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愿望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研究核物理,他研究出来的成果才能造福人类而不是毁灭人类。”
吉瓦一字一句的翻译。
刘静注视着台上的人若有所思:“这是我们认识的‘章明远’?” 段黎同志有如此崇高的思想境界?!
罗巡低头:“这才是他的愿望吧。”
刘静不语。
翻译之后台下再次一片低哗。
“你的这种理论从根本上就是一种谬论,因为真正用的人不是你。”最后排的一个人站起来高声叫喊。
人群中有人语低呼:“圣光明团?他们怎么能进来。”
罗巡坐着没动,刘静飞快向台前移动。
后排的白袍人都站起来,“我们是本校社团圣光明团,我们是真主的信徒,来驱逐异教徒邪说带来的黑暗。”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甚至企图离场。
段黎依旧站在自己的演讲位置上,“我是一个道教徒。中国的道教是一个从没有排除过异己的教派。另外,我不代
表官方,仅以一个科学家的观点来看待事物。我满腔理想,但同时尊重现实,成为一名研究核物质的学者,在我看
来,是能将理想和现实统一起来的最可行的方法。”
吉瓦结结巴巴地翻译。
台下的听众都惊讶地看着他。
“我们不需要诡辩。”穿着白袍的人纷纷从宽大的衣服里掏出——烧火棍。
段黎拉拉吉瓦:“他们是少林寺出来的吗?”想当十八棍僧?
“火、火!”吉瓦惊恐到词不达意。
段黎不解:“哪里有火?”
庄书礼踩他:“那里!”
段黎闭嘴了,因为他也看到,人家正在给烧火棍点火,然后举着火把慢慢在向他们接近,嘴里念经:“让光明把黑
暗驱逐。”
吉瓦吓得抱头蹲下。
出乎庄书礼意料,段黎竟然巍然不动,把要挡在他身前的自己拉到一边,居高与对方为首的人遥遥对视,气势立显
。
刘静一个跃起上了台,站到段黎另一边。——三个人一排肃立,在灯光火光的辉映下瑞彩千条,金光万丈。
罗巡不引人注意地走向侧门。
台下渐渐静止,大家都屏息,静观情况。
段黎低声问庄书礼:“你觉得半个小时内他们过得来吗?”他拗造型也很累的。
偏偏对方跟进行什么仪式似的,脚步沉重,一步一跺脚,走的非常缓慢。——迪拜什么都以大出名,这礼堂长有近
百米!
庄书礼瞪他一眼:“这就是你回答问题招来的。”他连拽带掐都没能阻止段黎天生热爱冒险喜欢破坏的癖好,哪怕
是破坏常规他也要破坏。
段黎委屈:“老庄,你得摸着良心说话。就算我回答中国和阿联酋时差是多少这个弱智问题,人家也能找到茬儿。
”穿的这样整齐装备的如此齐全,你以为他们是来走猫步的啊。
刘静摸着下巴,第一次支持段黎的论点:“估计你回答完时差,他们就会跳起来说阿拉伯世界才是迎接太阳最早的
地方,不是他们比我们晚了4个小时,其实是他们比我们早20个小时!”
三位一阵怃然,杵在台上继续cos先贤先圣,——脚下踩朵莲花就能成神头上顶朵祥云就要飞升。
几个保安冲进来了,和白袍人对峙。
刘静嘴角直抽,“报警是不是更管用?”
庄书礼摇头,很客观:“照这种情况,报警也没用。”
段黎赞同。冲进来的保安们大概都是从艺校毕业的,人家前进他们就后退,人家停下跺脚他们也停下警戒,人家走
两步停一停,他们退两步停两停:(感概:“我学跳舞的时候要是有这耐性,也不用赔那么多鞋子和医药费了。”
“哈!”刘静耻笑他,“人家小姑娘被你踩到脚趾骨骨裂!你还说你是想追人家!想杀人都没你这么狠的,我一直
忘了问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段黎很谦虚:“待会我踩……不,跳给你看。”
刘静下意识去看那些白袍人的脚,可惜看到的还是白袍。“没戏,就这脚步声,至少是马靴。”
段黎惨然。
庄书礼及时拉回正题, “我们要不要动手?”人已经在台下了,肯定不是来和你们跳舞的。
“当然要动手。”眼前军阶最高资历最深着刘静教授拍板决定。
和平主义者段黎提问:“他们准备怎么动手?”总不见得人家举着火把一上台就把庄书礼放出去开打吧,但是等人
家把火把丢过来他还真不知自己要不要躲,——章明远教授四体不勤头脑发达,躲也躲不过去。
“我要为我的事业献身了!”章教授突然大喊。
正在上台的人愣了愣。
敬业的吉瓦同学缩在一边竟然没忘给翻译!——这是一种怎样的国际主义精神——病啊!
