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缩？我可以紧缩什么？」

靠！他怎么不晓得自己身体里头有东西是可以紧缩的？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基本上每一个虚子在学习这方面教育的时候都练习过。」

「练习过？我没有练习过啊！我不记得我练习过这件事情！」他很确定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些东西，要不然他昨天一定会记得……会记得吗？他好像连男人会怀孕的这件事情都忘记了。

赫连云京抬眉，凝视着恒久，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让人无从猜测他在想什么，过了一阵子，他将桌子上的一个按钮按下，里面立刻传来总管事的声音。「帮我查一下恒久在绯莲家有没有学习过怀孕这方面的知识跟练习。」

『没有。』总管事的回答非常快速，完全不像是有经过「查」的这一道手续，而且为什么这么快，两人立刻就知道原因。『之前收集恒久资料时，他的家人有说过，恒久因为对这一类的讯息没有兴趣，他比较喜欢知道有关于战技狩猎跟栽种花草辨认虫兽这方面的讯息，所以到了虚子该上课的时间，他一律逃课，有需要我特别安排相关课程给他学习吗？』

「有需要。」

赫连云京回答的速度也很快，让恒久怀孕并不是他的希望，他的确是想要恒久的孩子，但是想到那么高的死亡率，他宁可放弃，反正他已经有两个小孩了。

恒久听着总管事的回答，觉得世界末日应该就是差不多他现在的感觉，他很想要直接在地上打滚耍赖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逃课？

逃什么课！果然逃课都会有报应，只是他大学逃课的报应竟然到现在才降临……

「现在怎么办？我不会已经怀孕了吧？」八成是老天爷觉得他生性太乐观，所以硬是要给他一点考验。

赫连云京揉揉自己的额头，再厉害的变异生物出现在自己眼前都没有现在感觉到头痛。

「我带你去检查。」

「没关系，你告诉我去哪里检查，我可以自己去。」他不想打扰到赫连云京的工作时间，尤其赫连云京本身就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

「我带你去，虽然我认为公是公，私是私，但是如果连对你都必须分得这么清楚，那会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还算不算是一个人。」他没有大家所想象的那样严格，过去之所以能分得那样清楚，只因为没有什么是让他特别在乎的，一旦遇到自己在乎的人事物，他不介意偶尔徇私，毕竟那才是人性的表现，他想他自己应该还算是一个人类，还不是一个只懂得杀戮的机器。

「我很白痴对不对？」

恒久有点沮丧，他很努力要做自己，要活得有意义，但是偏偏却把自己最应该要注意的事情给忽略，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就应该注意什么样的事情，从以前进公司之后他就懂得这个道理，但是现在他似乎纠结于不想当花瓶的这一个点上，而忘记了现在的这个身体，首先要注意的是先做好一个虚子该注意的事情，然后才是一个战士该注意的事。

「在这件事情上，没错。」

赫连云京不会因为宠恒久就不辨是非，在这点上，恒久的确是错了，这一个错要是慢点发现，很可能会造成恒久的性命危险。

处子怀孕有很高的死亡率，在这高死亡率中，有一半是在怀孕的时候发生的，要是恒久不是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察觉问题，要是等到他怀孕有一段时间，又跑去狩猎队里狩猎，稍微因为奔跑或是任何激烈的运动而导致危险……

想到这里，他其实是生气的。

「对不起……」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是错了就是错了。

「我也有错。」

早知道恒久是什么样的个性，就应该要细心的注意到他可能这方面知识不足，总管事认为这是小事，毕竟之所以招进那么多虚子，为的就是怀孕，洛铜不会明白他的心意，自然也就不可能提醒他这件事情，所以他也有错。

第七章

城主府里就有医务室，说是医务室的话其实是小看了它，整个医务室占了三层楼的面积，其中一层一般人没有办法进入，里面是专门研究人类基因工程的研究室，另外两层分别是看病疗伤的地方，跟住院复健的地方，装潢跟地球很类似，大部分都是蓝色的，然后似乎为了给人一种比较温暖的感觉，在一些小地方用绿色跟橘色做装饰。

赫连云京带着恒久进入的就是看病疗伤的地方，里面有一间小隔间是专门用来检测虚子或是女孩子有没有受孕。

因为虚子怀孕风险大，因此为了安全，大多数人每隔一阵子就会来做这个检查，城主府里的人不算多，但来检查的人不少，检验的速度很快，只是恒久非常尴尬，他在排队的时候干脆拉着赫连云京一起排，然后把自己整个人藏在赫连云京的怀里，闭着眼睛假装他只是在排什么抽奖活动。

轮到恒久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就像是医生的家伙拿了一根刚拆好的细棒，然后将棒子的一端接在一个管子上。

「插进去。」

「插进哪里？」

「当然是你怀孕的地方。」

「我怎么知道我会插进怀孕的地方还是肠道？」

恒久小声嘟哝，但是医生听见了，所以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好像他是哪里来的智能不足的虚子一样。

