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爱 下——劳人草草
劳人草草  发于:2012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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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你没事?!”听到严奎的话语,严戾惊喜道,然而看到前方的顾轩丞,他的眼中重新流露出杀气:“可是义父!这姓顾的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时候这么被动过!就让我杀了他,为义父报仇!”

“不要冲动。”

严奎毕竟曾在部队里当过兵,后来数十年风风雨雨也见过不少火拼阵仗,顾轩丞那一枪被他一个侧摔躲了过去,只是他年纪毕竟不小,这样剧烈的动作还是让他费了不少时间来平息呼吸。

他一手按在严戾握枪的手上,一边咳嗽,一边说道:“严娇,再不济也是你的姐姐,我严奎的亲生女儿,你有什么资格杀她?就算要杀……也要由我亲自来杀!”

话音未落,严奎就着严戾的手,抬手就是一枪!

这一枪大大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就连杜雅文都没有想到,严奎竟然能狠心到如此地步,竟要亲手弑女!

然而顾轩丞却好像早已预料到严奎的动作一般,就在他开枪的刹那,连同严娇一起滚落在了车内,险险躲过了那突如其来的一枪!但这也恰恰打破了之前杜雅文这边所倚仗的平衡,随着枪声的散去,严奎手下纷纷身手矫健的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数十人对上五个人,其中还有一个瘸子和一个受到惊吓的女人,结果如何,毫无悬念。倘若两方直面对上,杜雅文这边必定是失手被擒的下场,因此当对方冲过来的一瞬间,杜雅文暴喝一句“抓紧了”,接着便狠踩油门,朝着人堆中冲了进去!

不得不说,这方法虽然蛮横,却出奇的有效!对面的人手在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杜雅文直接撞倒了两个!就连严奎都是在三叔的狠命一拉下才堪堪躲过了火爆的车轮!

不过好景不长,在三两声清脆枪声后,飞驰的吉普突然狠狠往右一歪!

“糟了,车胎被爆了!”杜雅文暴喝一声,手中疯狂打转方向盘,这才避免了车子一头撞上河岸的下场。

在车子不能动的情况下,顾轩丞、钱涛涛都只好拎起猎枪跳下车与对方作战,好在河道之中乱石纵横,才给他们提供了在枪林弹雨中喘息的时间。而车上的杜雅文和严娇也在光头的保护下从车后小心钻了出来,半爬半滚的躲进了乱石堆中!

88.

“现在怎么办?!”钱涛涛难得与顾轩丞站在了同一边战线上,眼看着对方的火力朝着他们掩身处逼近,不由大声问道。

“你过去学过用枪吗?”

“我又没当过兵,怎么可能学过!”

“那你就等对面的人接近了再打,不要浪费弹药。”

“什么?!你这是在鄙视我吗?!”钱涛涛捧着猎枪叫嚷,而趁着这个功夫,顾轩丞已经用手中的猎枪干掉了不下两个人!

“哇,你好厉害!你是特警吗,还是特工?!太准了点吧!”尽管一向瞧这个顾轩丞不顺眼,但在实力面前,钱涛涛还是不由咋舌,像个孩子般感叹道。

不过顾轩丞却丝毫没被影响,他轻扣扳机,皱眉道:“这么快就没子弹了,把枪给我!”

“哈?!”

顾轩丞一声不吭的夺过钱涛涛的猎枪,将自己用过的扔还给他。托起猎枪后,顾轩丞朝着对面又开了几枪,但这次回应他的,却是一颗横空飞来的手雷!

“快滚!”顾轩丞立刻大声喊道。

钱涛涛顿时有点傻眼:“什么?你让我滚!”

“啧,笨蛋!”在这生死关头,文雅如顾轩丞也忍不住轻轻骂了一句,接着他一个纵身将钱涛涛扑倒在地,两人就势顺着地面滚出老远,而手雷就在他们原先躲藏的地方炸响了开来——

“轰!!!”

在这幽闭的空间内,手雷的响声变得更加洪亮、震撼,简直要将人的耳膜都要震碎!

