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生子)——色如空
色如空  发于:2012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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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莫语反问。

“……是请求……”钟离双手伏在地上,跪下,“求您不要说……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莫语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情形,点头应允:“好啊,我不说,不过你也该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钟离问道。

莫语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慢悠悠坐回床上,双手撑在背后道,“钟离,脱光衣服,上来!”

“是。”

这是第几次?钟离记不清了,也许正是次数太多,身体、感情、甚至意志都已经麻木了。不再有起初的心酸和伤感

,淡淡的哀愁也越来越模糊。莫语的拥抱不过就是肉体上的发泄和满足,根本不带丝毫感情,钟离对于这点都已经

习惯,自己的感情走到这步上,他还能奢望什么呢?

之后发生的就和以前一样,莫语蛮横地进入、冲撞,却不忘挑逗钟离,期间不时出语恶言相向,为的不过是让钟离

明白自己多么可耻……然后他觉得够了,做完就倒一边睡觉,全然不顾钟离。

原本打算休息的钟离不得不起身,自己打水清洗,疲惫至极的他花了整整半个多时辰才梳洗完毕。他换上衣服,看

向床铺,果然已被莫语全数侵占,连半点位置都没有留给他。

回忆起来,自从那天起,莫语就不曾与他同枕共寝了……

钟离拖着身子走到他身边,还是不忘他的承诺,就轻声唤道:“王、王,你要我……答应什么?”

“恩?唔……”莫语甩甩手,不耐烦地回应,“不要吵我,有事……明天再说……”

“……是。”知道求结果无望,钟离也不再坚持。

独自坐到一边铺着软垫的椅子上,头靠着墙壁沉沉睡去,他太累的,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与莫语初次见面的地方,那个时候,他们两个都还是孩子,每天上午他都会带着莫语去池塘摸

鱼嬉戏,而莫语总会甜甜地称呼他一声“哥哥”,那是两个人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

03

莫语从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平静地生活在亓羿边境的小山脚下。他的印象中,母亲鲜少与人交往,也不准他出门

见人,所以他一直是一个人,没有朋友,只能与林子里的动物为伴。直到他十岁那年,钟离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时的钟离还是个少年,却有着超凡脱俗的气质,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身着一席月白色的素杉站在他面前时,莫语

还以为自己是看见了天上的神仙。然后只听他轻柔一笑地说,不要害怕,我是来保护你的。

之后的日子真的很开心,钟离每天都会在莫语母亲离开后,前来照顾陪伴他,和他玩耍,教他读书,还会买给他孩

子喜欢的玩具。小莫语亲昵地称呼他“哥哥”,还每日清晨采花送给钟离,那是只有山脚的小河边才盛开的小白花

,带着淡雅的香味,莫语觉得它和钟离很配。而钟离收到花时,也会绽露满足的笑颜,这时莫语也会和他一起欢笑

,两个人如胶似漆……

但是,孩子总会长大,莫语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钟离的感情逐渐加深,也开始好奇钟离的身份,所以某天

傍晚他趁着母亲没回来,偷偷跟着离开的钟离进了小镇……就是这天,他亲眼看着钟离走进了矜鸳楼,亲眼看着他

换上一身红装,以自己从未见过的姿态面对他的客人!

莫语怔住了,呆呆地在暗处站了很久,然后身体自己动了起来,他一路狂奔,没有目的地奔跑,寒风划过他的脸庞

,那个时候他似乎在哭……莫语跑了很远,直到他跑不动了才停下,这时摆在他面前的是完全陌生的景色。

“这里是哪里?”他擦擦眼睛,自言自语。

可回答他的只有风的声响,莫语只能自己探询回家的路,拨开一层层草丛寻找出路,忽然他听见前方的草堆里有动

静,好奇的他于是就探头去看,谁知……

“……!”从梦中惊醒的莫语,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满头大汗的莫语立刻旁观四周,蜡烛即将烧尽,微弱的烛光悠悠闪动,钟离靠在椅子上睡得正沈,窗外的夜空已有

些许变色,看来黎民将近了。

“是梦!?”莫语擦着头上的汗水起身。

习惯性地拿起了钟离的毛巾将自己擦拭了一番,随后穿上衣服,梳洗打理。期间他都尽量小声,没有吵醒钟离,一

切完毕后,他才慢慢走到钟离身边蹲下。没有伸手触摸,只是单纯地凝视着那张熟悉的睡脸,莫语孩童似的歪头打

量……

没有变过,从相遇之初,钟离的容颜几乎不曾改变,清丽出尘,秀雅绝俗,宛如天人──他曾经是他的憧憬!这种

时候,莫语常会想:如果那天没有跟去,如果他一直不知道钟离的身份,那么一切又会怎么样呢?

