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爱 下——劳人草草
劳人草草  发于:2012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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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时,从身后末梢神经迅速蹿至大脑的快感将杜雅文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低下头,只见钱涛涛已将自己抱在怀中,紫红色的肿大深深的埋在自己的体内,此刻,那巨兽正一记一记猛力攻占着他身体深处领地。

脖颈上忽然传来濡湿热烫的触感,杜雅文被刺激的浑身一颤,身后的紧绷也迅速传达给了钱涛涛,那被紧紧箍住的快感令钱涛涛几欲发狂,他开始更加疯狂的舔弄杜雅文白皙光洁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串串殷红如血的痕迹,然后他将杜雅文抱在怀中,胯部仿佛打桩机一般连续不断的迅猛而激烈的向上顶弄起来……

被身前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抱在怀中持续不断的撞击,杜雅文被颠弄的东倒西歪,因为体位的缘故,酥麻至极的快感迅速的在他体内积蓄到了顶点,才被顶弄了几百下,他便在一声高亢的吼叫之后达到了高潮。

高潮的袭来令杜雅文全身敏感至极,浑身上下仿佛飘在半空一般绵软无力,只有靠在面前那结实的胸膛上才能勉强稳住身形,然而此刻,埋伏在他体内的巨兽却根本不肯放过他,在经历了一阵短暂的休憩之后,便又一下一下大力的轰动起来……

杜雅文将手抵在那厚实的胸膛上,无力的推拒着:“够了,涛涛,够了……”

不过钱涛涛在床事上却永远像个任性的孩子,正值壮年时期的他体内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那几下怎么够?!

然而看到杜雅文又困又乏的模样,他心中又觉得怜惜,于是他便将杜雅文抱至身下,让他平躺在床上,然后钱涛涛握着自己的下身,重新推进了那个炙热紧密让他舒爽到极点的地方,继而一刻不停的重新撞击了起来……

于是,困倦至极的杜雅文便在身下那酥麻而又充实的快感中,睡了过去。

入睡前,他那呆滞的像浆糊一般的大脑里想的是——钱涛涛虽然在床上没有顾轩丞温柔,但却真实、直白,自己可以感觉他对自己的渴望,而不用去为那些千回百转的想法和心思费神,虽然动作粗鲁一些,野蛮一些,但这样就够了,够了……

事后,钱涛涛也有问起那天大雨中那个风衣男子为什么要给杜雅文银行卡?杜雅文的解释是,那个男人的车不小心碰到了他,所以那人想赔给他钱。

本来脑海中还填满了大大小小问号的钱涛涛,一听到这句话立刻便慌了,将杜雅文翻来覆去全身上下的查看:“撞到哪里了,有没有受伤?”

杜雅文将被褪至腰腹的衬衫重新拉上肩膀:“我有没有受伤你不是早就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检查过了么,现在再看你也不嫌迟了点。”

钱涛涛嘿嘿一笑,挠挠金毛:“大叔没事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就这样,两个人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杜雅文原本以为从今往后他依然会和过去的世界了断的干干净净,然而三天后的一记电话却打破了他宁静的生活,拿起话筒听到声音后,杜雅文又惊又喜的叫出来:“白清?!”

白清在话筒的那头,任然和过去一样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嚣张模样:“嗯哼,正是白老爷我,昨天顾轩丞那小子跟我说在上海碰到你时我还不信,没想到你小子胆子还真不小,当年瞒着我一声不吭的消失的像人间蒸发一样,把一大堆合约扔给我就跑的无影无踪,你知不知道你小子给我留了多大的麻烦,把你那堆违约合约搞定硬生生熬白了我一半的头发,我发誓这辈子再见到你一定把你千刀万剐先奸后杀!……啧啧,没想到你竟然还真就活生生的冒出来了……”

杜雅文握着话筒的手有些抖:“……你怎么知道我这里的电话号码的?”

