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梦想——夜羽
夜羽  发于:2012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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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帮你擦擦身。”看云舒实在吃不下了,房敬宇就把碗放到了一边,然后温柔的凑到他耳边询问,神情暧昧。

云舒刷一下就红了脸。房敬宇每天都会帮云舒擦一次身,成天躺着身上难免不舒服,每天擦一下也是正常的,可都

是容易冲动的年纪,两人又是恋人关系,往往擦着擦着就擦枪起火了,不过碍于云舒的伤,所以只是敬宇用手帮他

解决然后再讨两个吻当回报就了事了。

“小墨,我帮云舒擦身,如果护士来了你帮我拦一下啊。”没等云舒回答,房敬宇就自做主张了,知会了刘墨一声

就刷的把两张床之间的帘子来了起来,形成一个私密的空间。

“小孙,我朋友帮我新下一了一套歌,你要不要听啊!”刘墨冲他做个OK的手势,然后笑咪咪的把床头的MP3递给

了临床的一个病友。

帘子的背后。

趟在床上的云舒紧紧的咬住嘴唇仰起头努力抑制着剧烈的喘息,因受伤而略显苍白的脸上现在绯红一片,修长的双

腿在被子里轻轻磨蹭着,双眼不安的瞟着那浅绿色的帘子想保住最后一丝清明,却徒劳的一次次沉沦在感官的世界

里。

“别怕,有小墨呢。”敬宇知道他紧张,轻轻的咬着他的耳朵,他喜欢云舒这个样子,像只惊惶的小动物般无法放

弃嘴边的美食却又不得不担心在附近徘徊的猎人,那样的惹人怜爱。

可是这样的安慰只会让云舒更加的羞赧。

敬宇坐在床边,一手伸进被子里在云舒最脆弱的器官上时轻时重的揉捏挑逗着,一边搂着云舒的脖子在他的颈边细

细的肯咬着,不时的轻轻舔一下那上下滑动的尖尖的喉结,引来他的轻颤。

“别……别咬那里。”云舒虚弱的阻止着,印记留在那里宽大的病号服根本遮不住。

房敬宇低笑着在他唇上咬了一下,从善如流的不让这个害羞的人再为难。

办完了正事,房敬宇才从暖壶里倒了热水出来帮云舒擦身,那个害羞的人偷偷用眼角看着他的敬宇哥,良心有点不

安。

“敬宇哥,来而不往非礼也。”挣扎了半天,云舒决定要做个有礼貌的人。

“呵,谁教你说的?”房敬宇笑起来,从云舒口中听见这种文绉绉的东西还真是不习惯。

“房敬宇!”云舒皱了一下眉,连名带姓的叫他以表示自己的不满,他一定是故意不听到重点上的,那不成要他直

说?

