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感 上——dubedu
dubedu  发于:2012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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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边坐下,农家兄弟和楚放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吹着风,看着景色。辛力和他的伙伴们,明明年纪比较大,反而很活跃地窜上窜下,大声地说着笑着。

夕阳西下,农济锋指着远处的岳麓山,说:“长沙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地方。我也有很久没有来这里了。有时候,人少的时候,坐在这儿,看着两岸的高楼,看着远处的小山,倒有些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感觉……”

楚放撇了一下嘴:“你显摆够了没?这么文艺。”

农济锋噘起嘴,深受打击的样子,耷拉着肩膀,玩着脚下的鹅卵石。

农益峰笑着站了起来,找了个单薄的石片,对哥哥说:“还记得那个时候打水漂吗?”他将石片横着甩了出去:“啊,讨厌,现在都不会玩了。”

农济锋兴趣被弟弟撩起,也满河滩上找适合的石头:“我也来试试。当年我很厉害的。”嗖的一个扔了出去,石片在水面上弹了好几下,才沉入水中。农济锋哈哈地大笑起来:“楚哥,你会玩这个不?”

楚放微笑着叹了口气,也站了起来,接过农济锋递给他的石片,琢磨了一下,扔了出去。

直接沈底。

农济锋笑得咯咯的,兄弟俩争先恐后地找石片,比着谁扔的在水面上弹跳的次数更多。间或,农济锋也没有忘记把楚放也拉着一起扔,不一会儿,辛力他们也加入了这个孩童游戏。一时间,闹得水面扑通扑通响个不停,七八个大男人,就像孩童一样嘻嘻哈哈吵闹个不休。

“够了。”楚放玩得挺开心,不过晚上还有演出呢:“辛力,你再这么哇啦哇啦叫,到时候你上台的时候,可别跟小锋一样,只得个鸭公嗓子啦!”

辛力大笑着应了,突然想起什么,说等等,撒丫子便跑。

楚放看着满手的泥沙,满足地叹了口气。今天心情很轻松,也很愉快。这农家兄弟,还真是有趣。这么想着,抬头,却见农济锋满脸的娇羞看着他,激得他头皮一麻;转眼看到农益峰诧异地看着他,又惊得他头皮一紧。我靠,“小锋”这小名儿也不过才喊了一两次,怎么现在就这么顺口?还有,那个农益峰的名字也带一“峰”,两字同音,别不是小孩误以为我那啥了吧?

楚放很难得地难为情了一下,搓搓手:“呵呵,小农,你弟弟的小名儿是什么?那个,感觉喊小农,你们俩都会答应似的……”

农济锋的神色暗了一下:“你叫他峰峰就好了。我们在家,都这么叫他。”

农益峰连连摆手:“哥,人家都这么大了,不用叫得好像我是个三四岁的娃好不好?楚哥,那啥,就叫我名字。倒是哥,好久没有听到有人叫你小锋了……”

农济锋嘿嘿干笑了两声,在一旁坐下,低着头搓手上的泥沙:“因为我也是大人啊,比你还大。在工作单位,人人都叫我小农。估计过上几年,就会有人叫我老农了。”

“才不会。”农益峰在哥哥身旁坐下:“老爸,人家才叫他老农呢,你,估计是啥‘农哥’吧?我啊,说不定以后工作了,别人都叫我‘农民工’”。顿了一下,农益峰率先大笑起来。

农济锋和楚放互看了一眼,跟着嘻嘻地笑,尴尬劲儿,倒过去了。

阿当他们也跟着乐,说“农”姓很少啊,所以他们的识别度很高吧?农济锋摇摇头,说:“农姓有几个出处。一说是神农氏的后代,也有壮族侬姓改成汉族农姓的,还是北宋时期皇帝灭壮族侬部,侬姓人为了避免灭族而忍痛改的,有的改成了赵姓,有的去掉了单人旁成了农姓。也有说是羌族人的后裔的。”

迷魂大为好奇,追问:“那你们家是哪一支?”

