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zor 下+番外——dubedu
dubedu  发于:2012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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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剑愣住了。身子下的这个人在发抖,衣服凌乱,股间,有血,自己的性器上,也有血迹。

厉剑立刻软了,抽身,看着欧鹏咬住被子,身子在不停地抖着,呆住。

他后退两步,差点被自己的裤子绊倒。稳住身体,扶着墙,厉剑说:“不后悔。救人,杀人,我都不后悔……”看

着欧鹏一条腿赤裸着,双腿间那个他最爱进入的地方血肉模糊,厉剑懵了,只会喃喃地说:“不后悔,救人,杀人

,我都不后悔,就算是你说我被洗脑了,我也不后悔,我愿意这样子被洗脑。只是,后悔跟你……”厉剑说不下去

了。

欧鹏抖抖索索地爬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衣服穿好,从厉剑身边走过,费力地笑了两声,打开门,蹒跚地走了

出去。

40

长沙的雾或浓或淡。在桥上或是环线上,有雾,对开车的人来说,是一种危险,也是一种享受。欧鹏曾经在雾中行

驶在环线上,看到岳麓山,真的很像绰约的仙子,朦胧,而又雅致。雾浓的时候,要等到十点来钟才能散,行人和

司机都会有一种云深不知处的感觉。有风吹过的时候,雾,真的就好像轻纱,缠缠绵绵,缭绕在人们的身旁。有时

候一伸手,都会有湿哒哒的感觉。不过,长沙的霾就比较要命了。那是空气质量不好的后果,而且往往出现在没风

的日子,有时候会到下午才散去。雾霾会让人的眼睛难受,呼吸困难。

欧鹏光着身子站在新房浴室的大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淤痕,就好像置身在雾霾当中,眼睛难受,呼吸

困难,连自己的脸都似乎看不大清楚了。

欧鹏并不是细皮嫩肉的人,厉剑得用多大的力气,才在他身上留下这些印迹啊?

欧鹏穿上短裤,眉头不由自主地锁紧。昨晚回到新房,他在浴缸里好好地泡了半个多小时,给自己的后面上了药─

─虽然每次都是厉剑准备这些,不过欧鹏没有拿出来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准备。他自己的身子,总是自己最在意的

──现在虽然没全好,但是不牵动那里的话,还是能够活动自如的。

幸亏今天是要到彭家去接亲,加上欧鹏早已做好打算,这新房子里,昨晚,只有他一个人住。

又穿上一条四角短裤。今天不好穿长内裤了,那里要尽量减少摩擦。但是又怕药膏侵染出来,还有,这一天恐怕都

找不着机会趴着了,无论是站还是坐,都有可能让那里旧伤复发。

穿上淡红色的条纹衬衣。初冬时间,寒流还没有来,天气还不错。总算老天没有跟欧鹏作对到底。

打上浅蓝色的真丝领带。披上浅灰色的西装,再费力把西裤穿上,系好皮带。

镜子里,是一个英俊成熟的男人。只是脸色有点惨白,黑眼圈也比较厉害。欧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稍微有些发愁

。中午的婚宴基本上没啥问题。主要是晚宴,一般都是好朋友参加,之后少不了要闹洞房。而闹洞房的那些个花招

,很囧。自己单位的同事不会闹得太厉害,不过同学和朋友就难说了。如果要像某些场合那样,扒了自己的衣服让

自己挂上鞋子去游街的话……身体上的淤痕就会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而且,好像没有心情去应付那些无聊的闹洞房的把戏。

喝酒吧。要喝得半醉,可以撒酒疯,又不至于神志不清任人摆布。其实,也可以让那些伴郎伴娘们也多喝点,然后

好吃好玩伺候着,那样自己就可以逃过一劫。

欧鹏脱掉西装,又重新趴在床上,侧着头,看着窗外。新房里被布置得喜气洋洋,欧鹏却提不起精神。其实那样很

好,一刀两断,快刀斩乱麻,耗不起,就不奉陪了。伤心总是难免的,不过时间会冲淡一切。自己什么都筹划得好

好的,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总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栽跟头吧。

