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风花雪月 上——北北
北北  发于:2013年0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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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在意,你不要操闲心了。江湖人物,都是这样混饭的。”

“不过他说你30岁前不能结婚,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真是!”

“……”他看着我,没有再说话。

一路上,他显得心事重重。

第七章:过年

陈哥心情大好,他拿了两封利市,给我和jike。

这是过年的压岁钱。

陈哥说有个朋友就在厦门,开了个度假村,我们要搬到他那里住。

退了房,转到陈哥的朋友那里去住,刚好吃午饭。

这是个靠山的小山村,环境清幽,吃的主打招牌就是农家菜。jike对菜式很是感兴趣,他在厨房转来转去,和师傅亲热,我不知道他是犯了毛病还是怎么了。

私下里我悄悄的说他:“你干什么?老是围着那个师傅?”

他似笑非笑:“吃醋?”

我有点恼怒:“吃你的头!你不知道,陈哥问过我,你是不是gay!如果你老是这样,他会叫你走,他是个传统的人。”

“他问你你怎么说。”

“我说不知道!你最好收敛点。”

“我没有干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的品味会那么低?那个师傅那么老!放心,我只是对做菜感兴趣。”

“但愿如此!”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我真后悔,不该带他来,说什么也晚了,总是给我找麻烦。

除夕夜,陈哥和他朋友通宵麻将。

我和jike 在大厅看春晚,过年客店没有什么旅客,大厅空荡荡。

电视播出春晚就像一盘大杂烩,歌舞,小品,相声轮番登场。

这一对是新郎和新娘,谢霆锋拉着董洁的手出来了,他深情款款的唱:“人生总要走好,你莫叹人生苦与烦……”

导演认为这样出场很温馨,很动人吧?

不过我知道这都是假的。我没有感动。

jike说:“我就没有看出,拉一个女的手,有什么意思?我要是结婚,也要拉一哥们的手!”

我笑他:“等你找到再说。”

jike悄悄对我说:“今天我们一起睡吧?”

我看电视,懒得回答。

“昨天晚上我睡不着,我想过去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开门?”

“我睡了,没听见。”

“你是不是怕我啊?”

他嘲笑的语气把我惹火了:“jike,我告诉你,老子不会怕任何人!包括你!你是把我看成一个妞来泡,是吧?”

jike一脸愕然:“我给你的感觉那么差?我只是喜欢你。”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不要强人所难!你老是纠缠我也没用!我最讨厌这样。你最好识相点,不然我要翻脸了!”

“难道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jike 的嘴直哆嗦。

我转头不看他。

我的话也许过了,但是,一路上,他是他妈的太露骨了,我觉得很讨厌。我必须让他彻底明白,我不会和他有什么。最好,让他死了这条心。

“魏东,你是想让我对你死心吧?那么,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你是不是gay?如果你说不是,我立刻从你眼前消失!”

jike走到我跟前,他撙了下来,抬头看我,我看见他眼中的泪痕。

我说不出话,心中满是恨。

眼前的人不是心上的人!

我流泪了。

这大过年的,弄成这样,我真是太惨了。

jike抬起手,想为我擦,我转头不让:“jike,过年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回房间,不再理他。

我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因为鞭炮的声音很响,就像战场一样,彻夜不休。

我索性5点钟就起来,出门,跑步。

我绕着山跑了一个小时,出了一身汗,回到客店门口,凉风吹来,我不禁连打喷嚏,头立刻感觉沉重。我喝了一点稀饭,赶快回到床上。

中午,我没有出去吃。

我发烧了。

陈哥不在,jike睡到午后才醒,知道我病了,他过来看我,我昏昏睡着,他用冰毛巾给我物理降温,喂我吃药。到了下午,我烧的更厉害,扁桃体也发炎,喝一口水都痛到我一头冷汗。我觉得浑身每一个骨头都痛。

我非常难受。

jike叫客店请来了医生,为我打点滴,一瓶药下去,我慢慢退烧了。

还是沉睡。

第二天中午,我醒了,我看见jike还在我对面的床上睡着。

我坐起来,床吱吱呀呀的响,jike很快就睁开眼:“魏东,你要喝水?我拿给你。”

“不是,我起来走走,睡太久,睡到浑身都痛。你睡你的。”

“等等我和你去。”

“不要。我没事。”我一边说,一边走。

我在大厅坐着,一个搞卫生的大嫂笑着和我打招呼:“小伙子,感冒好了?年轻就是恢复的快。”她感叹的说:“你生病的时候,你朋友好像坐着看守了你一晚。真是个好人呀。要是我的孩子也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就好了。”

我笑了笑。

我知道jike是个好人。

但是,他犯了一个错,他不知道,两个男人应该怎么做朋友。

所以,我只能离他越来越远。

没有办法,这一点,也许他永远也不会明白。

第八章:曾经沧海难为水

陈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五,我知道他们出海了,去赌钱。

赌局设在海上的船中。

看得出,他赢钱了。

我跟了他那么久,还没有见他这么高兴过。

可能他赢得非常多。

jike告诉陈哥,我感冒了。陈哥竟然给我道歉,说没有照顾好我。真是!我差点就感动了!好虚伪!

