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溪 上+番外——曲流徙
曲流徙  发于:2012年03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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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溪轻轻的笑了,然后他从办公桌里面走了出来,走到李诚筑的面前。李诚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却被晏子溪一把抓住了领带,拽到自己身前。“你应该感谢我看上了你,要不然你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现在已经是一堆粉末了!”他转身从桌子上面拿起了一沓资料,用他那有些中性的声音读了起来:“李诚筑,男,二十七岁,H省人,家里面有一双种地的父母,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三个弟妹。你的二弟还在上高中,很快就要高考了是吗?你的姐姐嫁了一个瓦匠,总是被他喝醉了酒以后殴打;你的哥哥前两个月被拖拉机给撞了,现在还在家里面躺着修养;你的妹妹们就要嫁人了,却没有嫁妆……”

李诚筑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晏子溪的声音犹如恶魔一般,扼住了他欲反抗的喉咙。“啧啧,这日子过的,真他妈的憋气,是不是?”晏子溪用手指抬起李诚筑苍白的脸,嘴角微微翘起,“还有一些可能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要不要我念给你听,嗯?”

“……我干。”为什么是我?李诚筑的头脑里面闪现着这句话,但是他无暇再去思考别的了,他的家人他的状况完全暴露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就如同蛇被打了七寸一般。

晏子溪拍了拍李诚筑的身体,手指在那厚实的胸肌上面掐了一把,“早答应不就结了?以后你就住在八层,我要是不住在这儿,你就和我一起走。”晏子溪满意的笑了。

他当然满意,因为解决了一个极大的问题──生理问题。

李诚筑的脸白的就像是抹了石灰,他当然恍惚,因为从今天起,他李诚筑的人生,再也不由他自己左右了──这是个生存问题。

第五章

晏子溪他家老头子的老头子创立的帮派的名字真的足够烂俗,每次晏子溪真的都不愿意让手底下的人到处宣扬自己的出处──

“我们老大?我们老大那可是晏帮帮主,没长眼睛吧你个小兔崽子@#¥%&*……”

每次听到晏帮这个名字,晏子溪总是要被噎个半天才能换过劲来。不知道他的爷爷,那个早就去见了佛祖的老头子到底是什么文化水平,也只能亏得他们家的人姓氏还算别致,万一姓张姓王的,那就不是听到噎死的事情了,拼了他的命估计他都会给帮派换掉名字。

晏子溪虽然讨厌这名字,但是道上的其他人却是对晏帮这二字震慑的连二话都不敢说,只因为大家都知道,晏家的人,个个都是疯子!

这世界上,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疯的──因为他们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却是什么都能豁得出去,命啊钱啊的,仿佛都是眼前飘过的浮云。

晏子溪身边一直没有什么保镖,小的时候那次被绑架就是因为他身边的保镖反水,所以自那以后晏子溪再也没有带过一个保镖。不是他有什么心理阴影,只不过是讨厌身后面一堆人跟着罢了,他又不是不能自保,要那堆只拿钱却是一群废物在他身边晃,指不定那天他手痒痒都挨个儿毙了。

所以当这个季度的例会在晏氏为了掩人耳目而开设的贸易公司所在的写字楼里召开的时候,一干原本是帮内小弟们的股东看到了自家老大身后也站着一个身量不矮却没有什么特点的、疑似保镖的男人的时候,不由得惊掉了下巴。

晏子溪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自己身后站着的男人会带来什么样的猜测,他做事是一向随性惯了;但是李诚筑不能无视掉这些打量的探究的,带着各种情感色彩的目光,坐在这间会议室里面的人一个个看起来都不像是什么正派的人,虽然说面前的男人也不是个正常的人,但是好歹还有副不错的面孔。李诚筑在肚子里面默默的腹诽着,低垂着头站在晏子溪的身后,身体站的笔直。

晏子溪随意的把脚架到圆桌上面,点了一根儿烟,磕了磕桌子,“都别给我废话了!有什么要说的赶快!”晏子溪一开腔,底下顿时安静了起来,一个个都拿出材料来规规矩矩的念着。