有人敲门。欧鹏支撑着爬起来,穿上西装,在镜子跟前揉了揉自己的脸,露出喜庆的笑。转身开门。

朋友们都来了,他们一进门就吵吵闹闹。欧鹏冷静地跟他们分派着任务。哪些人去陪欧鹏的父母,哪些人在酒店安

排坐席,哪些人管收红包做记录,哪些人管发糖发烟发槟榔,哪些人管喝酒。然后,一起下了楼,上了车,去接亲

接亲的车是一辆银色奥迪,跟人借的,花和装饰啥的,都是由朋友事先弄好的。欧鹏看了这车一眼,钻入车子,小

心翼翼地坐好,说声走吧,车队朝着彭竹的家里驶去。

整个婚礼,其实也好像长沙的雾霾一样,朦朦胧胧,混混沉沉。欧鹏身上的痛一直都没有消停。但是他的脸上,始

终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的笑很有感染力,因为同事朋友亲戚都没有察觉他心中的荒漠,笑着闹着,吵着喊着,整

个婚礼,热闹极了。

欧鹏站在门口迎宾的时候,看到厉剑来了。他是坐东风风行来的,是那个叫乔洪的小伙子开车送他来的,在门口嘀

咕了两句,乔洪开车走了,没正眼看一下欧鹏。

厉剑穿的很朴素,到近前,说了句恭喜,递上个红包给欧鹏。欧鹏接过红包,并没有交给旁边的伴郎,而是顺手塞

入了自己的口袋。

仍然幸福地笑着,欧鹏握住厉剑的手,介绍说这是新娘竹子,这位,是我的朋友厉剑。欧鹏跟旁边的人交代了一声

,牵着厉剑的手往里面走去,碰到正在帮忙的詹远帆,一把拉住詹远帆的衣袖,说这位厉剑,我朋友,这边他没有

什么熟人,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

掉过头看厉剑,欧鹏的笑容仍然挂在脸上,说不好意思,今天我是主角,不能缺席呢。你一定要多喝几杯。

厉剑目不转睛地盯着欧鹏的背影,试图找出他身体不适的迹象。可是没有。欧鹏仍然是那副风流倜傥的模样,腰背

挺得笔直。只是在转弯的时候,稍微趔趄了一下,很快,他就恢复如常。

厉剑坐在指定的位置上。旁边有人跟他说话,厉剑没有搭腔,一双眼睛在大厅中扫视。厉剑很少参加婚礼,不过也

看得出,这个婚宴花了不少的钱。大厅中到处都装饰着鲜花。除了玫瑰之外,其他的他都认不出。餐桌很大,餐巾

叠得漂漂亮亮的,桌子上的酒……厉剑没有研究,不过名头还是听过。

厉剑侧身往外看,透过落地玻璃窗,居然看得到站在门口的欧鹏和新娘子。以及络绎不绝的客人。车子大多是昂贵

却又不张扬的。

那个叫詹远帆的男人嘴巴很碎,似乎很紧张,不停地巴拉巴拉说着新郎和新娘的家史和情史。说着小学中学时欧鹏

的为人。厉剑转过头问男人,问你跟他一直同学。詹远帆点点头。厉剑说:“哦,你叫詹远帆?我听说过你的名字

。”

詹远帆立刻紧张起来。厉剑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也没有带什么感情色彩,就是干巴巴地说出事实。

不过没多久,詹远帆的紧张情绪消失了。他觉得事情变得有那么一点意思。厉剑不加掩饰地盯着欧鹏看。虽然看不

出他在想什么,不过那人,从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人逐渐变得犀利起来。当婚礼进行,欧鹏跟彭竹走到前台的

时候,詹远帆的汗毛都被刺激得立了起来。就好像他不是在婚礼现场,而是在屠宰场一样。他甚至觉得,厉剑恐怕

要在此大开杀戒了。

越看,詹远帆就觉得越有趣。欧鹏很镇定。只是他的脸色不大好。虽然他笑容看上去很完美,不过詹远帆也觉得,

他从欧鹏那笑中看到了苦涩和悲凉。

当欧鹏在众人的起哄中跟彭竹亲吻时,詹远帆更是被旁边的厉剑的气势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看了看周围的人