“我都记着呢,等你好了可都要给我补回来!”房敬宇失笑,不再逗他,怜爱的揉揉他的头发。自己固然不是柳下

惠,但也绝对不想做禽兽,云舒伤得那么重,这点定力他还是要拿出来的。

房敬宇知道自己变了,变的不多,但确确实实和以前是有些不同了。当初他会亲近的云舒,完全是一种人类以生俱

来审美的心态,无可否认那个孩子在外貌上是无可挑剔的,而且非常的具有亲和力,让人忍不住想亲近。两个人从

暧昧不明走到今天,房敬宇却突然觉得对方吸引自己的东西已经变了,他只觉得云舒现在哪怕是残了缺了,甚至毁

容了,但只要他还是他,那些内在的东西不曾改变,那些纯真和执着不曾消失,自己就找不到任何离开他的理由。

相识还不满一年,却已经开始觉得一辈子也不算长,流连过多少晨昏,如今才知道心动的感觉是如此不同。

“小双哥刚才来过。”一天房敬宇去了趟街上帮云舒买了有营养的食品,刚回到医院就被小墨拉住了,刘墨把他拉

到楼梯间里,表情严肃。

“怎么了?”房敬宇也紧张起来。自云舒住院王小双只来过一次,因为阿玫的神志还没有恢复,精神病院的人来过

两次说除非有人成天看着,要不然像阿玫这种危险的病人他们是一定要带走看护的,王小双舍不得阿玫只好辞了工

作在家守着,云舒这也只抽空来了一次。

“阿玫姐的病怕是好不起来了,城里待不下去了,小双哥要带她回山里去,他刚才来问云舒想不想和他一起回去。

”小墨吸了吸鼻子一脸的苦闷。

“那云舒怎么说。”房敬宇觉得嗓子发干。他知道王小双对云舒的影响力有多大,如果他坚持云舒说不定就真和他

回去了。

“从刚刚就一直在发呆。”刘墨不安的咬着唇,他没敢问云舒,那孩子已经半个多钟头没说过一句话了,他没办法

才跑到门口来堵房敬宇。

“敬宇,你说他会走么?”

“不会,我不会让他走。”

“可是,你不也是要走的么……”虽然房敬宇从来没把回去事挂在嘴边说过,但刘墨是个明白人。

“我……带他一起走!”房敬宇烦躁的抄了一下头发。

“敬宇,别傻了,你怎么带他走?“小墨无奈的笑了一下,“北京可比不得这里啊,云舒什么都不会现在还把手伤

了,连卖苦力也没人要啊!你刚毕业,再大的本事要养活一个人也不容易吧,你要让他住的离那皇城根近点好点一

个月还不花个好几千?吃的呢,用的呢?再说了这个孩子好强,怎么也不会要你养,那你说他怎么活!”

房敬宇沉默了。一个健康的云舒尚不能在这个城市里安稳的生活,那残掉了一只手臂的云舒又如何能在北京那样的

城市不吃更多的苦。

原来,一直太天真的是自己,也许,这个总是活得糊里糊涂的刘墨才是他们中间最清醒的人。

“小墨,我该怎么办?”

“敬宇,那是你的人生,只有你自己才有做选择的权利。”刘墨摇了摇头,“至于云舒,留不留也是他的自由,而

我,会一直在这里。”如果他选择留下,那这里至少还有我!

“我……不会再留他一个人。”房敬宇有点吃味的看着刘墨。在这方面刘墨实在比他多了太多优势,他唯一占到的

就是云舒的真心。

“这话~我可记着了^_^”刘墨露出一个狐狸似的笑容。

房敬宇也笑了,有点感慨,明白过来了刘墨是在帮云舒要一个承诺。

39

那天的事谁都默契的没有再提,云舒的去留也成了悬在众人心头的一个谜。

房敬宇似乎是在策划着什么,和北京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但所有的电话都是背着云舒和小墨打的。

刘墨把住院当成了度假,再一次荣膺医院最受欢迎的病人。程经理又来了一次,目的和上次小墨住院时是一样的,

只是这次刘墨没有让他为难,华老板送来的支票他大方的收下了,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云舒着想,王小双已经

自顾不暇,自己的那点存款面对两人庞大的医药费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敬宇还是学生,很多时候也是有心无力。其

实那华老板也算得上是本城有名的青年才俊,在那个圈子里口碑也不差,出手大方又有风度,不少漂亮男孩子对他

是死心塌地的。他追刘墨算得上是高调,刘墨回绝的也高调,局外人都等着看好戏,可惜两个当事人连照面都不打

。有人说刘墨不识好歹,那可冤枉人了,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没感觉就是没感觉,要刘墨将就将就,简直比杀了他

还难。

但这回收了人家的钱,拿人的手软了,不表示一下不行。刘墨挖空心思的找了一个和自己有几分像的MB,如此这般

交代了一番就打包给华老板送过去了。现在这钱刘墨自认是拿的心安理得了,可就不知道华老板收到这份‘大礼’

的时候是怎么的心情。

云舒快出院的时候王小双又来了。阿玫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虽然依然没有恢复神志但不再具有攻击性,只是呆呆

的不时傻笑,这样,王小双就已经满足了,至少可以把她平平安安的带回泷山坳去了。变卖了所有的家当,收拾好

了行囊,只等云舒点头他就去买火车票了。

刘墨把敬宇从病房里拉了出去,他说,我们谁也不能影响云舒的决定!

