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子上整齐的摆着的饭菜，江小流知道王朝辉还没吃。又打他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以前王朝辉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也神经兮兮过，江小流就没太放在心上，把没吃的饭菜放好等王朝辉回来吃，他就洗了洗，打开电视随便看了会。

王朝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江小流迷迷糊糊的问了句，怎么这么晚。也没听他回答了句什么就又睡过去了。第二天，江小流醒过来的时候，王朝辉早就出门了。

再见到程南的时候，他正烦躁不安的在客厅转圈，眼发青。江小流吓了一跳。程南抱怨说，昨晚楼上一直咯吱咯吱的响，吵的他睡不着。江小流仔细听了听也没什么动静。就以为程南的神经质又发作了，帮他热了杯牛奶，打开音响放着舒缓安抚的轻音乐，让他躺沙发上休息。

程南这一觉就睡到了半下午，起来解决了肚子饿的问题，就没事找事的让江小流陪他玩纸牌。斗地主，打升级两个人都不能玩，他们就玩二十一点，跳三张，后来玩的无聊了，还玩钓鱼，捉红A。江小流说程南。“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聊的人。合着你那冷脸杀神也就骗骗不认识的人吧。”程南是丝毫不以为然，继续玩的不亦乐乎。

转眼又到了要做晚饭的时候了，江小流因为昨天王朝辉的别扭打算早点回去，就和程南说了。程南没管那一套，很有理得说：“你是我的助理，照顾我是你的责任，其他的你下班回去自己看着办，再说晚上你还要给我解决楼上的咯吱声呢。”江小流无奈的又做好饭了，打发程南吃。他想吃完了早点回去，压根没把什么咯吱声放心上。

结果，吃完饭收拾好后，程南非要江小流再等等，听听楼上是什么声音。大概十点左右，程南支愣着耳朵告诉江小流又有声音了。江小流静下来什么都没听到，程南不满意的要他使劲听，果然，江小流仔细得都感觉自己身在荒漠了才听到很细微的声音，就像地面被什么压过摩擦的声。江小流无语了。程南解释说自己睡觉不能受到一点的打扰。

无奈下，江小流跑去楼上敲门。开门的是个老太太，一问才知道那里就住了老两口，最近老头有点痴呆，每天晚上就爱抱着戏匣子坐在摇椅上，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摇椅有了点年头，晃起来压的地板咯吱咯吱的响，声音其实也很小。回来后江小流就告诉了程南，程南让他想办法。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王朝辉已经睡下了。江小流也好歹洗涮了一把，躺在床上，打算明天找王朝辉聊聊。

小流一觉到天亮。起来后有心找王朝辉说点什么，王朝辉却早就恢复常态了，就和原来在宿舍时一样逗着江小流，还顺便说了昨天上班时几个人没事说的荤段子。最后王朝辉出门时说，“我哪儿最近挺忙的，回来的可能比较晚，如果加班就不回来了，你自己小心点啊。”

江小流看着明明和平时一样的王朝辉，又感觉有那么点不一样。

为了给程南解决楼上噪音的问题，江小流把自己淘汰的旧床单翻出来，撕成十厘米左右的长条，卷起来放到袋子拿着就直奔程南家楼上。

敲开门，老太太还挺热情，赶紧给让到了屋里。家里的摆设很一般，家具一看就是时间不短的老旧家具，但收拾的挺干净，房里的感觉很沉静。老头昨晚在摇椅上摇了一晚，现在累了回到床上休息，手里还拿着戏匣子，虽然没发出声音。江小流说明了来意，就走到摇椅旁蹲下，把那些长条拿出来一点一点的缠在摇椅底下，缠的很结实很厚实，再坐上去的时候不仅没有了摩擦的咯吱声，还感觉摇起来更有弹性，就是看着不太好看，越看越像伤病员。

