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来倒去 上+番外——阿扈扈
阿扈扈  发于:2012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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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来=位来,去=米去病,小米。

两个交换的号牌,命运颠倒的小孩~~~

位来小米在同一天出生在同一家医院里,戴上了相似的号牌~~迷糊的小护士因为一个喷嚏,弄错了两个孩子的号牌

~~那可不仅仅是号牌那么简单,那是两段截然不同的命运~~~至于换回来的人生吗,只能说梦想和现实的差距是大

大的……

位来和小米不禁的一起感慨二十一年前的那个小护士,姨啊,您是我亲姨!您手下一蹴溜不要紧,我们就这么天翻

地覆lia!

楔子

市妇产医院的新生儿看护房内。

“嚯!”老护士长给刚刚送进来的婴儿擦净了身体,包上纯棉的单子,为他戴上号牌:“这就刚难产的那个,总算

是生出来了!今天也奇了,从12号开始就都是男孩儿了,这是……”说着护士长又看看刚才那孩子手上的号牌:“

21!后面儿又都是女孩儿了!”

说着笑着给那孩子称体重,嗯,七斤二两,挺健康的。小家伙儿躺在秤盘上眼睛还睁不开。扭着头,忽然悠悠的把

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儿,就看见旁边儿的一个孩子躺在床上也正看着自己呢。

两个小家伙眯着眼睛对视,看着彼此手上带着同一个颜色的号牌,只是一个上面写着21,另一个是12。

“小徐!”老练的护士长交代着旁边儿的小护士:“看见了吗!这号儿牌!哪个床的孩子都得记清楚喽!待会儿洗

完澡还得给戴上!千万别倒腾错了!”

小护士不错眼珠儿的看着护士长的动作,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别记错了,可别记错了。

过了水的小家伙儿们一个个水灵灵的像是刚洗净的大白菜,刚才那一个个猩红青紫的小脸儿也都有了人模样,嗯,

总算不像是小鬼儿了。

小护士笑着一个个的给小家伙儿们套衣服,手里拿着号牌,嘴里一直絮絮叨叨的念着:“左边21,右边12,左边21

,右边12……”

鼻腔忽然的有些痒,赶紧的跑到走廊,捂住嘴巴。“阿嚏!”,揉了揉鼻子,小护士湿润着眼睛,脸上开始泛红。

人们都说喷嚏打一个是有人想呢,肯定是刚刚相亲看见的那男人在念叨着自己呢。

清洁完了双手,轻快的像只小燕儿似的又蹦回了新生儿看护房。“噔”的一下,像是让人给当头打了一闷棍。看着

眼前两个眉眼儿都不甚清晰的小家伙儿,小护士都要哭出来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来着,左边的是多少,右边的是多少来着。仰起头,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对!对!左边12,

右边21?再想想,没错!就是左边12,右边21!

又低着头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小家伙,哎!不是一个妈生的啊!怎么就都一个样儿啊!12、21,没错,套上得了!

(命定的颠倒)

第一章 小米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这话是毛爷爷说的,伟人的言语就是有水平!小米最爱毛爷爷了,那些红的、绿的,印着毛爷爷头像的纸片儿就是

小米毕生的最大追求。当然,得是防伪线和水印一应俱全的纸片儿,中国人民银行印刷发行的。

小米承认自己喜欢钱,而且是相当的喜欢。但是他喜欢的特坦诚,没有丝毫的避讳,他觉得自己这样儿活的特别的

真实。比那些嘴里喊着“钱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赚!”,回过头来却为了一二百的和朋友反目的伪君子真实多了。

钱不是王八蛋,小米从来不能这么洒脱。谁要是为了买菜时差的那一毛半毛的都得掰着手指头算计算计,那谁也洒

脱不起来。

小时候的小米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可是八岁那年,给他留下了“米去病”这个大名的爸,因为一次工伤,就算是

撇下他们娘儿俩驾鹤西去,享受极乐去了。

在小米的印象里,只有灵堂之上父亲一如往昔,笑得憨厚慈祥的照片儿,还有母亲歇斯底里的嚎啕。那时被母亲抱

在怀里的小米一直愣愣的张着懵懂的眼睛,没有泪水。

但只是那一次,小米他妈就再也没有哭过。

坚强的犹如蒲草般的女人。这是他懂事之后给他老娘的评价。那时候张淑贤就用瘦削的手臂挥舞着一条毛巾,嘴里

呵呵笑着,一把拧上了小米的耳朵:“臭小子!你老娘就这么不值钱啊!”

