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我的夫+番外——烟熏鲱鱼
烟熏鲱鱼  发于:2012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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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动不了。

林泉智终于开口了,他说:“你接受不了么。”

我还是动不了。

林泉智叹了口气,“你对着我总是一副小心翼翼,明哲保身的样子。只有喝醉了才像个人。”

我突然有股愤怒,既然他那么清醒,为什么不拦着我。我抑制不住的抖。结果他只是一句话就打消了我的怒气。

“可我只是想要你。”

我低着头,身后的少年念咒一般低语。“我本来不相信我会突然喜欢上谁。我从前一直不明白同性之间怎么会有感

情,所以我看着苏灯和你我还觉得好笑,结果越城对你那样时我突然觉得不对。我对女人没了兴趣,所以我去找男

人,可还是不对。我带着你去找女人玩,然后我就明白了,我想要你,我不愿你和别人在一起。你说这多奇怪,明

明前阵子我还那么讨厌你,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还不知道喜欢是不是这样东西,但至少,我希望你永远在我伸手可得的地方。我要我们更亲近一些……”

我任由他的体温传到我的血液里,他不停说不停说。

他是那样骄傲聪明的人,他很容易就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我还不明白。

我对林泉智,想要的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

如果他一定要这么做的话,那我这一生,都不会再拥有亲情了。

话说回来,我恨恨的想,为什么我发酒疯的样子那么丢人呢,又哭又叫的,还揪着人家不放。

简直,简直就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14.

下雨之前总是会刮风的。——许苗日记

放假第三个星期,我奇迹般的出国了。

从此我坚信的人生爱国准则崩溃了,黑暗……

普通人家申请好几个月,甚至1年……才拿得到签证……三天!就三天我就拿到了去日本的护照和签证。当然很大

一部分原因是林家和草川家两面的疏通。

所以说,有钱人有时候真是该死。

上个星期,我和林泉智发生那件事,我在床上整整趴了三天才能下地走路。结果刚好草川家就派人过来邀请我和林

泉智去日本“共同研究发展通灵术法”。林泉智一脸嘲讽的看完请帖,突然搂着我亲了一下,说“好啊,就让他看

看。”本来满心期待的我看着林泉智一脸算计,抖了下,决定死活也不去。

结果林泉智拿出一大摞标签上价格吓死人的衣服,往我面前一放,挑着眼角,自得的翘着二郎腿,自信满满的笑。

我看着标签上明明白白印着我身高的号,手脚发软,眼前发黑。这么贵的衣服把我卖了也还不起。于是,拿人家手

软的我,踏上了明知会一路波折的旅途。

当然,我不能骗自己,第一次收到礼物,第一次穿校服以外的新衣服,林泉智能想到为我做些事情,我是很开心的

到机场的时候,我见到真正的飞机,激动的手脚都不知放哪里,林泉智嗤嗤笑我,到底还是领着我去四处转。林泉

智这孩子,喜欢你的话对你是真好,但要是烦谁,也绝对能把人弄死。

结果上了飞机我才知道自己竟然晕机,只看了一眼舷窗外白白的云,我就开始恶心。林泉智和我换了座位,让我趴

在他身上睡觉,结果我一心期待的“云端之行”就在昏昏欲睡中过去了。下了飞机,看着周围说不上哪里不一样的

人群,我颇有种重生的感觉。

机场里持续嗡嗡的声音,让人有点头晕眼花。有人过来打招呼,林泉智用日语和那人交谈了几句。果然是草川家的

人。

从机场到草川家车程三个小时,沿途的风景慢慢变化,繁华的都市,面目模糊的人群,白色篱笆的小院子,带阁楼

的小人家,几个坐着玩的幼童,一望无际的原野,远处连绵的山,直到出现了若有若无的海岸线,汽车才停下来。

草川家是典型的日式建筑,和神祠差不多的风格,巨大深色漆柱,层层庭院,一路上看见最多的就是各处的神翕。

我和林泉智跟着一个走路一点声都没有的女人在回廊里到处穿梭。我越绕心里堵,有种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慌乱。

林泉智和那女人一样的漫不经心,还有心情四处看看途经的小池塘,小院子。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我从中午就没吃饭,现在一活动就饿了。女人终于在一处纸门前停下来,她为我拉开门,微

微鞠躬,声音平板说着标准的中国话:“许先生请在这里小憩,茶点即时送到,少爷马上就来接待。”我点点头。

女人回头对林泉智示意,“林先生这边来。”林泉智看我一眼。替我把门拉上,发出轻微的刷拉声。

我好奇的在屋里四处打量,非常大的空间,木制地板,竹制家具,摆设简单,几个怪模怪样的石器,还有一个神翕

。在边上还有几个画着花样的纸门,卧室,卫浴,一应俱全。最有特色的是个木桶。

我放下行李,惬意的在卧室的榻榻米上滚了两圈。我是真的很开心,说不出的开心,一切都太舒服了。我对陌生的

地方总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我躺在地上,一睁眼突然看见一片红色,我赶紧坐起来。看见苏灯半蹲在我旁边,他穿着暗红色的和服,刘海有些