老太太一直说给你们添麻烦了，孩子们又不在身边，什么活都干不了。还给江小流到了杯水。

江小流也挺不好意思的，就说：“以后您要是有什么活就喊我，我就在楼下。”

从老太太家出来，回到程南门口正打算要敲门，一个人从楼梯上走过来，江小流一看，是李明辰，有点意外。

李明辰瞥了江小流一眼，说：“别敲了，我开吧。”

江小流对于李明辰有这里的钥匙感到很好奇，就问他为什么有这里的钥匙。李明辰倒是给了他解释，“这有什么奇怪的，房子还是我找的呢。”

李明辰进来后就跟到自己家似地，一点不见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问了程南近期的情况。江小流边回答边眼光搜寻程南。

程南昨晚耳朵塞着棉花熬着写了一夜，现在又疲惫又亢奋，睡不着也清醒不了，整个人的状态很奇怪。他听到江小流来了就从卧室中出来，想问他楼上的情况解决的怎么样了，走出来才看到李明辰在沙发上坐着呢。

第十一章：作家协会盛宴

程南百无聊赖的问：“你怎么来了？”

李明辰不是很乐意的说，“怎么？我还不能来了，这还是我找的地方呢。”程南不耐烦了：“有什么话你快说，我这儿忙着呢。”

李明辰似乎很了解程南的个性，对于他的态度倒也不以为意，只是简练的说：“明天作家协会有个聚会，你准备准备。这次别在找借口不去了啊，对你的新书有很大帮助的。”说完，喝了口水又补充道：“一会你和我去出版社拿个合同，好好看看。”

程南还是那副不爱搭理的表情，抬头点了一下江小流，说：“让他和你去，我还困着呢。”

李明辰坐了一会，看程南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要走。江小流跟着他去拿合同，走出门时，程南在后边说：“你快去快回啊。”

一路上，李明辰都慢悠悠的和江小流说着话。问他和程南相处的怎么样，说程南这个性的都吓跑了好几个人了，没想到你还挺能抗的。江小流笑笑说觉得还可以，谁没个毛病啊，适应就好了。李明辰转过头看了江小流一眼继续开车。他没想到江小流给他的意外一个接一个，程南那个人他是很了解的，个性冷，嘴巴毒，不好接触，少爷脾气很重。没想到这个半大小子却能让程南接受，以前哪次不是自己跑前跑后的还不能让他满意。想到这里，倒把江小流看的重了些。

合同是关于森木南新书的出版问题，其实都是形式，但又不能不走。江小流拿了就想赶紧回去。李明辰开口留他，说：“你坐会儿再说吧，来我这儿都没好好坐坐。”

江小流想着程南的破脾气，就没听李明辰的话。李明辰执意挽留。江小流无奈的坐下等着李明辰说话。

李明辰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说，不过是借着江小流打听程南的事。他对程南觊觎了很久，虽然一起长大，但一直被程南排斥。最近自己安排在程南身边的人都被程南辞退，让他对程南的状态一无所知，才想着问问江小流。

江小流听着李明辰絮絮叨叨，反反复复问程南的事，心里很不高兴，但也没表现出来，基本做到有问必答。他也是聪明人，看到李明辰对程南这么上心也能隐隐猜到什么。对于程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感觉，但就是不想他被别人这样觊觎。

李明辰看从江小流这儿也了解不到什么了才放他走。看着往外走的身影，李明辰陷入了深思。

江小流刚从李明辰屋里出来，程南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口气不善的问道：“拿个东西怎么那么慢哪，让你工作不是让你去玩的。”

江小流无言以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程南已经等在门口，瞪着江小流说：“你给我离哪个李明辰远点，他不是什么好鸟。”江小流无辜的说，“不是我不回来，是他拉着我说话，还问得都是你的情况，我看他倒是很关心你。”程南一听那臭脾气又上来了，“他问你就说啊，他让你去跳楼你去不去啊。告诉你，你是我的助理，不是他的间谍。”

