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徘徊在意识清晰和混乱之间，隐约听见昊的言语，内心清楚感受到契约的回应，昊回应了他的情，用着最深情、最诚挚的心来回应；炎欣喜的闭上双眼，享受着回应在内心里的悸动。

五大精灵咏唱完咒语，为首的火精灵说：「契约成立。」说罢伸出一只手指指向炎的手臂，顿时炎的手臂浮出五大精灵交缠的图纹。五大精灵不约而同的凝聚在一起，化成一条五颗珠子相连的坠子，漂浮至炎的手掌上。

白蒙此刻才放开怀中的昊，昊迅速的飞跃至炎的身前，轻唤着：「炎。」昊瞧见炎双颊上还未消褪的古老字体，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抚摸着。

炎抓着抚摸双颊上的手轻吻着，双眼直视着眼前的昊，片刻，用力的将昊拉进怀里疯狂的轻吻着，轻吻着他所感受到昊对他所有情的一切。

昊被吻的醉了，茫了，吻完，昊双眼迷蒙的看着眼前的炎，想起方才梦中的一切，情不自禁的说出：「炎，我从来都不后悔爱上你，过去是如此，未来也是如此。」就算梦中的他们的情会有划下句点的那天，即使现实变成如此，但他知道甚至在消逝的那刻，他仍旧深爱着炎的。

「我知道。」炎柔声的回答，双手紧抱着昊感受着他在怀里的一切，窥探未来知到的结果又如何？他已决心改变这一切，将他和昊的句点消去，成为永续缠绵的情。

炎将他手掌里的坠子戴至昊的脖子上，说：「我把修罗界送给你，昊，永远的待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炎真心肺腑的字句令昊沉沦，简短的字句却让他心动不已，他紧抱着炎，缓缓的说出：「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炎朝着脚底下的黑洞喃喃念起咒语，伸手一挥，顿时魔宫出现在眼前。

炎抚摸着昊，说：「从今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不会有仙人来打扰，更不用让你受尽轮回。」

「炎，我想听有关我们前世的故事好吗？」昊双手紧抓着炎的衣襟，凝望着炎，他喜欢看着炎，痴傻着看着他，沉醉的看着他，一切彷佛都为了炎而沉沦、坠落。

「好。」炎抱着昊飞跃至魔宫内，来到这世的昊第一次和他相遇的地方，他的房间。

炎摸着昊的衣服，霎时昊的衣服变成一根根漂浮的羽毛散落在他们之间，昊彷佛回到当初相见时的茫然，但此刻不同的是他对炎多了一份浓厚化不开的情。

23

「昊。」炎满是磁性的声音轻唤着，双手抚上昊的双颊，双眼的对视看透这世的种种，寻寻觅觅的孤寂在此刻一一褪散而去，残留的是坚定的心。哪怕轮回间前世的记忆消灭，三生的约定，彼此的契约，是永不渝的羁绊。

昊双眼迷蒙的凝望着炎，从炎深邃的双眼中看见许多的情愫，许多摸不透的思绪，炎有太多属于他们的记忆，他却只有这世的记忆，一股心酸涌起，竟开始忌妒起前世和炎相处的自己。昊情不自禁的双手抚上炎的胸膛，黑色的衣衫顿时化成一根根飘零的羽毛，裸露出白皙的胸肌刻划着一字字血色的古老字体，昊缓慢的抚摸过古老字体，这是炎为他收复修罗界而残留下来的。

炎握住昊抚摸在胸膛上的双手，说：「这会消去的。」说罢细碎的吻落在昊的额头上、双眼上、鼻上，最后停留在双唇上，辗转缠绵、吸吮，紧贴的肌肤感受着彼此逐渐炙热的温度，悸动的心侵蚀着尚存的理性。

昊思绪昏沉，期待却又害怕着，脸颊发烫的令他想解脱，和炎紧接的肌肤更是难耐的扭动着身躯，想要感受更多的炎，情不自禁的双手环抱住炎宽阔的身躯，让紧贴的肌肤更是密不可分。

炎吻着昊的颈间，留下只属于他的痕迹，双手缓慢的带着眷恋游走在昊的每寸肌肤上，搓揉着胸前的敏感处，双唇不时的点吻、吸吮，使得身下的身躯微微颤抖，压抑的声音从嘴角断断续续的发出。

