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纪录+番外——printlily
printlily  发于:2012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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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故事起源于汉朝大帝的一次远洋计划,真正发展情节的是一千年之后的荒岛之上。

没有过多的快乐,担忧、困惑、死亡,从开始开始,从结束结束,注定,是一场悲剧。

楔子

西汉天汉年间,天子令朝中权贵抽调部分家奴随东方勰东渡,旨意不明。此行以刘、吕两家贵族最为积极,仅此两

家就抽调了近五百名家奴,同时还派遣了两百名庶出族人随行。一时,民间猜测四起,皆以为天子效前秦,东渡求

那长生不死之药。

数月之后,海事传来。当朝最大的航海船不敌海上风暴,连船带人被席卷待尽,亲眷家属只能以回潮海水带来的只

旗片甲寄予哀思。自此,汉朝天子不再轻言东渡。

第一章:降生之喜与死亡危机

东海岛国,以一颗翡翠镶嵌在一幅蓝色的大画卷上,未名,是它的名字。

五月的阳光将整片海域照顾得暖洋洋;腥咸的海风肆无忌惮地拨乱这个岛国主公的鬓发,顺势将他一头的秀发吹得

朝向天边;漫山翠绿之间,花色纷繁,一身奶白的刘堇宇信手在路边拈来一株白色海桐花,随意地边行边把玩。

“啊~”熟悉的嬉笑声从远处传来,刘堇宇停下脚步刚要回头,便觉一阵风从自己身边刮过,同时伴着女儿几乎变

形的呼唤,“爹~~啊~~”还未回过神,又一阵卷起局部尘土的风匆匆而过,刘堇宇定睛一看,竟是东方恒月着了女

装紧追女儿蕴言而去。嘴上虽未动,这个父亲的心里却是犯了嘀咕:“要是被籍志知道,看这小子还怎么疯,都快

十八的人了……不过……”看着他们天真烂漫的样子,堇宇的手默默地抚上胸口,想起了妻子在世时的笑容,一时

间,心里宽慰了许多。

“主公。”浑厚低沉的男声呼唤着,语气间满是尊重和谦和。

堇宇转身,看见东方籍志背着药箱子朝自己走来,心里一紧,担心地偷瞄了一下蕴言他们刚刚嬉戏的海边,还好已

经到别的地方去了,确认安全之后,他换上笑脸,朝东方籍志招了招手:“这是要到谁家去啊?”

“是卫荷家的媳妇要生产了,刚刚来人报说破了羊水……”东方籍志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哦,这样啊……”刘堇宇顺着东方籍志的脾气变得有点迟钝,刹那间,他仿佛抓住了关键词,马上紧张起来,“

啊,什么,羊水已经破了,那你快点去吧,还在这里慢吞吞地走!”

东方籍志这才略一拱手算是告别。

看着他渐渐走远,刘堇宇的脚步竟不知不觉地跟了上去,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卫荷家的门口了,而东方

籍志正挽着袖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编号外的“跟班主公”。

“啊,主公啊!”卫家人个个停下脚步向堇宇问好。东方籍志古怪地推了一把堇宇:“主公如果没有什么可以帮忙

的,那请主公在这里等候孩子降临的消息;如果主公真的想帮着做点什么,那么就请主公向海神祈祷卫家母子平安

吧。”

意识到自己的搀和乱了大家的阵脚,堇宇理解地退到了一边,拍拍东方籍志的肩膀,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微笑着向

在场的众人道:“不用管我,卫家媳妇和孩子要紧,我就在这里和男眷们等候佳音吧。”

人群这才再次忙碌起来,东方籍志转身进入产房。此时,产房内是窜动的人影和蒸腾的水气,而产房之外则是漫长

的等待。

未名岛的居民注重新生命的到来,那意味着又一个新的开始,至于“特别关注”则是近几十年的事情了。自刘堇宇

的祖父时代开始,近亲结婚的后遗症越来越严重,新生儿中,畸形的几率已达百分之八,对于这些畸形儿,一旦被

认定将来连生活也无法自理,便会被直接扼杀,再由亲生父亲送给海神,实为海葬。其次,因为岛上的医疗条件有

限,可用的药材也不多,所以产妇的安全一直是个让岛上大夫费心思的问题。经过了近千年的煎熬,岛上的女人有

很大一部分因为生育或和生育有关的疾病而死去,女人们“谈生色变”,但为了繁衍后代又不得不铤而走险。最后

,也是最主要的一点:性别比例。本来这是在人们考虑之外的东西,但是,渐渐地,人们发现岛上男人远远多于女

人!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这不仅意味着更多的男人即将单身终老,更深远地想一下,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是否会

在将来的某一天,这个岛上将没有女人?没有了女人,如何生育后代?绝灭,这样的词无论放在哪个族群都太过沉

重……

半个时辰后。

“是个女娃,很健康!母亲也平安。”东方籍志高挽的袖子已经放下来,他对焦急围上来的男眷们传达了这个好消

息,目光却投在了这群男人身后似陷入思考的男人处,他示意众人可以进去看产妇,然后径直走到了男人面前,“

主公?”

