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飘零去+番外——醉岁
醉岁  发于:2013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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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懒得开腔,不过本着我作为一名演员的专业精神,我还是决定把戏演下去,我说:“鹏哥,我可没钱还你们,一分钱都没有。”

这下欧阳鹏犯难了,低着头数着指头。罗浩拍了一下我的大腿,就起身坐到了书桌前,打开他的书本埋头苦读。

我打了个哈欠,今天起早了,睡眠不足,我打算翻身补上一觉,就听见欧阳鹏着急地说:“四千!五……五千也行,不用你还了。”

“五千?”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说不还就不还。可是有了罗某人那个一百万在前,这五千真对我没有任何吸引了。

“这真是我的极限了,多的也不是没有,就是不太好……要不罗浩啊,我跟你商量个事……”

“鹏哥,你别听他的,这钱我会想办法。”

“不是,我就觉得既然是兄弟,钱财这种身外物我不在意的。”

“鹏哥,我们有法办的,要不这样,实在没钱了再跟你借可好?”

“那……”

“说说你来找我什么事吧。”

“对对,我想找你打篮球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听到哪一段睡着的,反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没有我的事情。我本来还在想那一百万如果真的是我的,我该怎么用,还没想出个结论就睡着了。

做了个梦,我在德国买了一幢房子,有人在厨房做吃的,这时门外有汽车鸣笛,我出去一看是如玉,她开着一辆蓝色的保时捷,带着一个帅气的外国男友,说来我们家过周末。厨房里的香气一阵一阵往外飘,如玉笑着说:“哥,你老婆厨艺可真好,你跟他在一起真是有福气。”说话间厨房里忙碌的人就端着盘子出来了,我还没看清就醒了。

动动鼻子,果然房间里饭香弥漫。

我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窗外,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我这可是一个白天就睡过去了呀。看了一眼手表,下午六点五十,冬天天色是要黑的早。

不知何时我身上盖上了被子,一坐起来被子就滑到了腰际。

罗浩依然埋头看书,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饭菜。我数了数,四菜一汤,是两荤两素,加一盆白米饭。

我坐着发了一会儿呆,他合上书本走过来用食指戳了一下我额头,然后说:“起来吃饭,穿好衣服,不然容易感冒。”

我要不是才睡醒脑子不够用,绝对在他把食指伸过来戳我的时候一口咬上去。

“你够奢侈的,还叫了炒菜。”

“谁叫你在我离开两个月间一点肉都没长。”

“有联系么?”

“没联系么?”

“有么?”

“没么?”

“没。”

“有!”

我还打算继续,就见他朝我走过来,把脸凑到我眼前,然后说:“你睡觉的样子很难看。”

我打心底鄙视他,他睡觉的样子就好看?

“不过刚睡醒傻傻的样子还不错。”

“你才傻。”我抬手就想给他一拳,不过手腕被他抓住,我另一只手就朝他门面挥过来,又被他抓住,他身子向前一用力,就把我扑倒了按床上。

我在想,是跟他说吃饱了再打,还是打完了再吃。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放开了我,直起身子说:“你到底有什么好?”我当他是自问自答,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我说我再好他也只会觉得我是在吹嘘。

吃过饭后我抱着电脑,刚准备打游戏就发现电脑上的游戏全没了,放眼望去除了英语就是英语。英文小说、英文版的电影,无中文翻译、英文歌曲等。我实在不感兴趣,最后关了电脑准备继续睡觉,反正到了冬天人跟动物一样,都是应该冬眠的。

我才躺下他就合上书,去洗漱,很快关了灯躺我身边,还嘀嘀咕咕地说:“真脏。”

我没理他。

他在我身后用手指戳我的背。

我顺势给了他一拐子。

“你没洗脸。”

真没见过比他讲究的人,我说:“我今天来之前刚洗了澡。”

“哦。”

短暂沉默之后我快进入睡眠,又听见他问:“你没别的要跟我说么?”

“哪方面?”该说的我都说了啊。

“这个,”说话间他把手臂绕过我身前,然后从我的枕头下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在我耳边晃了晃,“不打算解释?”

他从我枕头下拿出那个小盒的时候我的心就一沉,啥时候这个盒子放这里来了,努力回想也想不起来,不过寝室被他大扫除了一圈,也没有他找不到的东西了。

里面装的是一块手表,当初他过生日的时候我买的。以前说过,由于太掉价,所以一直没好意思送出去,居然这当头被他找到了。

“别动我的东西。”我伸手去抢,却被他躲过了。

“送给我的?”他自顾自地说。

“少不要脸,别人送我的。”

“谁送的,什么时候送的,怎么不拆开?”

“少那么八婆,还我。”我伸手跟他要,手臂一伸出被子还挺冷。

他眯着眼睛眼睛笑,黑夜里他的眼睛特别明亮,他说:“我听见声音了,里面是一块手表。”

我一惊,沉声道:“别胡闹了快还我。”

他哀怨地说:“你还没送我生日礼物。”

我说有几个男人这么在乎生日礼物的啊,还念念不忘,都差不多过了半年了。虽然这表确实是送他的生日礼物。

“你想要什么礼物?”