白清不屑的哼了一声:“上海滩就是我地头,还有我查不到的事?只要确定了你在哪片区域,把你揪出来就是迟早的事。”

“……好吧,我认栽了,白大爷,您到底有什么吩咐?”

“哎,再过两天就是我白清四十五岁大寿了,和平饭店包场庆祝,认识我的人都得来,你可不许逃。”

杜雅文看看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有些踟蹰:“我现在,可能不太适合……”

“行了行了,不许躲!说什么你也得来,然后等着被我先奸后杀吧,亲爱的文文~”

顶着一头冷汗,杜雅文挂断了电话。

51.王牌

说到白清,在业内也算的上是个传奇人物了。

这娱乐圈本来就是一淌暗门重重的浑水,那数也数不清、算也算不透的小门小道不知道暗地里阴了多少人,虽然这圈子外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然而内里却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潜规则,只有在这浑水中浮浮沉沉、挣扎半生的白清才最摸得透。

自二十多岁入行以来,经他之手捧红的模特不知道有多多少少,这不仅是因为他手段高超,只要他想让你红,他就能扯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庞大人脉将你一步一步推上高位,然而更重要的却是他的眼光。

就算他白清有通天的本领,但这也只能建立在你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基础上,据说这些年来一直不乏有富家子弟想从白清这里打通一条通往T台高处的道路,钱倒是送出去不少,白清也照收不误,可是人家就是看不上你,不想捧你,饶是你再怒再怨也拿他没办法。

谁也摸不清白清到底喜欢怎样的模特,他捧红的模特有冷峻的,有温和的,有古典的,也有后现代的,若说他们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男人。

其实白清是GAY的事情不仅在圈内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就连圈外也有不少人知道,当年二十岁不到的杜雅文在白清的力捧之下一举成为炙手可热的当红名模时,就有人曾扬言,杜雅文是白清新物色上的情人,所以才能让白清这样高傲的人手段全出的将他捧红,不过后来听说此人在外行车时出了事故,后来这股风言风语倒也听不到了。

当年才十六七岁的杜雅文可不是什么优等少年,虽然不见得天天逃课打架泡妹,不过叛逆心却重的很。

那时候老师天天在课堂上教育,未成年人不准去舞厅跳舞,不准喝酒,不准赌博,说个一天两天也就算了,天天在那边唠叨,直说的少年杜雅文浑身火起,一时冲动之下,放学路上随便找了家酒吧就钻了进去。

若是普通的酒吧也就罢了,偏偏那还是家GAY吧,穿着白衬衣,背着小书包的杜雅文在那酒吧里就好像一颗未经打磨的原钻,一枚未经雕琢的璞玉,顿时便吸引了所有男人们的视线,而杜雅文却毫无知觉,虽然觉得这些人有点过度热情,但也还在他能容忍的范围之内。毕竟他从未进过酒吧,他还以为酒吧里都是这副样子。

后来是怎么被白清这头狼给瞄上的呢?

让他想想,啊,是这么回事……

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每次想起都让杜雅文有种想要吐血斗升的冲动,虽然他从来都咬紧牙关不肯承认那是一场搭讪,然而事实上,少年杜雅文确实被一个酒吧里的男子调戏了。

那男人坐到杜雅文身边,给他点了杯酒,说是免费请他喝,杜雅文自己零用钱还要留着买游戏光盘,也就来者不拒了。

他端起杯子,侧头冲那男人挑眉一笑:“谢了。”

接着仰头一口将啤酒饮尽。

一缕来不及吞咽的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溢出,然后缓慢的滑过杜雅文光洁瘦削的下巴,白皙流畅的颈项,细致优美的锁骨,最后埋入衬衫领口深处,直到看不见……

那一瞬间,全酒吧的饿狼们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杜雅文面前的那个男人离骚动源最近,受到的冲击更大,那长满茸毛的咸猪手甚至已经探出,朝着杜雅文细瘦的手腕伸过去了,好在这时白清横来一爪,才让杜雅文免得被那种人物玷污。

