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高兴的——你不但强迫他,居然还这样大摇大摆的抱着他回来,你知不知道这一路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
你们?其中有多少是他的属下啊——他的属下会怎么想——你要他以后拿什么威性立足——”
晨蜂毫不在意道:“那有什么关系,不能立足正好跟我走。哪管那些小卒子”
“你自私————卑鄙——我告诉你——我晨蝶永远不会放弃的——我会要他心甘情愿的接受我——你个小人终
究会被遗弃的——”晨蝶坚决的在此立誓,脚步坚定的离开了帐篷,再也没有回来。
晨蜂守了东君整整一晚他才醒来,醒来后还没来得及说上话,老迂就脸色不善的闯了进来。
“我说,好好的人怎么突然晕了啊?出去一躺回来连衣服都没了!你那模样,还真像出外被强奸的女人——”
“出去——”晨蜂见东君脸色苍白,赶紧阻止老迂,老迂嘲讽的瞪了晨蜂一眼:“师傅我真不想怀疑那是你干的
?呵呵呵呵,你们父子……有够丢脸的!”
晨蜂不再说话,而是直接的出手,一掌击向老迂的胸膛,老迂当场口吐鲜血,晕死过去。而接着帐篷外涌入数十
人,皆是东君手下有头有脸的人物,大伙齐齐将晕死的老迂抬了出去,至死至终,谁也没有和东君问候一句。
而坐在床上的东君,也同样至死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形式开始诡异的转向,陈国反击,墨牙应战,可是整整一个月内五次战争,陈国取胜四次,成功将耀阳城夺了回
去。
这其间,东君手下没有任何一个将军向他请示,不管战胜还是战败,没有任何的消息向他报导。
墨牙再次战败,东君依然躺在床上,老迂带着一干收拢的亲信再次闯进东君的帐篷:“交出全部的兵权,看在你
义父的面子上,可以让你一生衣食无忧。”
东君连眼都不眨,继续假寐。
“我们不需要一个被男人强迫身体的首领,而且,那陈国的太子皇浦鸾,不仅和你长相神似,最近还有传言说他
是你亲子,你怎么解释?还有晨蜂——此人绝对是陈国皇家之人!我迂言在此发誓,今日所说绝无半句虚言,大
家若是不信,大可看证据!”说着老迂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里面的内容是当年东君被困宫中,无奈之下要当年
的太监总管带为传出求救的书信,信中写了自己的困境和两个孩子的身份,谁知道那信根本没到义父的手里,还
以为石沉大海,原来是被有心人收了去……
老迂洋洋得意的看众人抢着看信,这般蛮人,只有力气没脑子,稍微一煽动,就墙头草两边倒,当中全是武将,
本就不乐意东君一个文弱书生来对他们指手画脚,当年他们追随老主子,承认东君,是看着前人的面子。可如今
众目睽睽之下看见的东君,已经从一个文弱书生变成了被男人压的‘女人’,叫他们怎么服气!
蜂狂蝶乱 正文 第34章
“你想怎麽样?”晨蜂没想到连自己的生世都被拿出来说事,实在可笑!他的生父是谁,他也不知道了——
老迂轻笑,手一挥:“先把他拿下——”
晨蜂看著将自己捆住的侍卫本要动手,可是当看到床上仍然一动不动的东君,他便安静下来,这时候,也只能以
这种方式留在这里了……最起码,他们现在并不会伤害东君。
晨蜂被压,东君丝毫不为所动,两方战争的事情也不过问,只是老迂他们想要的东西一直没到手,也不知道东君
藏在哪里。
东君知道,如果自己再沉默下去,老迂他们是不会让他好过的……
黑夜,东君终於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请大人回去,没有迂将军的命令,大人不能擅自出门。”侍卫将刀挡在东君的面前,但是言语间的犹豫没有逃
过东君的眼睛。
东君道:“迂将军意图造反,你们也想同流合污吗?”