他晃了晃手上的小盒,得意地笑:“我要这个。”

“不值钱。”

他说:“昨天出门前我就问过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你摇头,刚才我这样问你,你又不说,现在还跟我说不值钱,我是贪钱的那种人么?你心里到底怎么想我的。”

大哥,一百万你都当做一块钱一样用的那么潇洒,你怎么可能会贪钱。不过你第二个问题真是问到我了,我不知道怎么想的。

“李泉童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依然伸手,坚决道:“小盒还我。”

他泄气一般不情不愿把盒子塞回我手上,怨气丛生地盯着我。

我暗自叹气,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好,我也不知道怎么看他的,不过……就这样吧。

我一层层撒开包装纸,然后对他说:“把手伸过来。”

他当时兴奋得表情活像一只发现了骨头的大型犬类,两眼放光,就差扑上来在我脸上舔两下了。

我帮他把表带上,也不管真正亢奋中的某人,小声地说:“日生快乐。”

他一激动,从身后把我抱了个满怀,我差点被他勒得喘不过起来。

还好只是那么一下,他就放开了手臂,开心地说:“晚安。”

“哦。”

他踹我一脚,手臂又伸了过来,我急忙扣住他的手腕,然后说:“晚安,晚安!”这才平息了他莫名的怒火,安然睡去。

从那天起我的伙食就得道了彻底改善,不管罗某人在不在寝室,我总能按时吃到有人送来的饭菜。他在的时候是四菜一汤,他不在就是三菜一汤。饭菜的分量都很足,三个人吃完全没问题,所以反而是罗浩不在的时候,我这里更热闹些,可人和佳人都会过来一起吃饭。

起初我说他们在蹭饭,后来一个人吃不完很浪费,而且冷冷清清也没胃口,就会提前通知他们,罗浩不在,过来一起吃饭。

又是一天,晚上我上完英语课出来被人打劫了。

冬天天黑的早,路上行人也不多,下课的时候也才九点半。我冷的厉害就想抄近路早点回寝室呆着,谁知道小巷子里没有灯,就三个人在墙边抽烟。我也没多想,最多是些不良少年,再说我也二十好几的人了,可是被人打劫了。说出去挺丢脸的,我这有点自己送羊入虎口的意思。当时对方要钱我就把包里不多的一百多块拱手相送了,对方不满足,强行把我手机也拿了。他们要我就一起给了,免得动手动脚,本来就不占优势,我也不是练家子,冬天挨上一拳多疼啊。

其实这事我也没说,是有天某人打我电话打不通才来质问我。想着赚钱买部国产电话也不要多少钱,慢慢省钱还来不及买到电话,就被问了。我也老老实实把那事交代了。罗某人当天就拉着我去买手机,说他刚好也想换一个,于是一起去买。

看了一下午也没个中意的,不是太贵,就是看着没特色。可是那个某人是谁啊,怎么会在乎这几文钱,一开始陪着我绕,后来估计也走累了,索性买了两部iphone4,都是白色的,还有好几个手机壳,很可爱。无奈的是我用哪个外壳他就用哪个,我换他也换。最近习惯了跟他的相处模式,所以我心安理得接受他送我的东西。

没有想到的是从他得知我被打劫后的那天起,我上完课后会发现有个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而且很孤单。

冬天只要出太阳,这座城市就很温暖。

抬头仰望星空,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那么一点星光,更多的被这城市的霓虹灯遮住了光芒。

星期四的晚上他依然出现在路灯下,见到我就迎了过来。

“手。”他不容反驳地说。

我不情愿地从衣服口袋里伸出左手,他说:“右手。”

我就把左手缩回去,伸出右手。他拿出一只手套给我戴上,咧着嘴笑:“生日礼物,喜欢么?”

我茫然地看着这只手套,心中异样地情愫翻涌。

其实他不用对我那么好的,毕竟是要离开的人,何必做那么多。而且我没有想过还会有礼物,他什么都不送我也可以,那个手机我就当做礼物了。现在送我手套……

我抬头问他:“还有一只呢?”

他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上,明媚地笑着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又问:“那这一只算是你的还是我的?”

“你的,借我用用。”

我更加茫然了,伸出左手,不一会儿就冻的发红,我问:“那这只手怎么办?”

他伸出右手握住我的左手,然后放进他的口袋里,说:“这样办。”

我想跟他开玩笑,想调侃他小气,或者幼稚。可是心里却暖暖地,觉得什么语言都是多余的,这样很好,真的。

回去的路上他说:“明天你生日,我们先去‘红妆’吃饭,然后去top one唱歌。”

红妆那地方吃的不错,很有情调,虽然价格很贵,不过一年就奢侈这一次。我估计那是席君定的地方,女生偏爱吃饭的环境胜过味道,好在红妆的味道也很棒,因此再贵每天排队吃饭的人都多了去。

他们安排好的事情我没有异议,点点头。

罗浩说:“你不问我为什么要送你手套么?”