“人啊……真是矛盾。”他不禁轻言感叹,“事到如此,还能怎么样呢!?”说罢,他站起了身。

从床上拿起一条薄被替钟离盖上,钟离受惊动了动身子,正好露出颈间的红印,那是昨晚莫语留下的。莫语以指轻

碰那痕迹,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残忍。

“钟离,你是我的东西。”他执起他的一缕青丝放在嘴边亲吻,“只有我身边才是你的容身之处,你逃不了!”

……

当钟离醒来,已时至中午,他慌忙起身,意外发现了身上的薄被,没有多想,只当莫语是可怜才替他盖上的,匆匆

打点一番,便进宫见驾。在他赶到宫中时,却遇上了一个意料不到的人。

“参见王、参见太后。”

高坐于莫语身边的女性正是先王祁炎的母后──金菱,按照旧例,莫语的母亲已逝,故登基后还是该尊称她一声“

母后”,奉其犹如亲母。

“钟离不用多礼,平身。”虽贵为太后,可金菱却是平易近人,温柔大度。

她岁数并不大,莹眸如水、素雅端庄,当初年幼进宫就被册封为妃,得宠后诞有一位公主和两位王子,可公主不幸

夭折,留下的两位王子便是祁炎和亦优。如今儿子都不在身边,自是有些寂寞。而莫语视她如母,待她恭敬有佳,

也使她欣慰不已。

“钟离有事?”太后问。

“啊,微臣只是例行来为王把脉。”钟离回答。

太后听了,连忙起身笑道:“看看,哀家都糊涂了,钟离是药师,找王当然是这事,那哀家先行离开了。”

“太后不用。”钟离连忙阻止,“微臣只是例行把脉,王身体健康,不费多时,太后与王自可议事。”说着就自己

上前,拿出垫枕开始为莫语把脉。

莫语伸出手,看着专注把脉的钟离,忽然露出一丝笑意,对太后说:“母后,您方才所提的纳妃立后之事可有进展

?”

“……!”钟离闻言一惊,手也剧烈颤抖了一下。

满意他的反应,莫语继续道:“还是母后已经有了人选?”

太后看了看钟离,点头回答:“站在母亲的立场上,哀家希望你能自行选择,可是站在太后的立场……”

“母后但说无妨。”

可她没有回答莫语,却将视线移向了钟离,“药师应该明白哀家所想!”

“钟离?”莫语奇怪地看向钟离。

此时,把脉完毕的钟离收拾起垫枕,微微倾身,“太后是说太师之女玲珑?”

“正是。”太后赞赏有佳地看着他,“如今新王登基,需要大臣们的支持,而太师是最好的后盾。听闻其女秀眉凤

目,娇艳动人,想来是王后的不二人选。”

“诶,可微臣在意的是太师……”钟离也一语道破自己的忧虑,“似乎心机太深,恐怕……”

“恐怕他篡夺权位?”莫语替他说完,后随即大笑,“钟离啊钟离,你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

“不,这是……”钟离想解释,可莫语却没有给他机会。

“此事本王自有分寸,你大可不必担心,先退下吧!”莫语命令。

钟离沉默片刻,最后道:“微臣告退。”

04

钟离一离开,莫语便从王坐上站起,直直地向他远走的方向望去,眼神中多了一絮无奈。太后注意到了他的不同寻

常,顺着那视线看去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呵,新王似乎很喜欢钟离呢!”太后笑着道出。

可这话却引来了莫语的不悦,他皱起眉头否认:“才不是,太后多心了。”说着撇开头,坐回原位,“本王倒觉得

太后好像很喜欢他。”

“哦?”太后敛起笑意,一脸高深莫测地打量着莫语,“新王这么觉得?”

莫语总觉得太后的视线很不舒服,下意识地想逃避,“因为太后好像很相信钟离。”

太后对于莫语的言辞略感惊讶,“对,哀家很信他,不光是哀家,连祁炎和亦优也很信他。”

“是么?”莫语不禁暗嘲,如果眼前的太后知道,正是钟离背叛了祁炎,他才得以坐上王座,那又会怎么样呢?

“因为钟离是韬潋最没有野心的政治家!”太后丝毫不吝啬夸奖,“所以可能的话,哀家希望新王能重用他。”

“没有野心的政治家?”莫语奇怪,“可钟离不过是药师不是吗?”

