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的伤……现在我们去医院吧……」
「谁和你是我们!?」一时激动全身紧绷,我也感觉到身后那处里面的伤口又流出血,装作不经意低头一看,血顺着腿流到到脚踝,红红的一条痕迹,看见这一幕估计我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去医院?我死也不会去医院!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昨晚的事!
「那我……」
「呵,我不想说第三次,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一分钟之后你还在这里,那我就只有以袭警让你进去玩几天了。」我语气冷冷的扔下这一句话,不顾还流着血的伤脚步蹒跚的朝睡房走去。
关上门,我趴在床上动也不想动。其实我一直挺软弱的,对人大吼大叫这也是第一次,我知道是人都会选择我所给出的第二个选择,如果他真的不走,我也不敢真的给他记一个袭警案。
城垣建筑公司的势力多大,我没那个本事与之抗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次就当我流血换一个教训,助人为乐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拿出床头柜抽屉里好歹也有五位数存款的存折,离家背井一年多了,等伤好了不如回老家过吧……
第三章
事实证明,一个人特别是一个男人的执着就算是用航空母舰来拉也是拉不动的。
卫易现在站在我的床边温柔的看着我,手上紧握着一个瓶子等待我的同意。
「找房东要了一把备用钥匙是我不对,可是你自己不能擦药,今晚要是发烧也没人照顾……」
「这是谁害的?怎么教训起我来了?」
「抱歉,我不是教训你,就是因为是我的关系,所以我得照顾你直到你伤完全好了之后才能走。」卫易说的很有诚意,眼神也透着深深的自责。
我沉默,把头埋在枕头上不打算再和他多说什么。
卫易却坐在床边,手放在我的背上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如果你不愿意我照顾你,那我只有请一个看护来了,行吗?好歹也让我放心……」
放心?你放心了我的心放哪儿?还找看护!说了不能让第三个知道,卫易绝对是故意的!我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闷闷的说:「电话给我,我局里请假,我伤好了之后你必须交出钥匙离开!不准再在我面前出现。」
「只要你肯擦药,我都听你的。」
「是你自己不走,别说的像我强迫你一样!」
「是,我以后会注意自己的语气用词。」卫易的话带着笑意,我不明白什么事能让他这么开心,我现在可是很窝火,幸灾乐祸的人不会有好报!
卫易轻轻掀开了我的被子,从早上洗碗趴上床后,没力气穿衣服的我就一丝不挂直到现在,赤裸裸被人注视的滋味真不好受,虽然和他那啥也做过了,在他清醒的情况下这种暧昧的状态,埋在枕头里的脸肯定已经红了。
我擦!都是男人,我脸红羞涩个什么劲儿啊。
略带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臀部,我一紧张不小心把他的手指紧紧夹在臀缝中,这个动作让他一愣然后很轻很轻的笑了出来,我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本来这是自然反应害得我更加不自然起来。
「给,打电话请假吧。」卫易把电话递给我。
想是他让我用这种方式转移一下注意力,我没有反对,光溜溜的趴在床上打电话,任由他的手指在我受伤的地上戳进抽出。
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不错,我请好病假他还没擦完,顺便拉着老张聊了几句,收了线之后他已经端了一碗清淡的肉末粥放在床头柜上。
「怎么样?批准了吗?」卫易用纸巾擦着沾着水迹的手,然后又端起碗用勺子舀上一勺递在我的嘴边。
我不客气的享受他理所应当的服侍,吃着他喂的肉末粥点点头,说:「因为是十二月年底了,局里面事情比较多,只给我批了三天的假。」
「那这三天就交给我吧。」
我疑惑道:「你不用上班吗?」虽然他上不上班不关我的事,只是对于他不请假就能不上班我很郁闷。
卫易说:「没关系,上次的设计图已经定下暂时没有我什么事。」
「哦!吃完了,去洗碗吧。」
「好。」
卫易的确十分温柔,今天才第一天就已经是千依百顺的那种,没有任何怨言甚至连一个不满的眼神表情也没有,我说什么他就应什么,再过分的也乖乖的招办,比如洗衣服打扫房间,虽然估计他没做过这些家务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这都是他应该做的,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闲下来的时间我继续趴在床上看看书听听音乐,卫易就坐在我房间里玩我的电脑,看起来他玩的挺认真,每次我一叫他,他立马就能跑到我身边问我需要什么。
我妈我爸都没有这么关心过我,突然有一个人对我有求必应而且照顾的细致入微,就算他只是为他做过的事弥补,我毕竟不是铁石心肠,感动还是有的,他没有拍拍屁股就走人什么都不管不是吗?