他问我:“好了?”我说:“没事。”他说:“那明天就回家吧。”

我能说不吗?哼

回H市的600公里,几乎都是jike开车。

一路上,我们都非常沉默。

jike的技术比我还好,我看出他是经常开车。

我知道,其实我并不了解他。

也许我对他存在偏见。

他在开车的时候,那种神情很动人。

我要是看他久了,他就微笑。

他觉察到我的目光了,虽然他没有看我。

我知道他体贴我,但是……唉!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jike没有回去,他径直走到我的床上,倒了。看着他疲倦的脸,又黑又瘦,我心软了,我没有赶他走。

我们相安无事,在一张床上睡了10个钟。

jike醒的时候,我已经买来了早点,我还洗了澡,舒舒服服穿着睡衣。

jike起床,他看见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有点不好意思的:“我昨天没有洗澡就睡了,把你的床弄脏了吧?”

我笑了笑:“没事,我昨天也没有洗就睡了。你饿了吧?我买了早点。”

“我要先洗个澡,不然浑身不舒服。”他从自己的旅行袋拿出一套新衣服,到洗手间去。

我坐在餐桌前看着报纸。

我听见jike在冲澡的时候叫了我,我问他有什么事。他说:“你把床单换下来,等一下我叫人拿去洗。”

“不用吧。”我回答。

jike说:“你就照我说的做吧。我在这里比你熟,你不用客气。”

我已经很久没有洗床单了,我觉得洗一洗也好,我就把床单拉了。

jike打了电话,很快就有人来,把床单拿走了,我看见他好像对jike毕恭毕敬,jike和他说话,也是一付居高临下的样子,很奇怪。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jike没有解释,我也不问。

我们俩个对面坐着吃早点,我对他说:“jike,谢谢。”

他悠闲的看着我:“谢我什么?”

“我生病的时候,你照顾我,还有,昨天你替我开了一天车,谢谢。”

jike坏笑:“就这样谢啊?”

“你还想怎样?”

“你知道。”他肉麻起来。

我假装黑了脸,jike 赶快打住:“那你陪我玩几天?”

要带我去玩?我看他规规矩矩,好像改性了,我就答应了。

如果jike变得有分寸,我愿意交他这个朋友。

电子游戏室,我和jike对打,他的反应还是挺快的,刚开始,我输掉的时候比较多,不过后来,jike没有再进步,我逐渐占了上风。

这是一种沉默的较量,我喜欢。

空闲的时候,我就和jike去玩。有时候,晚了,jike就在我这里睡,我却忌讳到他那里。

我让他睡沙发,可是白天醒来,他却睡在我身边。不过,他怕我赶他走,没有什么动作。

有时候,jike开着他朋友的白色的平治和我到郊外兜风,他一边开车一边问我:“魏东,现在如果你知道浩子在哪里,你还会不会去找他?”我回答:“不知道,也许不会。”“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他了?”“不知道,我正在试着忘记。”车窗开着,车速很快,风吹乱了jike的头发,他大声的说:“你如果不喜欢浩子了,能不能喜欢我?”他的神情严肃。我没有回答。

jike对我很痴情,我何尝不知,可是,我已经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感情空窗!

我想,就这样吧,30岁以后再来重头提!看看那时候是谁?哈!

陈哥还没有做生意,没有事做。我想回家看看,陈哥说,让我元宵节回家。

jike把我的寝具都弄成新的了,床单,枕头,被子,我说弄成新的干什么,又不是结婚,他说:“我要住的舒服吗,其实是有私心的。”我拿钱要还他,他没有拿,还说,没有花多少钱,都是在朋友那里拿的。我不相信:“你朋友的东西不用本?”他笑了笑。

我告诉他,元宵节我要回家,jike说:“带我到你家玩。”

“没有什么好玩的。”我没有答应。

他很起劲的要求,我说:“我就去几天,就回来。”

后来在回家的路上,我想起我的这句话,已经对他有一点承诺的意思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家里睡得并不安稳,往事让我心烦,我不愿回顾,可是梦醒时分,我的泪总是挂在脸上。

在外面我已经不再哭了,可是,回到家,我的心又重新撕开,我觉得我的人生满是失意,我为什么这么苦命?