“…………大人……”
“我不出去,你们把所有将军都叫来,就说,我有重要事情找他们。”东君淡淡的吩咐。
翌日,所有人都知道了迂将军意图造反的消失,迂言及其党羽连夜被东君除掉,众人还来不及整理清思绪,东君
又一次亲领兵队杀入陈国军营,在墨牙连连战败的这一个月,终於取得了胜利的转机,人心振奋。
而先前对於东君的那些传言,也在人们的有意和无意间被淡忘……
又在打打杀杀中度过了一个月,东君几乎没有再回过自己的床上,每天彻夜商讨军事,即使一个人的时候,也是
在看书中打发。
或许是连连征战和睡眠不足,又一次早晨醒来,东君照例到校场上巡视,勤练自己的身体。正在和一个士兵练习
摔交对打时,东君忽然头晕目眩,胸口作呕。
“啊——大人您没事吧?小的没注意,不该太”
“没事——不关你的事……你们继续。”不适感只是小会,东君很快恢复,但是没有在找人练习,而是沉默的站
在一边观看。
对於方才小小的意外,他也没放在心里。
閒暇时,东君会去看看晨蜂,老迂以除,但是他并没有放开晨蜂。
晨蜂也没想逃跑,老老实实的呆在地牢,每天只期盼东君能来看他。
黄昏时,地牢里。
晨蜂欣喜的接过东君带来的可口饭菜,狼吞虎咽的往肚子里塞。他虽被囚,但其实待遇很好,只不过,只有在吃
著东君带来的饭菜时,他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在吃东西。那些饭菜,东君不可能有时间特意为他做,他明白,但是
可以忽略。
饭菜里每回都会有一两样荤菜,有时是肉,有时是鱼。
晨蜂正在挑鱼里的刺,东君忽然扶著墙捣住嘴巴,难受的直喘气。
“怎麽呢——”晨蜂吓到,立即跳起来跑到离东君最近的地方。
东君缓过气,皱眉摇头。
“没事。有点累而已……”不是骗人,他真的觉得很累,似乎马上就能闭上眼睛睡死过去。
晨蜂见他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伸出手准备碰触他,却被东君躲过。晨蜂失望的缩回手:“你一把年纪了……别
天天喊打喊杀的……那麽卖力,别人也不见得对你多忠心……谁知道里面有多少个迂言……”
东君疲倦的叹气,心烦气躁道:“我一把年纪怎麽呢——我就是个糟老头子也得做自己的事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爹你太倔了……”
“别叫爹——吃完了盘子给我——”
“别——我还没吃完!”晨蜂赶紧又拿起碗,故意慢吞吞的爬饭。
东君耐心的在一边等著,可是那鱼的味道似乎渗入了心里,怎麽就去不掉,恶心感越来越强,实在没法忍耐,东
君没等晨蜂吃完就飞速的冲出了牢房,身後晨蜂的叫喊也没入得了他的耳。
一出了牢房,恶心感很快减下来,东君晕忽忽的回到帐篷,再张不开眼睛看书,倒头就睡。
最近真的太拼太累了,入睡前,东君如是想。
岂知他这一睡居然直到翌日黄昏才醒,帐篷外尽是忧心焦虑等待的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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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麽久……终於怀孕了……哎……生子文啊……现在才有个影子……
蜂狂蝶乱 正文 第35章
打起精神,东君和属下开始了连夜的商讨,三日後,再次出征。
战场上,奋力的和敌人嘶杀,这已经是很熟悉的画面了,东君不在为挥下武器斩下活人的脑袋而犹豫,他觉得自
己越来越像义父了,为此,他感到些微欣喜和骄傲,但午夜梦回时,更多的,是如义父那般的忧郁和孤寂,充斥
了整个心房,令他茫然无措。
唯一让他心安的是多次对战,都没有遇到皇浦鸾。
扑哧——
又一个敌人在手下西归,东君面无表情,但是握刀的手却在颤抖,不是害怕,是痛苦!
“全军撤退——”东君忽然下令,众人不解,但是也不会去疑问。
嘶——在马上颠簸的东君痛苦的咬牙,只要再坚持一会,他就可以回营了。
“大人——你怎麽呢?”跟随东君身边的副将紧张的问。
“没事——”
“大人——”惊呼一声,及时的捞住了差点跌下马的东君,一扬鞭,奋力赶往营地。
东君醒来时身边待著只有他的副将:“大人——你总算醒了——幸好撤退够快,不然就危险了。”如果东君在战
场上牺牲了,对於此时的他们来说,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
东君坐起身,疑惑更重:“果然是太累了吗……最近……”
“大人你说什麽啊——阿码塔大夫说你腰骨受伤,需要好好休息。不然可能站不起来。”
“腰骨?”东君疑惑,他的腰一点问题也没啊……
沉吟小会,东君道:“帮我把大夫叫过来,你快去休息吧。”
“是”
东君不知等了多久,大夫才慢吞吞的赶来,见著东君连头也不敢抬,缩著肩膀站得远远的。
东君见大夫反常,心里不知怎麽开始慌乱起来:“阿码塔,我的身体……到底有什麽不妥?”
