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点你不轻松多了?何苦自找苦吃。”
将无力动弹的身体抱起来放在床塌上,男人脱下衣服走进大大的温泉池坐下深深的呼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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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是熟悉的场景。
弥漫的雾气中是间简陋的客栈,年轻的商人潦倒的买醉,自斟自饮,凄凉无限。
慢慢的走过去习惯的伸出手去阻拦他拿著酒坛倒酒的举动却在手穿穿过他的身体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无能为力─
─是了,自己现在是在梦里。
不能再喝了,多想这麽告诉那个失意的、年轻的商人,酒喝多了会误事的啊。
“兄台,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双白皙却意外有力的手掌捧住酒坛子阻止了商人还想
继续倒酒的动作。
醉眼抬起,商人瞪著眼前干涉自己的男人。“你不觉得你太过多事了吗?”
“俗话说酒入愁肠愁更愁,有什麽事都要面对的不是?借酒浇愁有什麽用呢?徒自伤身而已......”对视的瞬间,
两个人同时愣住。
除却穿著不同,眼前的两个人的脸,竟宛如双生兄弟般,一模一样。
不要再看了,赶紧离开!
焦急的在旁边团团转著想要阻止两个人相处,却苦於无法出声提醒。
“......都说这世间长相相同的人有三个,没想到今日倒让我见识到了......”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商人很快的就恢
复了神智,推开男人搭在酒坛上的双手倒了两碗酒放在眼前。“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是今日你我能够相逢即是有
缘,来,我请你喝酒!”
“......我以为这样的事只有书上才有,想不到现在却让我亲眼目睹......”书生喝了口酒稳稳神才长出了口气。
“我也以为那只是个传说而已......”商人看著眼前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如果我们
穿上一样的衣服恐怕任何人都分辨不出你我了......”
“哈哈......”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不袄再交谈了......围在他们身边团团转著,宋慈焦急却又没办法,多想阻止两个人相识,如不是两个人谈得太投
入就不会结拜为异姓兄弟,也就更不会在後来的日子里当商人在凌晨赶路时发现被山匪抢劫後奄奄一息时起了歪念
交换了书生的路引和文书代替书生上任。
然後被山里的樵夫给救了却毁容且跛了一条腿的书生找上门来报复......
多希望当时自己没有起那歪心!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该有多好......如果时间重新来过他一定不会那麽做......
见、死、不、救......
夜夜梦魇就是良心对我的惩罚吧──
忧伤的看著梦里大口喝酒兴高采烈的两个人,宋慈忽然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痛著,呼吸也难受起来。肺部憋闷的难
受,张开的嘴巴连一丝丝的空气也吸不进去,脑袋里胀胀的痛著宋慈实在喘息不过来的勉强睁开眼睛。
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才张开涩重的双眼,灯火摇动中映在眼里的男人意外的狰狞,粗长的疤痕横在男人的左颊,
冰冷的目光针一样刺痛他的眼睛──当初这是多温柔的一双眼睛啊!
“你为什麽还不死?”
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掐住他的脖子,这就是让他在睡梦中也不能安然呼吸的来源......你就是这麽的恨我恨到一向珍
惜生命的你竟然想亲手杀了我!难道我的存在就这麽的让你憎恨啊......
如果我就这麽死在你的手里你是不是就会好过一点?
......可是我还不能死,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办,我的生命还不能交给你处置──
纤细的手臂抬起苍白的手掌抓住男人的大手拼命挣扎著,修剪整齐的指甲在男人的手背上留下条条抓痕。
“嘴巴上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还不是胆小鬼一个,怕死怕得要命......哼!”在他的神智渐渐陷入昏迷的时候男人松
开了手掌冷冷的瞪著瘫在床榻上捂著喉咙咳嗽得几乎要把心肺都要咳出来的宋慈。“还说什麽任由我处置!口是心
非......真是最佳的写照。”
狠狠的将他甩在床榻上男人眼睁睁看著宋慈的脸色在瞬间变成惨白。
“真巴不得你马上去死。”
冰冷的话语从男人的嘴巴里吐出来,仿佛有形的刺,扎痛了宋慈的心脏。
会的,会有那麽一天的。
在心里默默的回应著男人,宋慈紧紧的捉著自己的手臂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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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认为与其年年修筑堤防不如从从根治理解决根本来得彻底,虽然相比之下比较艰巨可是从长远看来却
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我辈为官自当为国为民出一份力,下官时刻记得大人的教诲不敢或忘,如今事关国民的要事自
是我辈中人为国为民尽力之时,大人一向爱民如子善行向来不落人後,这回应该也会不遗余力为民请命恳求朝廷开
恩拨款治理此地,有大人这样慈爱百姓的地方官实在是此地百姓的福分,下官代表全县的百姓谢过大人了。”深深
的抱拳施礼,宋慈满面感激的将折子递交给知府大人,一顶大帽子扣在爱面子的知府。
“呵呵,这是我辈当官之人当做之事,难得你如此用心为民请命老夫又怎会坐视不理?你放心,老夫一定会将你的
折子上交朝廷并竭尽全力恳请朝廷拨下专款完成此事!如果此事可行所有的功劳都是你的,百姓是不会忘记你的。
”抚著胡子笑眯眯的知府看著眼前这个大刀阔斧改革陋制陈规为百姓所想的年轻下属,感慨不已。“真是後生可畏
啊,想老夫当年可全没宋大人的魄力和胆识......前途无量啊......难怪首富的千金对你一见锺情,听说已经找媒
人上门向你提亲了啊?是不是?”