晏子溪闭着眼睛听着,不时的破口臭骂几句,念材料的人便马上站起来,诚惶诚恐的认错。晏子溪是拿得到什么东西就往他认为出错的人那里砸,而且砸的还是非常的准。有个管财务的瘦小男人战战兢兢的读完了材料后被晏子溪报以烟灰缸伺候,一个玻璃的烟灰缸正中那个男人的额头,只听一声闷闷的喊叫,有人应声而倒。

“放屁!上次给我念得财务报告就是作假的,我已经忍你一回了,这回还和我耍这个心眼,你当老子是开福利院的啊?把钱都给你挥霍?有多少兄弟的家属的抚恤钱从你这里被克扣掉了?”晏子溪拍着桌子大声吼着,那边倒在地上的财务主管已经吓得尿了裤子,“老板……老板我错了……可是我我没有这笔钱我就还不上债……我老婆孩子都要跟我一起死啊老板……”那个男人从桌子底下爬过来抓住晏子溪的裤脚,声泪俱下的嚎着。

晏子溪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那么就让你老婆和孩子拿你的抚恤金去还债吧,看看还会不会有人克扣你的抚恤金呢?”晏子溪不知何时从上衣袋中拿出的枪抵在那个男人的头上,“我会替你要一笔的。”在那个男人声嘶力竭般的哭号中,晏子溪开了枪,男人的头整个炸裂开,脑浆混着头骨的碎片和大量的血液迸溅到晏子溪的裤腿上。

李诚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这样死在他的面前,一开始只是认为开个会的心情完全不见了,他倒退了两步,脸止不住的苍白起来,摁着喉咙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死人。

晏子溪无所谓似的吹了吹发烫的枪口,把枪往桌子上一扔,扫视了一下剩下的坐在座位上的人,满意的看到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接着念。”晏子溪觉得自己只是把烟掐了一般的随意,就杀掉一个人的态度让李诚筑由衷的有了呕吐的感觉。

而此时晏子溪好像也感觉到了身后的人浓重的不安,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李诚筑,挑起眉毛,“怎么,觉得我很可怕?”

李诚筑扭过头去,恨不得闭上眼睛堵住鼻子和耳朵,不让晏子溪的话混合着浓浓的血腥味道碰到他的身上。

晏子溪漫不经心的听着接下来应该是不可能有什么问题的报告,一边和李诚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觉得他可怜了?他上个季度就已经挪用了帮里面三百多万的资金,我猜他有可能是欠了债,还上了我也就当是给他这么多年在帮里面做事的红包了。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动用帮里面为死去的弟兄的家属抚恤用的资金,那是最不能动的一笔钱,但是他竟然敢又偷挪了六百来万……差不多把剩下的钱都挪光了。我晏帮……也不是开银行印钞票的,就这么让他嚣张下去,我怎么会其他弟兄交代?哧……我怎么和你说上这些了?”晏子溪重新点上一根儿烟,喷了口烟雾,“李诚筑,别想着背叛我,你就是我的一条狗,想好了你脖子上系着的是谁家的绳子!这些事情你迟早都要明白,别再给我弄出一副白得像鬼的脸。”

李诚筑咬着下嘴唇,竟然一扭头大踏步的离开了晏子溪的身后,就连晏子溪拉开保险栓的声音他也没有听到。

砰。

正在念帮内一个运输公司的运作情况报告的股东眼皮剧烈的颤动了下,顿时禁了声。李诚筑的左腿中了一弹,跪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声回响在此刻有些寂静的会议室里面。晏子溪站了起来,走到抱着自己的腿苦苦呻吟的李诚筑面前,用仍旧烫着的枪口往他的腿上摁去。李诚筑再次发出一声痛叫,他知道那块皮肉大概已经被烫伤了。

“我说你就是我的一条狗,你怎么就记不住呢?”晏子溪叹了一口气,“这回你应该记住了,不乖的狗,我是会不惜血本的调教的。”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念过材料的没念过材料的股东们滚蛋,然后拦腰抱起了李诚筑──虽然他那看起来有些纤细的身体实在是不应该有这巨大的而诡异的力气,但是他的确是把李诚筑抱了起来,离开了会议室。在门口候着的准备善后的帮里面的人都半躬着身送着晏子溪离开,然后再到会议室中把那具被爆了头的尸体处理干净。