杜雅文如今还记得,这个叫做白清的老男人(咳咳,好吧,虽然这家伙年纪大了但样貌身材却和二十多年前一点变化都没有)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此词遭到白清掀桌抗议),说道:“小朋友,哥哥突然发现有一个游戏很适合你,跟哥哥走吧,咱们一块玩他个天昏地暗好不好?……”

这暧昧的词句在酒吧中顿时掀起一阵哄笑,许多人意味深长的等着杜雅文的回应,等着看一场好戏。

而杜雅文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只见杜雅文吞下酒水,慢慢将杯子放下,接着挑起眉看白清:“叔叔,咱们不是一个年代的人,我对拳王争霸魂斗罗那种游戏没兴趣,OK?如果你想玩游戏,找个年纪差不多点的,我们俩有代沟。”

这是白清人生当中第一次主动勾搭却遭拒绝,就好像拿破仑遭遇了滑铁卢,亚历山大碰上了克丽奥佩托拉,完全激发了他的斗志,这个叫做杜雅文的小鬼越不当他回事,他就越要没皮没脸的粘上去,非让他答应入行不可。

每日下午翘班帅帅的靠在校门口等待杜雅文放学那是一定的了,可惜来来往往团团黏住他不肯走的女生都喊他哥哥,只有杜雅文这个臭小鬼一如既往的喊他叔叔,甚至后来发展为老爹,大叔,老头子,老不死……

为了进一步催化杜雅文堪比铜墙铁壁的内心,白清又学会了肥皂剧中送饭的场景,下午翘班的时候顺便去麦当劳必胜客拎上一大盒外卖,香喷喷的摆在杜雅文面前,然而这臭小鬼却拽的七万八万,瞥瞥盒子,连掀开的力气都懒得费:“垃圾食品,我才不吃呢……”

每次回忆到当初所遭受的冷遇,白清都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把捏断那细细的脖子,让他再不能喷洒出这么剧毒的毒液来,不过每当看到那脖颈上白皙的过分的皮肤,还有顺畅的诱人的线条时,白清就下不去手了。

最后让他攻破这栋坚强堡垒的原因,是因为钱,虽然他很不高兴承认……

当时杜雅文的双亲不知为何双双染上了艾滋,需要一大笔医疗费,杜雅文一个还没出校园的少年根本无法负担这样沉重的压力,当他又一次因为未成年而被打工的公司赶出来的时候,他只好找上了白清。

杜雅文没有想到,这个总是“疯疯癫癫”的男人竟然这么有钱,不仅将他的双亲通通安顿好,还把他接到了一所豪华公寓里。

后来,杜雅文被白清哄骗着,在一纸合约上签上了字,从此踏上了不归路……再后来,他的父母,在他成为顶级名模的前一年里,双双去世了……

那时是杜雅文一生当中最难熬的时段之一,只要一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已经离他而去,他就难过的想要死掉,好在他每次躲起来哭的昏天暗地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被白清找到,然后拎出来拍拍背,顺顺毛,唠叨一通“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的歪理,直把他气的笑出来才消停。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自己这辈子要是没有遇上白清……

哎,那可真是难以想象。

52.

和平饭店坐落于上海南京东路路口,分南北两楼,是上海现存的最早的饭店之一。其中北楼建于1929年,原名华懋饭店,由当时富甲一方的英籍犹太人沙逊建造的,故又被称为“沙逊大厦”。它的外墙采用花岗岩石块砌成,由旋转厅门而入,大堂地面用乳白色意大利大理石铺成,顶端古铜镂花吊灯,豪华典雅,有“远东第一楼”的美誉。

能在这样一个堪称奢华的大饭店里包场庆祝生日,已足可见白清在业内的影响力。

在白清生日当天,杜雅文早早穿上了一套自己衣柜里现在最体面的衣服,其实说是体面,也不过是一件还算的上新的风衣而已,是天气渐冷时钱涛涛从正逢打折促销的商场里为他买来的。

和钱涛涛说明去处后,杜雅文装好钱包,带好钥匙,拄着拐杖轻轻扣上了家门。

钱涛涛与杜雅文住在上海相对落后的西北部,到繁华的南京路路程不少,杜雅文乘了十来站地铁又步行了好几十分钟才满头大汗的走到和平饭店门口,他拄着拐杖走进大厅,前台迎宾立刻迎了上来:“请问先生您有请帖吗?”