被一声呼唤从思考中拉回到现实,压抑的心情仿佛被扯出一道阳光。刘堇宇这才回过神来,有些焦急地一把拉过东

方籍志的衣袖:“怎么样了,平安吗?是男孩女孩?”

重复了一遍自己几分钟前说的话,东方籍志的眼前多了一个雀跃得仿佛自己多了一个孩子的父亲,那个时候,籍志

仿佛看到了这个男人眼里的泪花,他心里叹道,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不过……有这样的主公,真好。

拒绝了卫荷的再三挽留,刘堇宇和东方籍志并肩走在回居所的路上。

“主公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毫无预告的提问。

“当然是喜欢女娃了啊!”刘堇宇毫不犹豫地回答。

“呵呵~”

“你笑什么?”被笑得莫名其妙的刘堇宇停下脚步挡在东方籍志面前,令对方差点撞上自己的头,“你娘没告诉你

,你笑起来的时候比平时不笑更加阴险吗?”

“哦?”东方籍志收起笑容,“那还真是有劳主公教在下这个‘真理’了啊。”

“别,别转移话题,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你让我回答我就回答吗?喜~欢~女娃~的~主公大人~”不变的表情,但言语间明显透露出几分暧昧,东方籍志绕

过刘堇宇向自己房子的方向走去。

剩下一个脸憋成煮螃蟹的男人,狠狠转身冲离开的人大喊:“你,龌~龊~!”

憋了一肚子气回到住所,一只红色的“蝴蝶”飘然而至。

“爹!~~”蕴言趁堇宇毫无防备,一下子扎进了他的怀抱,抬头扬起一个极其灿烂的笑脸,“爹,言儿好想你啊~

差点被小家伙的甜言蜜语蛊惑了,要保持冷静!凭着一个父亲的直觉,刘堇宇猜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又不知要对自

己提什么刁钻要求了,亦或,她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这么一想,记起下午她和东方恒月在一起玩得很疯

,难道……刘堇宇紧张地抓住孩子的肩膀,强迫她后退两步,然后开始上下打量。

“干嘛,爹?”蕴言对于父亲的爱心完全不能理解,疑惑地随堇言的目光,顺便也打量了一番自己,突然,她高兴

地问,“爹,您看出来了?!”

“……”刘堇宇一时语塞,但很快找回了主心骨,既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他还能怎么样呢,双手无力地从孩子

肩膀滑落,“是东方恒月那小子干的吧?”

没想到父亲这么聪明,蕴言扑闪着大眼睛,一脸兴奋地直点头。

“……”拉起女儿的手,刘堇宇闷声不响地出门,朝百步外的东方恒月家走去。

一进门,正巧东方籍志夺门而出,两个男人正好撞个满怀。待看清楚对方之后,东方籍志不等对方开口,便一把将

刘堇宇拉进门:“正要去找你呢!”刘堇宇马上摆出一副“我也是”的表情迈进了东方家。

“出事了。”鲜见的紧张浮现在东方籍志的脸上。

“你也知道紧张啊?”刘堇宇叹了口气,幽幽道,“孩子的母亲离开得早,我这个当爹的也盼她有个好归宿,不想

被这臭小子占了便宜。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就办个酒菜,结婚算了……”

“……”莫名其妙的籍志。

“……”莫名其妙的蕴言。

“叫你们恒月不要欺负我家的言儿,要好好待她,她年纪小,什么也不懂,人又单纯……”后面的话实在不好对这

个“准亲家”说出口,如果说自己家的姑爷是禽兽不但对不起自己女儿还会开罪眼前的人……

蕴言终于明白父亲在说什么了,她恼羞成怒,一把甩开堇宇的手:“爹,你疯了吗?”

晴天霹雳,女儿居然这样说自己!!!再把目光换向在场的另一个人,竟然对上的是不屑的眼神。他心里哆嗦着,

手在空中不停比画着问:“你不是说……是恒月……你,那个……”

“衣服的颜色啊!”蕴言一个漂亮的旋转,好让在场的人看到自己的新衣,“恒月的试验成功了呢,他染出了最鲜

亮的红色!好看吧。”

“……”刘堇宇表情古怪地定在那里,然后看着女儿一蹦一跳地走出东方家,等那一抹红消失在眼前,他才冲门大

喊,“言儿,等爹回家再煮饭!”

“你是呆瓜吗?”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飘出一个问句,随便谁都可以想象说这句话的人此时是什么样的“小瞧人心理

”,正要发火,却随着突然表情凝重的东方籍志话锋一转,被堵得无语了,“我没有想到会这样,虽然目前没有大

事发生,但是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难免会引起混乱……之前的治疗似乎有一点作用,但我没有放松警惕,门上照

例多加一把锁,没想到还是被他逃脱了……”

多神奇啊,原来人的表情和情绪可以变化得如此之快!在感叹之余,刘堇宇受到感染也紧张了起来,他的脑筋转得

很快,东方籍志这里关着的人除了危险份子还有什么?他直视眼前的人,问道:“是哪个?”

