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祈尘(穿越)上——萧泠风
萧泠风  发于:2012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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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有礼的定王世子,在心里筑起高高的城墙来阻止那些虚伪的关怀。

但,有人居然敲开了那层墙壁,以强硬的姿势闯进了自己的心里。

最初的最初,他们是两看两相厌的。

高疏狂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明确表现出自己的厌恶,姿态高傲,将众人阿谀奉承的对象视作敝履,未来和他同窗

的生涯里,不是出言讽刺就是大打出手,恨不得将他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小王爷踩在脚下蹂躏。

苏衡宇对于这个对自己没有好印象甚至总是挑衅的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对上他的时候便完全把端正有礼的念

头抛之脑后,言语凌厉对上那个高疏狂也不见逊色。

昨晚,那个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高疏狂竟然下请柬邀他一聚。拿到请柬的时候,苏衡宇以为,自己是发梦来着。

后来,席间,高疏狂竟然说自己要成亲了,对象便是他的表妹李如静。

那个女子,那个刁蛮任性的女子怎会配得上文采风流的高家三子!苏衡宇听到这个消息时,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

是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后来发生的事情令他措手不及,喝酒,一杯一杯,喝到最后竟然梦见迤逦的梦境,梦见他把高疏狂压在身下……

醒后,梦境竟然是现实,看着昏睡在床上难掩狼狈的高疏狂,苏衡宇大脑一片空白,落荒而逃。

如今,平心静气地坐在这里,空荡的雅间只听得到雨声以及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回忆种种,恍然忆起——十年,

他们竟然已经相识十年。整个帝都,也就只有在他的面前,他才卸下谦和的面具,露出自己的本性呢……

那颗深埋在某处的种子,悄悄冒出绿意。

早把自己的形象抛到九霄云外的忘忧僵直着头部,脚步极快地飞回将军府。也不管那些下人看到他这副形象而露出

的惊怔表情,随手拉住一人交代一番。

随后,尽职尽责的忘忧还不忘到少辛的屋里为他诊脉。一直昏睡的少辛由小竹照料,忘忧还算放心。思虑一下病情

后,忘忧回到自己的屋里翻箱倒柜,将那些从谷里带出来的珍稀药材也不管多少,都拿了出来。

既然要配药,就没有偷工减料的说法,何况还是要为少辛治病。

许是忘忧的动作太凶猛,在扯起包裹着物品的布料时,‘啪’的一声从里面掉出一个东西。

黑色的,似铁非铁的方形盒子。

当日他从那个自称碧黯的变态身上搜出来的,看似‘最不值钱’的东西。若不是那人瞬间微变的眼神,忘忧的审美

观就是再差也不会挑这件沉兮兮、黑漆漆的玩意儿。

说是盒子,但连一个起码像是可以开锁的地方都没有,却更像是一块不掉色的黑色焦炭……

此时,天色有些昏暗,疲倦的金色隐匿在云朵后面,却将纯白的云朵一并染出瑰丽的色泽。

忘忧耸肩——不管值不值钱,他都不打算还给那个叫碧黯的家伙。谁叫他恐吓自己甚至抱有非分之想,丢了重要的

东西,活该他着急!

弯腰想捡起那个盒子,却发现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弯腰是一个多么奢侈的动作,脸都因为那个小小的动作而憋成番

茄色。

已经围了这么久,自己的药他又是绝对有信心的,现在……已经……不用……继续围着了吧……

不然的话,晚上那个意境,也会破坏得连渣滓都不剩的。

思至此,弯起的腰又直起,开始解开颈上围着的纱布。

不得不说,小珩珩真是关心自己啊,连一个纱布都围了这么多圈,现在他只是拆个纱布就觉得胳膊酸痛……

他的颈部,淤青很严重,但伤口只是一点点,却因伤在咽喉处而变得严重起来。

只有贴近颈部伤口的那层纱布,才沾上一点血迹。

终于完成拆纱布的困难任务,忘忧将手中的纱布往地上一扔,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原来,自己呼吸不畅,那

个纱布的责任也占了一大部分啊。

然而,就在他将纱布扔在地上,还碰巧落在那个其貌不扬的‘黑炭’上时,安静的屋里,传来一声轻轻的但绝对无

法忽视的声音。

“咔嚓——”

第六章:家徽

开了?那个看上去令人很纠结的盒子,开了??

误打误撞,也并不知是怎么弄的(说是摔的忘忧自己都说服不了,那天刚拿回来的时候他就用刀枪棍棒好好伺候这

盒子一顿了),那盒子倒是没有开,反而是那片坚硬无比就是他撬都没撬下来一点粉末的黑色,裂开了。

面对此情此景,虽然没有打开盒子,但是个人起码要对自己机缘巧合之下打开一个根本打不开的盒子表示一下惊奇

甚至是疑惑吧。

但,忘忧偏偏没觉得什么,甚至觉得理所应当!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虽然他并没有读过那些在网上已经泛滥成江的穿越小说,但他的身边不乏一些深爱那些穿越梦