炎伸手扳开昊捂在双唇上的手，说：「别忍着，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昊羞涩的撇过头，却被炎双手扳回来亲吻着，太陶醉，太沉沦让昊彷佛身如梦境般，他开始害怕着，害怕一切只不过是一夜的梦境，胆怯的说：「炎，我怕这只是梦。」

炎握着昊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说：「这是真实的，你会拥有我，我会拥有你，千年万年都将如此。昊，放心交给我。」说罢炎双手抚摸过昊的身躯带着魔力让昊逐渐放松、柔软。

昊双颊通红，紧闭着双眼感受着炎进入身体时的疼痛，但炎双手抚摸过之处，疼痛一点一滴的逝去，一丝丝的微妙感觉油然而生，让他情不自禁的呻吟着：「炎，身体好奇怪。」昊无助的紧抓着炎的手臂。

炎轻吻着昊滑落下来的泪水，身体缓缓动着，他怕放纵自己没有克制，会伤着昊。在这世界，生存近千年以来，唯独能够让他害怕的人，让他害怕的事，只有他的昊，只有他的昊的一切事情。

炎的缓慢让昊难耐的扭动身躯，断断续续的呻吟着：「炎……炎……」想要的更多，想要更深切的得到炎。

炎感受到昊的迷乱，昊的反应，昊的索求，压抑不住的欲望像头饥渴的野兽般，不断的冲进、索求，断断续续低吼的声音伴随着句句的「我爱你。」

「炎……啊……」昊感受到身体的变化，逐渐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所有知觉，彷佛身体已不是他的。

「昊……昊……昊……」炎低喘的声音轻唤着，眼前被情欲覆盖的昊，只为他而疯狂、着迷、沉沦，昊的未来、生命都由他来掌控。

昊被情欲癫狂着、翻覆着，随着炎的身体而摇摆着、堕落至最深处。

多久，已不记得，昊无助的喊着：「炎……不行……啊啊……」

「昊……就快了……就快了……」说罢炎更是加速身下的动作，直至灭顶的那瞬间。

炎喘着气息，温柔的将大口喘着气息的昊抱进怀里轻吻着柔软的发丝。

昊享受的依偎在炎的怀里，顿时他想起那段看似真实的梦境，不自主的哽咽着：「炎，我好怕、好怕。」怕这段太眷恋的情是此的短暂。

炎不解的抬起昊的下颚，柔声的问着：「我在你身旁，还有什么好怕呢？」

「炎，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昊未说完的话语被淹没在炎的双唇里，炎粗暴、蹂躏般的辗转吻着，让昊彷佛快窒息般，他从未见过没有温柔的炎。

吻完，炎一字一句的说出：「昊，我不会让你死的，没有那一天的来临！」他已经该变了历史，收复修罗界，让昊活在他的保护下，不会有任何的仙人来带走昊的生命。

「炎……」昊双眼凝望着炎，肯定与坚决的眼神让昊放下心来，有炎在身旁，自己的担心和顾虑一切都是多馀的。昊主动吻上炎的双唇，感受着交会的心，缠绵不渝的情。

隔日破晓，昊被一阵脚步声吵醒，隔着厚重的布幔，彷佛有一个身影跪在床前。一只温柔的手从后头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昊主动的靠向身后的胸膛。

床前的身影发出声音说：「魔王，您昨日将阴差打退，已传进仙帝的耳里。」

炎听见便知道贵在床前的正是暗坤，慵懒的口吻说：「这事情他应该早会预料到，不碍事的。」

「但仙帝下令要捉拿……捉拿……」暗坤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炎明了沉思了一会，说：「你先下去，本王自有办法。」说罢炎一个翻身将昊压在身下轻吻着，双手来回游走在昊的身上。