就那个年代而言,补偿金不是特别少,可是孤儿寡母的日子真的是很难过。少了那一角儿,父亲家的来往就少了。

母亲的姐妹倒是常有走动的,但是远水总是救不了近火,救急救不了穷。有时那些姨背着小米跟着张淑贤说着趁着

年轻再找个人吧,可是看见门边儿露出的茸乎乎的小脑袋,她总是笑着摇头,说这样儿挺好的。

人们都说女人变成母亲之后就开始无所畏惧了。张淑贤那时候上班之余还打着好几份零工。有的工作结束时,外面

的天色都已过了三更。乌漆抹黑的夜里,一个单身的女人就那么蹬着辆旧自行车,数着沿途的一个个路灯,每过一

盏就离着自己熟睡中的儿子更近些。

在小米的印象中,母亲总是笑着的,露出整排洁白的牙齿。本应该是北方女人浑厚的身材,却显现出南方女子才有

的精明强干。

挑食是小孩儿的专利,但不是小米的专利。

什么“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小米没那文采,也没那知识青年那股酸溜溜儿的劲儿,他就知道他那饭盒儿

里的哪怕是一块儿姜都是他老娘用着血汗攒回来的。

尤其在那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纪,小米更是拉紧了裤腰带,可是与日俱增的食量让他觉得很苦恼。饿了几回肚子

,回去却被自己的老娘狠狠的拍了一顿,然后就看见那个蒲草般的女人抱着自己痛哭。

大学报到的那天,小米提着个不大的包儿,看着身后老娘那脸上的笑容,是实实在在的有了笑纹儿了。心里不禁的

一阵翻腾,自己似乎在那一瞬间就长大了,比之前所有的时间成长的都要快。

“老师!登记!”小米笑着把自己的报到单子放在了登记处老师的面前。那带着眼镜儿的半大老头子把眼镜轻轻的

下移,集中着所有的眼眸在眼镜框上,眯着眼睛,看着报到单姓名栏上那三个字。其实单个儿拆开,哪个他都认识

,可这组在一块儿,就忽然成了文盲:“这是……”

“米去病!”小米笑得满脸的阳光灿烂,孰不知旁的人看着直咂嘴:“这小子,真他妈的一脸的谄媚!”

“曲奇饼?”老师愣了下,呵呵的笑了起来,仔细的又看了看单子:“哦,是米去病啊!这名还真是……”说着又

呵呵的干笑了两声,来掩饰自己心里的重重尴尬。

小米:我那死了的光辉伟大的爸啊!谁说霍去病和米去病一样来着!曲奇饼!从小到大第一次见着我的人就没逃出

过这仨字儿去!

小米收回心智,笑着拿着宿舍钥匙,死拦活拦的,总算是把老娘给挡在了宿舍楼外面儿。“噔噔”的上了楼,嘴里

还一直叨咕着翻着白眼儿:“嘁!没文化!要不说只能后勤呢!”

小米小时候身单体薄,三天两头儿的去赞助医疗事业。他爸妈为了给儿子积点儿福气,干脆给取了“去病”这么个

名儿。

小米那时候儿哭着喊着不干,说是难听。他爸呵呵笑着揉着他的脑袋:“难听什么!知道汉朝那大将就叫去病吗!

