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他切碎吞入腹中。他时不时要往后面瞅瞅,以防突然冒出一个身影。他不知道这包三是如何进入他们院中的
,明明外面布满了穆子良的人手。
这样又过了两日,他脸上的浮肿渐渐消去,包三一直没有露面。今日他又收到穆子良的飞鸽传书,说是他的事情很
快就会忙完,明日便能回来。苏文君看到那娟秀齐整的字迹,心头稍稍发热,心中的石头渐渐落了下来。穆子良回
来,包三就不敢随便惹他了吧?
正当他抱着书信在床头发呆叹息的时候,背后冷不丁地传来一声阴冷的笑声。苏文君周身的汗毛孔竖起,头皮发麻
,连忙将书信藏于怀中。
“文君,我近日没来,你可想我?”包三轻佻的从后面对他薄的通透的耳垂喷了口气。
苏文君忙转过身来,朝着后面退了两步,贴着床边的墙面侧立,眼里带着七分憎恶三分慌乱。
“你怎么进来的?”苏文君尽量压制住自己乱跳的心脏。
“我有那么蠢吗?难道告诉你让你来抓我?”包三皮笑肉不笑的逼近他。
苏文君被他逼的无处可逃,像只被饿狼逼到悬崖的鹿,毫无退路,他声音有些发颤,“你为什么老是缠着我?你对
我又没意思。”
包三脸色骤然一变,一拳垂在苏文君靠立的墙上,整个墙面仿佛都随之颤动。他双眼微眯,声音铿锵有力夹带着半
分怒意,“为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你,放了我两次鸽子,背着我私会他人,你让我脸面何存?”
苏文君心里一颤一颤的,眼前危险的男人已经对他露出了獠牙,自己随时都可能被他咬死。原来包轻煌还是因为那
两件事而耿耿于怀。果然是个小肚鸡肠,孤傲自负的人。
“苏文君,你是个很惹人讨厌的人。”包轻煌的手接住了苏文君的双肩,力度大的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我要
你同穆子良分开。”
苏文君痛的手臂抽筋,额头渗出虚汗,“子良待我情深意重,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他猫一样的沿着墙壁下滑,想
逃离那份疼痛。
包三黑着脸,粗暴地将他提起,直接甩到了一旁地床上,冷笑道,“哼,‘子良’,你喊的还挺亲切。我告诉你一
件有趣的事,你要不要听?”
苏文君被摔的有些耳鸣,他平躺在床上,仰望着包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不想听。你把我弟弟地信件还给
我,然后滚!”
包三咬咬牙,抬起手就要打他,看到苏文君早就仰起脸等着接他的巴掌,他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又放下,“我不
打你。我要告诉你的事,正好同你弟弟还有穆子良相关。”
苏文君没有挨到巴掌有些意外,又听到包三如此说,不知对方是何意。
“你知道一个多月以前的那件传的沸沸扬扬的无头案吧?”包三在他床边坐下,问到。
苏文君当然知道,那日他正在穆子良府中,等着那个兵马司的人前来,却不想那人居然在暗中被人截杀。
“我且问你,你是不是不想让你弟弟去打仗?”
苏文君诧异地看着他,然后点点头。
“你是不是去求了穆子良?”包轻煌的表情变得认真威严,宛如提刑官专心致志的审问犯人一般,一瞬间让苏文君
觉得这人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苏文君有些惊讶,怔了片刻后点点头。虽然同包三在别的方面接触甚少,但是苏文君也知道此人细致入微的观察能
力和强大的逻辑思维。就像他鲜少勃起这件事一样,目前为止也只有包轻煌一人看出。
“这就是了。”包轻煌严肃的表情瞬间消散,两眼微眯,“我曾怀疑那人是被穆子良所杀,只是苦于推不出穆子良
杀一个对他可有可无的小官吏的动机。现在我全明白了。”
“你别血口喷人,绝对不是他做的。”苏文君当即反驳到。
“别说的这么肯定。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官吏在死前曾经与穆子良见过面,而且还篡改了征兵用的花名册,你觉得
怎样?”