「是。」说罢暗坤一眨眼消逝在床前。

「炎？」昊不解的问，他不明白就竟发生何事情，会让暗坤如此说不出口。

「没事的。」说罢炎吻住昊的双唇，进入昊的体内索求着。他知道仙帝要捉拿的只有昊，但是他绝对不会放手让昊被仙帝捉走，哪怕要付出性命，他也要保护着昊。

「昊，我爱你，天南地北，生死相随。」炎不断的倾诉着，把内心最真诚的话语一字一句传达进昊的心里。

「炎……啊……」昊思绪混乱的凝望着逐渐疯狂的炎，始终不明白究竟发生何事，会让炎如此的激动。

过午时，炎起身下床穿戴好衣物后，走至魔宫大殿，瞧见暗坤翻阅着一本破旧的簿册，炎一眼就认出那是生死簿，说：「冥王怎么说？」

暗坤阖上生死簿，说：「生死簿原本记载的事情都全消失了，现在昊的未来是一片空白，这将会打乱既定的未来。」

「哼，昊的未来是由我决定，不是由仙界的仙人，或着是仙帝！」炎想起窥探未来杀死昊的正是仙帝，不由得怒从中来。

24

「听冥王说仙帝一面寻找能够破坏神设在仙界的界限，一面寻找神传递您窥探未来的事情，好用这藉口让神灭绝您，毕竟窥探未来，改变昊原本的死亡命运，这事非同小可。」

炎不以为意的坐在大殿的宝座上，一手托着腮子，说：「即使神知道又如何？我依旧会改变昊的未来，不会让他死在我眼前。」

霎时，一团火红色的踪影迅速的奔跑至炎的身旁化成昊，昊心急的问：「炎，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场看似真实的梦境是他的未来？害怕、恐惧的心翻腾着。

暗坤呆愣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昊火红色的身影，昊化成原型的毛色，何时成了火红色般？

炎沉默的凝视着昊，不能说出口的话语一一埋没在心里，这种痛苦，这种折磨，让他来承受。

昊等不到回应，更是明了了心中的疑惑，不自主的双手抱住低垂的头，颤抖的说：「为什么会是真的？为什么这是我的使命？为什么终究会走到死亡的地步？」身体无助的坐在炎的双脚旁，为什么杀死炎是他的使命、任务？双眼迷蒙的闪逝着那段他保护炎而死的种种，即使知道未来的他会这样做，他仍旧不后悔，不去改变。

炎闻言心痛的凝视着坐在脚边的昊，昊是在问未来的他保护他而死，为什么是他的使命吗？原来昊不愿意为他付出性命的啊，自己却痴傻的付出种种，甚至性命，都只为了昊。窥探未来换得的答案是这样，那他宁愿从未窥探过未来，至少他知道昊是深爱着他，愿意为他付出性命的。

炎起身越过昊，头也不回的离开大殿，远离令他心碎的昊，原以为昊对他情至深处，才能够唤起他们之间的契约，原以为他们能够像前世般相爱，但一切却不是如此。

炎的离去让昊无措的趴覆在地上，能够拥有漫长寿命的他们，岂料竟会是如此的短暂；知道未来的结果，让昊更想去珍惜现在和炎的种种，但炎呢？他后悔吗？他们之间短暂的情，炎还会对他刻骨铭心的情意缠绵吗？

昊起身跑向炎离去的方向，他想要问炎，他想要知道他的想法。来来回回跑遍整个魔宫，却瞧不见炎的踪影，炎是去哪里？

昊心急的问着暗坤：「炎在哪里？」

暗坤的摇头让昊心慌的在魔宫内寻找着，每处、每个角落，始终寻不到。

一天天眨眼间流逝而去，昊依旧寻不到炎的踪影，炎是在躲他吗？还是炎不要他了？短暂的情留不住炎的心吗？昊茫然的踏出魔宫，寻找着炎，即使留不住炎的心，他仍旧想要在仅存的这段日子待在他身边，这样就足够了。

一旁的酒鬼看着昊离去的背影，对着身后说：「你确定要这样？」顿时原本空无一物的四周被黑雾所垄罩，形成一个高大的身影。

当黑影散去，炎看向昊离去的方向，无动于衷的双脚克制不住内心的混乱，不舍的情愫回荡在双眼中，他想要上前抓住昊，告诉昊，他一直都在他身旁，但为了昊的未来，他都忍了下来，转身离去，低沉的声音说：「无所谓。」只要昊寻不到他，只要昊能够不再爱他，未来的昊就不会为他而死。

「这样你之前的付出，又算什么？」窥探未来、收复修罗界，这都不是为了昊吗？酒鬼摸不透的想着，凝望着那某黑色的身影化成一只老鹰飞跃至天空，蓦然之间，酒鬼长叹了一声，炎化成老鹰不就是为了能够飞至昊的身旁，何不直接出现在他面前呢？