病房里的谈话持续了很久,房敬宇趴在天台的栏杆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低头看着楼下住院部大门前青灰色的台

阶,不禁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电视报道——叛逆的少年想结束自己的生活,警方的谈判专家正努力的劝说着,镜头

前是一位母亲哭泣绝望的脸。房敬宇此刻有着和那位母亲相同的心情,只是这次站在悬崖边的是他的爱情。

嘎吱一声,天台上锈迹斑斑的沉重铁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看见来人,敬宇慢慢拿下嘴里的烟把它在手中悄悄熄灭

,小墨也摘下耳朵里的耳机站了起来。

王小双的表情有点疲惫,他才三十多岁,却有着一种迟暮的沧桑。他看了看天台上的两人,然后沉默的向着刘墨走

去。

“好好对他。”沉默的对视后,王小双留下一声沉重的叹息,转身离去。

“小双哥,我保证,云舒会幸福的。”看着王小双略微佝偻的背影,刘墨的心也微微苦涩。

听到刘墨的话,王小双的身影微微一顿,轻轻点了点头,如来时一样沉默的离开了。

“怎么回事?”王小双已经离开一阵了,刘墨却依然站在原地,脸上有点意味不明的笑,房敬宇静静的在他身边站

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云舒不走了,那个臭小子不走了!!”刘墨突然大笑起来,然后一把抓住敬宇向楼下冲去。

不走了,他留下了!房敬宇一边消化着这个天大的喜讯,一边跟在刘墨身后狂奔。

“说服我哥可真不容易啊!”看着跌跌撞撞冲进来的两人,云舒坐在床上幸福的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欢呼一声,小墨和敬宇冲了上去把云舒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三个人抱在一起笑得快乐无比。

王小双走的那天带着阿玫来了医院。阿玫已经认不出云舒了,她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王小双走到哪她的眼珠就转到

哪,陌生的环境让她有点惊惶。

云舒从病床上爬了下来。跪在阿玫的膝前,把头靠在她的膝盖上,一声声轻轻叫着姐姐,泪珠大颗大颗的落在阿玫

的腿上。阿玫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云舒的脑袋,又慢慢的把手缩了回去,沉默的像一棵植

物。

刘墨站在一边陪着云舒掉眼泪,他也知道如果那天没有阿玫,他和云舒现在是生是死都还是个问题。房敬宇也不忍

的别过头去,曾经觉得自己也是受过挫折的人,可是和眼前的四个人比起来,他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幸运和幸福。