想的少女们。其实,忘忧对于自己被动穿越甚至不小心抢了她们实现自己穿越梦想的机会,还是很愧疚的。

根据穿越定律,那些飘到古代的人士,学文的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学理的硫酸硝酸发电机随手做出,就是老师到了

古代,最差的也能成为太子太傅,担任起教育国家领导人的重大使命。

同时,这些穿越人士不仅为闭塞的古代注入新鲜的血液,还在虎躯一震,手臂一挥之下,无论是江湖大侠还是皇帝

王爷都争着拜倒在自己牛仔裤之下,誓死追随。

当然,忘忧没有混的那么好,他只是和王爷成了好朋友,把小王爷逼迫成小弟,碰巧从小和一个江湖大侠青梅竹马

(忘忧自己先寒了一下),连皇上的影子……看到是看到了,但连个衣角都没能碰到+_+

其实,忘忧一直认为自己混得没有想象中的好,是因为自己没有牛仔裤的缘故……

那些穿越人士不仅得到古人的大力支持倾心爱慕,还特别有神兽缘,神物缘。管你是青龙还是凤凰,见到那些穿越

人士的无不放下身段,甘愿为奴为婢,就是逛个破烂市场,捡回来的也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以至于没人见过没人认

得的绝世宝物。随便摆弄一下,那些设置绝密的机关就会迎刃而解,最后成为宝物选择的天命之主!

当然,这些只是经验而谈,并不适用每个版本。

但不可否认,以忘忧沉淀中华五千年的文化的教育而养成的眼光,对于那么一个自己怎么都弄不开甚至还用了强酸

腐蚀的盒子,说它是个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玩意儿,估计也没人相信。

虽然自己也搞不明白,那层坚硬的黑色物质,确实是裂开了,隐约可以看到黑色下的乳白色似玉的晶莹。

伸手去掰那个黑色的外壳……虽然当时自己没办法把他砸开,现在它自己裂了,他应该还是可以把那玩意儿掰开的

吧。

手指一痛,一串血珠自指尖滴落。

那该死的、看上去很钝的破角处,还是很锋利的,在忘忧试图剥开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划破他的手指。

倒霉!

忘忧将手指含在口中,嘴里嘟囔着今天不知说过几次的抱怨。

那一串小小的血珠滴落在那黑色的坚硬外壳上……

异变,陡生。

那层坚硬的甚至连强酸都无法腐蚀的黑色物质的表面变得柔软……甚至不过一个眨眼之间,化成了黑色的液体,顺

着忘忧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滴下。

忘忧一惊,手中的黑色盒子下意识抛出,撞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然而这一系列动作被没有阻止那正在‘融化’的黑色,它们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在掉落在地上后并没有分散反而以

极慢的速度缓缓聚在一起,如同必将奔向大海的河流,执着地凝聚。

而那个原本其貌不扬的黑盒子在失去了那片黑色的保护下,露出原本的色彩。

与其说那是一个盒子,不如说那是一块完整的正方体羊脂白玉,浑然天成的乳白色表面上泛着乳晕的光华。

虽然忘忧自认不识那些玉器,但眼前的白玉绝对是稀世珍品。

这也算捡个便宜吧。

至于那些黑色的不知名物质,早已凝聚成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块体。本以为它黏在地面上了,但试图拿起它才发现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忘忧绝对会以为那黑色的东西是后来整个掉在地上的而不是像刚才那样一滴一滴落下的。

掂量着手中的玉器,忘忧心中打起小算盘——这么值钱的玩意,自己又不懂得什么赏玉的,估计就是当日被自己洗

劫的某人都不知道这东西的庐山真面目,这要是卖了那得赚多少啊~还有那不知名的连强酸都无法腐蚀的黑色物质

也绝非常物。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在花姨的带领下,忘忧确实越来越开始向钱看齐了。

虽然认为卖掉他可以赚上一大笔,但忘忧只是想一想罢了。

这个玉石,给了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就应该属于自己一样。

微笑着摇了摇头,细长的手指摩挲着光华的玉石,自语:“反正我也不算缺钱,就是缺钱还有小衡宇垫底,死不了

人,就是凭我这药王嫡传弟子的名号,大把的钱财还不是别人恭送到手里。”

手指一顿,杏眸瞪大,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原本光华平整的细腻表面上,浮起斑驳的纹路,看似杂乱的纹路越加清晰,首尾相连,渐渐形成完整的图案。如同

一株失去水分的藤蔓只能隐匿在沙石中,但当它得到所需要的水分时,久违的生命力开始复苏。

羊脂玉一般的玉石上,‘生长’着一株翠绿的藤蔓,蜿蜒着盘踞在表面上,仿佛正在以自己的身体看管着未知的秘

密。

现在的忘忧,大脑像是被重型装甲战车碾过一遍又一遍,大脑里零件全都报废,脑中反反复复一个问题——这里究

竟是哪里。

蜿蜒的,精致的,如同葡萄藤一般的花纹,每一个脉络,与记忆中的丝毫不差。

那是,前世,慕家的家徽。

“也许,只是巧合……”忘忧咧嘴一笑,却异常的生硬难看。

虽然忘忧一再告诫自己这只是一个巧合,但一个大胆的设想悄悄地潜伏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也许,他可以回家。

小院中,夜色清凉如水,温润的圆月笼着薄纱似的清雾,影影绰绰,带着迷离,带着神秘,俯视着红尘之下的凡人

寂静的小院里,升起暖色的篝火,阵阵烤肉的香气飘来,引人食欲。

陆叶珩随意坐在地上,火色的衣裳在寂寂的夜里有种浓重的艳色,衬着姣美的面容,如同月上的妖精。

只是,此时这个妖精的心情可不好。

原本呈在桌上的美食几乎在一瞬间被某个自作主张的人撤下,他连一个大米粒都没有吃到,饥肠辘辘的他还得大晚

上配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出来发疯?!