赫连云京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恒久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所以抓住恒久，对准他的嘴巴吻下去，手指探入他的裤子里头深入后穴，在他的动作下，尤其旁边还有医生看着，不晓得是不是太刺激，恒久一下子就感觉到自己的分身有了反应。

赫连云京的动作很快，感觉到恒久有反应的当下，脱下半边裤子，将医生手中的棒子塞进恒久的后穴。

恒久惊讶的叫了一声，一边的医生倒是很熟练，没有太多表情，按压了旁边的机器，恒久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液体喷进自己的身体里，然后棒子就被抽了出来。

「等一下就有结果了，请到外面去等待，下一个。」

恒久不晓得该怎么反应，只好红着脸让赫连云京给拉到外面去坐着，但是因为刚刚被赫连云京抽插的感觉还在，因此坐在位子上怎么样都觉得哪里怪怪的，幸好检验真的非常快速，大概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他跟着赫连云京进入另一头比较大间一点的诊疗室，刚刚那个医生已经在里头等，看样子检查是轮替的。

赫连云京在墙壁那边的椅子上坐下，恒久别扭的坐在医生的面前等待宣判。

医生看了恒久一眼，觉得城主的这个虚子的确是漂亮得不象话，但好像有点傻。

「放心，这一次没有受孕的现象，只是下次要小心一点，如果有时候怕太放纵忘记的话，这些药你拿去吃，每个月服用一次就可以。」

「避孕药？」

「是的，避孕药，它的作用是在于避免卵子受孕。」

「我身体里头也有卵子？跟女人一样？每个月排放一次？」恒久心里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

「当然不是，虚子的卵子只有在受孕并且生下孩子之后才会再孕育下一次，有些虚子一生只能孕育两次左右的卵子，还有少数的虚子一出生就没有办法孕育卵子，我们的基因工程还必须有待改进。不过，你放心，你的身体很健康，可以孕育两次以上的卵子没问题。」前提是，必须有那个福气在生下孩子的时候能活着等待下一次身体自动孕育卵子。

恒久一点都不觉得那是一种幸运，那代表如果他想做，就必须一直注意会不会怀孕的这个问题。

「这个药吃了对身体会有什么影响？我是指除了可以避免怀孕之外。」

「影响还好，其实这种药本身算是一种补品，吃了对身体有帮助，但是不能常吃，太补，吃多了容易头晕血压高，还有身体有大量伤口的时候也不可以吃，这个药品本身有加速代谢的作用，身上有失血性的创伤要是吃了这个药会流血不止，伤口结痂后可以使用，可以让痊愈的速度更快。」

「听起来不错，云京他也可以吃吗？」

「云京……喔！你是说城主吗？当然不可以，一般战士血液的循环原本就比较快，不需要特地服用这种更新代谢的药物，他们可以吃其他种类的药品，但是如果吃这个的话，最好避免狩猎，免得要是受伤，没被变异生物给杀了，而是自己先流血过多而死。」

……

「那如果我需要吃这个东西避孕，又必须去狩猎呢？」

「你是虚子狩什么猎？」

「我是说如果！」恒久给他一个白眼。

医生一点都不介意，反正恒久的白眼也没有什么威力在，他很乐意欣赏一个美人嗔怒的表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是有伤口时血液流得会比较多一点，但是不至于失血过多，虚子跟女人一样，血液循环都比较差一点，就算吃了这个，也不见得会让血液循环代谢的速度比一个正常的战士还要快。」

「那就好……顺便问一下，要怎么训练……把那个给缩紧？」

跟赫连云京行房事的感觉挺不错的，他可不想要因噎废食，这个药他会吃，但是他知道自己在生活方面有点粗心，要是忘了的话，至少还有另一道的防御手续在。

在一边等着的赫连云京听到了，心里笑着脸上没有露出来表情，以恒久的个性，会问，代表他已经完全不排斥跟他上床，而且甚至是喜欢的，原本他其实是有一点点担心昨天对恒久来说有点激烈，他心里说不定会有一点点的犹豫，现在自己放心了。

「你不会？」

医生再一次露出惊讶的眼神，事实上，他从看见恒久开始，几乎是恒久的每一个问句都会让他露出同样眼珠快掉下来的表情，让恒久很想要揍他一拳……一拳好像不够，他想要揍他很多拳。

「我不会！你很啰唆耶！病人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就好了。」

恒久恼羞成怒，他没机会看到在一边等他的赫连云京脸上是什么表情，如果看到他就知道他绝对是在笑，就算脸上的线条动都没有动，但眼睛就是在笑。

医生愣住，也不是很生气恒久的不礼貌，美人生气大家都是欣赏的心情比较多，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去生气，而且稍微想一下，就觉得恒久说的也没错，他只是医生，又不是对方的什么人，好像的确是不用问这么多。

「等我一下。」医生起来走进另一边的医疗器材室，然后拿出一根很像是地球上情趣用品的东西，放在恒久的手上。「这个给你，操作方式上面的纸条有写，其实这个学校当初都有送，你应该是弄丢了吧？把这个塞进你的后穴，上面的细微电流会促使你发情，然后再把整根塞进去到底，上面这一圈蓝色的部分就会……」

