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嫁给我(第二卷)似水骄阳——十七月夜
十七月夜  发于:2012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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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动作,抬眸,怔住。

幽暗中,他用清瘦的手捂住自己的嘴,眼泪不停往下掉,于月光中如同断线的珍珠。

我想拨开他的手,伸出去,又停在半空。

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形容不好,就像千万缕细密如丝的银线纠缠在一起,带着冰冷的锋利划过心间。

抽—身出来,先胡乱把自己穿好,又去给他穿衣服。

“启云,你别难过了,我不做了,不做还不行么?”

他推开我,拽过被衾盖在身上,坐起来,还是问刚才那个问题:“小羽,你真的爱我么?”

“爱。”我轻叹,望向别处,转瞬又看向他,“我真的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会喜欢小妖那个蠢货,那么难看,

和猪一样,白给我……”后半句没好意思说出口,白给我上,我就上了。

正在氛围一筹莫展之际,蓦然呀,寂静中飘来一段优美的音乐,是王菲姐姐的《红豆》。

咦?是毛呀?原来是启云小盆友的手机。

启云擦擦眼泪,轻声说:“把手机递给我。”

我连忙飞速奉上,傻傻站在床边。

“刑哥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启云强装笑颜,问道。

不知电话那端的刑彬哥哥说了什么,启云犹豫下,说:“好,那我明天就和小羽过去。”

又不知那厮说了什么,启云静默一秒,面色有些迟疑,“那好吧。”

挂断电话,我急急问:“怎么了?”

嘴上很着急,心里都要乐开花了,启云说:我明天就和小羽过去!

他原谅我了耶~~~(*^__^*)嘻嘻……,小兴奋一下。

启云小盆友轻叹口气,将手机扔到一旁,垂眸道:“刑彬说要我们现在去哈尔滨。”

84.哈尔滨之夜

长哈高速车流如织,频频闪烁的夜视大灯从对面迎目刺来,晃得睁不看眼睛。我抬头挡在额前,眯起眼睛向前看。

这是到哪了?话说哥有点路痴。

“哥,还有多远呀?”

启云此刻正处于飘飘然的状态,凉薄的唇角挂着梦幻般的微笑,一边开车,一边嗨曲,都快成仙了。嘴里叼着烟,

一个劲踩油门,车速已达到160迈,他还嫌不过瘾。

看来,他根本没听到我说话,也难怪,音乐声都快把耳朵震聋了。

转眼望向一边,围栏两侧的树木郁郁葱葱,于夜色下如同层层叠叠交错在一起的墨绿色页岩石,散发出静谧的诡异

回想起方才临行前的一幕,心底莞尔。

出门前,启云说什么都要嗨粉,我说,开车不能嗨粉。他断是不从,好像不嗨粉连去哈尔滨的路都找不到。

劝说无效,只能作陪。

可能启云心底的感觉比较复杂,一是刚跟我吵完架(还未和好),二是此去哈尔滨,还不知什么状况,前途未卜。

所以,他一股脑翻出家里所有储备违禁药品,誓要嗨个遍。

我坐在沙发上,直直望着满茶几的K粉、冰片、麻古、曲马多,眼睛都花了。

当今新型毒品可谓五花八门,无奇不有,操作简单,携带方便。就拿冰片来说吧,如果你身旁没有锡纸,亦无打火

机,而你现在又抓心挠肝的想吸一口,没关系,莫要烦恼,吃冰片好了,如果你不嫌卡嗓子,连水都省了。还有就

是曲马多,郁闷么,闹心么,想不开么?来两片吧,保证让你在半个小时内忘却忧愁,哭个不停。曾经遍地针管的

海洛因时代已永远成为过去,新型违禁药品以其独特的卖点,优良的品质登上国际舞台。而我们,就是它的忠实消

费者。

启云一手端着锡纸,一手拿着火机,在白色的结晶体下方缓慢烘烤,待冰溶化,凑过去,深深吸了两口。不知从何

时起,矿泉水瓶,吸管,精致的冰壶,早已被我们扔进房间角落,今时今日的我们已不再需要那些辅助设备,从最

开始的略感不适,到现在的所向披靡,我们的鼻粘膜在旷日持久的磨练下,已变得坚强无比,足以应对任何一种毒

品的挑战。

启云飘了,我不能飘呀,要不谁开车呀。

冰,今个本座是不玩了,打两道K得了。

这边厢,我正拿着银行卡刮K呢,那边启云小盆友忽然凑过来,狭长的美目弯成新月,扑扇着长长的睫毛,笑眯—

眯说:“小羽,你干嘛呢?”

