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是故意要争宠 上——喜雨时节
喜雨时节  发于:2013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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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根自得其乐笑道:“程蓉蓉刚刚脸色真有意思。”

程昔随口应了一声,显得没什么精神。

许根放下苹果,程昔把床头的毛巾砸到他的身上,“手上黏糊糊的还不快擦干净。”

许根满不在乎地擦了手,顺势牵起程昔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里,“你给验验,是不是干净了?”

程昔立马把手给缩了回来,“我还不是怕你弄脏了我的病房。”

许根岂是肯轻易罢休的人,干脆就捉住他的手腕把自己的手掌对上去和他的手比大小,颇为得意地说道:“你这手又细又白,比我小了不少,也不知道吃下肚的东西都长到哪里去了,个头怎么都不见长呢?”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光长个子,不长良心的?”程昔冷哼。

许根顿时急了,“你怎么这么说。”他握着程昔的手腕就往自己的心头送,“你摸摸,我这心窝子暖烘烘的是不是?一见到你,怦怦直跳,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程昔服了他,“那你赶紧的,把它吐出来给我瞧瞧,是不是长了颗七窍玲珑心。”

他的手还放在许根胸口,规律而有力跳动的心脏似乎就在他的手心里,它怦怦跳动的声音清晰的在他耳旁响动,有如春日里的惊雷,轰然炸开,程昔猛得把手抽回来,心中惊魂未定,他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是一次平凡的接触,却让他有了惊慌的感觉。

这种惊慌来自于他加速的心跳和不受控制想要贴的更近的欲望。

没错,就是这种欲望,明知不可为,还想要更多更多,不知满足,内心的黑洞中就像是藏了一直张着血盆大口的饕餮巨兽,叫嚷着不够,不够。

程昔被自己这种迫切的渴望吓到。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控制和许根的关系,不亲不疏,不近不远,双方既不用山盟海誓,也无需生死相依,谁要是率先厌倦了这段因为年少无知开始的关系,随时可以抽身离开,不必留恋,也就不会有人受伤。

但是他没想到原来他对上辈子仍然耿耿于怀,只是一次简单的流血事件就暴露了他不该有的心思,甚至他一直以为的仰慕之情也渐渐变了味,暗中滋生的情愫无法驾驭,甚至萌生了要退缩的念头,这样直接又血腥的方式让他一时之间头晕目眩。

不过!

什么“只要默默的看着你就满足了”、“不要承诺、不要补偿,甚至不要名分,只要有你在身边就足够”、什么“我爱你与你无关”之类的是永远不可能发生在程昔身上的。

重生之只为了在爱你一次?

你以为老子傻的呀。(╰_╯)#

程昔脑中思绪变化不断,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许根作势一副怪状呕了两声,一脸苦恼地看着他,表情颇为委屈,“吐不出来怎么办。”然后他一把拿过床头的水果刀塞到程昔手里,戳戳自己的胸口,又往前送了送,“要不你自个儿剖开看看。”

程昔反射性的就丢开刀子,恶狠狠骂他,“有病。”

随后无论许根怎么逗他,他就是拧着脾气不愿意搭理。

许根不知道程昔为什么又恢复了对他不冷不热,恹恹的样子。

他暗自猜测,要么就是程昔被程蓉蓉惹恼了有心事,要么就是他那个说了一半的故事不太中听……如此一来他也就没再提那个书生与狐仙的志怪小说。

许根正在恼他心思藏得太深的时候,正巧程添和赵敏述来了,手上还提了个古怪的大包。

他赶紧站起来乖巧状叫叔叔好。

其实他们一早就来了,但是在门口瞧见两个人打打闹闹腻歪在一处的样子,外加看见自家儿子看许根的眼神,作为过来人程添顿时心中一凛,他明白走这条路有多难,所以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给许根。

程添看了他一样,没有任何表示,反倒是赵敏述笑嘻嘻地冲许根招手,嬉皮笑脸没个正行,“你就是程昔好友吧,还要谢谢你把昔昔送医院,打电话通知我们。”

赵敏述对许根的定位是好友,许根心里突得一下,本能地觉得这个赵敏述是个难缠的家伙,反而不如直接给他脸色看的程添更好对付。

这时候就看见赵敏述手里的打包发出古怪的声音,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上面,赵敏述回头带上门,又把门上玻璃用门后头的帘子拉严实了,才跟做贼一样捧出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来。

小家伙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但是一见到自家主人在这里也顾不上委屈,四只小鸡腿还在半空中就张牙舞爪的在赵敏述手里扑腾。

他刚欢腾地叫了一声,旁边赵敏述就阴恻恻地提醒他,“小鸡腿,来之前跟你怎么说的,你要是再不听话回去就把你你给做了,你是喜欢烤鸡腿红烧鸡腿还是炸鸡腿?”