一排白袍人高高举起火把,吟诵古兰经,挥舞,挥舞,挥舞……
下面的惊呼叫喊已经响起,人群再次骚乱,庄书礼同志也拉开了架势,刘静在东张西望,章教授在体验死猪不怕开
水烫的感觉。
于是,……于是,……刺耳的长警报响起。
仨中国人正在辨认这是什么警报,然后,……然后就倾盆大雨了=_=!——室内人工降雨!
要说迪拜就是有钱,整个礼堂内自动防火喷头没有没有一千少说也得有八百,瞬间成了有背景音乐的水帘洞。
“啊啊啊啊——”顿时一片混乱,叫声绝对比刚才要大百倍,为混乱的局面锦上添花乱上加乱。人群开始四散奔逃
。
圣光明团的举着棍子发愣,——火都灭了!
刘静和段黎一起反映过来,拉起还在戒备的庄书礼就跑。——您是练过的,这么大的水还能睁着眼珠子瞪人,人家
阿拉伯哥们儿脑袋上的包头都快被冲掉了。
冲进人群就向侧门跑。
刚跑出侧门段黎被一股大力拉了过去,顺带把刘静也牵进去,庄书礼立即停下,回手开打。——在他手里劫持人质
?他丢不起这人!
“是我,是我!”罗巡边躲边拉着往大门的反方向跑。
庄书礼马上收手,“你小子跑哪儿去了?”
“灭火!”罗巡大叫,牵着段黎往上跑,段黎拉着刘静,刘静拽着庄书礼,跟一串螃蟹似的横着就上去了。
七拐八弯跑到个无人角落,罗巡才蹲下。后面三个一起蹲下来。
段黎扶墙,“十二秒八八。”百米赛跑!
庄书礼问罗巡:“你拉的警报?”
罗巡喘着气诚恳摇头,“不是我。”
段黎同意:“他一直在下面看我演讲,我可以证明。”
刘静看他们一眼,喘得比罗巡还厉害:“砸警报器的时候没被拍下来吧?”
“没有!”
段黎好奇:“怎么做到的?”
罗巡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简易屏蔽摄像头装置——弹弓!
难怪这么长时间!还好对方配合,走的速度堪比乌龟,否则以罗少校打击目标物的准头还真不好说能不能救他们于
危难。
段黎拿着弓把玩,科研精神间歇性发作:“这个弯度准星不够,砸领导窗户我都不用这种了,回头我给你改改,准
星是现在的两倍,作用力增加十倍……”
“少废话,到这来干嘛?”庄书礼打断他,他们现在说好听点是逃难,说不好听点是逃命!
罗巡指指窗户外面。
庄书礼掩着身体朝下看看,下面是他们开来的车!“目测高度七米四。跳下去没问题吧?”
段黎和刘静都点头:“没问题。”
罗巡气喘匀了:“有问题。”
庄书礼一愣,再看,汇报情况:“车边有人监视。十米内两人,四十米内六人。其中五人隐蔽。”
刘静终于倒过气来了,“得快走,被他们找到就麻烦了,骚乱中有什么事都能叫意外!”比如章明远教授在人流中
走失!
庄书礼眉头紧皱,“咱们开领事馆的车他们敢明目张胆拦?”
段黎叹气:“那个什么‘光明团’的学生组织就敢。”其他人借个名头用用也很可行。
“罗巡,怎么办?”庄书礼问的理所当然,——你把我们带这儿来不问你问谁。
战地最高长官很有办法,指指刘静和段黎,告诉他们:“脱衣服!”
刘静和段黎对望一眼,开始脱。
庄书礼目瞪口呆,“你……要让他们去□?”
“砰。”罗巡没蹲住,坐地下了。
刘静脱衣服的手抖三抖,一言不发继续脱,脱掉外衣脱外裤,脱掉外裤脱鞋子。
段黎一边脱一边同情:“老庄,把你跟他们几个搁一块儿,太委屈了。”近墨者他不黑,他发黄了。
两个人脱衣服快,穿衣服更快,麻利地穿对方衣服。
庄书礼总算明白过味儿了,“分头走?”
罗巡点头:“你带着刘静跳下去,尽量不要起冲突,上车后能冲出去就冲出去,冲不出去就待在车里。”
“你们呢?”刘静问。
“刚才看好路了,再上面半层有个通风道,往下爬走下水道能出这学校,应该是到后面,那里紧靠黄金街,亚洲人
多,不显眼,我们尽量自己回领事馆,实在不行会联络团长。你们也一样。快点,等人都跑出去了还看不见我们,
他们会进来找的。”
“明白。”庄书礼没有废话,直接站起身,开窗,一个翻身跳下去,刘静看另外两个一眼,什么都没说,紧跟着一
跃而下。
罗巡拉起段黎,“走。”
**********
段黎拿着个小电筒深一脚浅一脚跟在罗巡后面。
从通风后一直往下,在强行掰开两个盖子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向往已久的下水道,和外国老鼠为伍,一路向前进发
。
“罗兄,”段黎充满敬意:“小弟有一事不明,不知我兄肯齐赐教否?”