「谢谢！上面有写，我可以自己看，不用解释了。」

「那就好，要多练习几次，最好可以……」

「谢谢，你接下来要说的我也懂，可以走了是吧？喂！我们走了！」

完全没有等医生回应点头，恒久僵着脸上的表情站了起来道谢，手中抓着棒子，另一手拉起旁边坐着的赫连云京，用最快的速度溜出诊断室，脸上的颜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白了再红，非常的奇妙有趣。

「有我的孩子不好吗？」

走在半路上，赫连云京突然问，虽然他并不想要恒久替他生孩子，但那是因为他担心恒久的身体，如果可以保证在怀孕的过程里没有半点危险的话，那么他会想要他跟恒久的孩子。

可是看恒久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想法，顿时让他心里有一种很矛盾的感觉，明明自己也不希望有，可是看到恒久如此排斥的时候，心里面是不舒服的。

「不是不好，只是我对怀孕有恐惧感，很危险不是吗？」

恒久避开另外一个因素选择最现实的条件说，就算他能接受自己怀孕这种荒谬的可能，但想到怀孕的危险，他还想要活很久，所以不怕是不可能的。

「是这样没错……」

「很奇怪吗？会怕怀孕这件事？」虽然赫连云京没说，但是他可以从他的语气里感觉得到。但他不是很明白，难道对方过去遇到的那些虚子，从来就没有人害怕这样的问题？这很严重耶！就算放在地球上，如果女人知道怀孕有将近二分之一的死亡率，他想也不会有多少女人愿意生孩子吧？

「我没遇过，也许是我知道的虚子比较少。」他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的虚子会排斥这件事情，虚子在知道自己怀孕时，脸上的表情都是快乐的，或许有一点点担心害怕，但是几乎都是快乐的比较多。

恒久沉默了，他知道那不是答案，赫连云京一个堂堂的城主，身边周遭的虚子只会比别人多不会比别人少，所以如果他没遇过，那么就代表着这个世界，即使虚子清楚知道怀孕可能会让自己死亡，但他们也会勇于面对。

「你有两个孩子，怎么我都没看到。」

「学习中，一个九岁，一个十一岁，空见城内的孩子，只要到达八岁，就必须在学校里待到十二岁才能回家，中间可能可以回来几次，但是大多数的时间必须待在学校，直到完成学习，因为学校的资源有限，城外的住户不归在此类，城外的学校因为安全性不够，所以学生在学习完之后会由家人带回家，虚子也有学校教育，但是很明显你逃了不少课。」

「这个我们可以免过去不用继续讨论，两个孩子都是男的？」

赫连云京点点头。「两个都是，是同一个母亲所生，第二胎的时候难产，孩子平安出生，但是母亲……她的名字叫素云，她没有活下来。」

「我以为女人的生育会比较安全一点。」

「是比较安全一点，但是战士的孩子身上都带有变异的力量，在母体里孕育成长的时候，一旦母体的健康不够好不够强壮，没办法去吸收变异的力量，身体就会出现各种问题，你的母亲本身很强大，所以才能生下你们这么多孩子。」

「喔……」

听着对方说自己孩子跟自己女人的事情，恒久发现自己听着好像不是那么舒服，之前完全忘记他有孩子的这件事，所以从来不觉得两人的相处有问题，反而因为赫连云京的温柔，让他有一种慢慢的谈一场感情的感觉，很稳定，很愉快喜悦。

现在想起他其实已经有孩子的这件事，而且听到他讲那两个孩子的母亲，还有叫她的名字，他觉得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梗住了。

「你……你想要我生你的孩子吗？」脑袋乱七八糟的想了半天，最后竟然挤出来的是这样的一句话。

赫连云京停下脚步，让牵着他的手的恒久也跟着停下来，转过头看他，眼中有着疑问还有着很多的困惑。

「应该说，我想要你跟我的孩子，但如果那会让你危险，我宁可不要。」

其实总管事对自己城主的了解是正确的，赫连云京本身有着豁达的性子，所以刚刚纠结他的矛盾心情，在看见恒久眼中的困惑竟然带了一点点像是不安的情绪后，他就明白自己这矛盾的心情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那只是对恒久情感的一种不确定跟不安而已，但他们才算是刚刚开始，恒久已经接受他，也可以明显感觉到他是喜欢自己的，他们有的是时间，他可以让恒久真正的爱上自己，至少别输给自己对他的情感。

赫连云京的回答，让恒久感觉到惭愧，对方这么为自己着想，但是自己除了觉得自己怀孕这件事情很好笑荒谬之外，竟然没有考虑到对方的想法。

牵着对方的手，握紧了一些，赫连云京的手一直这么温暖，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帮助他最多，陪伴他最多的也是他。

一直都是他……

要是说有一天他可以回到地球，真的有不能割舍的，那么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心一抽一抽的有点痛，然后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那么排斥生孩子的这件事情，如果孩子是他跟赫连云京的……

「如果说……如果说我想要呢？」

「什么？」

因为恒久说的很小声又模糊，赫连云京听得并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