……不是这吧,这么快就嗨高了?望进他的眼睛,确实散瞳。漆黑的瞳仁至少扩散一倍,深邃的眼眸潋滟着迷离的

光泽,很亮,像天空的星星。

“哥,你没事吧,还能不能走了?”

启云笑着拍拍我,“没事,没事,我挺正常的。”

我扯嘴角笑笑,这叫正常么?估计再过会儿,连我是谁都忘了。

飘了一会儿,启云觉得不来电,又吃了N片曲马多,这才心满意足斜倚在沙发靠垫上,不动了。

提起曲马多,我要提醒一下大家,除非你吃了秤砣跌了心要玩这个,要不千万别碰。比起冰,K粉,它对神经的损

害要大得多,成瘾性也强得多。当然,一开始,你不会觉得怎样,甚至有很多童鞋误以为只有冰才是毒品,错了,

吗啡和氯胺酮虽然是出了名的违禁品,但它们间隔一段时间玩儿,不会有多么强烈的渴求—欲。而曲马多就大大不

同,它会逐步控制你的神经,让你弥足深陷,再难回头。不管你相信与否,曲马多已被列为精神类违禁药品首位,

它对人类大脑神经的损伤、控制性、成瘾性远远超过其他劲头猛,药效快的毒品。反正,就一句话吧,溜冰可能溜

得你倾家荡产,但曲马多可以直接将你送进精神病院。当然,说这些,绝不是让大家弃曲马多而溜冰打K,能不玩

则不玩,如果非要玩,那就尽量少玩吧。

我打了两道K,决定收兵。看看启云,他正美目轻阖,云里雾里飘飘欲仙。有时候,我真担心有朝一日启云会死在

这上面。我推推他,说:“哥,我们走吧。”

他微微睁开眼睛,明眸耀璨,瞄了我一眼,问:“何事?”

……“不去哈尔滨了?”

眨眨眼,再眨眨,仿佛想起来了,“对呀,忘了,走吧。”

强悍。

于是,我扶着脚下打晃的启云小盆友走出家门,好像突然发现停在门口的保时捷一样,他推开我,直接就冲左前门

过去了,拽两下没拽开,有点困惑,轻蹙眉目:“这谁的车,不是我的么?”

不是这吧~~~扶额角……

走到他跟前,在上衣兜里一顿翻,咦?钥匙呢?“哥,你车钥匙呢?”

启云望着我,茫然摇头,我都怀疑他此刻是否知道车钥匙是何物。顺着腰往下摸,怎么还没有?闹哪样呀~~~~

正在我左翻右找之际,启云小盆友笑了,挺暧昧,挺可爱,他推开我的手,说:“小羽,你轻薄我。”

……==,本座至于那么龌龊么,好吧,好吧,我轻薄了。

终于呀,在启云童鞋的牛仔裤小兜里找到了珍贵的车钥匙。

还没等我按遥控,启云一把抢过去,“我来开,我的车。”

“不行!你都啥样了,你往哪开呀,黄泉路还是鬼门关呐。”

“不管,要不走着去。”

OK,我承认,我输了。

85.哈尔滨之夜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长发飘飘的启云童鞋在摸索了半天后,终于找到钥匙孔,发动引擎,转向掉头,曲曲折

折开出小区。

一上路,就不是他了。首先,放上嗨曲,其次,摇开车窗,最后,一顿油门,终于,干上高速。我坐在一旁,心都

快飞出去了,幸好动作快,按住了。

这一路,我们压线超车,左闪右避,引来无数过往车辆不满的目光。启云缭绕的发丝不停拂过眼角、面颊,我真担

心,他一个没看准,二人车毁人亡。

启云心情大好,竟然和着音乐哼哼起小调,百年不遇呀。我和傻X一样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感觉自己一只脚已踏上

棺材板。

终于,惨剧发生了。

启云骨感分明的手握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还不停打鼓点,乐坏了。但,就在此时,不知从哪窜出一辆车,与我们

擦身而过,可,启云小盆友正处在溜号阶段,美滋滋的他竟来了个左方位略漂移!当时,我的心呐~~~一下提到嗓

子眼,完了,死定了!

