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线(瞬息万变)下——老红军
老红军  发于:2012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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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红旗,散乱的残骸从空中落下後四周一片寂静。应该是金将军第一个爬起来的,他从心里担心自己的儿子,大叫著“万汴!万汴——”站了起来。

几乎与此同时,离爆炸最远的小希也站起来了。那个时候朴顺希的腿部已经中弹了,但他满心都是金万汴的安危,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伤就站了起来,又准备往这边冲。

远方的狙击手,瞄准的目标应该是金将军。站起来的朴顺希正好站在了两点一线的直线间。某种意义上,他履行了保镖的使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了目标,可一粒子弹正穿过了朴顺希的脖子……刚站起来的他,一头倒地。

刚才的爆炸声太强烈了,四周死一般的静寂。静得……以致於金子都听见了穿透小希的那声枪响。

“爬下——”

对著身後的老爹大吼了一声,金子扑向小希。

朴顺希满脖子的血,估计颈动脉被打断了。金子用手死死地堵住了小希的脖子,可鲜血仍然不停地从指缝间涌出。

小希还没死,对金子疲惫地笑著,摇了摇头,意思是,没用了……

“希!你坚持住!一定坚持住,中方的警力到了”

“金子~~来不及了……腿上的动脉……好像也被打中了……”

小希轻声开口。

“希!你不能死——!”

金万汴大滴的眼泪开始落。

“金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打算带我……走了?”

“嗯!所以你一定不能死!”

金万汴狠狠地点了点头。死命掐住了小希脖子的伤口。

“金子~~抱著我……冷~~~”

小希的声音越来越弱……金万汴一把将朴顺希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下辈子……下辈子我们不做军人……永远在一起……”

小希在金子耳边低声地说。金子已经感到怀里的身躯在渐渐地冷下去……

“希~~金将军是我父亲……谢谢你……”

金子大概不想让小希死得不明不白,对著朴顺希的耳朵说。朴顺希果然瞬间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你答应过我的,再也不为我拼命,为什麽要过来……”

怀里的小希慢慢看不清金子的脸了,所以,他艰难地伸出了一只手,摸上了金子的脸……

“你怎麽老是那麽傻?希~~~~你说话啊~~~~你真的想离开我?希!希!别抛下我……”

金万汴真的很怕,他第一次感到失去朴顺希的恐惧似乎已经超过了让自己去死。

“金子~~我答应你……等著你!无论多久……我都会一直……等著你……”

小希的意识开始涣散了。一只手死死搂著金子的脖子。他真的不想离开,不想在知道金子决定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离开自己的爱人。

大概他的这句话提醒了金万汴,大概金子真的一瞬间被即将失去小希的恐惧俘虏了,大概……金万汴爱朴顺希,没有他自己真的无法活……

身後就是自己的父亲,金子举起了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枪……

“朴顺希,记住你刚才说过的约定,我和你一起走……”

没有瞬间的迟疑,金子举起手上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碰!地一声枪响,鲜血溅在小希的脸上……

“金……金子……”

自始至终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小希,一滴泪,顺著眼角流了下来……他用自己最後的一丝力气,死死搂住了怀里瘫软的身躯,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万汴——”

金将军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响彻在上空……

&&&&&&&&竹林里,两抹紫色的气团一直在不停地环绕~“师兄,难道这一切真的无法挽回和弥补了吗?”55555……太伤心了。

“我们是神界,再有神力也不能干涉人间的事……走吧,去带他们的灵魂走……”

“你找到他们转世的替身了吗?”

“嗯,那个阳数未尽的,我找到了……那个叫朴顺希的,不是归你找吗?”

“啊?你什麽时候说过我也有份啊?”

“你难道……不想跟我一起升级?”(科长升处长,汗~)

“可,可……”

“别那麽多废话了!快带魂魄离开这里,再晚就来不及了”

北京某医院的产房。当晚,一个姓“金”的财主喜得贵子……

三公里开外的军区总医院,一个姓王的军长太太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朴(pu)顺希~

97

十年後。北京郊区,密云近边……

一所没有围墙和大门的小学校。

简陋的三排平房围成了“几”字形的校舍,中间一大片空地显然成了操场。到处散落的足球,篮球,排球……被风吹著,在没有学生的操场上自由地来回滚。

朗朗的读书声,风琴声从校舍里传出来,和著树上“知了”的叫声,好像各个都想撕了喉咙也要引人注意般……一副中国特色的……穷乐和!