小鸡腿喉咙管里发出一声凄惨的呜咽——「不!我都不喜欢!」

可能是他的叫声太过于凄厉,程昔急了,忙跟赵敏述说:“赵叔叔你快吧鸡腿给我,别把我儿吓坏了,万一叫你给吓傻了怎么办。”

小鸡腿又颇通灵性地低低叫了一声——

「爹,你儿子我不傻,如果你一定要问我晚餐想要吃什么鸡,清蒸的可以吗……」

程昔拍了拍他的狗头,“把你哈喇子收收,弄脏了被子小心叫你给我舔干净。”

小鸡腿狗腿的伸伸舌头,在程昔脸上狠狠舔了一口,然后一副邀宠的摸样摇着尾巴求夸奖。

许根不由默默述别过脸去,这只傻狗真是碍眼。

第十六章:等你回答

程添拿凳子坐下来,帮程昔掖好被子,赵敏述见他有话要对程昔说,就叫上许根出去聊聊。

程添叹了口气,问道:“被人欺负了?”

程昔抚摸着小鸡腿笑道:“向来只有我欺负别人,怎么可能有人能欺负到我头上?”

程添愁眉不展,“你这孩子,要真是像你说的这样就好了。”程昔虽然不是程添亲生,但是他把大半辈子的心血都倾注在了程昔身上,就希望这孩子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长大,不一定是要出人头地、才高八斗,最重要的是能够开心、快乐地过一辈子,但是没想到程昔选择了一条跟他一样充满泥泞的路。

他不禁有点自责,要是程昔这孩子不跟在他身边长大,所以是不是也不会过早的接触到同性之间的感情……

程昔这才是十几岁的年纪,就算是找个小女友也是早恋,还这么小。

程添忍不住慈爱地摸了摸程昔的头,他也快到了不惑之年,这么一路走下来,不知道难听的话听了多少,一开始还会难受、愤怒,久了也就麻木了,家里面也一直给他压力,亲朋友好友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异样的眼光如芒在背,和赵敏述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只能藏着掖着享受两个人属于自己的世界。然而多了一个程昔之后就多了一个人来与他们分享喜悦,但是他作为一个父亲,也很难想象要让自己的孩子把那些零碎的苦头再吃一遍。

更何况,这两个孩子才多大,人生的路还那么长,谁知道以后的路会是什么样子。

他耐下心来问程昔,“程昔,难得有机会我们父子两能坐在一块谈心,我就问你一句,你跟许根是什么关系。”

程昔没想到程添会问的这么直白,抱着鸡腿的手不禁抖了一下,他低下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爸爸,你别逼我,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程添只能摇头,拍了拍程昔的手背,“那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说,我等你。”

程昔张了张口想要喊住离开的程添,但是看着他微驼的后背怎么也开不了口,似乎怎么也没有办法把他和初见时那个风采灼然、气质高雅的青年重叠在一起,时光是公平的,每个人都会老,谁也无法逃脱生老病死的怪圈。

他死死箍住怀里的鸡腿,红了眼眶。

鸡腿似乎看出他伤心,乖巧的窝在他怀里,够着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颊,好像在说:「大鸡腿,别哭,有小鸡腿陪你。」

外面赵敏述见到程添出来,跟许根打了声招呼就与程添默契地并肩走在一起,许根看他们走远了,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掐灭了烟蒂,扭头回病房。

赵敏述问程添,“你都问他了?”

“问了。”

“他怎么说?”

“他说不知道。”

赵敏述苦笑,“没关系,小孩子慢慢教。”

程添却摇头,“小孩子大了心大了主意也大,就怕教不好反倒让他心里面埋怨。”况且也不是亲生的,更加轻不得重不得。

赵敏述倒是很乐观,“你就少操点闲心,儿孙自有儿孙福,男子汉不多摔打摔打怎么长大。”

程添听了这话觉得也有道理,但是他是多说了一句,“你看着程昔从小就聪明懂事,很少让人操心,但是我知道他在感情方面没什么经验,就是怕到时候他在感情方面吃亏吃狠了爬不起来。”

赵敏述狠了狠心道:“那也是他的命。”

程添无语。

这一点是程添说的对,程昔一直是个死心眼,也不知道他认真起来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臭毛病改了没。

许根看见程添走出去的时候一脸严肃的表情,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危机感。

打开病房门就看见程昔缩在厚厚的被子里,就像是雪白的一团只露出个脑袋,就连下巴也像是受不了冬日的冷气一样藏在被子里,还剩一个小鸡腿在他脑袋旁边屁股正对着病房门,一拱一拱的活像个毛球。

程昔似乎是怕鸡腿冻着,还像模像样地问他,“鸡腿,冷吗,要不要进被窝来暖和暖和?”

许根眼疾手快一个健步冲过去捉住鸡腿的脖子,一把搂在怀里,“你身边我还没好好躺过呢,哪轮的上他。”

小鸡腿被人坏了好事,泄愤一般啃了许根手背一口,顿时他手背上出现几道长长的牙印,程昔吓了一跳,连忙从被窝里探出头,“没事吧。”

一看只是几个浅浅的牙印就又缩了回去,“多大人了还和狗一般见识。”

许根被他气得只剩下鼻孔出气。

他把鸡腿放到地上,大手一挥,“自己玩去吧。”

他问程昔,“有心事?”

