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是好脾气,被人打搅也只是略带害羞的红了脸,叫声“小嘉姐”,我却完全没有那个器量,刚刚对常嘉的那一
点点愧疚和感激顷刻灰飞烟灭。
常嘉也是个变脸高手,她先是亲热地捏了捏程光的鼻子,隔空“啵”了一口,而后很鄙视的看我,说:“有没有搞
错,大街上你也敢这么嚣张。就不怕被认识的人看到?”
“……”
“怎么的,我说错了?”常嘉知道程光心软,我和她斗嘴的时候程光总是站在她那边的,所以现在有程光坐镇,她
也格外嚣张。
而我黑着脸,本想搂住程光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下次不许你亲他。”
程光“……”,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必然是脸烧到通红,我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掌中柔软温暖,就像他这个人
。
常嘉则是毫不客气地“噗”了一声,而后开始大声笑,直到笑得站都站不直,只好把手扶在摩托车的车把上。
“小锦,你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
“……”
可、爱?
我感觉眼皮一跳一跳。
她这副样子弄得最后程光也跟着笑了起来,完全不知道他俩在笑什么的我感觉像被排斥在外一样。
“喂,”不搭理那个动不动就抽风的女人,我双手扶在程光脸颊旁,凑近他,低声威胁:“你听没听到?”
程光止住笑声乖顺地点了点头,嘴角却还带着明显来不及收回的笑意,微仰脸看着我,眼眸湿润而泛着淡淡的光泽
。
近在咫尺的距离,呼吸相交,我脸上有些发烫,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就这么探头吻了他的眼皮一下。
程光一愣,眼睛弯了弯,也飞快地凑过来啄我嘴唇一下。
这次常嘉大概是真被闪到了,捂住眼睛,半天也只能发出“噢噢”的诡异声音。
我搂住低头偷笑的程光,心情很好地陪他推着车往路口走。
常嘉很懂事地拒绝了我的“好意相送”,我自然乐得去给她拦车。
跟出租车司机说完地址,让他一定要把人送到楼下,司机拿着手里足够的车费,高兴地答应下。
“荣锦,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下次别想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了!”常嘉坐进车里,又打开车窗隔了老远冲我喊
道。
我遥遥挥手。
程光已经准备发动机车,我接过安全帽带上,跨坐在他身后。
身体向前贴,双手自觉环在青年腰上,我掐了掐他的腰,又顺着裤线摸到大腿捏了捏。
我皱起眉:怎么养了这么久还不长肉。
“呵呵。”程光怕痒的躲了躲,却只是把自己更深的送到我的怀里,他抓着我的手放到腹部,拍了拍,“别闹了。
”
我反手握住他,本来只是在心里想着,一时不查竟然直接把疑惑问了出来:“怎么还是这么瘦?”
“什么?”
又来回摸了几下,我有些郁闷地嘀咕:“怎么喂都不长肉……”
程光被我逗笑:“哈哈,喂了就长,你以为我是猪啊。”
“也行啊。”他只是随口一说,我却颇为认可,觉得把他当成小猪天天圈在家里养着似乎也不错。
“而且,”青年转过头,斜眼看过来,“我身上到底有几两肉,你不是最清楚吗。”
“……”
我真心觉得程光用这个眼神看我,明摆地是在勾引我。
但又想到除非在家里二人世界,他从不会说什么挑逗的话,所以我一时也有些犹豫,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自己过于
敏感了。
仔细品味他刚刚那一瞥,和最后那两句话。
几两肉,几两,肉,肉,肉……
脑海里自动呈现出青年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的样子。
他的身体我自然最是熟悉,不管是衣服下面看似细瘦柔韧,实则摆动起来十分有力的腰肢,还是那两条修长白皙,
欢爱时总是夹在我腰侧的大腿……
我想着想着不禁头脑发热,手掌发热,下腹也跟着蹿过一股热流。
暗暗用力把程光更用力地往后拉。
青年仿若未觉,说了声“抱紧哦”,便松开油门,发动机低吼着,飞驰而去。
一路上,直到拉着他上楼我们都没再说话。
等电梯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牵起他的手,用指尖轻轻摩挲。
程光看了看我,对于这份露骨的暗示,他的回应是一如既往的接受和纵容。
他站在门口掏钥匙,我便在身后看着他。
那一段因为低头而露出的雪白后颈,晃得我只想一口啃过去,在上面留下属于我的印记。
我的脑子里现在只剩下四个字:等不及了。
下腹发紧,身体也越发觉得焦躁。
好像过了很漫长的时间,防盗门终于发出锁打开的咔哒声,门刚开了条缝,我便把人推了进去,反手勾上门。
“啊。”程光踉跄了几步,摸着黑还能准确地把廊灯摁开。
我下意识想要把灯关上,不过身体先于意志,最后能做的只是跟上前把他推到衣架旁,牢牢摁在墙上。