“吕兹家的。”

他的回答让刘堇宇心头一跳。主公虽说是个象征性称谓,但也不是白当的,他必须了解很多岛上的内部消息,然后

在适当的时候提出值得借鉴的方案。所谓吕兹家的,也就是指那个可怜又可怕的孩子——吕渔韦!

一点也没有犹豫,凭自己的判断,刘堇宇给东方籍志分配了个任务:“那你准备一下,晚上我和你一起去找。……

我先回去了。”

挥挥手算是告别,回家的百来步路程上,刘堇宇满脑子都是那个叫吕渔韦的孩子。吕氏一家也是当年漂流到岛上的

贵族之一,只是后来人丁一直兴旺不起来,到了现在也是单传,而吕渔就是那个“单”,而恰恰这个“单”出了问

题。吕渔韦的身体一直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这么说是因为东方籍志根据诊断说他的身体机能没有问题,但是这孩子

在家期间就是会定期犯病。每次犯病都是很痛苦的样子,他本人似乎是在尽全力寻找发泄痛苦的渠道,从打、砸家

里的生产生活用具到自我残害…… 他被送到东方籍志家里的那天夜晚正巧刘堇宇因为蕴言发烧也在,那个时候真

的被吓到,这个单薄的孩子被至亲的人五花大绑,他的目光飘忽,嘴上满是鲜血凝固的痕迹。吕渔韦的母亲抹着眼

泪说这孩子这次犯病竟活活拧断家养的白羽鸡,愣是喝光了那鸡的鲜血……她没有能够继续说下去,吕家的人脸上

写着恐惧和哀伤,他们把孩子放到土塌上便像躲避什么一样逃离了,而那个时候对刘堇宇来说,第一个念头不是这

个孩子得了重病,而是,他被亲人抛弃了。

暂时抛开不愉快的回忆,一边想着该为女儿做什么好吃的,一边推开了家门,谁知一进门,刘堇宇便被眼前的情景

惊得差点没晕过去。倒在地上的女儿蕴言,手腕被用骨针刺开了几个小口,血不急不慢地往外渗着,而自己要找的

吕渔韦正跪坐在她身边,贪婪地舔嗜着……发觉来人了,吕渔韦迅速从旁边的窗户翻身而出,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

丛林,刘堇宇赶到窗前正要追上去,衣角却被死死拽住,蕴言微微睁开双眼,樱桃小口一张一合:“爹,韦哥哥还

活着!……”

刘堇宇一句话也没说,他低头观察女儿的伤口,竟无大碍,是他自己就可以应付的那种,他看着窗外密密的丛林,

心里竟不是滋味,到底……那孩子在想什么呢?

第二章:这是诅咒?

晚上,把蕴言托付给邻居尹婆婆之后,刘堇宇便到了东方家,把傍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东方籍志。刚刚说完,

东方籍志定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抛给刘堇宇一个包袱,打开一看全是以前没见过的款式:一件小得仿佛会贴紧身体

的上衣,领口一直包裹到下巴;一条下端口束紧的里裤和一双不知什么动物皮做的靴子,很硬。

正要发问,东方籍志已经脱得光溜溜边穿边解释了:“恒月做的,他最近很沉迷这个。脖子是比较脆弱的,他缝了

好几层的棕絮;收紧的裤脚多少还能防蛇虫的攻击,这样的裤子行动起来也方便……至于那个靴子,我也不知道那

小子怎么弄的,但硬一点应该在黑夜的林子里行走没坏处。你怎么还没穿好?”

“哦。”刘堇宇从那身精练的肌肉中清醒过来,带着羡慕的心情穿好了行头。

东方籍志把准备好的小号药箱背上,又递给刘堇宇一个包裹,严肃地说道:“万一走散了,里面有一点干粮、打火

石、火焰草、迷药、小瓶血和一把短刀。要是一个人遇到吕渔韦,分清状况出手,能说服就不要来强的,血不可能

保存太久估计你找到人的时候可能不能用了……实在没办法就用药,再点火,烧火焰草,我就会来找你了。”

“他还只是个孩子……”

“正因为他只是个孩子!……”东方籍志推开门,回头示意自己的主公该走了。

什么意思?刘堇宇总觉得自己有好多事情都不清不楚的,难道刘家人主公做到现在真的成了一个摆设?但是他信任

东方籍志,就像当年祖辈信任东方勰一样,如果东方籍志认为有必要,那就一定有理由,他不会做没有价值的事情

。刘堇宇闭上嘴,跟着东方籍志钻进了黑黢黢的丛林。

其实,这一天是满月,在树叶稀疏的地方,黑暗中的人能看到银色的月光洒下的痕迹,或斜或直,像无数把利剑插

入大地。

吕渔韦躺倒在大树底下侧着头看着眼前横七竖八的月光发呆,偶尔抬起手臂,看到那些扎眼的红斑,怒气不打一处

来,他一甩手,狠狠砸在身边的大树上。如果一开始就决定抛弃,为什么不痛快地一刀抹杀掉?愤怒之余,吕渔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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