你俩就姓不一样!他姓霍,你姓米,其他都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小米就这么被他爸给蒙骗过去了,后来这曲奇饼就一次次的带着惊讶反复的出现在小米的自我介绍之后。

小米很无奈,最后统一口径:“大家以后都叫我小米吧!”自此,米去病从大将沦落成了粗粮,再也没有翻身的机

会。

你们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小米闭着眼睛,感觉到一阵的红光乍现,眼皮上暖烘烘的。翻了个身,忽然脑子里就冒出了毛爷爷的那句话,赶紧

的仰卧起坐,一骨碌爬下了床。

今天可是小米的大日子,苦熬苦修了四年,总算是熬到了修成正果。四年里除了家教和勤工俭学,他好像就没干别

的。呆久了的哥们儿们都知道他家里的难处儿,没人计较着他偶尔的不合群。

他不是不想,而是没有那个能力,不抽烟不喝酒不是因为品格多高尚,而是因为大环境不允许。

只是女孩儿们就没那么豁达了,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最帅吗?给女孩儿掏钱买单的时候!而小米鲜少能有这样的潇洒

,所以,孤独虽然是可耻的,但是自由也是无与伦比的。小米自我安慰的阿Q精神,到那时才是发挥到淋漓尽致。

轻轻的拉开柜门儿,双手发颤的捧出老娘拿一个月工资买来的那套西装。自打小米考上大学,娘俩的日子算是松快

多了,只是他妈依然节省,嘴上最常念叨的一句话就是天晴要防天下雨,留着钱,还得给儿子娶媳妇呢。

可是买下这套米色的西装时,张淑贤可是一点儿也没有含糊。她常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很显然的,儿子职业生

涯里的第一套西装就是那刀刃。

小米咧着嘴笑笑,清秀的眉眼儿眯成了一条缝儿。这是最后一次用母亲的钱了吧,一定是的。皱着鼻子闻了闻,嗯

,烧饼、油条、豆腐脑,还是老娘最知道自家孩子的口味。

撒丫子蹿进了厕所,小米一脸的生龙活虎、朝气蓬勃。吉列剃须刀贴合着脸上柔和的线条,仔细看看!嗯,没有胡

茬,清爽干净!不错!冲着镜子又拢了拢头发,一头的软发立刻被驯服,柔软的伏出整齐的形状。

提着包儿临出门之前,张淑贤依然是恋恋不舍的嘱咐着儿子,凡事儿都要长些眼力见儿,晚上早些回来,给你做你

最爱吃的鲫鱼。

小米步伐很是轻快,迎着朝阳的明媚,朝着地铁站赶。

其实还不算是正式的上班,只是实习,但是对于小米来说已经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企业,在

世界的五百强里都能排上名号的,要不是平时在学校里表现突出,像小米这种身家背景贫下中农的子弟,没有学校

的推荐,就是把自己的脑袋削成尖竹片子,也休想挤进去半分。

整了整领带,就听见地铁站的报时。紧接着,一阵的呼啸,扯起了了一阵微微的风,渐渐的停住。那是通往人生另

一端旅途的门,此时它正洞开着,小米有一瞬间忽然就从里面看见了幸福的未来。

车上的人形形色色,不停的涌进挤出,一站站的,谁也没有在谁身边多停留上半分,那是命里注定的时间。

小米身边站着一个男人,确切的说,是个男孩儿。他和小米差不多的年纪,脸庞也是粉白的,不过比小米看着要健

康,唇色是很干净透亮的淡粉。两个人手扶着栏杆,近在咫尺,随着车轻微的颠簸磨蹭。一直默默的都不说话,只

是间或的侧头看见彼此,微微的点头微笑。

直到同一个站台,俩人同时下车,朝着同一个方向走,才都同时会意的笑笑。“你也是实习来的吧!叫什么啊?”

刚踏入社会的男孩儿还没有过多的社交技巧,没问贵姓。

“林琪!你呢?”男孩儿笑着扭过脸,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衬得唇色更加的赏心悦目。小米心神不禁的有些荡漾

,慨叹起老天爷还真是不公。

“米……嗯,米去病!”小米对着上天祈祷,拜了所有的神仙,结果还是听见那磁性的声音疑惑的问着:“嗯?曲

奇饼?”