李诚筑还在小幅度的挣扎着,腿上的剧痛让他汗如雨下,脸色苍白的如同纸一般,但是晏子溪的胳膊如同铁索一般将他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面。到最后李诚筑只能放弃了让晏子溪把自己随处一扔的念头,闭上眼睛,等死一般的表情固定在了他的脸上。

显然,这个表情愉悦了晏子溪,“你是我的东西,李诚筑,你是我的一条狗,明白吗?”晏子溪凑到李诚筑的耳边轻声的说着。

李诚筑握紧了拳头,抿紧了嘴,一个字也没有说。

第六章

李诚筑被送到了晏帮开设的小型私人医院里面,医生和护士对这种轻度的枪伤很是淡然,倒是看到晏子溪的时候面上露出些惶恐的颜色,纷纷恭谨的问了好然后匆匆离开。

不打麻药取子弹是晏子溪吩咐的条件,于是李诚筑就在半清醒的状态下被医生的剪刀小钳子攻击了一番,痛苦的呻吟声隔着无菌室的玻璃也能听到。晏子溪坐在无菌室门口的椅子上面,手指随着里面的痛呼的节奏而敲打着。

等到护士端着带血的手术用品出来,宣告这个小型的手术结束后,晏子溪才优哉游哉的进了病房,坐在腿被纱布层层包裹起来,有气无力的躺在病床上的李诚筑身边,用手指头轻轻拂过他那被汗水黏在额头上的头发,“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不是吗?”晏子溪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回只是个警告,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李诚筑的眼睛微微睁开了,缺乏血色的嘴唇颤抖着,“你……你是个……混蛋……”他低声咒骂着。晏子溪听得很清楚,所以他笑的很开心,“你说的没错,他妈的我就是个混蛋。但是这个混蛋是你的主人,知道吗?”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李诚筑闭上了眼睛,拒绝再和晏子溪说一句话。

这种伤在晏子溪看来的确不是什么大伤,所以在医院住了两天以后就开车把李诚筑接回了他的住所。

晏子溪也问过自己,对于一个玩物来说,他是不是对李诚筑有点儿太过上心了?但是扪心自问的结果是,他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平时见到的男人女人,无不是分为两种类型,一类是讨好他的有求于他的,那种嘴脸实在是令他恨不得挨个儿痛扁一通;另一类便是恨他入骨,找他寻仇的那类,这种人逗弄起来有危险,晏子溪还算是惜命,所以轻易不去招惹这类人。

而李诚筑,这个身份卑微的家伙,竟然敢违抗他的命令,就算是倔也倔的很有特点──要是暴怒性格的那种人,晏子溪会直接赏他一枚子弹去见上帝。

李诚筑的倔很有意思,憋着的闷着的倔,也不见他生气的有多么厉害,仿佛一捏把柄他就乖乖就范,而他却不是完全就范的,在某些地方他还是会反抗。这就让他有了玩耍的心思──更何况这个男人的身体和他也很契合,又能解决生理问题,又能解决平时的娱乐,晏子溪决定这样优秀的玩具,还是多留在身边一段时间,也不是什么坏事。

什么时候李诚筑的反骨被彻底磨平了,真真正正变成一只听话的狗,他晏子溪反而可能会一眼也不瞧他了。因为,没意思了。

李诚筑在短短的两天之内就瘦了不少,苍白的脸色一看就知道是缺血了。晏子溪没有功夫去伺候他,只是吩咐雇来的保姆记得给他做一些补血养神的汤水,把他养的别死了就成。

“李先生,您就喝一点儿吧,要不然您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小保姆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放在李诚筑的床头,苦口婆心的劝着。

李诚筑的上半身靠在床头,半闭着眼睛的样子很是憔悴,“谢谢,你放在那儿吧,我要是想喝我就自己拿。”他不是不想赶快好病,只是他不想接受来自晏子溪的任何东西。

他在脑子里面反复的推想着怎么才能逃离这个魔鬼的手掌心,但是翻来覆去的,他发现如果他是孑然一人,就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然而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大家子人要照顾,如是他跑了,那个魔鬼会怎么样对待他的家人,他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这是个无解的局。