“几”字形右上角的犄角旮旯,是校舍里最大的一间豪华房间:教师办公室。门口挂著个大牌子,上写四字:四方小学。名字跟学校的形状倒是蛮象的~此时,贵宾室里正走出一个军人,身边跟著个不大的孩子,低著头。胖胖的女老师从後面追了出来。

“啊!警卫员同志,孩子就交给我,您请回吧”

“顺希,那我就先回基地了。放了学,记得回来的路吗?”

孩子仍低著头,根本不理所谓的“警卫员同志”。

“啊,不认得也没关系。我们这儿基地的孩子多的很。我让他们带著他一起回,不会丢的……实在不行,还有住在基地的老师呢”

“那就麻烦老师了。希希再见。”

警卫员走了。出了“几”字形的校园,十米开外的路边,停著辆军用吉普……

孩子终於抬起头,皱著眉,看著军人的背影……

“朴顺希同学,你跟老师来……”

孩子立刻跟著老师进了一间挂著「三年级二班」牌子的教室。里面没有老师,乱哄哄的就像个麻雀窝。

“哎!哎——!哎——!哎——!哎——!”

女老师用手砸著讲台上的大桌子。把站在她边上的朴顺希同学吓得……突然很想上厕所~教室里终於静了下来。

“不要以为你们班主任休息就没人管你们了!自习自习!有几个在学习啊?下堂课考试!不及格的今天都不许回家!想回去就要你妈妈来领!”

梆!地一声,为了强化气场,女老师用手又狠狠砸了下讲台。旁边的朴顺希双肩一哆嗦。下面的孩子跟著哈啊~!地齐声哄堂大笑。但毕竟还有点怕老师,赶紧集体刹车。教室又安静了。

“这是新来的同学,叫朴顺希。朴素的朴,顺利的顺,希望的希。大家要好好团结新同学。放了学,基地的同学跟朴顺希同学一起走。第一天,老师担心他刚到我们这里不熟悉环境。空位置……空位置……哦!顺希呀,你就先坐金万便的旁边吧。等你们班主任来了再给你换位置”

“老师!朴素的朴是不是又读嫖?他是不是叫嫖顺希啊?”

哈哈哈哈哈~~~天真的孩子们一起笑了。教数学的女老师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朴素的朴?嫖娼的嫖?是一个字吗?

教室最後一排的角落里,一直低著头的男孩子终於抬起了头,看了看讲台上的人。朴顺希正在确认自己的位置,目光,和男孩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朴顺希往自己的座位上走……

“嫖顺希?嫖娼?我们班主任就是因为嫖娼在打离婚呢!”

一个男孩子突然扯著喉咙叫。三年级二班最高的军事机密就这麽被嚷嚷出来了~“不许胡说!”

女老师的尖嗓门一下子干掉了小男生。到底女人有优势啊,发音的频率比男人高多了。但真理就是真理,哪怕在谎言堆儿里,她也会象冲破乌云的一抹曙光,立刻被饥渴向上的人们揪住!

“老师不是因为嫖娼,老师是因为三儿,想踹自己的大老婆了……”

另一个男生立刻否认了前者的话,并阐明了自己了解的事实真象。

“三儿?三儿是什麽?”

天真无牙的女孩子,立刻尖著嗓门问。求知欲!

“都给我闭嘴!闭嘴——!天天就你们几个部队的孩子最流氓!小流氓!今天都不许回家!让你妈妈来领!”

“妈妈领”根本威胁不了这些父母都是双军人的孩子!

我妈……上云南去了。

我妈……在南海忙著备战呢~连他儿子的我都见不著她老人家,老师您想见?做梦沏吧~总之,教室立刻像油锅里掉进了两个大水点,一个“嫖娼”一个“三儿”,曲异同工的俩概念,立刻让纯洁的孩子们彻底兴奋了。十岁,好奇心最旺盛的花季啊,大家开始热烈地、愤怒地“讨论”——班主任到底为什麽无故缺勤。

没人理女老师了,更没人理“嫖顺希”。女老师既不是班主任,连三年级二班的数学也不归她教,谁怕这种没势力的人啊?

朴顺希站在两人的桌边,看著坐在中间的金万便同学。金万便整个上身爬在桌上霸占了整个桌面不说,朴顺希看了看桌子下,连自己可怜的小板凳……居然一半儿也在金子的屁股底下。

“我叫PU顺希,老师让我坐这里……”

小希出声了。

金子好像一直在专心削著手里的一块木头,还是不抬头。

“我是PU顺希,金大便,你让下嘛……”

嗯?你叫老子啥?金子抬起头。小希吓得……一捂自己的嘴。

“你到底叫什麽?如果不说出你的真名儿,老子就不让!”