农济锋苦笑:“我们家,几代贫民,谁去计较这些?大户人家才弄家谱什么的吧?我爸差不多是个文盲,除了会计数卖菜外,啥都不会,更不会追究这个。”至于他,本来就不是农新华亲生,自己该姓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吃多了撑着去追寻农家的起源呢?

楚放自然不知道农济锋想些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这个话题说下去农济锋会很不开心,便岔开话题:“辛力呢?”

“来了!”辛力气喘吁吁地过来,手里拿了把吉他,先递给楚放一个湿纸巾:“擦擦手。今天开心吧,小楚,我要听你唱歌。”

楚放怔了一下:“你撒!症啦,我唱歌?我什么时候唱过歌?”

辛力把吉他交给农济锋,自己在楚放跟前单膝跪下,拿湿纸巾给楚放擦拭双手,低声说:“小楚,其实我难得有机会来要挟你,这次,一定要威胁一下。嘿嘿,就这么一次。”

楚放抽回手,甩了个冷脸给辛力:“你什么意思?”

辛力诡异地一笑:“什么意思等我们私下再谈。其实小楚,我还真想听你唱歌。公司里谣传很多,我忍了这么久,也算不错了。”辛力掉头跟乐队说:“哥们,咱私下说话,私下唱歌,绝不外传,是不是?”又看着楚放冰冷的样子,忍住笑,凑近楚放的耳边,说:“唱首歌,给小农听吧。”撤回,继续说:“在公司也只听到你哼哼来着,很久没有放开喉咙唱了吧?我们K歌的时候也没有见你参与过。小楚,看在我们这次表现这么好的份上,唱一个吧!”

阿当他们跟着起哄。农济锋抱着吉他,低着头,不说话。农益峰搞不清状况,跟着阿当他们一起殷切地看着楚放。

楚放踌躇了片刻,狠狠地瞪了辛力一眼,把手擦干净,接过吉他,拨弄了两下,喉咙里低沉地哼了几句,清了清嗓子,看着流淌的河水,轻轻地唱了起来:

可以彼此分享得意骄傲

不担忧谁的心里不是味道

可以传染给你心情不好

连说一个理由都不需要

可以直来直往提醒劝告

就算争吵也都是为对方好

可以和你商量秘密苦恼

不害怕全世界都会知道

我找你找了好久

一个互相了解的朋友

生活有人分享的时候

快乐就变得容易许多

我找你找了好久

一个拿心来换的朋友

伤痛有人抱紧的时候

未来有什么路不敢走

23.

农济锋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得不成样子。整晚,他都跟弟弟在一起在舞台下面跟着舞台上的歌手唱啊叫啊,就像完全换了个人,跟毛头小伙子一样,平日里阴郁愁苦的样子一扫而空,让他的弟弟怀疑这个哥哥是不是被外星人附身了。

但是农益峰也没有时间想太多。这样的音乐会,也不给他胡思乱想的空隙。气氛很重要,一旦你投入这种狂欢的氛围中,要想保持自我,真的很难。

之后,农济锋带着弟弟走了好远才打到的士,送弟弟回家,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又上了一直等候着的的士,“过河吧……”农济锋说。他浑身的血液仍然在沸腾,不仅仅因为看了几个小时的摇滚live,还在于,楚放,始终都在他的脑海里荡漾着。

他使劲地按着门铃,过了两三分钟,门才打开。楚放披着浴袍,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看到他,满脸的惊讶:“你不是送你弟弟回去了吗?”楚放很快露出了笑容:“怎么又过来了?”