小米:你哪只耳朵听我说是曲奇饼来着!啊?都是什么耳朵啊!一个个儿的就不觉着别扭!我能叫那名字吗!要不

要问问我是香草的还是巧克力的!

在脑海里歇斯底里的叫嚣完毕,清了清喉咙,小米扶了扶自己的领带,干干的笑了两声:“那个,呵呵,我姓米,

就大米白面那个米,米去病,叫我小米就行了!”

第二章 帮忙

位来把车停在离公司不远的一处停车场里,要不是母亲答应他把林琪也带进公司,他才不会来这儿实习。

站在车前,位来点起了一支烟。看着烟雾在自己的眼前晕染开来,白茫茫的,罩住了眼前初升的红日。

他真是腻透透儿的了,自己从小的每一步里,都有那个强势母亲的阴影悬于上空。与其说那是扶持,不如说控制来

得更贴切些。

他曾经哭喊着问她你就不能不管我!可是位馨慧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然后淡淡的说着:“位来!我从来

不会给你空桥儿上!”

再也没有别的了,位来也放弃了一切的挣扎,总之就算他做的再好都不会有人认可。所有的人都在他背后窃窃私语

,位来那小子命真是好,我要是有那么个老娘,什么事儿做不成啊!

什么对于他来说都是形式,就连现在的实习也是。这是母亲公司的关系往来企业,意思意思的走走过场。他不愿意

到母亲的公司里去工作,那好,她就给他安排,似乎还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像是永远逃不出如来佛祖手掌心的

齐天大圣。

狠狠的甩开烟蒂,用脚踩灭。位来锁上车,晃悠着往前走。这里停的车不多,毕竟是一个小时十块钱的停车费,放

着公司里便宜的停车场不用,那是抽风。

可是位来就是不想显鼻子显眼儿的,让所有人在实习的第一天就知道他是个靠着老子混吃等死的二世祖。虽然纸里

包不住火,但是宁晚一天别早一天。

远远的看见那个身影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抹米白色的身影,是个陌生的小子。旁边病怏怏的白脸,更是衬得林琪

粉雕玉琢。

位来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急急的招手:“嘿!这呢!”看着林琪笑着朝自己小跑过来,一直笑着说迟到了迟到了,

你等多久了啊!身边儿的那抹影子还是一直跟着,没有丝毫退却的表示。

“这是?”位来说着看看旁边儿的那抹影子,眉毛微微的挑起,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有些生硬。

“这个……”林琪似乎看出了位来言语间隐隐的不快,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在路上碰见的!和咱们一块儿实习

的!叫……对,叫小米!”说着又冲着小米笑笑:“这是,嗯,我朋友,位来!”

小米也跟着点头,伸出手想要握住位来那纤长有力的手指,却在还未抵达的时候就看见那人转过身,直直的朝着大

厦正门儿的方向晃过去,没有丝毫友好的表示。

小米:他妈的!一上来就给老子摆架子!算是什么玩意儿!开个本田就了不起了!是你自己挣的吗!吃着老子的二

世祖!

林琪看着小米悬在半空尴尬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的笑着抱歉:“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是等急了

吧!别见怪啊!”

小米摇摇头,跟着一起走上了高高的台阶。

接待的彭主任是个看着很慈祥的中年女人,不过这样儿的人小米见多了,典型的笑面虎。一个女人能坐到这个位置

,没有点儿手腕儿,就算是挤进来,也没有方法立足。

那女人对位来的态度相当的殷勤,还一直问着你母亲最近怎么样了,等回头有时间了我去看看他。

位来笑着,说是挺好的,哪天有时间让她来看您。那笑看得小米直起鸡皮疙瘩,怎么就能木到那个程度!可就是这

么丝毫没有温度的笑容,那女人就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依旧是笑得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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