灯光什么的都随之去吧,反正明着暗着都跑不了他。
也不管程光有没有反应过来,我好像好几个月没吃过肉的饿狼,逮到人便急不可耐地吻了起来。
青年对于这种突袭毫不抵抗,因为迎着灯光,他自觉的把眼睛闭上,双手自然地攀到我的脖颈后,嘴巴顺从的张开
,任我把舌头探入他的口腔驰骋,只在实在闭气不耐的时候才发出一两声“嗯嗯、唔唔”的闷哼。
连着吻了好几分钟才放开彼此,程光声音软软的叫我:“阿锦……”
我吸了吸他的嘴唇,睁开眼看向他。
视野所及,只见两团红云抹在青年的颊旁,程光目光盈盈的望着我,那两泓好像盛满了水的清潭几乎要把我吸进去
,潭中清晰现出主人的欲求不满。
“呵,”我低声笑,贴上他的额头,沙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程光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手臂,继续用湿软的视线看我,最后在我似笑非笑的注视下闭上眼,睫毛微颤,张口吻
我。
他吻得很用力,技巧方面或许谈不上多高超,但用来挑惹我却是足够了。
本着送来嘴边的食物绝不放过的原则,我一手托在他臀下用力揉捏,一手扶在他脑后,毫不客气的接收了在唇边探
头探脑的小舌。
“嗯嗯……嗯……”
口腔中的搅动越来越激烈,程光几次想要转头逃开却被我单手固定住,舌头亦总是在逃跑的途中被我拦回来,继续
缠斗。
青年诱人的喘息从唇齿缝隙泄露,身体微微发颤,手臂更是越搂越紧。
热烈的接吻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我的焦急,却又在我身上播洒出更大片的欲火。
程光现在只能靠双臂勉强挂在我身上。
柔若无骨的青年此时眼角发红,目光湿润,嘴里低声的叫我的名字,带着热切与渴求,让我只恨不得立马把他推倒
剥光拆吞入腹。
不过,还不行我狠狠咬住他下唇,在他发出几乎要哭出来的呻吟的时候,又改而温柔的舔舐起来。
淡淡的血腥味和唇边的刺痛大概也让程光清醒了一点,他有些不解又委屈地看向我。
3.
我硬起心不去看他,抽出一只手握住他的下身,那里果然已经完全硬起来,正憋闷的缩在裤子里。
“啊……啊……”只是稍微隔着牛仔布料来回抚摸那里,便引得他一阵呻吟。
“舒服吗?”我亲了亲他的耳朵,手来回摸着,慢慢滑到臀后。
“嗯……锦……不,不够……”
之前为了方便接吻,我一直用膝盖顶在他裆下架着,他保持双脚踮起将将离地的姿势半天,早就已经过了极限。
我能感觉到被我强压在墙上的人此刻已经两腿发抖,却还在拼命索求更深入的接触。
“……不够吗?”我咬着他的耳垂,轻轻拉扯,边在他耳边低喘,“那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嗯……锦……”程光双腿大开,不满的抓住我的手放到他的肿胀上,低声哼哼,想让我帮他把那里释放出来。
其实我也在努力克制欲望,不被他有意或者无意间的挑逗引导,我把手放在他的欲望上,却不动作:“告诉我……
今晚你干嘛去了?”
“哈啊……”程光大口的喘息,迷蒙的半睁眼睛看向我,眼中水雾一片。
我重复了一遍问题。
他舔了舔嘴唇,说:“去接你……”
“来接我之前呢?”
“我……”他急急喘了气,说不出话,却是我趁他答话的时候,连着内裤猛地把他下身累赘都褪了下来。
我把手放在他大腿外侧,轻轻打圈,等他给我答复。
程光扭了半天,始终等不到我进一步动作,便再次睁开眼。
见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大概也是知道了,如果自己不答我刚刚的问题我不会给他痛快,只得搂住我,趴在我肩上
说:“是……是去玩儿了……”
“和谁。”我奖励地把手放到他已经开始哭泣的下身上,缓缓抚摸起来。
对于正渴望发泄出来的人,这种程度的抚摸根本是杯水车薪。
程光被撩拨的愈发难过,终于决定招供。
“呜……是老九……丁久他们……”他说完便抓着我的手,再不让我移开,头抵在我肩膀的位置湿了一片。
“……”我叹了口气,顺着他的意思,手上动作加了些技巧,侧过头亲了亲他,“怎么还哭了……有这么舒服吗…
…”
“你,你欺负我……”他都这么大的人了,和我一起时,却常常说话像个小孩子。
听着他的控诉,我有些好笑地加快手里的活:“那是谁先不遵守约定的?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再去和丁久见面。”
“我们只是一起玩儿。”他闷着声辩解。
“只跟我‘玩儿’不好吗?”我说着顶了顶他。
程光咬着嘴唇不说话,却明显更加兴奋,彼此间硬热的下身互相摩擦,他用沙哑性感的声音说:“你……荣锦……
你越来越坏了……”
“都是你把我带坏的……”
“啊……嗯……”
我低下头,一手搂紧他,另一只手加快套弄的速度,甚至不时刺激下方的两个圆球,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开始剧烈的
颤抖,腰肢不由自主的向我撞过来,我蹲下身半跪在地上,张嘴毫不犹豫的含住那滚烫的圆柱,吸吮,一股热流喷
入我的口中。
4.