苏文君冷哼一声,“休要离间我们关系。”
“你弟弟没有打过仗,所以被编入了后援,结果他的名字最终却出现在了先锋的花名册上。你觉得谁最有可能做手
脚?”
苏文君听的明白,包三的意思是,有机会做手脚的只有那个被杀的官吏,而这官吏这么做十之八九就是受到了穆子
良的指示。可是他一点都不相信,更无法理解穆子良要这样做的缘由。
“这些都是你一面之词,我为什么要相信?”
包三见苏文君如此坚定的维护穆子良,心头一阵急怒,很想将苏文君痛打一顿,可是最终他压下了火气,说道,“
想不到你居然这么顽固不化。他给你吃了什么了,让你这么为他着想?”
苏文君扭头不说话。
包三啧啧两声到,“算了,我也不敢兴趣。你别以为你攀上高枝了,穆子良是穆亲王的独子,穆亲王是个非常厉害
的人,他若知道你,必然将你杀死,以绝后患。”
穆……亲王?!苏文君猛的一怔,然后拽着包三的衣袖连声问道,“你说什么?什么穆亲王,哪个穆亲王?”
包三颇为诧异地看着他,“莫非你也听说过穆亲王不成?众所周知,京都只有一个穆亲王,当今皇帝的亲哥哥,当
年赶下太子党的大功臣。”
苏文君听后,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周身像是被抽去了精气,呆呆地坐着。穆亲王,他怎么会忘记这个人呢?那个查
抄了他们苏家,把他们苏家上下几百号人口都屠杀的魔鬼。他当时年幼,并不知事情原委,现在他虽然仍然不清楚
,却清晰的记得那通天的火光,屠杀完后,为了湮灭恶行,他们一把火将苏家给烧了一个干干净净。
穆子良居然是仇人的儿子?怎么会这样?苏文君胸口一阵阵抽痛,喘息不停。胸前穆子良送他的玉佩此刻显得尤为
碍眼。为什么穆子良偏偏是他最痛恨的人的儿子啊!他欲哭无泪,只觉得造化弄人,晴天霹雳。
包三则顺势把他压倒在床上,轻声说道,“做出这种窒息般痛苦的表情做什么?诱惑我吗?”
苏文君胸中憋闷,呼吸不畅,完全没有听见包三说的话,陷入绝望的深渊,百般挣扎也逃不掉。他简直无法相信他
居然去讨好奉承仇人之子,他怎么能下贱到如此的地步?
“怎么变得这么老实了?”包三解开他的衣裤,淫笑一声,“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文君木头般的不动,不过包三似乎并不介意。他心如明镜,包三这人才不在乎他的心意,包三现在百般想夺回他
无非是为了出一口恶气。他厌恶包三,但是此刻他更厌恶自己。
不消片刻,苏文君就被脱的精光和包三赤裸相见。
“其实我对你也不是一点意思没有……”包三在他肚皮上喷气,“我只是特别讨厌你假意迎合,你若是像对穆子良
那般对我,说不定我会疼爱你,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折磨你。”
“你要做就做,做完就滚。”苏文君机械冷漠的说着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干什么。只是觉得原本属
于他的东西让雷瞬间给击碎了。
包轻煌喜欢从背后刺入,这样刺入的深,而且可以看到苏文君跪趴着在他身下摇摆残喘的全貌。
在感到后面微微凉意的同时,苏文君也从刚刚的空白中醒了一半,要上他的是可恶的包三啊!他连忙往前爬,包三
双手抓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苏文君全身冒了冷汗,欲直起上身,夹紧后庭,躲避着后面摩擦他的凶器。
“别乱晃!”包轻煌一个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
苏文君吃痛的叫了一声,感到臀部被分开,用东西要往里挤入。他心中一阵恶心和慌乱,拼命收紧了蓓蕾不让对方
进入。
包轻煌毫不客气的又照着他白皙的双丘拍了两下,骂道,“穆子良要是干你,你也这个样子吗?”