,同桌的纷纷起立──这一桌都是欧鹏的朋友和同学,早就被欧鹏请求着要帮他挡酒了。詹远帆想,他们坐在这儿

恐怕跟他一样,早就有了莫名的恐慌,能够离开这桌去喝酒,都是求之不得吧。

事实上,詹远帆也是欧鹏挡酒团队中的一个。不过在厉剑进来后,他的任务已经变了,变成了专门陪厉剑喝酒。欧

鹏虽然没有明说,詹远帆也猜出来了,这个厉剑,怕么是欧鹏的心头大患。也许欧鹏怕厉剑会闹场吧。

詹远帆无限地同情起厉剑来,心里隐隐绰绰的,好像也希望厉剑会闹场。不过那家伙并不说话,也不胡闹,只是一

杯一杯地喝着酒,桌上的菜,动都没有动一下。

詹远帆的头好像电扇一样,不停地来回摆动。看一看欧鹏,再看一眼厉剑。

终于到了他们这一桌。挡酒团队们都纷纷举起了茶杯,跟欧鹏说着恭喜的话,又说中午饶过了欧鹏,晚上就不能便

宜他了。欧鹏很爽朗地笑着,搂着彭竹,一一干杯。

到厉剑这儿,欧鹏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另拿了个杯子,满上了白酒,跟厉剑碰了一下杯,一仰脖儿,干了,

放下杯子,松开搂着彭竹的手,靠近厉剑,轻轻地靠过去,给了厉剑一个拥抱,说“哥们,不好意思啦,不能专门

陪你。你尽兴。”转过头对詹远帆说:“我这哥们要醉了的话,你一定要亲自帮我送他回去。”

詹远帆连忙点头,拍着胸脯保证。

厉剑也干了杯中的酒,杯口朝下,脸色铁青。

欧鹏打了个哈哈,转到下一桌。

厉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詹远帆心情很复杂,说不出来的复杂。他转过头看欧鹏。那家伙欢快得很,都没有回头看厉剑。詹远帆又回过头来

看厉剑。那人的气势弱了下去,低着头,看着杯子,不知道想些什么。

詹远帆突然心中大恸,给厉剑满上酒:“厉哥,来,干杯。今朝有酒今朝醉……其他的,想多了也没有用。”

厉剑抬起头看了看詹远帆,没有回答,端起酒杯,慢慢地喝酒。

两个人正闷头喝酒呢,欧爸欧妈来了,坐在厉剑的身边,欧妈说:“厉先生是吧?我们是欧鹏的爸妈啦。其实早就

该拜访厉先生,谢谢厉先生……”

厉剑连忙站起来,铁青的脸突然变得通红。他不停地摇着头,说没什么,那是他应该做的,无论是谁,他都会那样

做的。欧妈说她知道。只是被救的人,是自己的儿子,无论如何也该亲自道谢。只是欧鹏那个死孩子,总是说厉先

生……呃……不在意这些。不过……欧妈的眼睛红了红,说不下去了。

欧爸倒是没有那么激动,拍着厉剑的肩说他们就这么个儿子,这个儿子一直也很出息,也很孝顺,当然也很懂事。

他要我们不要打搅厉先生,说会让厉先生不自在。不过,我们怎么着,也是应该感恩的。敬你一杯厉先生。

詹远帆觉得,厉剑突然软了很多,甚至有些惊慌失措。等到欧爸欧妈告辞走了,厉剑才坐了下来。

詹远帆发现,厉剑的眼睛渐渐地红了。

詹远帆狠狠地揉了一下鼻子,给厉剑再次满上了酒。回过头,去看欧鹏,正巧看到欧鹏的视线转向他们这边。欧鹏

扶着旁边的一张椅子,肩膀耷拉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眨了眨眼睛,然后很快地挺直了胸膛,露出笑容,跟旁边

的人打起招呼来。

詹远帆看到。厉剑抬起了头,视线转向了欧鹏。

这个婚宴的菜肴很美味,也很昂贵,詹远帆却没有尝出多少滋味。他喜欢过欧鹏,虽然现在已经有了费劲,但是欧

鹏在他心中,始终是一个美好的存在。即使欧鹏对不起费劲,即使欧鹏很可能也对不起这个厉剑,但是詹远帆始终

不讨厌欧鹏,不恨他,其实心中,也还是喜欢的。虽然不再是那种让他难受的暗恋。

詹远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很想劝慰厉剑,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不停地劝他喝酒。