“没有——大人身体安好!”
“那你干吗骗人?你什麽时候也开始说慌啊,身为医者,这可是最忌讳的。”
“大人——小的说真话——但是请您不要追究小的……”
“你说……”
大夫深呼一口气:“大人——您……有身孕了……小的句句是实——大人不相信小的也没办法,这的确很荒唐,
但是大人的身体——非同一般,请”
“别说了……”
“……”
“阿码塔……我记得……你有个慈祥的母亲……和一个勤快的女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大人——请饶了小的——家人——”阿码塔跪在地上,眼泪鼻涕直往外流。
“你知道该怎麽做他们才会幸福……是吧……”东君淡淡的说。
“是是是,小的知道,小的一定照做!”
“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东君疲惫的躺下身体,却见阿码塔依然拘谨的站在那里:“还有事?”
“大人……”阿码塔犹豫“大人……您的身体……不能再上战场……您今天……差点保不住孩子……如……如果
大人……要……留……留下孩子……最好……不要去战场……”
“是嘛……有多久了?孩子……”
“一个月……”
东君再次沉默,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阿码塔何时离开他也不知道。
明明累的要死,却怎麽也睡不著。辗转到深夜,东君终是爬起了身体,无意识的走到了地牢。
晨蜂在听到脚步声後立即张开眼睛,确认是东君後有点欣喜若狂,东君这麽晚来看自己,真是头一遭。
“怎麽这麽晚来了”晨蜂笑著说,瞥见东君穿著单薄的衣裳不禁皱眉。
东君愣愣的站在牢房前,不说话。
“爹?”
“东君?”
晨蜂小心熠熠的叫唤,开始怀疑眼前的东君是不是梦游了……
东君许久後终於动了,只见他拿出一把钥匙,蹲下身体开了牢房的锁:“你走吧”
晨蜂一愣,脸色苍白:“为什麽?我住的好好的为什麽要我走——我不走——”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别待在这里了”
“我不——我就要待在这里!我不出去——你继续把我关著吧——”
东君不动了,叹气说:“又不是要你去死,你这麽激动干什麽……放你走……你把小蝶找到再一起来见我……好
不好?”
晨蜂怀疑的看著东君,东君的脸是他许久未见的温柔,不禁有点迷惑。
“好”晨蜂回答“会很快回来的,你要等我们”
“恩”
蜂狂蝶乱 正文 第36章
晨蜂走之後,东君就开始成天发呆,有时莫名其妙的站到地牢前不动,有时坐在屋中看窗外,有时手抚著肚子一
脸恍惚。
平平的肚子里居然有一个小生命,东君也不知自己怎麽想的,他没想过抹杀掉孩子,但是亦没有第一次有鸾儿时
那种喜悦,那时的自己沉浸在爱河,现在的自己……
不管怎麽安慰,这个孩子都是不该存在的……
但是东君偶尔时有小小的私心奏起,如果他们都不能待在自己的身边,那这个未出身的孩子,是不是可以给他希
望……
他不想一个人,孤独终老,像义父,悲苦一生,什麽也得不到……
一点点小念头一但在脑海里浮起,就会迅速的蔓延发展,在脑子里生根发芽,再也抹不去。於是,东君在忙碌之
馀,也独自小心的保护自己,保护那未成型的生命。等他的身体再也无法掩饰下去时,他就离开。因此,这时的
东君,也是在为自己的後路慢慢安排打算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些天的宁静,在某日早晨,东君在鼓声中来到城墙上所见到的情景时瞬间被缴的乌云密布
,昏天暗地。
“大人。陈国太子说……带著我们的人全部撤退,并且……要大人亲自去交换……二公子……否则……”
边上的人说了什麽,东君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觉得天在转地在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著那远远的彼方,可是那浓
厚的血腥味似乎全部进入他的鼻息,那骇人的道道伤口尽数冲进他的瞳孔,他看的很清楚,即使他们的距离遥远
,即使对方的脸已经血肉模糊,即使那熟悉的少年身体已经如风中残叶……即使那总是笑著叫唤自己的声音已经