白天我随他在我家呆到什么时候,晚上他一定要走的,我家小,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单人床,卫易的身形睡沙发是不可能的,我好说歹说他才同意看着我睡着之后如果没有发烧就离开。
第二天,在我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见卫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或者说他昨晚根本就没有走,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萝卜粥和一盘泡菜看着我。
我打了一个哈欠,揉揉已经好了很多不是疼的无法忍耐的屁股,再怎么说我也是身强体壮的青年,那点伤好的很快,三天的时间足够我自由活动吧。
吃完卫易坚持要喂我的早饭,由他扶着去厕所洗脸刷牙,然后和他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早上的电视没有什么好看的,我无聊的玩着沙发上的抱枕问他:「卫易,我觉得我还是应该知道为什么会被你……整的这么惨吧?」
「嗯?」
「我是说,你为什么喝醉?你说他们不要你,那个他们是谁?」
「呃,这个……」卫易愣了一下,明显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他们,是我以前那些交往过的情人。」
果然是失恋。啧啧,不说我被他强暴的事,就这两天卫易的表现他绝对是一个好男人,居然还有人舍得甩了他,看来甩他的那些人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因为他的钱还有他的脸,玩腻了或者找到更有钱的人了自然就把他抛弃了,可怜啊可怜,还是穷点好啊,愿意和穷人交往的就不会出现那些伤人的情况了。
「同性恋这条路本来就不好走,我……」
「啊?啊!你是同性恋?」我震惊!难怪他那天晚上醉酒强暴我的时候那些动作,第一个抓住的就是我前面的那根东西而不是寻找前面女人才有的那个洞。
卫易有些紧张了,「你反感吗?」
我连忙摇头,「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是同性恋。」没想到有生以来能遇上一个同性恋,还被他……我不抵触同性恋,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他们那是造物弄人不关他们自己的事,毕竟也没有谁愿意自己变成同性恋的。「你继续吧……」
「嗯,你不讨厌我就好。」卫易微微的一笑,看来我的话真的让他放心,继续说:「我对待每段感情都很认真,就算没有爱只要喜欢,我都会全心全意的对待他,只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最后都会离开我,还借口说什么因为我太完美,对他们实在太好让他们觉得与我是不同世界的人然后分手……」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把他事情说完,我点点头,就是因为不明白为什么才去喝酒想要想明白,我伸个懒腰靠在沙发的靠背上,说:「你有爱过他们吗?」
卫易摇头,「不算是爱,我已经说过了,只是喜欢而已。」
「那么还是你自己的错啊……既然只是喜欢为什么和他们交往自找苦吃?而且也没必要为了那些人那么烦恼吧!」
「我只是想不明白而已,喝醉酒是我的失误,以前从来没有喝醉过,这次是意外。」
原来只是一次意外,带喝醉的他回家自找苦吃的是我。
不等我开口,卫易又说:「要说为什么要和他们交往,可能是因为我一个人太久了,想要有人陪着吧。」
我笑笑说:「寂寞的话,也不一定要人陪着啊,你不觉得如果养一条小猫小狗有时候比人陪着开心多了吗?」
「是吗?」
「对啊!你想想看,对于宠物来说,主人永远是它们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而且它们只忠诚于第一个主人,会有人能做到这点吗?养一只心里永远只有你的宠物,是不是有一种满足感?」如果不是这公寓禁止养宠物,我也会去买一条小猫或者小狗陪自己。顿了顿,我又说道:「不过,养久了有了感情,宠物的生命又很短,如果那天它走丢了找不到了,或者老死了,主人也会很伤心,可是就算这样伤心的很也值得。」
卫易点点头,笑道:「我会考虑养只宠物看看,谢谢你。」
「不用。」只要三天满期过后你从我眼前彻底消失我就满足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卫易又开口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能告诉我吗?」
「我的名字?不用知道吧,反正三天后我们就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了。」
第四章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你的,不公平吧。」卫易有些失落,用那种小动物受伤的眼神看着我,「难道我们就不可以做朋友?你一定要赶我走吗?」
我嘴角有些抽搐,说的就像是我在欺负他一样,算了,一个名字而已,告诉他也不会怎么样。「名字我告诉你,不过朋友嘛,免了,我一个穷警察高攀不起城垣的总监还是首席设计师。」
「只能做陌生人?」
「没错。」卫易的温柔我实在是承受不了,应该说不敢承受,在我沉溺在他的温柔之前必须能离他多远就有多远,回老家找工作离开这个城市的想法在这一瞬间更加坚定。
卫易苦笑,垂下眼帘看着小茶几,「好吧,后天开始我不会再来找你。」
「这就行了。」我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他都答应了那我也不能矫情,「我叫邹东辰,你也不用记住。」
「不,我会记住的。」
「说了不用你记住!」
「一定会。」
「……」
三天的时间很短,但是对我来说过的太慢了,整天被人逼着只能做在沙发上或者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能干,时间能不慢么?