农济锋挤进门,靠在门上,嘻嘻地傻笑,笑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帮我买了衣服……所以我等着你帮我脱……”

楚放差点惊掉了下巴,手一松,毛巾掉地上,然后毫不犹豫地往前一凑,双手抓住农济锋的上衣,用力一扯,哗啦一声,钮扣纷纷迸裂开来,飞得到处都是。

农济锋瘦弱却并不单薄的胸膛露了出来。那家伙身子抖了一下,嘴巴咧得更开,将胸脯往前一挺:“明天我不跟了……”他的声音都有点儿变调:“跟你屋里睡一天……所以,做死我吧!”

楚放扑过去,捉住农济锋的腰,狠命地亲了起来。

疯了,楚放跟疯了一样,将农济锋箍得紧紧的,咬着那人的嘴唇,舌头伸到那人的嘴中,狂乱地吸吮着那人的舌头,舔弄着,蹂躏着,似乎恨不得就将那人给撕碎,吞噬。

因为什么疯了,楚放并不太清楚。也许是因为这几天太过放纵自己,以至于自控,被抛到九霄云外。也许是因为农济锋太搞了,偏偏就搞到楚放最没有办法抗拒的那一点。那家伙的小心翼翼,那家伙的一点儿温存就受宠若惊,那家伙的眼神不停地围着他转,那家伙的放下自尊一次又一次地央求,那家伙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讨好自己,那家伙的让人疼,让人怜惜,让人另眼相看,让人想要取笑却又不忍心取笑……

几次见面,每一次给楚放的感觉都跟上一次不同。

肉欲,变得从来没有过的猖獗。楚放的两只手死命地揉搓着农济锋的身体,而农济锋,在楚放狂风暴雨般的侵袭下,一点点软了下来。呻吟抑制不住地溢出,身体颤抖着,因为兴奋,因为渴望。

手忙脚乱的,两个人一边热吻着,一边往床上靠。

农济锋的衬衣被扒掉,裤子被蹭掉,落在了地上。楚放的浴袍轻而易举地被解开,扔在一边。赤裸的身体纠缠着,两个人狂乱地摩蹭着对方的身体。体温一点点升高,欲望慢慢地蒸腾。

楚放啃着农济锋的肩头,农济锋又疼又爽,身子扭来扭去,想要更多地接触楚放的肌肤。两个人的欲望,直挺着,在对方的身上胡乱戳着。找不到进入的口子,得不到足够的抚慰,让两人更急,更加没有章法。

楚放身上是宾馆的廉价的一次性沐浴露的味道,而农济锋的身上,气味就不那么令人愉快了。整整一天奔来跑去,汗臭味,甚至还有在洲头染上的水腥味和泥土味,以及人挤人人挨人蹭到的人味,交杂在一起,乱哄哄的。

楚放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啃噬着农济锋的身体,亲吻着,咬着,舔弄着。

农济锋很想说先洗个澡,但是又舍不得离开楚放的掌控。那种迫不及待,让农济锋晕晕陶陶,云里雾里,找不到方向。

两个人在床上翻滚着。除了呻吟,什么话都没有说。

也不过一会儿,两个人的身体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就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样。

农济锋趴在床上,楚放死死地压住他,坚挺在农济锋的股缝中找可以进去的地方。尽管那家伙两腿张得大大的,但是也不容易进去。楚放想着要去浴室找沐浴露,脑子那样想着,身子却不听使唤,蛮力地捅着,好像想要撕开农济锋的身体一样。