“啊?”他们三人之前商量我的生日party,用心策划了一番,还一直很保密,我很期待明天的到来,所以开小差了,“什么?”

“我说手套。”

“很暖和,谢谢。”

他不习惯我突然间的客气,沉默了。

自从罗浩回来后他的床就一直空着,他总有各种借口赖在我这边。一开始我还会吼他,后来也就没那精力了。冬天有个天然暖炉比什么都强,我想着到了春天的时候再赶他走,然后夏天来临的时候他就真的要离开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这天晚上回到自己的床铺睡觉,我真不适应,凌晨四点了才睡着。

到了研二课程很少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做实验,罗浩忙得不见人影,而我闲得发霉。

星期五的时候我醒得很晚,跟晚上睡晚了有直接关系。一抬手就看见他送我的手表,我变换着角度,看着表内反光的“LH”,陷入了沉思。

中午饭在家里吃的,老妈旁敲侧击地说着谁家有个不错的女儿。老爸跟我则是静静地听,果然有些答案要自己找寻。

在家里算是过了一个生日,小睡一会儿,晚上又要赶场。

吃晚饭的时候只有罗浩,席君,我表弟跟我四个人。不过到了top one就多了二十几个人。可人跟佳人自不用说,没想到还有我很多高中同学,最想不到的是季璃跟张晴也来了。这下我对他们三人刮目相看,是怎么有这些人的联系方式的。

那天真的很开心,一开心我就喝多了,一喝多我就做错事了。

那一天,那一夜,真的是我人生的转折,多年后我都不曾忘记那天醒来时罗浩受伤跟绝望的表情。

尽管他面对我时还是习惯性得露出微笑,可是我爸说,有的人脸上有太多太多的微笑是因为心中有太多太多的泪水!

我说对不起,忘了吧,他就真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如玉说,爱情,要么让人成熟,要么让人堕落。而罗浩是成熟的那一个。

我问如玉,他会不会难过。如玉说,不知道,但是很多时候,爱一个人爱得太深,人会醉,而恨得太久,心也容易碎,碎了就不会难过了。

第25章

晚上喝多了,见谁都先跟人家干一杯,还豪气地唱着苏慧伦的《天下大乱》,我乾杯你随意,管他野火烧不尽,今夕何夕,随心所欲,无事一身轻。别人敬酒我也不推辞,兵来将敌水来土堰。

大家一开始都互相敬酒,偶尔唱几首,几瓶酒下肚,都安分了,一个个点歌唱。季璃唱了一首刘若英的《生日快乐》给我,又唱了《街角的祝福》。她敬酒的时候喝的是橙汁,我也没勉强她,她今天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前半段我喝了很多酒,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但是今天我开心。

张晴感叹岁月催人老,大有伤春悲秋的意味,被可人拖到角落灌酒。我示意可人不要太狠,张晴还有送季璃回家的任务。

我一研究生同学唱郑秀文的《眉飞色舞》,佳人叫板要听韩文的。唱了他就跳脱衣舞,罗浩他们系一女生,也就是庄翊的女朋友,不客气地拿起话筒唱李贞贤地这首歌。佳人也不含糊,当即就站到最前面跳脱衣舞。

我那一群高中同学不是互相敬酒就是玩骰子,有个男生唱歌不错,都是情歌。有两个女生又都是唱英文歌,还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最简单的摇骰子比大小,大冒险换成了唱歌,真心话不说就要喝酒。

我今天运气好,一共输了也就三回。

第一回他们问我有喜欢的人么?我喝了一杯酒。

第二回他们问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又喝了一杯酒。

他们说我不厚道,第三回玩狠的,不准我选大冒险,说我唱歌是摧残他们,而且也不准选择喝酒。说经过前两轮的观察,十分肯定我有喜欢的人,叫我说名字。我指着一瓶百威说:“我干一瓶。”

我表弟带头起哄,说这哪里行,我喝酒跟喝水似的,这岂不是便宜了我。

我摇头说没喜欢的人,他们不信。反问既然没喜欢的人为什么第一个问题不回答。我酒喝多了,脑袋晕乎乎的,不喜欢这种游戏,觉得喝酒干脆,结果落下了把柄。

李靖说:“哥,别说我胳膊肘子往外拐,我给你选择,要么说你喜欢的人是谁,要么喝一打。”他话刚落就被席君掐了一下,揉着被掐痛的手臂说,“那……半打也要有。”

“对对对,半打!”

“李泉你快说话,比罚喝酒强。”

“说啊,到底是谁,那么神秘。”

口哨声也响起:“哥们,我们这把感情你还掖着藏着?”

很快此起彼伏的声音乱作一团,只听见大家都在起哄。我心一横,指着桌上的啤酒说:“我豁出去了,祝你们这群臭小子幸福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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