昊穿梭在魔物群中，寻找着熟悉的身影，微开的双唇一声声轻唤着思念的名子，茫然无助的他，漫无目的的走在修罗界内。

霎时，昊被一道强大的力道撞击跌坐在地板，昊瞧眼看是位高阶魔物，面露凶恶的怒喊着：「你这半妖，竟敢撞我！」说罢毫不犹豫的一掌朝着昊挥打下去，突然一只黑色的老鹰迅速的飞向魔物，用着翅膀拍打着。

高阶魔物吃不消的倒退几步，双眼紧揪着站在昊身前的老鹰，老鹰犀利般的双眼让魔物看了打从心底的寒冷，散发出的魔力更让魔物不禁全身颤抖着，片刻，魔物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老鹰瞧见魔物离去，挥动着翅膀欲要离去，岂料却被一双手从身后抱住，哽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老鹰心碎的停下挥动的翅膀。

「炎，是你，对不对？不要离开我。」昊用着全身的力气紧抱着老鹰，这种感觉，这种荡漾在心头的悸动，只有炎才能让他拥有这种感觉。

老鹰无动于衷的伫立着，千言万语出不了口的字句化成无声的沉默环绕在他们的周围，许久，背后的湿润感震荡了老鹰的心头，昊，哭了？一阵阵的光芒顿时出现环绕在老鹰身上，老鹰的身体逐渐变大，背着昊挥动着翅膀朝着天空飞去。

如果，他们没有相遇；如果，他们没有相爱；如果，他们没有生死契约；再多的如果，他从未后悔过。

老鹰飞跃至深山中，缓慢的蜕变成炎，炎转身将已沉睡的昊紧紧抱在怀里，低沉带着满是无助的声音说：「昊，我该如何是好？」伸手抚上昊被泪水沾湿的双颊，一条条的泪痕隐约的倾诉着这些日子寻不到他的痛苦。紧握着他衣襟的双手，是昊对他的执着，即使知道未来的结果如何，依旧改变不了对他的心，对他的情。

夜里，一望无际的黑暗却没有一颗光芒的星儿点缀，炎一手抚着趴睡在腿上的昊的背脊，一手朝着黑暗的天空指着，蓦然之间，黑暗的天空出现许多颗闪烁着光芒的星儿。

炎俯身看着昊熟睡的容颜，柔声的说：「有多少年，没有像这样安详过了。」忆起与昊这世相遇的种种，几番的波折才能换得这样的结果。

炎看着昊的容颜，渐渐的痴傻，渐渐的迷茫，一幕幕昊的表情刻划在记忆里、心里，不自主的说：「不问未来，只愿与君共度此夜。」说罢轻吻上昊的额头。

昊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日日夜夜所寻的炎！他激动的双手紧抱着炎，哽咽的说：「这是梦吗？如果是梦，就不要醒来，炎……炎……」低喃的唤着流露出许多的思念与痛苦。

「昊，不是梦，是真实的我。」说罢炎握着昊的手抚摸在自己的双颊上，让昊感受着他是真实的存在他眼前。

「炎，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昊无助的不断重覆诉说着，只盼能将真诚的心传达给炎。

「不会的。」说罢炎紧握着昊的双手，十指紧扣着、交缠着，双唇缠绵不已，双眼中只有最悸动的心，最悸动的魂。

昊飘然的沉醉在炎的吻里，太痴醉，太沉沦的令他无法自拔，享受着这样的炎，享受着这样的癫狂。

冷风的吹拂让紧密的两个身躯更显得燥热，昊双颊泛红的晕眩着，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他和炎，无助的攀附着为他疯狂的炎，狂野的表情，着迷的双眼，都令昊痴醉的凝望、堕落。

炎侵略着昊的身躯，吞噬着昊的魂，交缠的不只有身躯，还有交缠的两心，渴望更多的回应，渴望更多的情愫，甚至渴望着能够永恒不朽的亘古，这不是一个奢侈的愿望，而是由他来创造出属于他们的未来。

低喘交错的气息荡漾在周围，激情的韵味仍旧残留在互相依偎的两个身躯，昊执着的握着炎的手，只怕一放开，炎就会消失在眼前。

炎清楚感受到，疼惜的轻吻着昊的额头、双眼、双唇，在他的耳畔旁不断诉说着爱意，句句的我爱你镶进彼此的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