顾轩丞和钱涛涛捂住耳朵趴在淤泥之中,不等头顶簌簌掉落的土屑掉完就赶紧跳了起来,不是为了寻找新的掩体,还是为了查看杜雅文是否有事。

“大叔!你怎么样?!”

“雅文!”

两人匆忙冲到一块巨石后,将杜雅文身上堆积着的细小石块扫到一旁,把杜雅文小心的扶坐起来。

看到杜雅文额头上的血迹,钱涛涛心疼的问道:“大叔,是不是很痛?”

杜雅文的耳廓受到冲击,一时半会听不清外界的声响,于是只好困惑的大喊:“什么?你说什么?!”

顾轩丞见状轻轻叹息一声,将装有子弹的枪交给钱涛涛:“好好保护雅文,不要让他受伤。”

自己则从被土石掩埋的吉普上抽出一把铁铲,回身就将一个想要偷袭他的严奎手下拍在了地上,看那人头上的惨状,眼看是不能活了。

“乖乖,下手真狠啊……”钱涛涛感叹道,不过不等他感叹完,肩上传来的剧痛就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愕然回头一看,只见那个曾经派人将他关进密室中的三叔正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而他的手中,握着一大把飞刀。

“小人!你偷袭!”钱涛涛大怒。

三叔讽然一笑:“兵不厌诈。”

三叔的年纪与严奎相差无二,原先应当也在部队中待过,所以身手很是矫健,一把飞刀耍的出神入化,虽然钱涛涛凭借年轻体健每每都在紧要关头躲过了飞刀,但手臂、腿脚处依然被划出了不少血口,看起来很是狼狈。

——该死!

眼看着钱涛涛被步步紧逼,自己却坐在一旁什么忙都帮不上,杜雅文忧心如焚,他暗暗埋怨自己真是没用,就连想要从旁帮助涛涛都无计可施!

一时半会都拿不下涛涛,三叔神色微变,似也有些着急。突然,他的眼角扫过坐在一旁一脸焦急的杜雅文,立刻便找到了破解的办法。

他鼻间轻哼一声,唰唰两刀便朝着杜雅文飞掷过去,钱涛涛一看苗头不对立刻飞扑过去遮挡,但却依然来不及追上飞刀的速度!

杜雅文的腹部、大腿处分别深深埋入了量柄飞刀,鲜红的血液立刻从伤口处流了出来,染红了大片的布料。

“大叔!!!”目睹此状,钱涛涛目眦尽裂。

他再也顾不得自己安危,红着眼对准三叔举起了枪把——“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此时三叔的手上尚余三把飞刀,分别击中了钱涛涛的肩膀、手臂和大腿,然而钱涛涛却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一般,就算身上鲜血横流也硬撑着不肯倒下,朝着三叔一口气便连射了八枪,连口气都不喘一下!

硝烟散去之后,无所不能的三叔目光直直的瞪着钱涛涛,足足瞪了三秒,这才在枪声的回音中倒了下去……

尽管钱涛涛这辈子都没摸过枪把,然而他却在这生死关头,将子弹准确的埋入了三叔的额头,令这一代枭雄就此殒命,这也不得不说是天命注定!

等到确定三叔死不瞑目的倒下后,钱涛涛脸色狰狞的放下枪,狠狠擦了擦沾满汗渍的额头,拖着剧痛的伤腿,一步一步挪到了杜雅文身边:“大叔,你还好吗?”

杜雅文的脸上依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抬起头,呆呆的注视着钱涛涛,就好像头一天认识他一般。良久,他才吐出一个字:“好……”

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家这个娃娃脸、小孩脾气、爱吃醋、爱撒娇的钱涛涛一旦爆发起来竟是如此厉害,就连老江湖三叔都被他歪打正着的给灭掉了,这运气也未免太好了点吧!

只是从腹部传来的剧痛却瞬间拉回了他的所有思绪,眼看自己和涛涛身上三三两两深可见骨的伤口,他心中却莫名焦虑了起来,不是担心身上的伤,而是忧心——虽然三叔被钱涛涛莫名其妙的干掉了,但其他人也不是傻子,自己和涛涛此刻都身负重伤,他们难道会不趁机下手吗?