特别是……卫易的态度让我受不了,希望他赶快离开,在他离开的时候因为失去他的那份体贴温柔又有些失落。
后庭的伤好的很快,已经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我索然无味的吃完卫易给我买的最后一份粥,看着明明很小但是又变得空荡荡只剩一个人的房间烦躁的换上警服出门上班。
年底事多,小偷什么的泛滥的可以,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回家的路上……
「东辰,下班了?很累吗?」迎面而来是早晨才离开,还想着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面的卫易。
我看着他一脸兴奋的笑容有些无语,又看看对面的酒吧,说:「酒吧在对面,你在这边干什么?」绝对不要说是专程来看我下班。
「我的车停在这里,刚下车就看见你了。」
「哦!那你去玩吧,我回家了。」既然不是专程找我,那么偶然遇见就不在当初约定好的范围内了。
卫易的笑容有些苦涩,「真的不想看见我吗?」
「如果你被一个人强暴,你想看见那个强暴你的人吗?请让让,我很累了,要回家休息。」
「东辰……」
我绕过挡在我的面前的卫易头也不回的朝家走,明天就发年终奖金了,再过四天就是圣诞节,要不要用奖金和存款出门旅游一段时间放松放松再回老家?
好,就这么决定了!加奖金刚好凑足四万块钱,玩三个月应该没问题。
第二天,我揣着厚厚的一叠奖金喜滋滋的回家。
「东辰,你今天很高兴,是遇见什么好事了吗?」卫易从车里下来就直奔到我面前。
我的笑容一见他就隐藏了去,冷冷的嗯了一声,「请让让,年底我带这么多现金不安全要快点回家放好。」
「东辰……」卫易失落。
第三天,交还几套警服现在已算无业游民的我一身便装轻松的哼着小调回家。
「东辰,怎么没穿警服了?今天没有上班吗?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我一个月哪儿来的那么多假可以休?睨了他一眼打了一个哈欠,这次没有吝啬笑容,说:「没什么,请让让,我现在要回去收拾行李,过几天出门旅游去。」
「东辰……」卫易惊慌。
第四天,上街买旅行用品,想到今天是平安夜,街上好多人都男孩女孩都戴着圣诞帽或者猫耳一类东西,想想我一个人没什么庆祝,在路边一个小女孩手里买下她唯一的一套猫耳猫尾,反正今天平安夜,我戴上猫耳猫尾也没人会觉得我很怪异。
「东辰?你也戴这个?很可爱很好看,能让我照张照片吗?」卫易再次从车上下来站在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像他说的只是时间恰好遇上。
我实在是没办法在继续对他故作冷淡,戳了戳头顶的猫耳说:「还不错,你要戴吗?可惜没有多买一套。」
卫易见我不再躲避他,有些高兴的摇摇头,「没关系,我戴上没有你好看,一起照个合影吧。」
「照相算了吧,明天圣诞节,你如果没事的话请我吃饭?」
「没问题。」
「那就这样,我现在要回家给爸妈打电话还要收拾这些东西。」摇摇手里拧着的口袋,我厚颜无耻的对他提要求,说:「明天你到我家接我,饭店你定,我要吃一顿大餐!」
卫易丝毫反对也没有,连连点头答应,然后目送我离开。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给爸妈说了我的决定,先去几个冬天比较好玩的景点玩三个月,然后再回老家,凭着警校毕业证要在那个小地方继续当警察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当我准备取下猫耳准备洗澡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戴在头上的猫耳和扣在裤子上的猫尾不管怎样也取不下来,摸了摸它们根部,居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再是和裤子以及发夹相连,而是生生从我的身体上长出来的一样!!
我瞪着镜子中顶着黑色毛茸茸耳朵的自己,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真的就像它们本身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耳朵和尾巴居然能随着我的意识摇摆抖动,用手去摸,原本冰冷的感觉却散发着暖暖的温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在做梦?
我掐了一下自己,会疼,不是做梦。
掐了掐耳朵和尾巴,居然也会疼。
我搞不懂了,这副耳朵和尾巴明明是我花十块钱买来的,为什么这才带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变成和我身体相连的一部分了!?
现在是科学时代,怎么会出现这么离奇的事情?
心脏快速的跳动,我回到房间颓废的把自己扔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天花板,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是遇见鬼了还是怎么样的?
那个小女孩……
对了!那个小女孩!明明是蜷缩在角落里抱着猫耳猫尾,却没有任何人注意过她,是根本不肖看她还是根本没看见她?而且为什么街上那么多人她偏偏跑到我面前要把猫耳卖给我?
我拿出钱包翻着,不对啊……我买了旅行用的东西之后因为包里只剩十块钱,再加上小女孩的猫耳刚好只要十块钱就买下了,为什么那十块钱还在我的钱包里??
无法解释……用手搭在眼睛上遮住天花板上吊灯的灯光,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就那样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刚刚转醒时面对窗户的亮光有些刺眼,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下,突然想起昨晚猫耳事件我赶紧跳起来,!的一声因为就动作太大身体不平衡,一下从床上跌了下去,我龇牙咧嘴的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面前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