太后笑着点头,“诶,韬潋王族的药师都是来自同一家族,不过钟离不同与以往几代药师,他身为独子,从小陪伴

祁炎,在宫中学习,对于政治方面的见解和手段丝毫不差于祁炎。”

“所以太后会询问关于韬潋王后归属的事情。”莫语细细推测。

太后以笑回之,“不过,对于立后之事,我还是希望新王能考虑清楚再行事。”她慢慢起身,打算离开。

“太后?”莫语有些莫名,要是他没有听错,刚才她的话中隐约包含了警告。

“新王不要忘记,哀家并不是名正言顺的王后。”太后背对着他,悠悠说道,“所以哀家知道,作为王的女人的悲

哀。说实话,哀家并不喜欢看见后宫人满为患……”她伴随着话语,一步步走远。

独留下莫语坐在王座上,面对着空旷的宫殿……

……

离开了宫殿的钟离回到了药屋,放下一些器具,就进屋捣药。原本安静的小屋不停地传来“笃笃”的响声,有节奏

、有韵律,可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寂寞。

不知何时,门开了,祥勤探头进来,寻找到钟离的身影才笑嘻嘻地来到他身后,伸出手蒙住那双眼睛:“猜猜我是

谁?”

“哥哥,猜猜我是谁?”以前的童音与此共鸣,钟离忽然将捣药杵敲到了自己的手上。

“哇啊!”钟离没有做声,只是捂住伤处,而祥勤的反应可大了,他连忙撤下手,拉起钟离的手直吹气,还不时大

喊,“我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受伤好玩吗?还是药师呢!”

被他这么一说,钟离倒反觉得自己是肇事者,不禁好笑,“祥勤,你怎么又来了?左将军很闲吗?”

祥勤摸摸自己的脑袋,孩子气地眨眨眼,“哈哈,没有……只不过,你好像很不开心,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诶?”钟离吃了一惊,立刻摇头,“没有啊,我很好。”

看着他略显慌张的样子,祥勤翻翻白眼,毫不犹豫地回道:“你胡说!”

“以前的你总是一脸镇定自若地站在韬潋王身边,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在乎,即使好多人想拉拢你,可是你都没有放

在心上。”祥勤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继续,“不过你这次带着新王回来,倒是改变不少,整天闷闷不乐的……被人甩

了?”

钟离惊愕地抬起头,对上的是祥勤的嬉皮笑脸,“怎么?被我猜中了?”

“呵……”钟离苦笑,“算是吧,不过不是被甩,是从来没有被爱过。”

“哈啊?不会吧!”祥勤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哪家姑娘那么没有眼光,居然看不上你!?”

“不是姑娘的问题,是我自己。”钟离取药敷在自己的手上,低着头祥勤看不见他的表情。

听他的语气,祥勤情不自禁地问道:“钟离,你哭了?”

“没有。”抬起头,钟离还是笑得坦然,“只是那姑娘有想干一番大事,所以不能委身与我。”

“委身?”祥勤难以置信地调高尾音,“区区小女子想干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嫁给韬潋的药师居然还‘委身’!?

钟离沉默些许,然后才开口道:“没什么,人各有志,如今只希望他幸福就好。”

祥勤看着他,也只能一声叹息:“哎……你啊,不要总是那么老好人行不行?有时也要自己去争取下,不然可是会

后悔的!”

“呵……小子,不要装老成。”钟离手指一弹,“这次来找我还是有其他事的吧?”

“哎哟,痛!”祥勤捂住被弹中的额头,“真狠,是啊!亏我还好心来和你分享情报呢……”

“情报?”钟离警惕起来。

祥勤正正神色回答:“就是太师啊,那老家伙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太师……”这个正是钟离所担心的。

韬潋王族由于内战不断,曾有一度严重地丧失了民心,幸好祁炎及时发动政变成功,力挽狂澜,并使国家暂时稳定

了下来,这才不至于改朝换代。韬潋王族在那个时候应该算是“幸存者”,然而就是有人的野心不满足现状,希望

能对韬潋王族取而代之。

钟离在那时不只一次地从祁炎口中听见他对太师的批判和不满,可是他们都清楚,内战才刚平息不久,绝对不能此

时让他下台,韬潋经不起那样的折腾。

而如今,明明到了铲除他的好时机,可韬潋王却……

想到这里,钟离不禁握紧了拳头,“祥勤,现在有空吗?”

“什么?”

“我要拜会太师。”

05

“唔……这个怎么样?”坐在庭中的少女看着手中的绣布,有些丧气地问。

坐于她对面的女孩与她有着相同的样貌,微微一笑抚上那绣布回答:“很好啊,挺细致,而且也没有断线,你进步

很大啊,玲珑姐姐。”

这两位正是韬潋太师的双生千金,她俩虽然容貌一样,同样明眸皓齿、秀美俏丽,宛如出水芙蓉一般的纯净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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