穆子良这个三个字,现在对苏文君来说就像是一把刀子,割的他鲜血直流。
“不要……再提他。”苏文君张开紧闭的口,恳求般说道。
“砰”的一声,房门被大力踹开,一个高挑的人影出现在门口,短暂的震惊和颤抖过后,来人脸色苍白,木而又冷
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第二十三章:了断
苏文君茫然的抬头,看到站在阴影里的穆子良。在不知道他的身份之前,自己可能早就扑过去求救。可是现在他却
说不出话来,只能垂着脑袋缩在包三的身下,胸口憋闷的难受。
穆子良静静的从暗处走来,平日里金线白缎袍子外又套了一层黑色纱衣,连束发的丝带也变成了肃穆的黑色,整个
人也充满了一种压抑的黑色的感觉。他这个装束,莫非是什么人死了?
“文君,”穆子良没有异常的愤怒,表现的比苏文君想象的要平静的多。他瞄了一眼包三后将目光定在了苏文君悲
屈赤裸的身上,双眼深的望不见底,平静的语调让人觉得像是风雨来临前的预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
苏文君低垂着头,看起来像是他正因通奸被抓而羞愧。额上的汗低落到床单上,散乱的秀发遮住了他的面孔,让人
以为是那滴落的是他委屈的泪。
包三的火热并没有因为穆子良的闯入而退却,他扯来床上的被子将自己和苏文君的下体遮住,只露出二人光裸的上
半身,故意做出粗喘的满足之意,让外面的人浮想联翩。
穆子良沉下脸,举手投足带着黑色的冰冷,也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只听见他又重复了一遍,“文君,只要你一句话
,我立马杀了他。”
包轻煌回头冷冷地看着穆子良,泄愤般掰开苏文君的臀部一下子粗暴地挤入,苏文君顿时惨叫一声,两手抓紧床褥
。
从穆子良的角度,看到两人的喘息交错,苏文君露在外面的白皙肉体被撞击的摇摇欲坠,后又听到苏文君痛苦的呻
吟,却惟独没有向他求救。为什么不向他求救?!难道苏文君再次背着他偷人?自己对他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他一
二再而三的背叛自己?
穆子良闭上眼睛,喉咙里吞下一口夹带着怨气的唾液,并没有出手去救苏文君。他的一颗心被苏文君的沉默刺的鲜
血淋淋。他承认,他从心底里对苏文君总是有那么点怀疑。怎么能不让他怀疑呢?苏文君已经先后两次背叛了他。
这次,如果他不是因为思念苏文君而提前回来,恐怕还会被蒙在鼓里。
穆子良站了一会儿后,默默的回去,黑色的气息也同他的人一起消失。苏文君的双眼迷失在他的背影里,如果那个
人不是仇人的儿子,他绝不会背叛他。现在,他们之间再也没可能了,倒不如让他认为自己是个下作不守信的人,
自己也可以放手的更利落些。
包三抬着他的一条腿把他翻转过来,一边操弄他一边颇为好奇地说道,“你刚刚干嘛不向他求救?他来之前你不是
信誓旦旦的说你不会背叛他的吗?我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对你动了情,能容忍你到这般田地。”
苏文君将脸扭向一边,作为苏文君他负了穆子良,作为苏家之后,他不这样做对不起双亲,也无法向弟妹交代。眼
泪终于流了下来,包三异常粗暴,作为承受的一方,他格外疼痛。
欢爱过后,包三提上裤子,脚底抹油的溜了,屋内又空无一人。苏文君目光有些空洞,胸前的鸡心玉佩还在晃荡,
仿佛在未它的主人抗议。苏文君怔怔的想着,这玉乃是穆子良祖传之物,明日还给他罢。
走出院门,外面静悄悄的没个人影,穆子良所派来的人全都撤走了。空落的感觉连小玉都察觉到,它四处的闻闻嗅
嗅,不时低声哀叫。苏文君拖着皮软的腿,抱起小玉,蹭着自己的脸,对它说道,“小玉,我是不是很贱啊?我勾
引弟弟,背叛情人,在男人跨下承欢,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呢?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我带你还有文文一同
走吧,你说好不好?”