我在我的床上哭了很久。

沙皮的工作已经妥了,其中老头子出了一些力。他开始上班了,知道我回来,就打了电话聊一下。

现在,我和他生活在不同的空间,确实没有什么共同点语言,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起了凌。

他说,凌和她的领导一起做生意,听说赚了一点钱,有人说她做了领导的情人,后来领导的老婆知道了,闹到单位去了,凌就和他分手了,领导送了她一套三居室,这事就了了。现在,凌已经是女强人了,天南地北的闯,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沙皮说:“前些日子,我碰到她,她还问你来着。”他还说了那套三居室的地址,我一听就明白了,那是我和凌在F廊相遇,她带我去的地方。我现在才明白,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和那个领导混了。她本来就是一个想攀高枝的女人,我非常清楚。出了这样的事,我不意外。

我没有说话。我不想刻薄她,我只是可怜她。

我也不想再联系她,但愿她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受男人的欺负,在这个男性主宰的世界,女人要比我们难。

我在家乡的大街上溜达,居然没有碰到一个熟人,相对于H市,我在家乡竟然成了一个过客。

第九章:他是二世祖!

jike天天打电话给我,把他的事告诉我,我就静静的听着,夜深人静,我的声音又疲惫又伤感。

jike可能听出来了,他说了许多安慰我的话。他还说,如果需要,他马上就来。开车只不过需要4小时。我笑着阻止了他:“你来干什么,我就要回去了。”“你来就打电话给我。”“嗯。”

老头子没有惊讶我要走,他说:“我会把你的工作弄好的。到时你就回来。”我客气说:“你不要太操心了。”我知道,现在搞一个人到一个好单位去,确实非常困难,他就是办不成,我也能体谅他。说到底都是妈妈害他,因为那笔贷款到底没有追回,他已经退了二线了,本来他的年龄,再当五年的一把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现在人走茶凉,局里的已经完全是李家的天下了!李局也许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估计他的儿子李伟庆这个混混也已经上班了。我只是略知情况,我不想深问。唉,我知道他操心过我的工作,有他这份心,我已经很感谢了,我们不亏了父子一场的缘分。

妈妈还是对我牢骚满腹,我给她的印象不好,我知道。

这个家就是这样,唉,我的破家!

我在回H市的车上,给jike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回来了。jike立即兴奋的说:“我到车站接你。”我来不及阻止,他就挂了。

可能是日久生情吧,jike是出现在我生命低潮的一个朋友,他的关心还是感动了我那颗冷漠的心。浩子的离开确实让我的心情很糟糕,我几乎是万念俱灰,是jike,让我慢慢的活转过来。

下车,从车站出来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jike,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西服,靠在那辆白色的平治,是笑非笑的看着我。小眼睛眯成一条线。

他的样子和周围的环境并不协调,他太富贵逼人了!好多人走过头,还回过头看他。

我向他走去:“你又开你朋友的车了?”他没有回答,我说:“你这个样子,就像上海30年代的小开。”“小开是什么?”“可能就是富二代吧。”“哦。老爸有钱?老爸有钱还不如我自己有钱!”他发动汽车,说:“我们去吃饭。为你洗尘。”我失笑:“jike,你太夸张了,回一下家就要洗尘?不用了。”他笑出声来:“那我们总要吃饭吧?何不立个名义?”我也笑。

“还是去转角吃?好吗?”jike问。“我随便。你喜欢就好。”

天气比较冷,我们选择在室内吃饭。还是jike点菜。菜式和上次差不多。

室内放着背景音乐,是《梁祝》。

“你知道吗?梁祝其实是gay?”jike小声的说。

我暗笑:“胡扯。”

“你回家了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睡觉。”

“你怎么这么闷?”

“你说要做什么?”

“出去玩啊,找同学聊啊。那么久才回家,怎么会没有节目?”

“没意思。不想玩,也不想见同学。现在都不在一起,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聊什么?”

“那你有没有想我?”

“你老是打电话,我还要想?我都烦了。”我忍不住笑。

他也笑:“不公平!我一放下电话就想你!”

“你花痴!”

“都是你害的!”

“我从不害人,你自己找的。”

“你说的对,我犯贱。”

他在我面前经常保持低姿态,自己好像没有心理负担,我真是佩服。

要我这样我做不来。

我去上了趟洗手间,隔壁是女人用的,洗手的时候我听见两个女说:“二世祖又带男人来吃饭了。”“谁?”“就是那个jike!还带到他爸爸的餐厅!”“这是他爸爸开的?”“当然!他爸爸是H市最大的连锁酒店老板!”“jike是个gay?”“还用说?他来吃饭没有带过女的。他是独子,以后要继承上亿的家产,就因为他同心不改,才被老板赶出家门!最近,他迷上了这个男人,好像专情了!哼,又换了新车,有钱真好!”“怪不得他对我们从不多看一眼。唉,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说不定他还会看上我!可惜,两个帅哥都是基!”两个女服务员嘻笑的走了,剩下我在隔壁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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