程昔摇头不肯说。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你总这样我怎么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程昔继续摇头。

许根只好使出杀手锏,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是心疼你……”

程昔被他缠得没辙,只好坐起身,整个人裹在病号服就这么静静看着许根,眼睛里有一些过于深奥复杂的情绪,“你知道程蓉蓉跟我说什么吗?”

程蓉蓉气极了就跟泼妇骂街没有什么两样,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冒。

什么“你今天能站在程家面前耀武扬威不过是仗着许根的面子,许根凭什么卖你面子,外面早就闹开了你不过就是个卖屁股的,许根看重你什么,不就是皮肉买卖吗?搞得还以为自己多有本事,多么清高孤傲,其实早在根里烂透了。”

“你以为你跟许根能长久?你就等被他玩腻了甩掉,做个没人要的烂货吧。如果我的下场在你看来很解气很悲惨,那我不妨告诉你不要笑得太早,你迟早会比我惨一百倍!”

许根一把搂住睁着一对空洞的眸子把这些话一字不差复述出来的程昔,“好了,好了,别说了别说了,我都明白。以前总是不管有事没事都要挡在我前头、给我出主意、支持我,以后就让我保护你。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这些话来玷污你的耳朵。”

许根信誓旦旦,程昔信以为真。

程昔收敛了情绪,垂下眼帘,“这些话伤不了我,你知道的,但是刚刚爸爸问我,我和你什么关系,我忽然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告诉我,我们算什么。我们现在是没有烦恼,可是等到五年、十年之后呢?我们要怎么办。我倒是无所谓,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去结婚生子,可是你不同,你是你家里面唯一的独苗,要是我就这么绊住你,估计你家里面杀了我都有可能?”程昔轻笑。

他没有办法像真正的少年人一样纯粹,一头扎进爱情编织的世界里便什么都不管不顾。

爱情是什么,可以吃吗!

——听说是精神食粮。

事情走到这一步,其实只差一句话,就等许根回答。

第十七章:活在裆下

许根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豪情万丈,“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岳父,今天就让岳父这么走掉真是太失礼了!”

程昔对他这样的回答说不上满意还是失望,只是故作不悦道:“油腔滑调的不正经。”

“程昔,你知道吗,我没你想的那么远,和你在一起的任何困难我都不会逃避,但是现在我只能对你说活在当下,只争朝夕。”这样一本正经又款款深情的许根真是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

许根的目光落在程昔宽大的病号服里露出的脖子上,他有着非常性感的锁骨,突出的锁骨一半暴露在光线下,一半被程昔低头垂下的阴影笼罩,就像是一种无言邀请,仅仅是看着就让他下身燥热。

程昔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想想也是,任何的担心对于现在来说都是无用功,对于未来除了图添愁绪没有任何的帮助。

许根这个小混蛋总是这样清醒到可怕,真是让人害怕。

但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他就是好这一口又能有什么办法,估计再死一回还是会栽在许根的手上。他十分肯定这个结论的正确性。

许根忽然想起来,就跟程昔说道:“小昔,等你出院之后就搬过来跟我住,学校附近的那套公寓正好还空着,我们一起搬过去。”

程昔皱眉,这回是真的有点不太高兴,其实也不是不高兴,就是心里有个疙瘩,“许根,你有没有在听我前面在跟你说我家里的情况,你这样让我搬出去,即使成全了我们两个,我爸那里要怎么交代。我不会搬去的,这事肯定没商量。”

程昔其实用这样硬邦邦的语气跟他讲话,也是有迁怒的成分夹杂其中。

他心里面也很苦,明知道许根这个人上辈子就是个风流种,还一头撞进去,一心一意为自己好的养父要他对自己负责,但是他左思右想却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拒绝来自许根这个人的诱惑。

许根被他劈头盖脸的一盆冷水浇下去,心里面火烧火燎的旖旎心思顿时跑的没影,他有点没耐心跟程昔慢慢磨,程昔是个圆滑的性子,很少发急,但是许根跟人恰恰相反,在他看来他一直哄着程昔,已经费尽了心思,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够取悦他。

程昔也表现的对他并不抗拒,可是就是这么一件在他看来你情我愿水到渠成的时候,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忍不住暴躁。

“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

他心里头有一股火气,无处宣泄,又不忍心冲着程昔发火,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倒霉,打电话给许根,正好做了他的出气筒。

“你现在告诉我消息错了当初确认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出漏洞,我这里得到的消息怎么就立马变成二手不值钱?你现在问我怎么办,能怎么办,别人都已经收网,就等着赔钱吧!”

都说股市瞬息万变,投资有风险入市须谨慎,但是许根这种被人恶意用假消息放出烟雾弹套牢的情况明显是遇到高手针对他布下的陷阱。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中国股市开始冒头,进入九十年代后开始掀起狂潮,许根看时机成熟之后开始尝试股市投资,认识邵文钊之后,更是有了资金支持,毕竟他们双方都明白邵文钊的钱来路不正,如何想要让钱生钱,并且变成干干净净光明正大的资金,股市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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