我不是同性恋,起码我对其他男人硬不起来,也不会想和其他男人做那档子事只除了程光。
在认识程光之前,我从没想过兄弟需要去多好多体贴的对待。
我身边都是些人高马大,粗枝大叶的熊男,就算偶尔来几个身型“微小”的,也个个人精,我只要小心着别被那些
猴精们算计戏耍了就足够,哪还需要分出心来去照顾对方。
可程光不一样。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这样想了。
那天,他背上背着个大旅行包,双手提着个和他瘦弱身形完全不相符的超特大号行李箱,一步一顿的往楼上磨蹭。
我提着暖壶在下他一层的地方看得又呆又想笑。
觉得这人完全没有自知之名嘛,那就干巴巴的小身板,还想学蚂蚁跟巨型货物叫号?
我故意走得很慢,和他保持半层之隔,心里想着,反正没什么事,不妨就趁此机会看看人体的潜能到底能开发到多
大吧。
从一层到四层,我用了比平日慢四五倍的速度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等到四层半的时候,在我的耐心即将告罄之前,他终于举起白旗,双手撑着行李箱坐在上面喘气。
脸色通红,满头大汗,看样子是累的不行。
身旁是同样忙上走下的新生,有家长跑前顾后的帮孩子张罗,很多人路过他的身边,但没有一个人停下问句什么,
他也只是隔着厚厚的镜片安静地看着地面,镜片上还留有不小心蹭上去的汗迹。
我终于拎着暖壶慢悠悠地经过他的身边,居高临下,看着身下那貌似很软的一团黑发,和顺着白皙脖颈流下的汗珠
,我不知怎么心中一动,神使鬼差般停下脚步,问了一句:“同学,你要去几楼,要我帮一把吗?”
“……”
“……”
他竟然不理我!一个人只看着不远处的地面愣神,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累傻了还没缓过劲儿。
我嘴角微微抽搐,强忍下想要用力揉搓手旁那一团黑毛的冲动,伸出去的手最后只是落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下。
他抬起头,这也是我第一次近距打量他:圆脸蛋,尖下颌,小鼻子小嘴,双眼明润,双眉细长,脸很白净,休息过
一阵后,还透着一层薄红。
第一面,我给他扣下了个“秀气的小白脸”的名头。
他仰头看着我,目光中带了一层疑惑与防备,喉头滚动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个“啊”的声音。
不得不说,他这副看上去有点呆乎乎的样子看在我眼里是真的很好笑,而我也确实没去控制那股笑意,拍了拍他,
说:“哈哈,我叫荣锦,你是大一新来的吧?我送你上去。”
“……”他又把那种好似探究的视线投向我,大概想不出为什么我要主动提出来帮他。
确实,这一路走过来,上楼下楼的人,谁不都忙忙叨叨,哪有人顾得上其他人?
我只是微笑地看着他,即不催也不走。
他和我对视片刻,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慌忙站起来,低下头,细蚊一样的声音在嘈杂的楼梯间几乎要被淹没:“谢
、谢谢你。”
我看着他五指用力抓着行李箱的拖杆,刚刚褪去红潮的脖颈再度染了一片红,不禁又笑了出来。
这人可真有意思。
哈哈!我边笑边弯下身提起那个箱子,准备爬楼,哈我拎起巷子,忽然笑不动了。
靠啊,他这是装了什么进去?一箱子砖头吗!
我一边双手提着那个死沉死沉的行李箱爬楼梯,一边故作轻松地与乖乖跟在我身旁,提着我的暖瓶的少年对话。
“你自己来的?”
“嗯。”
“怎么没让家里人送你?”其实我是想问这么多东西,要怎么从车站移动到学校。
“……我想锻炼一下自己。”他说完这话,脸似乎红了一下。
“家哪儿的?”
“啊?”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我。
我刚才说的顺嘴,便带出了些家乡的口音,他本来普通话说的就不溜,这下更听不懂了。
我便慢下来,用普通话又重新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