本来就够郁闷的了,可眼前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一反常态变成一个闷葫芦。

此时,忘忧正在专注地不断翻着铁架子上的肉,时不时撒上些盐巴调料,态度认真得如同一位专注于自己作品的艺

术家,不想看到一丝瑕疵。平日里因时不时扬起温暖或是狡黠的笑靥时而柔和的棱角,此刻有些紧绷,薄唇紧紧抿

着,微尖的下颌乍一看去有种倨傲的味道。

也许,眼前的人,并不是真的如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般温润。

仿佛感觉到了那抹目光,忙于烤肉的少年抬起头,回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几乎在一瞬间融化了有些冷凝的氛围。

陆叶珩忽然有种被抓包的感觉,白皙的双颊一瞬间染上绯红。

“哈,你脸红了。”忘忧的语气一如往常的不正经,但见他端坐于原处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他身边绕来绕去,心中

不禁有些不安,但口中还是不忘反驳的话:“是火光,才不是我脸红!”见他还是一副挪揄的浅笑,不禁恼怒道:

“告诉你,本殿……”

“珩,”忘忧打断他,浅笑挪揄的表情缓缓收起,换上郑重的凝视:“我喜欢你,很喜欢……”所以,请不要伤害

我。

什么回家,对他而言根本就毫无意义。那里早就不是他的家了,那个世界,最重要的就是琴。

那是他唯一的亲人。

而于他而言,有亲人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第一次从那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陆叶珩不由也是一怔——从来嬉笑着的面孔,原来也会出现这样的表情。一直

叫着‘小珩珩’这样不正经称呼的口中,原来也会这般认真地唤出自己的名字。

低沉的嗓音,让他的心不可遏止地悸动。

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这般亲昵地唤着自己。

第七章:幻境

这是哪里?

远处,是一片浩淼的水域,澄净的水波几乎与天穹相接,浮云单薄如同薄纱,温和的阳光照在身上,却带不来一丝

暖意。

近处,是一大片开得正艳的桃林,干净的,却也是妩媚的花朵熙熙攘攘,如同染上诱人色彩的浮云,无论多么艳丽

也无法抹去骨子里的清雅。

四周静得,如同天地初开。

忘忧瞪大漂亮的杏眸——该不会,他又穿了吧。

“阿娘,这是什么?”一个带着疑惑的甜美童声透过绚烂的桃花,传到忘忧的耳边。

有些凝滞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桃林的深处,有一个小小的木屋,朴素却带着一种令人感到舒服的气息,如同回归母体般的安然。

原本焦躁的心,慢慢沉淀下来。

声音正是从那个木屋中传来的。

柔和的风,带动树上的桃花,纷纷扬扬如同一场花雨。

地面上,也是落满了厚厚一层的花瓣,走在上面犹如走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一丝声响。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去接住这刹那的美丽,却惊讶地发现,那娇嫩的花瓣直接穿过了他的手,落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这时,屋里又传来说话声,不同于方才的童稚,这个声音柔美温和,应该就是那孩子口中的‘阿娘’。

“这叫‘司幽’,”那个声音缓慢温柔地说道:“取自九嶷山的苍梧之渊,很不多见哦。”

“那,阿娘,得到这个东西会变得很厉害吗?”

此刻,忘忧终于看清屋中的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坐在屋中面向窗口的小女孩和一个此时正背对着忘忧的女子。

那个小女孩生的很可爱,五六岁的模样,带着婴儿肥的白嫩小脸上,两汪水灵灵的大眼睛像葡萄一般,干净得如同

此时明朗的天空。琼鼻小巧,黑色的头发扎成羊角辫,随着她歪头时还不时晃动,小小的脸上满是天真稚气。

最令忘忧惊讶的是,那个小小的女孩,竟与自己的容貌有七分相似,就连那双少有的纯粹黑眸也是如出一辙。

但是,在她的眉心处,是一个三瓣桃花的印记,碧色的印记在那张小小的脸上没有一丝突兀,仿佛就是天生长在那

里一般。

背对着自己的妇人一袭素衣,黑发随意绾起。听到如此孩子气的问题,不禁失笑,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道:“厉

害?要那么多的厉害做什么,你以后平平安安的阿娘就放心了。”

她的声音温柔清浅,带着对孩子的牵挂。

她的手中,是一块石头大小的黑色物体,熟悉得令忘忧心惊。下意识地往竹屋走,却发现自己距离竹屋的距离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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