楚放直起身子,捞着农济锋的腰。那家伙扭了两下,乖顺地跪了起来。楚放紧皱着眉头,欲望的头部顶着那个小穴,慢慢地往里头挤。

农济锋疼得汗都下来了,身子上的那一层薄汗让楚放更加混乱。他侧头看了看浴室的门——不仅仅需要润滑,还需要安全套——但是手却放不开农济锋的腰。

农济锋的手在床边捞啊捞,总算捞到裤子,然后一边撑着身子一边摸索着,总算把东西找到,反手递给了楚放。

楚放眼睛一热,接过润滑剂,打开,挤了好些在想要进去的地方,再慢慢地往前推。

痛。两个人都痛。但是都没有出声,忍耐着,仿佛那痛,是个印记,留在对方的身上,刻在自己的脑海中,烙在心里。

然后是一点一点的进入,越来越多的感觉。两个人身体的连接,仿佛也在拉动心与心的距离。再进一点,直到完全进入,就好像,生命,也交融在一起一样。

楚放慢慢地抽插着,侵袭着农济锋的身体,等到动作越来越顺滑的时候,才俯下身子,去摸对方的欲望。

也是坚挺着的,顶端还滴下了液体。

楚放闭上眼睛,细细地感受着农济锋的体内。温暖而紧窒,包裹得那么严密。每一次的抽出,都好像被挽留,每一次的进入,又好像被推拒。

“还……疼吗?”楚放问道,声音比他唱歌时还要醇厚诱人。

“嗯……”农济锋配合着楚放的动作摇动着屁股:“好……这样子被填满……好……”

摸着农济锋的腰,楚放轻轻地笑了:“做死你啊……真要做死了,以后我怎么办呢?”

农济锋觉得心里头无穷的苦闷和不甘被楚放慢悠悠的动作一点点撞飞了,欢喜得没有办法表达出来,只是蠢蠢地说:“我会再活过来的。”

楚放嗯了一声,看着进出的那个地方,柔弱,却又强大。

低下头,亲吻着农济锋的背脊,身体不停地冲击着男人的身体,手不停地套弄着男人的欲望。性欲的不断地盘旋上升着,当农济锋尖声叫了起来的时候,就好像决堤一样,仅剩的那一点点控制也烟消云散。

两个人配合着,拼命地从对方的身上搜集快乐,又将自己的兴奋,一点也不剩地传递给对方。身体的撞击声颇有些惊心动魄,呻吟和低吼,不成腔调。

直到高潮。

农济锋被楚放喷发的灼热给烫得再次尖叫起来。那种力道,出乎他的想象。就好像,楚放对他的渴望和激情出乎他的想象一样。

他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着,高潮的余韵那么美妙。当楚放的欲望退出他的身体时,农济锋依依不舍地夹了一下屁股,反而让那物事出去得更快了。

“没带套子。”楚放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着:“故意的。”他说:“就想这么射在你身体里面。”

“唔。”农济锋的声音几不可闻。他稍微有点儿担心,并不太多。娱乐圈很乱,作为娱记,他当然知道。但是楚放肯定不会乱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对楚放的了解,也着实有限。

“几年前我跟人做过。”楚放犹豫了一下,说:“都是带了套子的。这两年做体检时也查了,没事。”楚放半压在农济锋的身上,摸着他的腰肢:“你……也没事吧。”

“嗯。我……也跟别人做过。一次。也做了检查,没事。”农济锋没有回头看楚放。这样的对话很让他不舒服。楚放应该是个爱干净的人。但是,他也有过别人不是吗?不能太要求自己吧?

楚放抚摸着他的身体,也有点弄不清为什么自己要冒这个险,为什么要说这种煞风景的话。只是话也说了,险也冒了,莫名其妙,稀里糊涂。

“也许是因为……想着看能不能真的长久吧……我对于一夜情没有兴趣……我说小锋,要跟我,可能会蛮辛苦。比方说我们不在同一个城市,比方说我很严苛,比方说……”

农济锋转过头来,盯着楚放:“比方说我没有一副好皮囊,比方说我家境窘困,比方说我有时候很别扭……”

“比方说我做爱时不够体贴……”

“比方说我在床上很饥渴……”

“比方说我不会温柔浪漫……”

“啊……比方说我经常胡思乱想……还有谁比你更温柔更浪漫吗?”

“呃,一抓一大把吧?你其实胡思乱想的时候还蛮好玩……比方说我肯定不能陪你到处玩……”

“摇滚音乐节这样子玩还不够刺激吗?比方说我穿衣服没有啥品味……”

“我有品位就够了……比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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