长垂在眼睑,离得很近,上面繁杂缠绕的花纹清晰可见。苏灯坐下来,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的

心里发毛,勉强打了声招呼,“苏灯,你家真好。”

苏灯凑近我,娃娃脸上带上奇异的笑容,他对着我摊开右手掌,神情就像等待夸奖的小孩子。我愣愣的看着他,不

明白是什么意思。

苏灯保持这个姿势有几秒钟,一直似睡非睡的眼神突然清晰尖锐起来,我看着他的瞳孔骤然收细,心里莫名发寒。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嘴唇抑制不住的抖,开口时再没了平日的悠然世外,“你不一样了。”

我愣了,我不知他说的是不是那件事。

苏灯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他冷静下来,只是脸色灰败。他说,“你身上的气没了。”

他顿了顿,似乎疲惫的低下头,“原来是真的。”

苏灯身上绝望的气息突然钻进我的心底,我有种窒息的错觉。

纸门刷拉一声,林泉智逆着光站在门口,他似乎毫不惊讶的沉默着。气氛像一个愈演愈烈的漩涡,卷着所有人和事

,中心的深暗惊人的一致。

半晌,苏灯终于站起来,不发一言,和林泉智擦肩而过时带起暗红色的气流。

我只知道,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在默默按轨迹前行。

林泉智坐过来,看我的时候又是吊儿郎当,痞里痞气的笑,他突然伸手在我腰上一掐,“难得草川家给准备了衣服

,去换上我看看。”

我皱皱眉,站起来。“林泉智,你不要这样。我是男人。”我出去,看见矮几上还冒着热气的白瓷杯,心里突然没

来由的一阵酸痛。

我不是傻子,虽然不是很懂他们说的气,但我知道,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坐在屋前的石凳上,天空像被墨色洇染的宣纸一点一点渗透,我不自觉的伤感起来

。林泉智站在我的身后,叫我,“许苗,草川叫我们去吃晚餐。”

因为草川家邀请我们来的名义是非常郑重的,所以吃饭的时候,凡是在国内的家族成员全都来了。都是庄重的和服

打扮,气氛难免沉重,苏灯右边是他的父母,就是那种大家族的死板样子。我和他之间隔着林泉智,他一直低着头

,没看我一眼。我突然想起什么,我悄悄问林泉智,“问什么草川家一个妖怪都没有?”林泉智停下筷子,动了动

嘴唇,开口却是随意,“你在我家不也没看见么,有结界的。”我怀疑的看着他,林泉智刚刚绝对有一瞬间的犹豫

,而且草川家那么多神翕,不就是妖怪的住处么?这些人一个个的为什么都这么怪?

我双膝开始酸痛,跪坐的姿势显然不适合我,面前的红桐木矮几上一道道中看不中吃的菜肴,席间有人低声细语,

人人面目恭谨。我突然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话说上流社会就是这样啊。

苏灯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地方,难怪心理不正常。

晚上,卧室里的莲花形灯散发着白色的光,我大字型的闭着眼躺在榻榻米上,刚来时的惬意消失不见,我莫名的抑

郁,我烦闷的安慰自己,不是说人每月都会有几天情绪低潮期么。

林泉智又出现在我卧室,我扫他一眼,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

林泉智一把拉起我,我不情不愿的站起来,一惊。“林泉智,你长高了。”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头顶还只到

我眼睛,现在已经到我眉毛了。这才几个月啊!

他得意的挑眉,眼角含笑,“我才十五岁,以后长高的时候多着呢。”我看着他少有的孩子气,不觉失笑。

林泉智歪着头看我,眉眼柔和起来,“心情好了?那就跟我去泡温泉吧,好不容易来一次,当然不能错过特产。”

我任由他拉着我,罢了,人生苦短,何必自寻烦恼。

可是,我忽略了一件事。

温泉这种东西,你要是和对方是纯洁的关系,当然就能充分享受暖滋滋的感觉。但是,如果看见对方的身体就会不

自觉的想些有的没的,那气氛绝对会越来越热烈。

目前,我和林泉智就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确切来说,是我一人的窘境。林泉智可是惬意得很,他现在像极了越城

发春时的样子。

我开始后悔什么都没穿就和他泡在一处,我一开始还侥幸的想温泉的水不透明应该没什么问题,结果我看着林泉智

被水汽熏得越发红润的脸颊,明意识到再不跑就完了。我想起和林泉智惨不忍睹的初夜,心里越发紧张。

我转身,然后绝望的林泉智一把带回,他的身体紧紧贴在我的后背,比温泉的水还要热,柔韧细致的肌肤比水还舒

服,我不自觉抖了下。林泉智压着我走了两步,让我靠在池壁上,我感到身后他某个该死的部位碰到我的腿,突然

反应过来,这里虽然是私人温泉,但怎么说也是露天的,虽然没有妖怪,但万一一个不好被人看见。

我借着水的滑润,趁林泉智还没有下一步举动,从他和池壁的缝隙猛蹲下去,从侧面游出来。

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结果刚一蹲下,就觉得猛的拽住脚腕,我本来打算向上游,这么一反作用导致我呛了一口水