江小流算看出程南是什么人了，人前扮酷耍帅，在他这儿就一副痞子样，说话从不过大脑，什么难听说什么，你还什么脾气都没有。

江小流对于程南的话感到很可笑，他嬉皮笑脸的问：“合着你知道他在你这儿放了眼线了，大作家，说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南倒是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冷笑着说：“李明辰他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以为自己是个人物，谁都上赶着似地，我就瞧不上他那样儿。”又撇了撇江小流说：“我告诉你江小流，你是我的人，少和他掺和。”

江小流谄媚的点头哈腰的说：“是，是。我是你的人，请问大作家，你给我多少卖身费。”

程南让江小流那副狗腿样儿给恶心到了，冲着他屁股就是一脚。江小流被踹的倒在地上，程南还不依不饶，爬到他身上继续骚扰，摸摸捏捏的便宜占了个够，还顺带着又啃又咬，口腔里来不及咽下的口水流了出来，又被程南舔了回去。

两个人胡闹了会，起来后商量去参加聚会的事儿，照程南的意思是不想去的，无聊的人在一起装模作样的很腻味，但江小流有点想去见识下，而且确实这次对程南的新书有很大帮助。程南带点邀功的味道对江小流说：“我可是为了你才去的啊。”

第二天，程南带着江小流到了邻市参加作家协会聚会，同行的还有李明辰。因为这次召开的聚会在全国都有一定的影响力，所以来宾很多，而且主办方定的宾馆也很有档次的。

江小流是程南的助手，两个人的房间定为了一个，李明辰是隔壁。在宾馆里，程南和李明辰都遇到了很多旧识，李明辰还客气的寒暄着，程南就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了没几句就带着江小流回了客房。那些人也都了解程南的个性，倒也没计较什么。

江小流到了房间，边收拾着衣物边和程南聊天，问刚才的那些人是谁。程南很合作的说了几个人名。江小流才意识到原来刚才擦肩而过的那些人都是自己平时听过但没见过的各位名人，就有点后悔怎么没和对方说上几句。程南看着江小流那悔不及时的样子，打击他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以后和我在一起少摆出那德行。”

李明辰放下随身物品后，来敲隔壁的门，知道程南难说话就和江小流说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餐。江小流看了看程南，程南不置可否，三个人就一起到了宾馆的餐厅。在餐厅里少不了又是一番热情的寒暄，这次江小流算长了记性，这次也充着场面说自己是程南的助理，大家都是很给面子的握手，连说年少有为什么的。正说的热闹，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样儿的人走过来了，径直就拉起程南的手，一副熟的自家人的架势，讨好的说，好久不见，最近忙着写什么大作，出版了我一定第一个拜读。话说的冠冕堂皇，表情却猥琐粗鄙。

程南一看到这个就想拉着江小流离开，没来得及走被猥琐男拉住了手，心里恶心的够呛，没等他话说完就使劲甩开被他拉着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皱紧眉头，警告的说道：“周云，你他妈少拉拉扯扯。”

第十二章：小江被调戏，程南怒了

那个周云对程南的态度不以为意，还笑呵呵的说：“程南你说的什么话啊，这么久没见了，还不得好好亲热亲热啊。吃好饭，咱几个发小好好叙叙旧，我可早就想你了。”

别说程南听到那个话膈应了，就是旁边站着的知道周云本性的几位也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说起了别的。

程南心里那股被侮辱的劲儿甭提多恶心了，脸冷的布满寒霜，“我没空，你自己玩去吧。”扔下一句话，都没和李明辰打招呼拉着江小流就出了餐厅。

旁边的几位看程南真气的跑出去了，也随便说了几句散了，只有李明辰被周云缠住，问东问西的瞎热情。

程南取车带着江小流找了个以前去过感觉很不错的饭店。

江小流看着程南仍然有点僵硬的表情，小心的问他：“那人谁呀？你干嘛这么生气？”