果然,杜雅文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严戾在百米开外一脸狠毒的抬起手中的双枪——“当心!”

杜雅文把钱涛涛狠狠往下一拽,涛涛一个踉跄,正好躲过了从他头皮擦身而过的两粒子弹。

见杜雅文与钱涛涛都狼狈不堪的跌在地上,严戾冷笑着放下枪,缓缓走了过来。在杜雅文大口大口喘息的时候,严戾已经来到了两人身前,他看看两人的惨状,不由嗤笑一声:“啧,苟延残喘。”

“你他妈才苟延残喘呢!”钱涛涛捂着肩膀大吼了一声,然而终是挡不住周身传来的剧痛,倒回地上剧烈的喘着粗气。

“死到临头还这么精神,真是让人不爽。”严戾放肆的大笑一声后,带刺的马靴狠狠一脚踩在了钱涛涛的伤腿上。

钱涛涛顿时浑身一跳,大声哀嚎着在地上打滚,神色痛苦至极!

杜雅文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在瞬间齐齐涌上了大脑,太阳穴突突的往外跳!

眼瞅着钱涛涛的猎枪散落在旁,他抓起枪托便用尽全力朝严戾的腿部砸去,但却被严戾轻而易举的挡了下来。

严戾目光阴沉的握紧枪托,用枪管大力的支起杜雅文的下巴,视线肆无忌惮的在杜雅文全身扫过,良久,他才冷笑道:“我认识你,你叫做杜雅文对不对?你代言的剃须刀质量不错,我这些年一直在用呢。”

杜雅文忍受着下巴上的力量,屏息望着居高临下的严戾,不明白对方的意图。

89.

“真想不通你,好好的小明星不当,却来跑来这里与我们这些粗人一起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很有意思么?”严戾邪邪一笑,歪头点燃一根香烟,吞云吐雾起来,“对了,我听说那顾轩丞其实是个基佬,而且还跟你有过一腿,真的还是假的?”

见杜雅文保持沉默,严戾也不介意,兀自抖去烟头上的烟灰,在杜雅文身旁蹲下身,笑道:“我在道上混了也十来年了,从来只睡波大的女人,我兄弟嘛,也曾经提议让我试试男人的滋味,不过我看着那些个扭来扭去的娘娘腔就硬不起来,所以也就一直没碰过男人。”

严戾邪佞的笑了笑,接着凑近杜雅文耳边,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不过,我看你还成,基佬,但不娘。”

“怎么样?要不要甩了那个顾轩丞,跟了我啊?”

严戾一边说,一边已将一只粗糙的大手从杜雅文领口处探了进去,在他胸口上肆无忌惮的抚摩揉捏。

见到杜雅文被碰到敏感处,蹙眉猛吸凉气的模样,严戾笑的更是意味深长,他在杜雅文耳边小声说道:“手感不错,出乎我的意料。如果不是赶时间,真想就在这里干死你。”

面对严戾的挑衅,杜雅文冷冷的眯起双眼,他将嘴轻轻贴在严戾的耳边,说道:“错,是我干死你才对……”

接着,就在严戾茫然困惑的目光中,将刚刚才从自己身上拔出的飞刀,对着严戾,当胸刺入!

然而飞刀才刺入一半,便被严戾一掌握住!他用手紧握刀刃,将飞刀一寸一寸从身体内拔出,就算杜雅文此时用尽了全身力气,也再刺不进分毫!

待飞刀全部被拔出后,严戾毫不留情的一脚将杜雅文踩压在地上,状似疯狂的用手紧箍住杜雅文的脖子,虎口一点一点收紧。杜雅文面色青紫、痛苦挣扎的模样似乎大大的娱乐到了他,他脸上的笑愈加猖狂、恶意,眼神愈加火热:“想杀我?嗯?你可真是胆大!可你是不是忘记我是谁了?我严戾是杀不死的!所有曾经想要杀我的人,通通都被砌进我房间的墙壁里去了!你是不是也想被做成几块砖,做我的墙砖啊?!”