“啊......”宋慈窘迫的红了脸.这个面对问题决不退缩的年轻有为的县官,难得的红著脸任由长者调侃著而说不
出话。
“可惜老夫没有闺女,否则老夫也要找媒人早早的等门定下你了......哈哈。”老知府笑呵呵的摸著胡子看著宋慈
清秀的脸上红云越来越重,再不复平日里严谨的神情。
就是说,年轻人嘛,本来就应该多点表情,整天绷著个脸真可惜了他那张众家女儿家为之疯狂的俊俏脸蛋。
“大人......”无奈的叹息著,宋慈为难的攥紧手掌。“戏弄下官的感觉真的那麽好吗?”
为难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小小的求饶意味。
“呵呵......”老知府开怀大笑。
只要说服这个爱面子但是为官还算正直的老知府事情就简单多了,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步骤必须要快......在心底
盘算著,宋慈对老知府的玩笑听在耳里上了心。
“那高小姐倒是难得的没有一丝的富家子弟的骄纵任性......现在看来倒是与你很是般配,就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如果你也有心的话老夫倒想保这个媒讨杯喜酒吃......”很是感慨的看著眼前的青年老知府半真半假的笑著。
“......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话音久久不散,在耳边缠绕著。
安步当车走在街上,宋慈看著已经恢复生气的街头巷尾,皱紧的眉头微微松了些。
在他的治理下原本荒凉的青云县日渐繁荣,虽然还达不到大地方的繁荣却到处是勃勃生机,早些时日的荒凉萧条已
经渐渐淡去,百姓的生活要好上许多。
可是还没达到他的标准。
如果想更快更稳的达到他的目标最快的捷径就是找一个强有力的经济靠山投资在这,青云县虽然现在荒凉却是南北
必经之处很有商业价值,如果能找到强大的经济靠山将来的发展远不可想象──困难的是现在他要到哪里去找肯投
资的商人来投资!
就算找到了他又该怎麽说服人家把钱财投到这里!
满脑子都在思索这个问题宋慈没发现对面的人正摇摇晃晃趔趄的走来,漫不经心走著的宋慈很不幸的跟来人碰撞了
下──他只是歪歪身子扶住身边的墙壁站稳了,而那个碰撞他的人就没他那麽好运,那人身子一歪倒在一边,手脚
动了动就没了声息。
一瞬间,时空仿佛重叠了,宋慈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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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放松些......就这个样子自己把体内的东西排出来......很好......”
满意的发现宋慈出乎意料顺从的听从自己的摆布,修长柔韧的躯体任由自己摆弄成各种姿势却没有往常深植入骨子
里的反抗。男人微微眯著眼睛,嘴角弯起,抚弄他身体的动作变得轻柔许多,那动作──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柔─
─温柔......
粗大的手掌按在平坦柔软的蜜色小腹上顺时针揉抚著,掌心施加的力量恰倒好处的迫使宋慈体内深处的硬物顺著地
心引力慢慢的下滑著,强势的突破顽强的後蕾的锁绊会合男人伸入的手指轻易的将大半个身体冲出宋慈的体外暴露
在空气中。
褐色的密处被从身体内部撑开形成一圈柔软的肉圈圈住还有一半身体在体内的已经被宋慈体内的高热渲染成同样温
度的石器。
“唔啊......”撩人的喘息从闭合著的唇间溢出,苦闷的呻吟声在密闭的空间听起来却意外的煽情,如果不是对宋
慈了解甚深,知道这只不过是宋慈的身体还不太适应这过激的行为男人真的会以外宋慈是在用声音勾引他──虽然
曾经饱读诗书却并不呆板的男人早就不是什麽雏儿,富庶的家境也曾经让他象时下的富家子弟一样奢靡度日,他见
识过的女人当然也不在少数,听多了那些女人真心的或是做作的叫床声不知道怎麽的男人压抑的苦闷的青涩呻吟却
勾起了那些他以为早就风干了的情欲......
苦恼的看著已经鼓胀起来的裤裆男人不满意的伸出手指搔弄著宋慈硬硬的双丸与辛苦的後穴之间的方寸之间,孩子
气的想著既然自己不舒服也不能让宋慈一个人躺著享乐,没道理被修理的人要比修理人的人来得逍遥!
“哇啊...啊...”咬紧的牙关根本就关不住沸腾的火焰,被情欲折磨的宋慈反常的轻易就弃械投降,绯红的身体在男
人在掌中舞动著,汗湿的肌肤映著烛火闪烁著惊人的美丽.
秋水为神玉为骨.