还好,那位大哥的车技堪称一流,一个闪避,躲了!

但可是,启云严重不负责任的驾驶态度引起了这位大哥的强烈不满,他当即一个急刹车,横在我们前面。

幸好启云反应快,要不全玩完。

大哥下了车,狠狠摔上车门,就冲我们过来了,嘴里骂骂咧咧:“你们他妈D怎么开车呢!会不会开!不会再回驾

校练练!”

启云童鞋当即生气了,不高兴,唰下冲出去,指着那位哥们,言词毫不逊色:“去你妈的!你他妈D哪的?在这装

个吊!”

我也旋即下车,其实,是我们不对在先,不过,大哥,你骂人就不地道了。

大哥一见启云,首先是一怔怵,眼底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估计是被启云童鞋的绝代风华给惊艳了。但转瞬,这抹

惊诧又被愤怒取而代之,大哥言语激烈:“操!你谁呀!想咋的!”

我冲过去拨开启云,操他妈D,敢骂我老婆,不想活了!

本座啥也没说,上去就擂了他一拳,“滚你妈的!少在这装B!”

大哥捂着脸,目光飞快扫过我二人,决定摇人。

还没等我反应,启云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咔嚓摔地上,“打你—妈呀!操!”

话说,这嗨了粉的人就是境界不同,我想笑,推推启云,示意他淡定。

估计这哥们也看出我俩不是什么好货,今天是撞枪口上了,大概正在心底后悔方才脱口而出的那句国骂。

他略作思考,决定服输。不再呜呜轩轩,骂骂咧咧,欲转身离去。

事到此就算了吧,人家也没怎么着,再说我们还打了他,报废了他的电话。

但,启云好像哪根筋搭错了,只见他飞速奔至后备箱,从里面拎出一截钢管,不粗,径口也就矿泉水瓶口那么大,

可这要给谁一下,也够呛。

我连忙扑过去拦,奈何没拦住,启云推开我,借着惯性,还是结结实实给了大哥后背一棍子。

只听随着一声金属撞击骨头的闷响,大哥呈S型华丽丽倒去。

我嘞个去,真服了,“哥,你干嘛呀,疯了!”

启云不以为然,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装B者,语气嘲讽:“莫装B,装B遭雷劈。”

语毕,转身上车,将钢管随意扔到后面,冲着我喊:“上来呀,等收尸呢!”

他不会死的,我知道,可是……

算了,谁叫你装B,晕会儿吧。

重新上路,启云貌似清醒不少,关上音乐,不说话。

风声在耳畔呼呼掠过,带走过往的繁华。

他仍在和我赌气,可我又无从安慰。说什么呢,无话可说。

行驶了大概两个小时后,视线中赫然跃入“哈尔滨人民欢迎您”的高架路牌,心情在所难免的兴奋起来,一个陌生

或者说不熟悉的地域总能让人热血沸腾。看看启云,他倒没什么,神思飘渺,也是,对他而言,不过回家而已。

进了市区,他给刑彬致电,刑彬指示,香格里拉。

启云说,好。

车减速驶入市区,一路的沉默后,启云终于看向我,旋即又转头望着前方路面。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

“哥,你有事?”

“小羽,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带我回来。”

“什么意思?”

启云微不可闻的轻叹,淡淡说:“没什么。”

没什么?可他的眼底分明写着前路迷茫,难以预料。

“不去了,我们回长春。”我抓住他的手腕,语气坚决。

“去还是要去的,事情总要有个了结,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无论怎样,带我回来。”

我缓缓松开他,有的时候,启云的意愿是不可违背的,他的任性,执拗,都容不得你再多说半句。

望着窗外迷离的夜色,心一点点沉下去。

到了香格里拉,早有人在门前等候,临下车前,启云忽然望着我,墨瞳泫滟,蕴溢着变幻莫测的复杂神情,“小羽

,你真的爱我么?”

又是这个问题,“爱,当然爱。”

“那你会一直爱我么?”

“会,一定会。”

启云微微一笑,开门下车。

我深吸口气,随即下去,不管前路如何,都要面对。

第二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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