“大叔,大叔……”

眼看杜雅文命在旦夕,钱涛涛鲜血横流、青筋绽裂的匍匐在淤泥之中,用仅剩的能动的一只手臂,拼命想要爬到杜雅文身边去,然而就算他拼尽这辈子所有的力气爬动,却依然与杜雅文剩下一步之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杜雅文的呼吸渐渐微弱下去。

“不要,不要……”

热泪从钱涛涛的眼眶中喷涌而出,他从来没有这样感觉到无助过,绝望过,他也从来没有像这样悔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过。眼睁睁的看着大叔就要在自己面前被人活活掐死,他竟然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做!

他恨得几乎咬碎自己的下唇,目眦尽裂的大喊一声——“大叔!!!”

“——砰!!!”

伴随着枪声,严戾仿佛无法反应过来一般缓缓的低下头,接着,他看到了从自己胸口喷溢而出的鲜血。

他愣愣的捂住胸口,慢慢抬起头,看向将自己射杀的人,待看清那人模样后,他难以置信的开口:“你……”

“砰!”

又是一枪,这次,终于让严戾永远把话咽在了嘴里。

“文子,你还好吗?”杜雅文感觉到有人在拍击自己的脸颊,力量很大,他的脸很痛。他迷蒙的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方。

突然,他全身一跳,惊声道:“严,咳,严戾呢?他不是要掐死我吗?咳咳……”

光头憨笑着比比手中的枪,笑道:“他呀,被我的冷炮打死了,还好来得及救下你。”

杜雅文垂下头,“喔”了一声,又低低的咳嗽起来。

咳了一阵,杜雅文想到身负重伤的钱涛涛,连忙转头看过去,却见钱涛涛竟然头朝下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杜雅文的心脏立刻猛烈跳动了起来,他连忙大喊道:“光头,快去看看涛涛,他怎么样了?!”

光头依言走过去将钱涛涛翻过身来,两指凑到钱涛涛鼻下探了一阵,说道:“没大事,一口气喘不上来昏过去了,等会就能醒过来。只是他身上的伤口倒是有些麻烦。”

杜雅文听后并未说话,他默默的挪移过去,撕下身上仅剩的干净布料,匆忙为自己和钱涛涛扎好伤口。接着他将钱涛涛扶坐起来,小心的靠在自己身上,抬头望向光头,问道:“那儿有一部严家的空车,你能扶我们过去吗?”

光头哈哈一笑:“当然行,文子你还跟我客气啥?!”说罢,光头便背起钱涛涛,一手搀扶着杜雅文,将两个病号带到了一部空车上。

这车原本是严家车队中的一辆,后备箱内海装运着满满的走私毒品,只是如今驾驶员生死未卜,这才让杜雅文得了鹊巢鸠占的机会。

将自己与钱涛涛都安置好后,杜雅文这才有机会去看顾轩丞那边的状况,然而就在这时,车子的底盘却猛然震动了一下!接着,那微小的抖动就一直没有停下。

“怎么回事?”光头狐疑的看了看车子,并未发现什么异状,于是便将头探到了车外。良久,他才将头缩回来:“文子,这儿看起来有点不太妙。”

“怎么了?”

“河床在震动,不止我们这里,从前往后灯光照的地方,都在震!你说是不是那个什么顾轩丞说的潮吸湖又要往外喷水了?”

短短几秒过后,杜雅文发现车胎下开始蓄积起薄薄一层泥水,尽管水量还不多,但增速却很快,这似乎恰好印证了光头的猜想——潮吸湖,真的要往外冒水了。

如果等到湖水漫溢出来以后,依然待在这条暗河的河床内会变成怎么样?杜雅文想都不敢想,因为除了在湖水中窒息而死,他根本想不出别的下场。

想到逃逸,杜雅文匆忙将视线转到了远处的顾轩丞身上,然而恰只这么一看,便让他吓的几要魂飞魄散!

顾轩丞的身上也满是血污,就连黑色的礼服都遮不住他身上严重的伤情。他的整个额头都几乎被鲜血覆盖,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睛,冷冽的注视着前方那个正用枪对准自己的花甲老人——严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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