恐怕他只能等着晏子溪自己对他没有了兴趣,主动把他抛弃,他才能够离开。但是这个日子离自己有多遥远?李诚筑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跟在晏子溪身边一天,他就越离原来的那个自己越遥远,也许有一天,他连自己都不再认识了。

晏子溪本来指望到自家笙歌里面找个鸭子带回去享受一下,结果发现里面一水儿的全是小0,连个雄壮一点儿的都没有,不知道自己是压他们还是让他们压自己合适──怎么看怎么是一堆女人的变种,晏子溪觉得分外的倒胃口。“以后找点儿有素质的男人行不行?男人!不是一堆扭来扭曲的娘们儿!”晏子溪不耐烦的戳着他手底下的那堆不成器的夜总会主管们的猪头,“就这种人也能混进笙歌?你们是不是想给我倒牌子啊?不想干的趁早给我滚蛋!”

一堆人站在那里唯唯诺诺的,平时盛气凌人的样子都不见了,只剩下一溜儿低着头还冒着冷汗夹着尾巴的怂样人士,对着晏子溪继续点头哈腰。

晏子溪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颇为烦躁的扔下这一堆奴才样的人径自走了。今天处理的事情都很烦人,不是从条子的手里面要人,就是和另外的帮派老大打太极,磨叽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有无穷无尽的需要他最终拍板的账目,像苍蝇一般在他眼前身边转悠。

连找个人操自己都找不到,晏子溪自嘲的冷笑了下,开着自己最近砸钱买的跑车,准备奔赴半山的废弃盘山公路,来个夜半飙车以发泄积聚在体内的火气。

马达的声音很大,车窗敞开着,扑面而来的夜风将晏子溪有些长的头发吹散开来,支着手臂靠在车窗旁边,晏子溪终于找到一些和死亡相近的感觉──高速行驶中的快感,也许和在床上的性高潮是一个样子的,都有一种接近于天堂的感觉──虽然,晏子溪认为自己是下定了地狱的。

夜半时分,晏子溪将车开回了市区,去了李诚筑所住的,他的众多房子里面的那一栋。

李诚筑根本睡不着觉,腿上的疼痛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更加令人难以忍受。他没怎么挨过打,因为他一直都算是个很听话很懂事的人,所以伤痛什么的离他一直都很遥远。空荡荡的卧室里面只有钟表哢嚓哢嚓走动的声音,风吹拂着落地的窗帘,夜色因此而明灭可见。

半睡半醒中,李诚筑感觉到自己身上好像压着个什么沉沉的东西,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梦魇着了,可是当他奋力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晏子溪坐在他的腰上面,正脱着衣服。就着月光,李诚筑看到了坐在他身上的男人赤裸着的上半身──上面的刀疤枪伤不计其数,还有很多奇形怪状的伤痕层层叠叠的,仿佛是一张抽象的画作。上次他根本就没有功夫去看晏子溪的身体,恐惧让他只忙着怎么样才能够保住性命。而现在,他才“有幸”欣赏了晏子溪那并不算完美的身体。

“醒了?”晏子溪敏感的发现李诚筑的眼睛半睁着,然后探过身,将床头灯拧开,用手指头掐着李诚筑的下巴,左右掰着,“嗯,看起来气色还是很差,没有好好休息喝汤?”

李诚筑别过头,逃离开晏子溪的手指,“你……下来。”这话说的不算硬气,也许是因为看到了那么多的伤痕,心好像突然软了下来。

晏子溪嗤笑了一声,反而在李诚筑的身上扭了几下,用臀部蹭着李诚筑尚未有反应的性器,“等一会儿你要是再叫我下去,我就下去。”然后坐直了身体,把自己的裤子还有内裤也脱了下来扔到地上,赤裸着身体趴伏在李诚筑的身上,“你也休养了这么多天了,体力也应该积蓄了一些吧……”他用牙齿轻轻的啃咬着李诚筑的耳垂,往他的耳朵里面吹着气,“别一会儿给我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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