“我叫……我叫,PIAO,PIAO,朴顺希……”

小希的声音就像蚊子哼,金子听到了。一咧嘴,一个冷笑。

“亏你还记得!”恶狠狠的一句,移了移身子和屁股。空出的位置绝对没有1/2,但小希立刻笑了,这就是自己可以落座的意思了~小希在金子空出的1/8处搭了个边,坐下来。

“大便~~你再往那边去点,好不~~”

温柔的猫声儿。也就挤在他边上的金子能听见。

“得寸进尺啊你?我等了你十年!十年!你这个大呆鹅,知道不知道啊——!不守约……”

哗!地一下,金子用手里的刀在课桌上划了一道。“这是三八线!敢超过来,老子整死你!”

胆小的小希看著手里握著把画工刀的金子不怒反笑。

金子~~,金子~~~真的是你吗?我整整找了你十年了。这一次,皇天不负有心人,真的终於让我找到你了吗?

&&&&&&&&金万便的爸爸并不是第三十八集团军的军人却在密云买下了别墅。本人在北京最大的“三星”做中方主管,早年,因受一韩国妖女勾引离异。把十岁的金子一人儿扔在别墅自生自灭,自己带著韩国小情儿在首都醉生梦死。

老金很早就知道,自己第一次婚姻的失败,30%的责任怪自己老婆,70%的责任在自己儿子,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勾引自己的韩国女并不是金子妈嘴里的狐狸精,可自己的儿子……

却是个天生的妖孽!

金子带著前世的记忆,智商是前世死时的二十六岁。可身体……却得由一个奶娃子慢慢长。

繈褓时代,金子爹最见不得金子裹自己娘亲的奶。

不到一岁的金子,宁肯饿死都不会主动找母乳。每一次,金子娘硬把奶头塞给自己的儿子後,金子爹看著仿佛饿疯的小金子拼命裹著自己女人的奶,婴儿的眼光里……竟带著几分猥琐不说,自己的那个浪娘子,居然被儿子咬得……发出阵阵呻吟~.金子除了小希的那个部位,对任何男人女人的那里都不感兴趣!这不是肚子太饿了饥不择食嘛。再说,除了母乳,咱六个月大的金子也嚼不动韩国烧烤啊!

小金子终於会说话了,一开口,居然是叽理哇啦的韩文!不会吧?老子在“三星”做主管也说不出这麽溜的“阿你哈散哟”,你小子遗传?可老子不会你打哪儿遗传来的?

土财主一样的金子爹,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女人给自己带绿帽子了。本想抱著金子上医院做亲子鉴定,可转念又一想,如果确定金子100%是自己亲儿子的话,那自己就连一点离他们母子的借口都没有了,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地在外面肆意偷情……看著儿子一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大眼睛,金子爹又忍了几年。

金子终於五岁了,懂事了。懂事後的第一件事竟然把自己名字改了。原来金子叫“金鑫”。四个“金”,对做生意的老金来说多吉利啊,四四如意,万四如意,99.99啊~~小金子说自己应该叫“金万变”。生意人最怕变!变好了好,要是变砸了,变赔本了……一变还不行还得“万变”?金老爹坚决不同意!

“不是这个变,是个别样的……”

金子到底还小,对中国古老的京都汴梁印象并不深刻,记不得自己原来的那个“汴”了,但还非“变”不可。最後,老子和儿子折中……便用了大便的“便”字。

金子上了小学後怪事就更多了。一阵儿在学校被老师誉为神童,一阵儿又在学校被老师骂成魔鬼……反正,这孩子不论是爱还是恨,都不象个六岁的孩子。金子爹如果以前还有一点点望子成龙的想法,现在是彻底绝望了。

金万便六岁大病了一场,高烧三天不退,嘴里一直喊著“小希,小希”

金爹金娘家所有的人口加起来也没人叫这个名字的,邻居也没有,学校的同学倒是有几位,可各个都是看著金子就打抖的小女生。

爹娘觉得,即使金子早熟,暗恋人家姑娘痴迷成狂,将来喜结连理的可能性也不大,还不如趁早让剃头挑子的儿子死心的好。所以,就没有恳请任何一位名字里带“希”的姑娘来见大病中的金子,金子受著病魔的煎熬。

三天後,烧突然之间就退了,可人……在父母眼里这下是彻底疯了。他开始不停地找一个叫“嫖顺希”的人。不上学,不回家,不吃不喝,跑遍北京城,几趟几趟掘地三尺地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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