程南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点水，喝了一口，鄙视的说：“那就是个人渣。以为自己老爸有点钱，找了几个枪手写了几本书，用钱炒火了冒充文化人。如果李明辰还能算是个人，他就是个下三赖的狗。”

江小流瞧着程南，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儿接着问：“听他的意思你们还是发小呢？”

程南哪儿越发鼻子不是脸不是脸还带点不耐烦的说：“从小就遇到这么俩货，真是晦气。”

两个人吃完了饭，程南因为不想回去又碰到那个周云，就带江小流去买了几件稍微正式的衣服，毕竟这样的聚会不是能随随便便打发的，没想到江小流打扮起来也能冒充上流人士，程南就打趣小流说：“妞，给爷笑一个。”江小流对于这样的大手笔心里挺犯嘀咕，推辞着不想接受。

可程南说：“你以为我是想给你买啊，我是怕你这样给我丢人。”

江同学也幸亏是比较了解程南的，知道他表达上有问题，看推辞不了了而且程南一副调戏的表情让他很好笑，就翻了个白眼随他去了。

聚会是晚上七点。

程南和江小流到的时候，已经很多人在互相攀谈，客气的互相介绍。程南对这样的场面是司空见惯，还有点不耐烦。江小流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名人齐聚一起，里面据说还有几个知名导演要改编自己中意的小说呢。江小流随意拿了一杯酒看着颜色挺好看一口就喝了下去，程南瞥了瞥没说话。在里面待了一会，除了见面那几句客气话，这么多人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江小流感觉无聊，心里说这就是上流社会的聚会啊，也太没意思了。

正在他们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的时候，李明辰挽着一个美女过来了。那女人二十多岁的样子，云鬓高挽，礼服精致，脸上的表情高贵而平和，看见程南忙放下李明辰的胳膊转而挽起了程南的，动作自然而流畅，让旁边的江小流呆了一呆。程南并没有甩开那女人的手。李明辰帮他和美女介绍，那个是苏研，这个是江小流，程南的助理。美女对他客气的点了下头。

苏研挽着程南，抬头对他说：“欧阳导演找你半天了，不是早就和你说过要拍你那部小说嘛，你过去和人家谈谈，他在那边等着呢。”边说边往前面走。程南被带着往前走，回过头来对江小流说：“你去那边等我，我一会就回来。”李明辰也对江小流点了点头一起走了。

江小流看看身边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就端着酒杯到了角落。那里灯光有些暗，坐在那儿看着外面的人衣鬓香影，筹光交错，自己好像在看电视剧。他慢条斯理的欣赏着来来往往的美女，看人与人之间虚伪客套的假象，灯光温馨柔和，趁着各位手里的酒杯闪烁着华丽的光影。

“这不是程南的助理嘛。”江小流正没事自我欣赏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周云随着话音来到小流身边，找了个挨他最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江小流对周云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是程南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感染了他，再说周云的油头粉面确实也挺不招人待见的。江小流没好意思像程南那样直接的拒绝，只能与他虚与委蛇，客气而生疏的说着一些有的没得。周云这人本来就好色，男女不忌，圈内人都知道他这德行，谁也不得罪但也不深交，这次看到江小流居然好言好语的和他说上了，他那点黑暗的坏心思又萌动了。

周云把椅子越发的拉的离小流近了，说了一会周围的人和事就转到了下流没品的荤段子上。他说的热闹，还自以为潇洒的笑着，伸手拉住小流的手，嘴也凑到小流的耳边说着什么，还趁机舔了一下他的耳朵。

江小流本来也不是个好惹的人，如果是在外面早就拿周云开练了，不过这里是聚会的公众场合，他不好动手，就猛地推开周云，站了起来，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冷的斜睨了周云一眼，转身走了开去。

耳朵被周云舔的口水涟涟，恶心的要死，小流用手使劲的擦了擦不解恨，就朝洗手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