厉剑突然站了起来,把詹远帆吓了一跳。詹远帆刚准备问怎么啦,却见厉剑大步流星地往洗手间那边走去。

詹远帆紧张地看着宴会厅。欧鹏也不见身影。

詹远帆连忙站了起来,朝厉剑那边追了过去。刚转过弯,就见厉剑站在走廊。对面,是欧鹏。

詹远帆忙躲了起来。

“对不起。”詹远帆听到厉剑说:“昨天,对不起。”

等了好一会儿,詹远帆才听到欧鹏的声音:“我,总是在这里等着你的。”

詹远帆栾心一痛。欧鹏的声音中带着哀求。

“不用。”厉剑的声音干脆却干涩:“你成家了,立业了。我祝你幸福。”

詹远帆贴在墙上,看着厉剑从他身边走过。

顾不得看欧鹏的表情,詹远帆跟在了厉剑的身后。他看着厉剑走出了宴会厅,走出了酒店,走到路边,点燃了一根

香烟。不一会儿,一辆商务车开了过来,厉剑上了车。车子一溜烟地走了。

詹远帆叹了口气。心里酸涩无比。他看了看天,天阴沉沈的。詹远帆轻声一笑。多好。我有费劲。费劲有我。真好

41

厉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去想欧鹏,那个家伙总是抓住一切机会跳入厉剑的脑海中。洞房花烛夜,这几个字真是刺痛

厉剑的心。他无法想象欧鹏抱着那个女孩子跟她欢好的情景,想到的总是,欧鹏双腿张开,满口的脏话,满脸的痛

且爽的表情,以及被他插射时那种就是死了也痛快的样子。

但是欧鹏,却其实不会这样子。他会……

厉剑每次都拼命地控制自己不要去想,更加不要去想象。他无处可倾诉,只能憋着,花更多的时间锻炼自己的体力

和耐力,同时努力地去学习更多的东西。

但是又忍不住会去想。那次被自己弄得应该是受伤了,因为床上都是血,还有自己的性器上。就算是新婚之夜,他

也没有办法圆房吧?就算是能够,也会被那个女孩子发现他身体的不适吧?也许自己留在欧鹏身上的伤痕,会让他

露馅吧?

如果那样,欧鹏的婚事应该会告吹吧?女孩子不是来自普通的家庭,光是看那天的婚宴,就知道女孩子是有家人可

以为她撑腰的。

如果那样,欧鹏就又是单身了。啊,不,自己不会再回头。就算是想他,也不会吃回头草了。背叛,有了一次,就

可能有下一次。鸡飞蛋打后的欧鹏,会怎样的后悔呢?

只是遗憾的是,欧鹏并没有厉剑想象的那么惨。当然,也没有春风得意到飞得起的地步。也许是太过高兴,彭妈在

他们举办婚礼的当天晚上就重新入院,而那时,正是欧鹏装醉,彭竹轰客人的时候。

欧鹏自然要去看岳母娘,被彭竹阻止了。欧爸欧妈在家里陪着装醉的欧鹏,彭竹跟要好的朋友去了医院。

欧鹏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周婚假,因此在医院度过。彭妈病危,彭竹自然也没有心思跟欧鹏卿卿我我。欧鹏跟彭竹守

在病榻前尽孝,同时调理身体。

彭妈这一次入院,就再也没能活着出来。年前,她没办法撑着看外孙或外孙女的出世,就撒手西去。

只是,厉剑不知道这些。他不跟欧鹏联络,欧鹏也没有给他任何消息。而他们之间的交集如此之少,不刻意联系,

两个人就天各一方。

厉剑跟着崔仁明去了德国,见到崔仁明的洋人朋友Hans。厉剑是作为保镖去的,而实际上,他是接手崔仁明的秘密

任务──崔仁明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任务。跟某些人联络,交换东西。厉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肯定都

是了不得的东西。

原来崔仁明一直都在做类似间谍的工作。

不不。崔仁明摇头。我不过是帮崔家人传递东西罢了,才不是做那个。在厉剑的逼视下,崔仁明仍然不改口。就是

这样。我有进出口公司,我出国到欧洲是联系业务做生意的。顺便帮他们带点东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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