纵然眼前这个身体是男性身体,纵然他长著一张在任何人眼里都只能称得上是清秀的脸蛋男人还是不得不从内心深
处认同宋慈的身上有著不容错认的美丽----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的美丽.
可是这样的人却做出了背叛的事------
不是不明白其实他只是选择了正常人单纯的做法----见死不救.当时的情形就算宋慈肯伸出援手情形也未必乐观,那
些砍伤他的强匪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返回来杀自己灭口.只是做出这样的事的人换成了宋慈就怎麽样也让他咽不下这
口气!!!!!
心里其实也明白如果做出那样的事的人换成是任何一个人自己也许不会这麽生气-------赶考只不过是想证明自己
的实力,对官场这个比商场还要来得黑暗的地方他压根就没有丝毫的兴趣,如果他想早在家中老父亲拿著藤条追赶在
自己身後逼著自己继承家业的时候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下万贯的家产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富豪坐享清福,可是生性懒
散的自己硬是说服顽固的二老跑到京城赶考美其名曰“光宗耀祖”其实还不是图其山高皇帝远无人管束的自在度日
?至於高中之後被迫当官对别人来说也许是件光耀祖宗门庭的美事对懒散的自己来说却无异於被缚住了手脚.如果宋
慈想要的话只要跟自己好好商量的话也许自己会巴不得跟他交换身份可是他偏偏选了自己最不能接受的方式.
背叛.
自己生平最痛恨的字眼.
却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只在书上看到就让自己火大的字眼竟然真实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当宋慈见死不救还趁机换了两个人的路引和文书时他就连被强盗抢劫时都没怎麽生气的自己生平第一次对人产生了
恨意-----那种就算死後也决不轻饶他想要报复的负面情绪强烈到连他自己都要害怕的地步.
执著的憎恨给了他超强的力量让他在鬼门关徘徊了一个月後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定了要把只残留最後一口气的他下
葬时醒了.并在极短的时间里恢复了健康.
他要报复.
侵占了他的所有的他,只有他,绝对不能放过.
他要的是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可以,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自己想要的,他想要就给他好了.
可是相对的,他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宋慈,时至今日,你成了我我成了你,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让你平白享受你偷窃来的果实吗?
你做梦.
你欠我的,就用你的身体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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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府城里第一的大家闺秀对大力治理青云县的宋慈大人一见锺情倾心了.
听说,府城里第一的富商找洪媒婆来说亲了.
听说,知府大人也极力促成此桩姻缘.
据说,宋大人虽然没马上同意可是对那位高小姐很是欣赏.
现实是,大家都对此事投注了极高的关注力,大家都希望这个年轻的县官就此成家定居此处永远当大家的父母官才好
,现在这个世道象宋大人这样勤政爱民的官吏已经不多了.
朴素的想法在大家的脑子里转著,因此关於宋慈被提亲的消息在第一时间里就被高度关注此事的县民传开了----虽
然不能说是人尽皆知,可是也相差无几了.
消息以光般的速度传遍了青云县.
想当然尔,这样的消息那个在县衙里勤快工作的男人也毫不意外的知道了.
“天色要变啊...”老衙役手搭著凉棚眯著老眼张望著远方的天空自言自语.
“呵呵,球叔你又在预言什麽那?”年轻的衙役俏皮的开著玩笑,抱著大堆的干材往厨房里走.
“臭小子又在开我玩笑!告诉厨房的人要变天了赶紧多预备些材火,今晚儿怕是有大雨哩!”老衙役笑骂著这个看著
长起来的顽皮小子也不生气.
“哎,知道了!球叔的预言比什麽都准.”小衙役也不生气,他也知道辛苦了一辈子的球叔的语言一向比什麽都准,只
是习惯了跟老人家拌嘴而已.
“看这意思晚上的这场雨怕是不小哇...”看著小衙役的背影老衙役自言自语,这样的天气街上的流浪者怕是要遭罪
了.
虽然在宋大人的治理下流浪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可是还是有那麽些穷苦的百姓不是.
微暗的天色中宋慈天青色的长衫终於出现在老衙役的眼前.
“大人你可回来了,这天色眼看著就要来大雨,可巧您赶在雨前回来了要不就要被这雨给困住了不是?”边庆幸著边
伸手要接过宋大人手里的东西.
宋慈微微皱眉避开了两个人的肢体接触,小心的在不与人接触的情形下将手里的包裹递到老衙役的手里.“这是给球
叔你治风湿的药草,药铺的老板祖传的方子听说很管用的.”
老衙役微微一愣:“大人您...真是的老汉这不争气的身子竟然劳累大人为老汉准备药草...”感动中的老衙役声音
微微颤抖著.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大人总是在能力范围内默默的关注著众人,与他木讷冷漠的外表不相趁的是那张皮相下的温
柔-----所以县衙里的众人才会相处得象一家人一样融洽.
也所以,青云县衙的办事能力才会出人意料的快捷稳妥.
“只是一些药草而已.”宋大人有些困惑,大概在他的眼里这真的只是区区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举手之劳吧,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