挣扎在社会地层的人,道听途说是一回事,真正亲眼所见又是别样的感受,那怕不能顾及所有,至少他们中的那一

个人,自己不能让他再受任何伤害。

“云舒,哥没照顾好你,对不起你娘了。”王小双怜爱的摸着云舒的脸颊,目泛泪光。

“小双哥,你是我的恩人,我和妈妈都感谢你。我会好好活下去,这里有我的梦想也有妈妈的梦想,如果不够坚强

,妈妈一定会对我失望的。”云舒把头靠在王小双的怀里,他不走,不光是为了朋友,为了爱人,也为了自己和母

亲最初的梦想。

王小双走了,云舒没有哭但他还是难过了。他静静的靠在病床上偏头看着窗外,二月的春风已经扬起,枯败的枝头

也有了点点绿意生机。

刘墨不知从哪里弄了一把吉它,自弹自唱的哄云舒开心。

我以为冬天是最美丽的季节

冷冷的溪边有你还有鱼在水里

一对对很自在一对对很相爱

让人想到未来

是不是你也和我一起在寻找

那种鱼只有幸福的人看得到

谁用爱去拥抱它就在周围绕

陪你一直到老

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要承担多少哀伤

才可以面对破碎的梦想

我相信那么多的关心总会带来希望

别忘了我们这里还有鱼

陪你一直到老

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要承担多少哀伤

才可以面对破碎的梦想

别忘了我们这里还有鱼

在这里没有风浪不会摇晃不再心慌

当黑夜过去总会有阳光

我陪你找个池塘盖间平房忘掉哀伤

给自己一个有鱼的地方

………………

40

月底的时候刘墨和云舒都获准出院。他们恢复的很好,没人能看出他们曾受过那么重的伤,因为他们的笑容是那么

的灿烂,神情是那么的快乐。只是,刘墨那张漂亮的脸上留下了两道丑陋的疤痕,而云舒的右手再也提不起超过一

公斤的重物。

云舒的手医生已经无能为力,面对那个年纪大些的男孩恳求的目光,主治医生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倒是整形美容

专科的一位医生来找过刘墨好几次,表示他有办法治好这脸上的疤,而且是费用方面完全不用他们操心,但刘墨婉

拒了。谁说残缺不是美?刘墨对着镜子欣赏了半天,一句话几乎气白了那老医生头上的最后几根黑发。

云舒和刘墨又回到了娱乐城,又回到了那个小套房。房间已经被房敬宇彻底的打扫清理过了,清爽干净散发着阳光

味道的房间让人想不起这里曾经有过的血腥。程经理还留着两个孩子的工作,那是华老板吩咐下来的。刘墨辞了酒

吧推销酒的工作,受伤的脸不适合再出现在灯红酒绿下,他留着在茶座弹钢琴的那份工,虽然收入少了一半,但生

活还是够的。云舒的手不能再做清洁的工,程经理调了他去茶室当侍应,叫人眼红的美差。茶室虽然也是娱乐城的

一部分,但比起主楼的灯红酒绿奢靡豪华,处于副楼的茶室自有一种清贵高雅,来消费的人更是非富即贵,所以在

员工素质上也要求严格,专业、外表和经验缺一不可。三样云舒只占了一样,但没人敢说什么,说都清楚那是上面

的安排。

“敬宇哥,你说我运气是不是很好啊。”云舒看着身边的敬宇,弯弯的眉眼里都是笑意。

房敬宇有点心酸的笑笑,这孩子总是那么容易满足,也亏了是这样的性格才没被现实的残酷磨灭了他眼中的光华,

而自己曾经为了一点挫折就去嫉世愤俗去堕落,伤了别人的心自己还满腹的委屈,他还真配不上云舒啊!

“不是叫你别叫我敬宇哥了么,和小墨一样叫我敬宇不好么?”拉起云舒的手,顺着那修长的手指一根根的亲吻着

,暧昧而亲昵。

云舒悄悄红了脸,他也会这样叫的,但都是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一字之差,在云舒来说就多了份禁忌的痴迷。

那样子看在房敬宇眼里,只觉得浑身又热了起来。

“云舒,等我,一定要等我,知道么!”房敬宇急切的亲吻着怀里的人,收紧双臂抱紧了云舒消瘦的背。

“我会一直在这里。”不管你还回不回来,我都会一直在这里。闭上双眼,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的彷徨和无助。

云舒对房敬宇的爱是不求回报的,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无欲无求,让人忍不住给他更多。

刘墨还是在晨曦微露的时候回到了自己和云舒的家,轻轻的推开门,房间里依然昏暗,晨光被阻在了厚厚的丝绒窗

帘后面。那张大的离谱的床上紧紧依偎着两道身影,他们就像还未离开母体的双生子那样拥抱着对方。

轻轻的退了出去,无声的关上门,刘墨坐在楼梯口的过道上,点起一支烟慢慢的吸着。

拿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俊美的脸蛋上露出一个堪称邪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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