“请帖,什么请帖?”杜雅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身着鲜亮制服的迎宾员不经意的蹩起眉头:“先生,今天和平饭店被包场了,如果您没有请帖是不能入场的,先生您了解吗?”

请帖?白清这臭老头怎么还整这种东西?他只是一个电话叫他过来,却连一张薄薄的请帖都不给他,这让他怎么进去?莫非白清叫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站在门口喝西北风以作惩罚?

杜雅文装模作样的将口袋翻了一遍,当然是一无所获,然后他掏出手机,想给白清打电话,结果该死的根本不知道对方号码是多少。

身边是一个一个体型高挑、服饰光鲜的模特,他们大多数三五成群,带着自己的经纪人、化妆师等一起入场——白清的生日宴会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了的,有机会来的自然不会错过。

在这些相貌堂堂身材姣好的美人们的映衬下,原本就雍容华贵的大厅顿时显得更加金碧辉煌,简直亮丽到刺眼,而在这一干美人的衬托下,“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杜雅文也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不少人偷偷将视线焦距在整个埋头翻包的中年人身上,将他朴素的衣饰以及一看就没有经过认真打理的半长头发纳入眼底,当然,杜雅文手边的那支拐杖也没有逃过他们的火眼金晶。

说实话,像杜雅文今日这种装束,如果是在上海普通的居民小区里走走倒也丝毫不显得奇怪,可他如今站在和平饭店里,立刻便显得扎眼了起来。

不乏有好管闲事的人在心中偷偷猜测,这中年男子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莫非是头一遭来上海,因此走错了地方?可这饭店从外面看上去也不像普通的招待酒店,这人怎么会糊涂到如此地步?

见杜雅文埋头翻包的狼狈模样,有人偷偷弯起嘴角,想看看这个不小心迷路的男人该怎样才下的了台。

迎宾员认真的看着杜雅文将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摸遍,尽管不耐烦但仍礼貌的问道:“先生,请问您有请帖吗?”

杜雅文想不出办法,也只好放弃,他在心里暗暗腹诽:白老头,这是你自己不给我请帖的缘故,跟我可没关系。他的脑海中又想起钱涛涛每天做的喷香的晚饭,不由更加归心似箭,冲那迎宾员呵呵一笑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有请帖,那我就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想出门,可谁知一回头就撞到了一个男人身上,他脚下拐杖没拄稳,身子连连后退,直到撞在一只柜台上才停稳,那柜台的尖角卡在他腹部,直让他猛吸了口凉气。

“什么人嘛,走路不长眼的?”被撞到的似乎是个年轻人,他皱着眉头,一边嘴上不留情面的咒骂着,一边一丝不苟将衣服上的褶皱抚平,“已经赶不及了,还碰到这种事?你们这饭店迎宾是怎么搞的,连这种乞丐都放进来?!”

迎宾员挨了这年轻人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面上都不太好看,但似乎这年轻人身份不凡,他们都不敢得罪,只是鞠着躬不停的道着歉:“真是不好意思,下次一定注意,下次一定注意……”

而当杜雅文从刺痛中回复过来抬头看清年轻人面貌时,额头也不由挂起黑线——该死的……撞到谁不好,偏偏撞到他?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说的就是他们俩吧?

这个年轻人,确切的说已经不是年轻人了。

他叫谯羽,与杜雅文在同一个模特公司供职,只比杜雅文晚出道一年,虽说如此,但两人在业内的名气却完全不能同日而语,当欧洲北美的邀约像雪片一样向杜雅文飞来的时候,谯羽却仅仅只在国内崭露头角而已,身价连杜雅文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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