小玉像是听懂般地对他摇着尾巴,苏文君把眼泪蹭在它洁白的毛上,“等我去还了玉,我们就走吧。”
小玉被他蹭的皮毛变得潮湿有些不适,嗓子里呜咽两声,兔子般扭着洁白的身体,挣扎了两下,从苏文君手里蹿到
地上,然后一溜烟的跑了!苏文君擦了擦脸上的狗毛,觉得眼睛痒痒的,八成是有些发炎了。
次日,天气骤然降温,一夜间满地的景物被霜降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宛若下了雪。苏文君把最保暖的衣物取出,穿
在身上,在街上冻了半日才找到一辆马车,带他去了穆家府邸。
他手里握着用干净的白帕子包好的玉佩,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把这玉交还之后,他们就再无瓜葛了。所幸他对穆子
良的感情还没有深到离开了就不能活的地步,不然他只能拔剑自刎了。
到了穆府,门口守卫一见是他,匆忙前去禀告。他站在门前静静的等着,冷风不停往他脖子里灌。不知道穆子良会
不会见他呢?
结果过去传话的守卫进去了就没有回来,任他在门外伸长脖子望眼欲穿。以往来的时候从未在门口逗留过,现在才
有机会仔细观察穆家的正门。门槛很高,象征着主人出身富贵。一想起穆子良的出身,他心里对穆子良的不舍又被
以往的恨意所覆盖。其实苏文君从未想过加入到上辈子的仇怨中去,他从未想过报仇,因为他没有那个能力。可是
让他与仇家往来,他也是万万做不到。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苏文君在外面站的渐渐手脚发麻,四肢僵硬,穆子良恐怕是不愿意再见到他了吧,所以任由他
在这寒冷恶劣的天气中自生自灭。说来也怪,他被这样惩罚着,心里反而舒坦些。
日头渐渐偏西,苏文君依然在门口站着,眼前的景物越发模糊起来,明明很冷,他周身却生出汗来,嘴唇青紫,脸
色苍白,风吹过来,他有种要随风坠落的感觉。穆子良依然没有来,衣袖中那块温暖的玉也已经变得如路边的石头
般冰冷。终于他体力不支,僵硬的身体渐渐前倾,昏倒在穆府门口。
风越发紧了,冷飕飕的席卷着他的身体,失去知觉前,他听到有人惊呼,“不好了,快去禀告公子,苏公子昏过去
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有人正搓着他的双手,温柔怜惜地朝着他的双手呵着气。他睁开了双眼,看到穆子良焦急的眼神
。
穆子良看他醒来,立即放下他的手,把脸侧了过去,声音有些僵硬,“你怎么样了?”
苏文君咳嗽两声,缓缓说道,“现在感觉好多了。”
穆子良起身让丫鬟给他喂了些药,见他气色红润些后,才稍稍放宽了心。苏文君直直地望着他,仿佛有什么话要说
。穆子良见状,屏退左右。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穆子良语气有些生冷。
苏文君撑起半个身体,轻声说道,“对不起。”
穆子良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苏文君默默从床上下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从怀里取出那个鸡心玉佩,放到一旁
的桌子上,说道,“这个还给你。”
穆子良扭过头去,看到那干净的帕子包裹的玉佩,身体陡然颤了一下,俊美的面容有些抽搐。苏文君垂着眼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