得拥挤慌乱。凌靖一直紧紧的把杜明护在怀里，随着拥挤的人群好不容易跑出公寓，地面却晃动的更
厉害了。
“往空的地方跑！”凌靖刚把杜明带下楼，注意到公寓2楼还有一个小女孩正在哭，身边的大人已经不知去向，吩
咐了杜明之后立即冲回了公寓。
地面晃动的越来越剧烈，看着不断摇晃的建筑物，杜明的大脑一片空白。
已经有建筑物坍塌，杜明的心脏仿佛都失去了跳动。如果……那公寓塌了，凌靖是不是……
看着凌靖抱着小女孩冲出公寓，杜明终于在极度的慌乱中找到一丝安全感，看着凌靖将小女孩递给小女孩的父母，
被不断的感谢着，杜明的心里涌出一阵阵暖意。
凌靖看向杜明，给了他一个微笑。
一如5年前的微笑。
突然，杜明看见凌靖脸色惨白的向自己冲刺过来，迅速的推开了自己！
“轰——”
杜明被凌靖推出半米远，凌靖力道太大，当杜明坐起身来的时候。
瞬间——杜明真的想自己立即死去。
凌靖在离自己不到半米远的地方，匍匐在地。身上，是附近商店的广告牌砸落后四散的钢铁和碎玻璃。
血缓缓的淌了出来，在地面上越扩越大……
那些似曾相识的，鲜红色的液体，像一条丑陋的蛇，缠绕到了杜明的心脏，用毒牙狠狠的撕裂了杜明的心脏。
“……”
凌靖。杜明像叫，嘴唇翕动着，可是他发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僵直着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
当杜明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抢救室的门外。
看着那亮着抢救中的红灯。
仿佛又回到5年前。5年前，凌靖用一场车祸让他明白那个人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现在，又是一场意外。
“很讽刺吧。”赵子墨在旁边嗤笑了一下。
“……”
“5年前我让你站起来，现在，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我会要你陪葬！”
“……”不用你动手，我会跟着他一起走。杜明捂住脸，眼泪溢出指缝。
这时候苏扬和凌野也赶到了医院，凌靖终于被主治医生推了出来，杜明看着医生摇了摇头。
凌野扑到苏扬怀里哭了，苏扬安慰着凌野，望向杜明。
此时的杜明，平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轻的走过去，握住凌靖冰凉的手，微笑着说。
“凌靖，咱们回家。”
无比温柔，却又伤感的美丽微笑。
第二十章：结局
转眼却已经年。
拉开窗帘，让清晨的第一缕阳关透进屋子。
青年做在床边，抱起床上躺着的人，仔细的拿盆里的热水擦拭给人擦拭好身体。从背后抱着那人，仔细的按摩肌肉
，防止肌肉萎缩。
青年柔柔的开口了。
“你弟弟已经顺利接手凌氏了，子墨说他虽然没有你出色，不过有苏扬在旁边，不会有事的。”
“你看今天太阳多好，我们出去散步怎么样？”
“看你天天睡着，跟猪一样，懒死了。”
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
从背后抱住，杜明将头枕在凌靖肩上：“凌靖，我好想你，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
良久，没有听到回答。
不自觉湿了眼眶。
这一场背叛中的爱情，我们到底输了，输给了意外，输给了上天。
医生说，凌靖能不能苏醒，是未知的，也许就是明天，也许就是一辈子。
杜明看着窗外飘零的落叶，自己已经这样多少年了？大概会到自己死为止吧，就这样一直陪在他身边。他这样，就
像是睡着了。也好，至少心脏，还是跳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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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们知道你对雷雷的心，我们也非常感动。可是，雷雷现在这样子，可能就是一辈子……孩子，我们不想
拖累你，你还年轻，离开雷雷，开始新生活吧。”
“伯父伯母，我不会和雷雷分开，我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