罗巡客气:“贤弟但说无妨。”
“请问罗兄是怎么知道我身上带着切割工具?” 他妈的刚才换衣服的时候他露点了?
罗巡头都不回:“要是为兄没猜错的话,贤弟身上的刀比何冰还要多两把吧!”
“……我防身!”你是X光。还有问题:“你属老鼠的啊对这个楼的结构这么熟?”
罗巡继续拿后脑勺对着段黎:“放心,我不会通敌卖国把你卖了的。就你那个豆腐脑袋,要财没财要色没色,连卖
去做苦力都没人要。你很安全。”
段黎瞪一眼边上过路的老鼠:“谢谢你想的这么周到。”
“不客气。”
继续前头带路,过了一会儿罗巡突然问:“小段,咱们认识也有几年了,你对我知道多少?”
段黎很难过:“应该比你知道我要少。”至少他就不知道罗巡身上除了弹弓还带着其他什么零碎。
罗巡摇头:“不少了,不比刘静少了。”
“啊?”一起坐趟飞机再一起走一趟下水道他们的关系就这么好了嘛?
罗巡话锋一转:“现代楼房构造都大同小异,我老爹曾致力于将我培养成一个建筑师。黄金街的地势较低,跟着水
流的方向走就可以了。”
段黎眨眨眼,“你老爹的教育方式还真够——嗯,特别的。”以培养建筑师的方式培养出了一个主攻语言学的军人
?这不是失误,是失败!
罗巡终于回头,把他拉到身边,“你那个灯能不能也给我点儿亮,现在是我在前面开路。”
段黎不服:“老鼠还在你前面呢。”
“那你跟老鼠作伴去。”
“你以为我不是在和老鼠作伴!”
“我应该把你扔给庄书礼,带着刘静一起跑路!”
“我也不是自愿跟着你跑路的,搞得好像我们在私奔一样。”
“私奔也不跟你奔。程浓长的比你好看。”
“程浓杀人比我俐落。”
罗巡恶寒,抖落一身鸡皮,“不私奔了,我们光明正大吧。”
“哦?”段黎怀疑他有幽闭狂躁症。
罗巡伸手指指上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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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真章的时候,特种兵和8384兵的差别就凸显出来了,——差的不是一点连点。
庄书礼从7米高的地方跳下去,除了身形晃了晃外,双脚着地纹丝不动,再挥挥手他是跳马运动员。刘静跳下去,
再差十度就是大头冲下在自杀,就地两个驴打滚借掉大部分冲力后趴地上五秒没起来,摇摇晃晃站起来后还灰头土
脸分不清南北。
庄书礼已经合理冲撞倒两个人打开车门了。
远处有人向他们冲过来。
庄书礼立即发动,刘静手忙脚乱爬上去锁窗门。
听说在迪拜,你开差一点的车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这辆大使馆的奔驰商务车外型英俊性能可靠,防弹防水抗震
抗砸。
车外的人咣咣地砸着玻璃冲他们嚷嚷。“章教授,我们是迪拜政府的人,是来保护你们,这里很危险,请跟我们走
。”
庄书礼发动车子:“我看不靠谱。”
刘静把衣服上掸下来的灰往脸上摸:“大概得保护到他们的地盘上去。等领事馆的人来领,我能喝两吨自白粉了。
”
庄书礼不再说话,车子就地旋转一圈,把围着的人扫开,向外冲去。
后面的人在追,前面有人迎接。
庄书礼低喊:“他们把出口堵住了。”
出学校的必经之路上比在礼堂内多几倍的白袍人堵在那里,手持火把。
刘静咋舌:“这车防不防火?”
庄书礼没好气:“用汽油的,你说防不防火?”
刘静扼腕:“汽车工业已经到了必须改革的地步了!”
庄书礼踹他一脚,“如果他们点火,我们在爆炸前十四秒跳下去。”
您算的真准确:(
刘静特真诚地询问:“你觉得我提前十四秒跳来得及爬起来跑远点吗?”
庄书礼认真想一想:“那你就提前20秒好了。”
刘静无语。刚跳完楼,又要跳车,今天是迪拜全□动日吗!
子啊,我想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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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黎在锯第四个阴井盖,一边锯一边向罗巡建议:“你的‘到了’能不能再准确一点?”
“我在想办法!”
“你再多想一会儿我就把一条街的盖子都锯完了。”以为这儿是国内啊,他能把井盖都都拿去卖废铁?”
罗巡在下面抬头:“你轻点,就算是闹市,你这么大动静也会招来人的。”
段黎咬牙切齿,“你大爷的,不是为了找个僻静的地方我至于都锯了仨咱们还出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