。肺部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似的疼痛。我睁着眼睛,眼镜还没掉,我看得见身边什么异常都没有,只有温泉的水像

沸腾了一样翻腾卷滚。

林泉智似乎终于觉得不对,他潜过来,我已经有些力竭,滑到池底。我感到林泉智扶住我的胳膊往上带。我看见水

底突然浮出赤金色的字符,围成圆圈,水里出现一道道的空气泡。那是林泉智惯用的法术,我清楚的发现,那光比

从前更加耀眼巨大。

我终于浮出水面,趴在池边呛咳,水涌进肺部的时候真的有死亡的恐惧感。

林泉智拍我的背。

我紧紧拉着他的胳膊,“林泉智,刚刚那是什么,为什么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语无伦次的重复着。林泉智没

有说话,他甚至连一个动作都没有。

我觉得有一股自己都说不明的火气冒出来,我使劲摇着他的肩膀,喊着乱七八糟的话。

林泉智拉过我,对准我的嘴贴过来,我呜呜的喊不出来,只能蹦单字,“我现在……没心情和你……!”他眯着眼

睛看我的脸,神色莫测,突然抻住我的胳膊一扭,我撞在池边。林泉智不再说话,专心致力于挑逗我的兴致。

全身上下被舒服又略痛的感觉侵袭,林泉智的手灵活的可怕,我突然想到他可不是什么纯情少年。他指尖每一次的

挪动按压都是一场堕落。到最后,我只能靠他托住我的腰才不至于滑到水里去,刚刚的恐惧疑惑被快感替代。我再

也说不出指责质问的话,只能发出暖色的呻吟。

我认命的把重心靠后,算了,他想做就做吧。有什么事情之后再问清楚好了。莫非我其实很色?!但是我又的确不

是同性恋,我看见漂亮的女孩子还是很喜欢。我迷迷糊糊的想着,身体和意识似乎在两个世界。

从第一天看见过一次苏灯后,以后接待我们的就只有一个司机,他尽责的带着我们去日本的各个有名点旅行。一周

以后,我们登上回程的飞机。苏灯没有再出现,每当我一问林泉智温泉的事,林泉智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带过去。我

知道一定有发生了什么事情。苏灯和林泉智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我知道,我们必须好好谈一次。

为了我,为了他们。

15.

秘密之所以为秘密,是因为它一定会对一些人来说,是无法想象的。——许苗日记。

林泉智的母亲是在我和林泉智回到本土整一周后回来的。——准确来说是一周最后一天的深夜。

因为当连续多日睡眠短浅的我,又一次于天光初泄的清早,打算去花园里散步时,在一楼毫无阻隔的宽敞厅堂里,

看见她时,她带着彻夜不眠的人特有的茫然感,不过这在她身上更像是淡定冷静的思考着。

我说过了,天还没亮,所以开始我没能开清她的相貌。——如果我那时看到她的脸,就可以从那一样上挑的眼尾和

尖尖的下巴猜出她的身份。

遗憾的是,一楼几扇巨大彩绘的马赛克窗户晕染了本就黯淡凉薄的晨晖,于是我只得看见窝在厚软毛皮软沙发里的

女子斑驳的轮廓,和惊人长度的微微卷的长发。

我承认自己有半晌的愣神。

我当然不会蠢到以为这是入室抢劫,或者日本后后宫系动漫睡了一觉,就被妖精一样的女子缠上的戏码。红色眼睛

白白皮肤的管家恭谨的立在一边,他脚边放着一个不大的女式旅行用商务包。于是我顺利猜到正确答案——林泉智

的生母。

她的到来,终于打破了连日来这栋豪宅沉默尴尬又隐秘难言的气氛。至少是一个转机。——事实证明,我实在是太

小看林泉智的母亲大人所能带来的震惊了。

晚饭。

……晚宴好了。

……正式的晚宴。

……正式而奢华的晚宴。

……我,林泉智和他的母亲,兔管家,林泉智母亲带回来的女子。

长长的餐桌,以往我和林泉智分作两端,此刻变成典型的女王驾临图。女王坐一端,我和林泉智隔着桌子的宽线对

视。

女王身板自然还有女仆,只是这个女仆着实有特点,常常的发辫绑成直直的一束,开起来就像一根黑亮的鞭子……

林泉智安静的低头戳着银质周边镂空刻纹托盘里的,圆滚滚的小番茄,睫毛罕见的低垂着盖住大多时都在讥讽的眼

睛。……看起来无辜无害的不可思议。

母性的力量……?我瞧瞧的瞟着女王殿下,和林泉智6分像的面容,撕面包的时候动作幅度也基本没有变化……个

头比我矮一些,忽略她抹不去的帝王气息,和精怪似的头发,偶尔露出细微的笑容就像个小姑娘一样。——是那种

让人下意识追逐视线的人。

女王放下了茶杯,“小智,把你盘子里的蔬菜都吃光后来我的房间。还有你—”她转向我,眼神有微微的审视,“

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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